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魔难没有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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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目失眼,而且又瘫痪了。我静静地坐在洞底,每日里想象着洞周围的样子。我还能出去吗?我的一生就这样在痛苦中结束了吗?我是人呀,可我却将要以一个老鼠的样子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个没有任何生命感息的黑暗空间。
我想不通!我用手臂在想不通时猛烈击打着四面的洞臂。我感觉到手上很多时候是粘粘的,臂膀也痛得无法以言喻之。偶尔,我也轻轻地抚摸下自己受伤的手臂,安慰下自己早已疲倦的心灵,疼爱下孤独的自己。
每天,都在绝望的复制中渡过。想不通时的发怒,除了给自己带来身体的伤害外。更多时,我想到了死。死,几乎成了我每次醒来后的第一个美丽的想象。死对现在的我看来说居然是那么幸福,那么快乐。
一个人死了,他会怎样?一定会忘记了痛苦,忘记了伤心,忘记了所有不愿想到的一切。而现实,是无助的。
金光大帝,你在吗?
我抬起一双什么都看不到的眼睛,悲情地举向遥遥的上空。
奶奶,一定在火星上为我祈祷。金光大帝一定会让我走深洞,人之将要大任,必苦其心志,累其肌肤。
缕缕生升起的幻想,缕缕破灭。几经煎熬之后,我彻底崩溃了。更可怕的是,我已失去了死的勇气。
我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奇迹的发生。而奇迹,并不象小说中的那样光临于我。我再也没有遇到上次七绝潭中的救星。
七绝潭?想到七绝潭,我摸了摸雄磷盾。对,西海龙宫的的宝贝雄磷盾!它不是可以穿越一切吗?我不能在等下去了,我要戴上雄磷盾去穿越。也许,我会穿越到上方的地面。也许,我会穿越到什么北海、南海的,再得到什么宝贝。我晃了晃救了我一命的水波银衣,要不是它我恐怕早已粉身碎骨了。现在,我要雄磷盾带我穿越一切,我要水波银衣带我飞起来。想到这里,我吃了几颗存储下来的枣,摆了摆瘫痪的身体,用尽平生之力——飞了起来。
看不见的时候,耳朵会更加灵敏。以前穿越的时候我好象并没有听到那么大的呼呼声,一切好象都在向我的后边飞去。包括所有的不愉快,包括所有的伤痛。
超人,我一时有了种超人的感觉。超人的感觉,真爽!
什么土,什么山石?在我面前,都不堪一击!一切,还在向我后面飘去。就象水一样温柔。水?对,我现在是不是到了什么南海龙宫,北海龙宫的?我感觉到,我身边的周围都是水。
“喂!有人吗?有人吗?”有水的地方就一定会有生命的。
不知是我的飞行速度太快了,还是刚才遇到的只不过是个水潭,水湖。水很快过去了,又是一片山石。
好大好大的一片山石呀。过了好久好久,我还在山石中穿越。慢慢地,我不但那股超人的劲头没有了。而且,而且我感觉到有些疲劳了。
我想停下来,想休息休息。这时,我才又回到了自己。我是个双目失明的瞎子,我根本找不到哪里可以停留。我有了一种感觉,有了一种更可怕的感觉:我就是一只没有双腿和双眼的鸟儿。一旦停下来,也许就再也没有飞起的机会。(2008-9-22下午14:40)我只有这样不停地飞呀,飞呀,也许还能找到龙宫,还能有一丝希望。可我确实有些累了,是很累了,可我又不得不继续飞行。

我无奈地继续飞行着,我想停下来。可我不敢,我怕停下后会失去一切。山石还在向我后方飞去,我知道我要死了。可我,可我还是不肯就此降下去。活着,对我来说越来越渺茫。死,是那么另我神往。可不知为什么,我还是不肯降下来。
山石继续飞向我身后,我继续在飞翔。飞翔的前方,是一种茫然的死亡。
孙悟空的个根头十万八千里,却飞不出如来的手心。雄磷盾穿越一切,却穿越不出这片大山?
佛祖只有一个,这样的大山恐怕也不会有第二个。怎么就让我碰上了?我注定要落入这个没吃没喝的山石之中,困饿乏死吗?不,我还要飞翔。只要遇到水,只要有一滴水的迹象,我就会停下来。这次,我不再幻想奇遇,不再幻想----- 我失去了最后一丝力量,停了下来。比上次幸运的是,我是在山石中穿越,飞不动了,自然也就卡在了山石之中。
我的双手,就如没有感觉的两腿一样,软软地垂在了山石的侧壁。唯一能动的,就是我微弱的喘息。
我再也没有了浮燥时的捶打,也没有了自杀的力量。能做的,只有静静地,静静地等待死亡。我微动了一下干燥的嘴唇——让自己再做最后一个快乐的梦吧,让自己在最后的幻想,快乐死亡。
“人的一切,来源于自然,也必终还于自然。一切贪欲与恩仇皆为你的皮囊。争斗是社会发展的前提,失败却不等于灭亡。怀抱正义之心,心存大爱之仁,对错皆为彷徨。把自己融于了社会,就象大海中的水滴。你又能说清哪滴水是他,哪滴水是你?你中有社会,社会中有你。什么是社会,什么又是你?正义与大爱会让你变为沧海中的一粒水滴-----”
我记得起,这是小三哥那本《人生录》中的一段话,哼哼那时经常躺在那张藤条床上念给我和红猫听的。
是呀,我不梦幻想为我的家乡火星做件大事情吗?我不是想当大英雄吗?虽然我没做到,可我也毕竟穿越到了这个不属于我的星球。我没有能力,但我尽力了。
想到这,我心里释然了很多。心里空了,清了,想开了,也就可以安然去了。
梦中,我闻到了一股香味。很熟的味道——嗯,是我们在家乡火星上时奶奶烧给金光大帝的香。我感觉到,自己已躺在了奶奶瘦小面宽广的怀中。我笑了,奶奶是来接我回火星的。在这个生命的空间,唯一不能忘记我的人,就是奶奶。
跟奶奶走,我安心。
“舒兽,舒兽。”
奶奶就是奶奶,他怕我忘记了自己火星上的名字,所以想来用“舒兽”来唤醒我。我用力睁了睁眼睛,“怎么?我又不是天生瞎的,只不过是中了飞天尊者的毒,居然会死了还是瞎的。晃了晃腿,居然也依然不听我的使唤。做鬼居然也是个残废?!”
“舒兽,舒兽。”
那个声音还在呼唤我。不过,奶奶的声音好象慢慢变了。变成了,变成了——对,是我在北方大漠好友银狼的声音。没想到,上次和银狼一别,在地府相遇了。
“咦?”我想问候银狼,想和她打招呼,可怎么不能呀。我的嘴,我的嘴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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