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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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渊忍住了心中的怒气,不再理睬郑元畅,径自回到了自己营帐中,不多时,自己的手下就在营帐外嚷嚷起来了,急着要见他。
“我们要出征了,我刚刚看了出征名单,里面有我们三队的。”一名士兵垂头丧气地唠叨着。
龙渊苦笑道:“那可不好了?又是立功升官的好机会了。”
另一名士兵接口道:“老大,你这不是和我们说笑吗?谁不知道那元国的国相云浩是东方的名将,听说他自幼就跟随高人学习兵法,十八岁就跟着成吉思汗率兵打仗,从未有过败绩,简直可以跟明国的‘东方战神’涵轩将军一比高下了。”
其他士兵也纷纷皱眉道:“就算我们大汉的卫青大司马和霍去病大将军都不一定能打得过他。”
之前那名士兵道:“就是啊,这回若是御驾亲征,只要能守得住,保住了性命,也就是祖宗积阴德了……”
龙渊仔细留意着他的一名部下,他见这人与其他士兵不同,士兵们个个显得焦虑不安,而唯有此人神态自若,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此人正是昨日在操场上暗中帮助自己的士兵叶扬,要不是他拿了一把货真价实的剑给自己,恐怕自己很难战胜郑元畅。
眼见士兵们个个怨声载天,叶扬已出声喝道:“你们还要不要命,胆敢胡说!莫非想当逃兵不成?”
士兵们立即醒悟,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外人,这才安下心来,但却闭口不说了。
龙渊哈哈笑道:“其实云浩虽然厉害,要胜他并不容易,但我们也并不会败啊,你们不需要那么担心。”
他身旁的几名士兵一听,都觉这话说得奇了,打仗这东西,胜就是胜,败就是败,哪有说什么又打不胜,又打不败的?不禁问道:“老大,这话怎么说?”
龙渊微微一笑,又道:“很简单,凭借着玉门关险要的地势,只要我们能够坚守其中,易丰必定无可奈何,再加上如今已是深秋,迟些便要入冬了,初雪到来之前,蒙古大军定会撤退,我们这不就不会败了吗?”
众士兵一听,都觉得说的有道理,略略安下心来,想了一阵,叶扬突又问道:“老大,按你的说法,那我们玉门关以外的蓟辽防线同样也是地势险要,而且排兵布防都甚是严密,那还不是一样给人家给破了?”
龙渊摇了摇头,煞有其事地说道:“不一样,蓟辽防线虽然也是地势险要,但防线前面却是一片宽广之地,而且还有数处山路小径迂回而过,要破它可谓说难不难,说易不易,这需要看双方将领的能力,以云浩的兵法韬略,必定是看破了蓟辽防线的薄弱环节,所以才会被他攻破。而玉门关就不同了,关前地势狭窄,要大举进攻怕是不行,而且崇山峻岭间就只有它这么一条途径通过,只要能死守,云浩他就算会飞,也攻不进来。”
众士兵闻言头脑顿时开阔起来,仿佛这次出征一定会凯旋而归,胜利就摆在眼前,不停地在幻想该如何杀敌立功,扬名立万,好光宗耀祖,之前的担心顿时烟消云散,此刻人人都只想着早日上战场,好让自己早日功成名就。

过了好一阵子,叶扬赞叹道:“老大,小弟好生佩服你的见多识广,你以前定是去过玉门关,才会这般清楚。”
其实龙渊在泰山跟随师傅无尘十七年,学的主要就是谋术,所有的战略要地,所有的大川名山,无尘道长早已绘有地图,一一将布阵图传给他的徒儿们,这些布阵图画的是如何排兵布阵,如何占据高位,如何因地制险……
不过龙渊不可能将这些事情都告诉士兵们,于是挥了挥手,道:“哪里哪里,我也不过是听人说过而已。”
众士兵听到这话不禁都一头重重的栽地,刚才的憧憬立即化为泡影。
夜晚,龙渊躺在营帐内辗转难眠,到底是睡不踏实,没到子时,他就已经醒了,坐在铺上看着营帐外面的月色,月光轻柔地洒在地上,那寂静的感觉真好。一想到明天就要跟自己的师兄对垒了,心里就好一阵激动,不过仔细一想,大师兄云浩已经贵为元帝国的一国国相,而自己却只是汉帝国的一个无名小卒,怎么跟他斗啊,想到这,龙渊攥紧了拳头,暗暗下定决心:“我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像大师兄、二师姐那样威风八面,去到哪里都受人尊敬,等着吧,迟早有一天,我会比你们更有名气,到时,我就要光明正大地娶二师姐,看她还会不会瞧不起我,哼,最好把大师兄也请来当嘉宾,气死他,哈哈哈!”
龙渊想着想着,渐渐入睡了,梦里面,他和涵轩拜堂成亲了,还特地请来云浩做他们的证婚人,云浩看着他们拜天地,气得当场吐血,血足足吐了有五升,不停地吐,而龙渊则不停地在笑,还当着云浩的面亲吻涵轩……
就在这时,起床的号声响了,带着十二万分的不情愿,龙渊停止了亲吻涵轩,迷迷糊糊地起了床,跟在大伙的后面走出了大帐,天空还是灰蒙蒙的,操场已经站满了全副武装的虎贲军。
整个长安城笼罩在一片战争的阴影下,城里的各处征兵处和军校大营变得忙碌异常,各地的壮丁纷纷被征召入伍,这次,皇城四军羽林军、虎贲军、禁卫军、都卫军各抽调一万精兵,总共四万人护随圣驾出征,再加上十六万各地召来的士兵,集合二十万大军进发玉门关。
龙渊注意到,虎贲军们虽然个个精神饱满、威风凛凛,但是个个都额头冒汗,他不明所以,问了问站在他旁边的,也同属侍卫长级别的赵志诚,道:“喂,志诚兄弟,为什么大家都在额头冒汗呀?”
“因为害怕。”赵志诚小声答道。
“害怕?不会吧,我们可是白虎营的士兵啊,我们是虎贲军,天底下最凶悍最善战的兵!”龙渊道。
赵志诚冷笑道:“哼,这话你相信吗?这是我们都督说的口号,谁不吹嘘自己的士兵是天底下最能战的啊,可事实呢,我记得我第一次接阵时看到像潮水一样涌来的敌军,当时就吓得尿裤子了,这里好多侍卫长当年还是士兵的时候,有哪个没尿过裤子啊,告诉你,我们虽然是虎贲军,但我们同样也是人,是人都会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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