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先天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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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在人世,洛云定然不相信什么天意,而这段日子种种异象,又使他觉得什么事都有可能。但是,唯独这八百年的预判,让他怎么也不能接受。
感觉上——就像被算计了八百年之久!
这岂不好笑?
洛云解意道:“或许事有巧合吧。那你就因这个一直呆着?”
树翁道:“其实这也是顺便而已。与其出去被人追杀,不如安心在这里修炼。我大关过几年便到,届时应该会离开这里。”
“哦。”洛云道:“那要怎样才能去十方世界?”
树翁皱眉道:“你还真想去送死?”
洛云正色道:“无论怎样,都要去!”
树翁一怔,道:“为什么?”
“这个……”洛云一时还真不好说。
树翁见这阵势,挑眉道:“女人?”
洛云只得憨笑默认。
“我刚说什么来这?”树翁嘴扁成一团,脸皱成麻花,指点着洛云道:“女人最是难缠。我劝你回去重新找一个,把这个忘了。”
洛云心中蒙雾,大是不悦道:“她不是别人可比。你别拿那些人来混作一谈!”
“哈哈!”树翁又怪叫起来,道:“没想到世上还真有痴情种子。哼,这种事我还不清楚?此时卿卿我我,过个几年,也就劳燕分飞喽。”
洛云面色一沉,诤言道:“我说过,她不是别人!”眼睛红红,直盯着树翁,样子像要把他吃了。
接上那无视一切的目光,树翁微微一振,道“也罢!我就帮你尽尽人事。嘿嘿,若不是因为女人,我才不会帮你呢。什么诺言,管个屁用。”
随见他站了起来,道:“让开。”将洛云赶到一旁,腾出中间丈宽空位。然后拖出几步站在中间,丁字步,双手虚举,眼睛紧闭,口中念念有词……
洛云下了口气,见树翁肯帮忙,暗生感激:“真是个口冷心热。”本想说点什么,又不敢打扰。
忽然,以树翁为中心,四周祭起一圈风来,却见树翁将手越举越高,那风也随着高涨。直到最高处,掌心向下,双手开始往下压,而同时,地上忽明忽暗地闪着金光。这个时候,树翁已不再念念有词,而是屏住气息,当手掌过了胸前,开始边压边吐气,手指也跳动起来。
金光映在洛云脸上,却见他兴奋异常,虽然不知树翁在做什么,但终究是找到着落。
“咍——”
随着树翁一声轻喝,金光大盛,照得满洞辉煌!洛云避开刺眼的光芒,待得稍弱,连忙转头看去,不由得目瞪口呆——八卦图!
金色的八卦图披在地上,那耀眼的芒光跳动着心悸的节律。这不是令人贪婪的色彩,而是典雅庄严的象征。丈宽金色的八卦图,仿佛包容了莫大天地!
“你过来。”
树翁将呆住的洛云拖到八卦图正中站着。脸上一皱,怎么衣服还是湿的?遂一催灵力,洛云只觉一股暖意沁入心头,全身十分舒坦,刚回过神时,竟发现干爽无比,衣服焕然一新!
“凝神!站好!”
树翁可没给洛云道谢的机会,一把喝住!随即坐在图外,正对着洛云,双手按在地上。猛然间八卦图凌空飘起,升至洛云腰际,开始旋转!
洛云不敢分心,忙闭眼凝神。

树翁犹似入定,但眼睛吐得奇大。那八卦图随着旋转,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只能见到八个金色的环从洛云的头套到脚……
约过盏茶功夫,金光大敛,八合为一。八卦图也停止转动,重新回到地面。
树翁收功已毕,微微有些汗珠,道:“先这样吧。”
洛云莫名其妙地睁开眼,指着金色八卦图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树翁却道:“你找的那个人不在凡间。”
洛云低头默言道:“她三个多月前……”没再说下去。
树翁看到洛云那黯然的样子,好似被触动了般,站起来推开他道:“还得试一下先天八卦。”
洛云见他似乎有点气急,忙道:“先歇会吧。”
“没事。”树翁将洛云撵开,双手平摊一圈,那些金光顿时便消失了。却见他竖起右手食指中指,左手抓住右手手腕,口中念念有词,一股大风从他手指处祭起,吹向四面八方。到了顶处,双手舒展向下,洛云忽然感到脚下金光一闪,吓了一跳,忙跃出阵外,看时,竟然三丈内都有金光闪烁。那节奏与光华,足足是原来的三倍!
待得金光大盛后,洛云看去,才发现与刚才那个八卦图确有不同。
“过来。”
树翁已略微有些喘气。洛云看去,这才发现竖直方向上的洞壁也有一圈金光。也不敢多问,像刚才那样子站在八卦图的中间。
这会,树翁走到右侧面,道:“转过来。”
洛云一怔,原来不是正面么?也不敢多问,连忙转了过去。
树翁喝了一声,双手一按,金光又起,但这次不仅横面上有一太极图,那岩壁上的金光竟也收成一个太极图,从侧面将洛云圈住。
很快地,两图开始轮转,各变成八个,再转下去,忽然融成一个金球将洛云包裹在里面。
树翁脸上的汗水开始一滴滴地掉,渐渐地简直如流水一般。那大凸的眼珠与变得狰狞的面目相应,显得十分恐怖。紧接着双手开始颤抖,头,身,脚,最后全身都颤抖起来。而脸上则是血红与墨绿两色交织,甚至身子都有点收缩的感觉……
半个时辰过去了——洛云只觉金光一灭,但树翁没有说话,不敢睁眼。突然听到“啪啪”两声,紧接着“啪啪啪啪”不断地响。洛云觉得不对,施法应该早就完了,偷偷睁眼一看,却见树翁的右臂那些交错的树根开始解开,树翁颤悠悠地从中摸出一个翡翠小瓶,“砰”的一拔,还小心翼翼地用舌头沾了一点;抬头送来两个发光的果子,猛地吞了下去。长吁了几口气后,元气才渐渐恢复。
洛云看着翡翠小瓶,暗忖:“那大概就是琼花之露。”
树翁将瓶子藏回臂间,又“啪啪啪”地卷回原形,这才道:“你要找的人确实不在这个世界。如果不是灵体破灭,那就确实是出了先天八卦所能测出的界限。只是,她区区一个灵体,怎可能去得了十方世界?我看你还是死心吧。”
死心?
乍听此言,洛云懵了会,不愤道:“你怎知她就去不了十方世界?”
树翁不快道:“除了灵力极强,有个五千年以上修行,否则怎可能去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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