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婚礼,商讨,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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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若兮道:“不行,你们如此厉害,千军万马都挡不住,如果随便出手,别人就不活了。”
夜小楼笑道:“怎么不行?我们也没有多厉害,据我所知,少林寺派了十三个和尚保护李世民,个个了得无比,攻打洛阳的时候,李世民直接派十三棍僧去对付窦建德的几万大军,这还让别人活么?”
虞若兮道:“十三棍僧哪里有你们这么厉害,当时分明就是在几万大军中掩护秦王逃命,还没有实力去杀别人的军队。”
夜小楼道:“嘿嘿,十三棍僧就算没这么厉害,那可个个都是宗师高手呢,十三个宗师高手,谁敢轻易去招惹?”
虞若兮道:“宋阀这边还是很多高手,特别是宋缺,远远超过其他宗师,加上魔门的高手,亦是一股强大的力量。”
夜小楼道:“若只是十三棍僧加上其他几个圣僧还好,可是道门里面还有几十个老道士,个个比宁道奇还要厉害,如果跑出来,战力可比百万大军。再说,十三棍僧都是少林寺里派出来的,谁知道里面还有几十个宗师高手?哼哼,听说有一位叫达摩的和尚,在后世可是堪比三丰真人的高手啊,现在怕也是虚境的高手了吧,现在没有出世,怕是被你们藏起来当作奇兵,搞偷袭,我们可是防不胜防。”
虞若兮惊呼一声,大骂道:“天杀的庄南华!没事做叫两个后世人跑来,我穷尽全部心血都计算不出来的事情,你们可以直接从历史中知道,这不公平!”
几人讨论的内容都是九州几百年来的辛密,某些内容追溯到上古,某些内容谈及后世,在座的人并不是都知道这些辛密,如祝玉研,石之轩等人,只能隐隐从几人的谈话中知道一些内容,心里也翻起了巨浪。
这些人都是拥有绝对的实力,有几人更是间接操纵几百年来历史的运转,现在谈笑间便要决定天下将来的大致走向。对付这种以九州万民为棋子的人,似乎很多于常人来说很有用的办法都失去了用处,天下其实很简单,别人一辈子追求的权势,诡异莫测的天机气数,就是实力至高之人的几句话而已。
向雨田和石之轩结为盟友,算是一方,迦叶和尚和葛稚川自身的实力并不高,害怕被别人欺负,也结为盟友为第二方,虞若兮和李元霸为第三方,其余为第四方势力。四方人都为了某些目的利益争执取经一事。向雨田和石之轩似乎是最弱的一方,石之轩自身功力大概是宗师高手的十多倍,却没达到举手引动天地力量的境界,战斗力想当低下,因此并没有被多少人放在眼里。
四方人中,都是互相忌惮,即便是把对方恨得要死,也不能妄自动手,不然被别人占了便宜。而且八阵图破后,他们最大的敌人可能就是天上的那些仙佛,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打死打活,故王浩举行婚礼,聚齐四方人相商今后天下的走向。
吵闹了一阵,没有一个结果。
虞若兮沉声道:“李青萍和夜小楼的实力超过宗师高手太多,若是你们坚持参与江湖纷争或是天下争霸,那我们也会参与进来,到时所有人尽管出手,分个高下就是。”
王浩一眼看过几位妻子,道:“你可是确定到时我等都随意出手?”
虞若兮只是冷笑几声,迦叶道:“阿弥陀佛!取经方乃大事,几位施主万万不能一时意气坏了计划。老衲认为我等不应过多向凡人展现力量,否则凡人以为仙人不值钱了,便不会膜拜我等,于取经之事有害无利。”
几人看着一脸庄严的迦叶和尚,嘿嘿怪笑几声。李元霸嗤笑道:“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和尚来说话了?一个野人去学什么念经,污了我的耳朵。”
迦叶和尚闭目神游,似乎没听见李元霸的嘲讽。这里最没有资格的人便是他迦叶和尚,因为他是个外来人,九州人一向自居为正统,外人为蛮夷,根本就看不起这些和尚。现在佛家在民间有很大的声望,乃是因为经过多年被别人当作棋子的生涯,九州人早就不纯正,被很多学说流派的思想影响,毫无自己的观点,恭顺、怯懦、软弱、柔和、仁慈、愚善、自卑,缺少冒进、强悍、粗野的性格,哪里入得了在座之人的眼睛?这里的几人都是强者中的强者,不仅是力量上,也包括思想上,深明破立之道,差不多破去世俗理念,形成了自己的理念,哪里会有什么信仰,唯一相信的,不过是自己而已。
众人的表情或慈悲,或淡然,或天真,或狂妄,却都是用俯视的眼光看着世人。九州人不光包括血统,还包括思想,如果有超然的思想,即便不是九州血脉,同样可成就九州正统。除了这里几人,哪里还有真正的九州人?不管如何,中原再难重现上古九州人的光辉了。
商秀珣和单婉晶被这凝重的气氛压得心里发慌,提起全省功力,只想把虞若兮等人的胸口刺个洞出来。
王浩看着她们道:“你们今晚不胜酒力,便先回去休息。”
商秀珣和单婉晶起身走了,王浩看向祝玉研和婠婠,两人亦是起身离开。
四人均离开后,座位宽松了许多,似乎气氛也轻松一些。
