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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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永炫说:“我带你去认识一下优纪学院的一个帅哥!”
东城说:“谁呀?”
黎永炫说:“刚才亏了他帮忙打架,我才没有受伤。”
他们在舞场座位上找到雷护和那名衣着潇洒的男子,两人正坐在座位上闲聊。
黎永炫招手道:“嗨,雷学长,多亏你了!”
雷护抬起头,说:“说哪里话,我们都是兄弟学校,帮这点忙也是应该的。再说,你捡到我的打火机,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呢。”
黎永炫拉过东城说:“他也是恩驰学院的,平时贵公子一个,刚才他替我摆平了赔钱的事。”
雷护伸手,和东城握了一下,说:“嗨,认识你很高兴,我叫雷护,优纪学院经济系大三年级。”
东城笑道:“听说你身手不错,有空的话,很想和你领教几招。”
黎永炫突然看见雷护的额头上有点血迹,吃了一惊,问道:“你受伤了?是刚才弄的吧?”
雷护摆摆手,说:“没事,刚才他们人多,混乱中我挨了几拳,没想到打头上了。这点小case,不在话下。”
黎永炫看了看旁边那位年轻男子,问道:“这位怎么称呼?”
雷护介绍道:“哦,这位是我的忘年交,我哥哥的同学,名叫朴志坚,我们都爱搞设计,是老朋友了。”
朴志坚礼貌地冲黎永炫二人点了一下头,递过来一张名片。
东城一瞧上面,看见“鸿达视觉公司摄影师”几个字,问道:“你是从事摄影行业的?你是摄影师吗?”
朴志坚说:“对,我在一家摄影公司工作,有空可以帮你们拍几张艺术照。”
东城称赞说:“这是个很艺术的行业。你的主意不错,我会考虑的,有空再找你!”
朴志坚问:“你们在恩驰学院念书?”
东城说:“是的,今天认识你很高兴,以后就做个朋友吧。”
朴志坚高兴地说:“那是当然。哎,你刚才说恩驰学院?真是凑巧,正好我的一个表妹也在那里呢。”
黎永炫听到此话,耳朵一亮:“你表妹也在我们学校?你说说她的名字,我们两个在恩驰学院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也许能知道她是谁。”
朴志坚说:“我表妹叫雪菲儿,不知道你们认识吗?”
黎永炫、东城同时吸了一口凉气,异口同声地说:“什么?雪菲儿?不会是真的吧?你是她表哥吗?”
朴志坚说:“对啊,她妈妈是我阿姨,和我妈妈是同胞姐妹,只不过我妈妈当初是嫁到韩国了而已。”
黎永炫心里又惊又喜,心想竟然能和雪菲儿的表哥在这里、在这种背景下邂逅,真是缘分天注定。东城心里琢磨着连日以来的蹊跷:前不久山津治子的表哥井村龙次出现了,现在又冒出来雪菲儿的表哥,这真是一场戏剧。
金正惠不知什么时候也凑过来了,她惊讶地对朴志坚说:“原来你是雪菲儿的表哥,今天真是幸会了,你表妹在我们恩驰学院的名气可大着呢。”
朴志坚笑了笑,说:“我知道她的歌唱得很好,舞也跳得不错。”
黎永炫说:“就是因为她鹤立鸡群,所以我们学校追求她的男生,从餐厅一直排到大门外边呢!你这个表妹威力不小!”
“太夸张了吧,不过,说句真心话,我表妹确实很招人喜欢。”
东城突然想到一个主意:“过几天我可能有事要找你,是有关摄影方面的。”
朴志坚扬起眉毛,说:“哦?那没问题,随时恭候你的光临。”
东城想起一个人物,对雷护说:“听说你们优纪学院有个叫樱月翼的表演系的Model,长得很型,我已经是久仰大名了,很想见识他,不知你和他关系怎样?”
雷护说:“哦,樱月翼在我们优纪学院是出了名的型仔,我和他交情也不错,如果你常去蓝调酒吧的话,应该会遇见他的,我也常去那里,到时候给你介绍一下。”
东城叹了一声,说:“哇塞,好久没去过那里了,下次一定要去‘蓝调’玩玩。”
黎永炫一看手表,对东城和金正惠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东城说:“好。”回头给雷护和朴志坚他们招呼道:“不好意思,我们先走了,有空常联络!”
