第27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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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陆秉城又精神矍铄地骑自行车去上班。他一走,孔繁怡也立刻起身,从书房开始,在家里仔细翻找。她还是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漫无目的,也许,只是想排除一下对丈夫的疑心。
书桌上摆放着一些教育学的书籍和近几期陆秉城在上班时来不及看的《参考消息》。一个题为“报销收据/记录”的文件夹也放在桌上。孔繁怡知道陆秉城时临床医学院党委的骨干,近期内更有迹象表明有提升为副校长的可能,所以出差频繁,他这样归拢千头万绪的收据,实在时上策。她正准备略过桌面,忽然想起,了解一下陆秉城的行踪也未尝不好,至少可以证明他去过哪里,没有瞒过自己。
收据,报销单,都是乏味无比的阅读资料。孔繁怡翻了几份近期的报销材料,相关的出差地址都和陆秉城以前告诉她的吻合。当她看见一份五月初的报销单时,心头动了一下。她记得陆秉城说过,那次取得时南京,卫生部和教委联合开的一个医学教材相关的会议。南京离她老家无锡不远,虽然父母前几年先后去世,老家已没有至亲的人在等她,她仍是十分想念。
这份报销资料包括了往返火车票,旅馆住宿和出租车的收据。长期的医学科研工作训练孔繁怡一双锐利的眼睛,她虽然只粗粗一看,却觉得有些异样,再仔细将每张票据看过,一个大大的疑团升了上来。
她发现那张从南京返回江京的车票时五月七日晚十点发车,因为时直达特快,八日中午左右就应该抵达江京。但和报销票据在一起的一张“江京市出租车统一发票”上,司机填写的日期是五月九日。为什么会有这一天之差?
她再仔细看那张小小的硬纸车票,上面的确有检票的痕迹-列车乘务员特有的检票“剪”,通常会在硬板纸制车票边缘留下两个小齿。也许是自己多疑了,陆秉城分明赏了返江京的火车,一定是出租车四级记错了日期,笔误而已,甚至是写得潦草,8和9也是容易混淆的。
但她看了看另外一张离开江京的车票,又改变了看法。离开江京前往南京的那张车票上的检票痕迹是两个规则的小齿,小齿呈长方形;而返回江京的车票上,小齿虽在,但长方形并不规则,再比较一下,双齿间隔的距离和另一张车票也不想同。
这说明什么?陆秉城没有用这张车票,但自己剪了这两个小齿,为报销凭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孔繁怡苦思冥想了好久,作出了种种假设,知道自己都觉得荒谬:一个人又一段黑暗的历史,难道就不能再有光明正大的现在和未来?自己是不是多疑了?

但她还要排除一个最大胆却最可怕的假设。
孔繁怡打了欧阳倩的呼机后,很快得到了回电:“孔老师,我和叶馨都在这儿,一人一个听筒。”
从哪里说起呢?孔繁怡迟疑了一下,问道,“我记得小叶说起过,曾在宜兴亲眼目睹了一起坠楼时间,坠楼者以前也住在405,也坠过楼,但是个幸存者。你能记得你是哪一天取得宜兴吗?”
“我记得,是5月8日。”叶馨很肯定地说,那些天一连串地遭遇她至今记忆犹新。
“天哪!”孔繁怡惊叹了一声。她更犹豫了,是不是要将陆秉城地秘密告诉这两个孩子。她是个十分注意保护**地人,但此刻,她隐隐觉得自己知道得越多,危险就越近。
“让我从头说起把。我昨晚翻了翻你们给我看得‘月光社档案’,发现我的丈夫很可能也和‘月光社’有关。”
叶馨和欧阳倩一起“啊”了一声:“他是谁?”
“他是你们临床医学于昂得党委副书记,明教陆秉城。”
听孔繁怡讲完了她再档案里得发现,叶馨说:“真想不到,他就是那个柳星。有一批‘月光社’得成员就是被他揭发出来得,虽然不是直接死在他手里,但他有不可推卸得责任。”她随即想到陆秉城毕竟还是孔繁怡得丈夫,“孔老师,也许我不该这么说你先生。”
“没关系,我也是才知道,他就是当年‘月光社专案调查组’得组长,我和萧燃被施加重重高压,都是他得授意。”孔繁怡不敢去细想当年,一切都暗示着她从那年起,人生就走上了一条歧路。
“这么说来,他一定知道是谁出卖了箫燃。”欧阳倩说。
叶馨不解:“都不用多问了,既然不是孔老师,一定就是那郑劲松了。”
“这就更说明郑劲松不可能陪箫燃一起死,他是否是自杀,大有疑问。”
“我想沈卫青也一定不愿自杀得,但他也坠了楼,会不会有人在背后暗算?”叶馨回想着当时沈家得布局和她看到得案发后现场,只要阳台门打开,一个人很容易从身后迅速推着轮椅到阳台护栏边,猛一掀,沈卫青连抵抗得机会都没有。
孔繁怡正准备说出她对陆秉城南京之行得怀疑,话到嘴边又忍住了,怎么说呢?怀疑丈夫是杀人犯吗?仅仅一张火车票能说明多少问题?
她和欧阳倩将好继续保持联络,挂上电话,就匆匆出了家门。
她想听更多对丈夫得客观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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