雷护招手:“好的!下次再见!”
朴志坚也点头微笑了一下,看着他们三人走出“BEN”酒吧。
黎永炫掏出钥匙,打开摩托车,金正惠跨上后座,戴上头盔。
黎永炫说:“东城,到我那里去聊天呀?”
东城钻进轿车,说:“好吧,那就送你一程。”随着他们到了黎永炫的租住屋门口,打开车窗,说:“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黎永炫下了车,说:“进来喝杯茶呀。”
东城摆手说:“不用了,你们两个郎情妾意吧,我得走了。”
黎永炫从兜里掏出香烟,递给他一支:“今天多亏你了,来一支吧,我也没有什么好奖赏的。”
东城接过烟,说:“什么奖赏,我那次喝醉酒误事,还要求你原谅我呢。以后别计较那事了,就是最大的奖赏了。”
黎永炫笑了一下,说:“一路走好,小心翻车!”
东城也不怀好意地说:“你也晚上睡好,小心肾亏!”对着旁边的金正惠挤了一下眼睛。
“保时捷”轿车扬起一缕青烟,随风远远驶去。
黎永炫和金正惠进了屋,打开窗子,夜风微拂进来。
金正惠走到笼子旁,逗了逗她的小白鼠,喂了几粒花生米,对黎永炫说:“这几天,我能看得出,你是对雪菲儿还不死心,你是深爱着她,对吗?”
黎永炫坐在沙发上,尴尬地挠了挠头皮,说:“哪里有啊,你想得太多了……”
金正惠轻哼一声,说:“我早就觉察到了,你好几天晚上都不肯跟我**,我知道你心里是想着她的。”
黎永炫默不吱声,好久才说:“惠,我知道我很对不起你。自从见到雪菲儿以后,我就不可控制地移情别恋了。”
金正惠取出一盘好久未玩的积木,摆弄着,气氛很沉默。她搭了很高的房子,突然,一块积木掉了下来,整个房子都塌了。

她对黎永炫说:“你看,就像这积木,任何事情都是不能强求的,如果你强迫它那样,愿望迟早会倒塌的。”
黎永炫望着积木,若有所思地说:“我们去洗澡吧!”
金正惠摇了摇头,说:“我感觉不好,你自己洗吧。”
黎永炫失望地走向浴室,本来打算洗一个鸳鸯浴,现在泡汤了。真是像她所说的,什么都不能强求。
灯都熄了,躺在床上,黎永炫伸过胳膊揽住金正惠,看着她微翘的鼻子轮廓,再一次想到这就是他爱过两年之久的俏皮、聪明的牛仔女孩,他情不自禁地把头凑上去,嘴唇贴在她的脸上。
金正惠转过头来,回应给他一个热吻,突然,不无伤感地说:“我有种预感,这段日子,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时光了。”
黎永炫惊奇地说:“为什么这样讲?难道你又要离开我吗?”
金正惠说:“这次可不是我,是你的移情别恋,但是我不会恨你,因为我能输给这样一个对手,已经是心甘情愿了,要怪,只能怪我自己没有好好把握。”
黎永炫抬起身来,俯视着她,说:“你是说雪菲儿吗?你别多心,我还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金正惠说:“那也证明不了什么,你们两个既然已是两情相悦,不管你和她有多大距离,一个在天涯,一个在海角,彼此还是心灵相应,又何必朝朝暮暮呢!”
黎永炫无奈地躺下,望着天花板上灯光映出的斑驳的影子,忽然想起一段爱情絮语,就对她说:“惠,我听别人讲过,每一个世间的男孩,都是地狱的恶魔,如果遇见了他所中意的女孩,他就会心动,于是就变作了凡人。如果这个女孩背叛他的话,他就会重新回到罪恶的地狱里去,过着不幸的生活。我想,这也许就是失恋的感觉吧。”
金正惠说:“我也看过这段话,每一个世间的女孩,都是无泪的天使,如果遇见一个理想中的男孩,她会心动,从而流下泪来,所以她就会放弃天堂,变成凡人。两年前,我为你流过泪,现在,雪菲儿也是。我们都是失去翅膀的天使,如果你背叛了我们其中一个,我们永远也无法重新飞回到那美丽的天堂。”
黎永炫叹息着说:“我不想做一个始乱终弃的、有罪的恶魔。不管怎样,我现在都要好好珍惜你,珍惜我们之间共同渡过的美好的日子。等到老了,我们都会回忆起这段令人心醉的时光。那时候,我还会带你去旺角不夜城吃烤鱼海鲜,用车带着你去兜风,在维多利亚海湾捡贝壳,数着浪花一朵朵……”
金正惠无言地抱住他,似乎在回味着往昔,也许在憧憬着将来。将来,她不敢想,有了雪菲儿这个敌手,她注定要失去黎永炫。
于是,一个让局面完美的构想,在她的内心决定了。
校园大楼的走廊里,东城正在一边**手机,一边等待山津治子。过了好久,山津治子终于背着小包出现了。若不是她心肠极坏,现在的样子真是蛮漂亮可爱的。
东城说:“让我等这么久!”
山津治子没有吱声,反问他说:“黎永炫他们一定是将我恨之入骨了是吗?”
东城一怔,说:“那倒是,就算是我,也还没有原谅呢!不过还好,有我在你身边就行了,只是有个条件,如果你下次再做出那样愚蠢的事情的话,我就彻底不理你了。”
山津治子点头道:“不会了。”
东城说:“我想和你照一张婚纱照。”
“什么?”山津治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会在搞笑吧?高中还没有毕业,还没有登记结婚,照什么婚纱照?”
“你就老土了吧,现在都很流行这种,为了我们爱情的纪念,也为了给以后留个美好的回忆,照这样一张照片,绝对是情理之中的事。”东城说。
山津治子抿了抿嘴唇,眨巴了一下眼睛,说:“那好吧,到哪里去照呢?哪个影楼的技术比较好呢?”
“这你就别管,我自有安排,绝对让我们照出来的照片罗曼蒂克,闪亮照人。”
“好呀!”山津治子起劲地微笑着。
他们去拍照选在一个下午。事先,东城已经按照朴志坚的名片给他打过电话了,于是他驱车载着山津治子来到朴志坚所在的摄影公司。
“婚纱照嘛?”朴志坚说,“要到室外去取景。”
东城说道:“维多利亚公园怎么样?那里景色很美丽的。”
朴志坚说:“你很喜欢那里?”
东城点头,山津治子也说:“就去维多利亚公园吧。”
“先做化妆吧。”山津治子来到化妆室,做了很漂亮的新娘发型,穿上丹尼诗的婚纱,戴上钻石手套,洒上channl香水。
朴志坚和助手载着摄影器材,还驮了一整车的玫瑰,和他们来到维多利亚公园。在一个亭阁林立、喷泉阵阵的背景旁,衬托着一株高大的水杉树,朴志坚开始取景,调节镜头。
两人摆了个很别致的pose,最后,镜头按下,结束了拍照。接下来就是把毛片拿回去设计,东城对朴志坚说:“背景最好搭配一幅缥缈唯美的宇宙画面,星空点点,极光四射,让人感到一种空旷而永恒的美。”
朴志坚说:“OK,一定设计到让你满意。”
东城笑笑,说:“那多谢了。”这时,突然看到杉树旁边站立着一个年龄相仿的男生,正不怀好意地盯着他。
东城心下觉得疑惑,又不好询问,正要和山津治子收拾行装,准备离开,突然,山津治子有些惊讶地说,“宇勇贤,怎么是你?”
那个叫宇勇贤的男生说:“好久不见,没想到你不但恋爱了,而且还拍起了婚纱照。”
山津治子讷讷地说:“听说你在圣约翰中学,是吗?最近过得怎样?”
宇勇贤酸酸地说:“你还记得吗?我从小学的时候就对你表白过喜欢你的,可是你对我一直不冷不热。原来你所心仪的白马王子,就在这里呀。”说完,又嫉妒地瞪了一眼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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