整个大厅非常大,互相认识交好的人坐在一起,这里似乎成了谈感情的地方了。整个婚礼怪异无比,但是坐在大厅的众人不是争霸天下的枭雄,就是武学大宗师,便是再千奇百怪的事情都见过,就是有人把蜈蚣说成百爪金龙都不会见怪,这婚礼在他们眼中倒是再普通寻常不过。
几人又谈了几个时辰,最后决定,其余人不必理会,属于四方势力的人,凡是宗师级别的高手都不得直接上战场,否则直接杀死。而在座的这几人实力均是远远超过其他宗师高手,若主动出手影响了战局,则失去参与取经一事的资格。如此,就得不到顺应天命的功德。
仙道复兴的功德,非常巨大,得到后可以大大增加个人与天道的契合度,道行上涨个几百万年都不是问题,虞若兮等人自秦始皇的时候就开始谋划,冒着生命危险留在地球上没有飞升上去,所图谋的自然是这天大的功德,得到后恐怕立即就成为大罗金仙,若能把参与这事的外人踢出几个,是非常愿意的。至于大罗金仙上面的混元大罗金仙,这点功德是不可能成就的。
没飞上上去的仙人叫散仙,或是地仙,飞升上去的叫天仙,之后的等级粗略分为金仙,大罗金仙,混元大罗金仙。每种等级有三六九等不必细言,粗略代表了与天道的契合度,不能代表实力。比如上古时候的人大多不懂得天道,却是皮粗肉厚骨头硬,力大无比,雷打不动,现在的大多数神仙过去了也挨不起他们的拳头,只需一下就成肉泥了,那时也是武道横行的时代。
天下一统后,选出一个取经人取得真经用以寄托信仰,由于和尚在老百姓眼里的地位崇高无比,而且迦叶,达摩等人也有几分实力,经书便为佛家的大乘佛法。
而中原人喜欢跌宕起伏,一波三折的故事,故取经的时候,便由向雨田等人手下的魔门去行破坏之事,故事自然就一波三折,激动人心,自然显示出大乘佛法得来不易,越得不到的东西就越珍贵,信仰更加虔诚。当然,魔门之人不是真的去搞破坏,只是做个样子而已。
有了搞破坏的人,自然得有一人保护取经之人,李元霸光荣的担当了这个任务,如此,一路斩妖除魔,锄强扶弱,再加上取经的高僧一路点化恶人向善,故事就大快人心,百姓心中向往的善良,和平,仁义,幸福得到了最大限度的伸张,效果同上,百姓更加虔诚。
本来取经之人是徐子陵,先由慈航静斋以及一些佛寺的圣僧为徐子陵演示一下我佛的慈悲,智慧,然后真言大师出来对徐子陵道,你与我佛有缘,徐子陵习得佛家的手印,轮印,密宗抄袭葛稚川的变了样子的九字真言。徐子陵习得佛法后,对我佛已是大大的敬畏,真言大师就可以传出圆寂的消息,徐子陵继承真言大师的职位成为沙门的护法,以后,只要慈航静斋的人说上两句为了天下之类的,徐子陵还不得乖乖求取真经?

只是现在徐子陵对佛门的感觉虽然很好,却还没到非常敬畏的地步,而且九字真言都没习得,学会了自然之道。一般学会了自然之道的人,万事都讲究个自然,再来看佛家的这些东西,肯定会从里面看出做作,不自然的痕迹,久而久之看到佛家甚至会带上厌恶的情绪。而且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徐子陵的功力突飞猛进,本来没有发展前途的他,一年之内居然就成了宗师,这样下去,再等几年,怕是元神都要出来了,眼光渐渐会看破事物的表面,超脱出来,到时叫他乖乖听话,当什么沙门护法,取经,都不是容易的事情了。
这却是一点小小的变数。
不过众人也没在意,葛稚川,虞若兮只不过计算天机时得到一点暗示取经人为徐子陵,并非不可改变。若徐子陵不肯合作,另外培养个人就是。
商量完后,天色已经完全黑暗下来,虞若兮,李元霸,葛稚川,迦叶纷纷离开,再不理会它事。到了人迹罕至处,四人纵身便飞上了云霄。
四人一边驾云而行,一边发出个罩子挡住罡风,隔绝声音外传。
葛稚川道:“难道这次相商这么简单,他们未提出任何苛刻的条件,事出反常。”
虞若兮道:“便是有点小变故也影响不了大势,他们难道不想得到这天大的功德?”想了想又道:“大道万千,虽说不分大小,最直观体现出来的却是天道,若是不能寻着自己的道,体天道便是最好的选择,他们虽是武者,也可选择天道,如此大的功德,可是相当于寻常人几百万年的修炼,难道他们就一点也不动心么?大罗金仙,这可是何等高深的修为,要知道殷商时候,阐教最出风头的十二个弟子也不过是金仙而已。”
葛稚川道:“但是最不好把握的就是武者,如果他们不修天道,得了功德也没多大用处,肯定不愿我们得到如此大的好处。”
虞若兮道:“哪里担心这么多?他们修不修天道管我们什么事,八阵图必然被破,只要他们不是傻子,就不会真的阻止我们的取经之事,即便不顺应天命,也不会去逆天。其他人不好说,向雨田却是会顺应天命的人,若是他们破坏取经大事,就是和天下所有人为敌,他们应付得过来么?是聪明人决计不会破坏此事,唯一担心的不过是某些不知死活的蠢货,可能会受到王浩等人的挑拨,在西游路上使绊子,不过有李元霸一路护送,还会怕得谁来?”
葛稚川点头道:“虞道友说得不错,不过我等还是要好生提防那些武者。”
李元霸看着葛稚川那副老脸,只想把他撕成两半,道:“葛洪老儿你就别鬼叫不休了,不就是想说,同为顺应天命之人,应该成为好朋友,共同对付武者?你难道不知道我也是武者?你看你长得这副鬼样子,还不如迦叶和尚好看,任你舌灿莲花,我也只会觉得烦躁,若不是虞若兮劝告,早就打杀了你。”
虞若兮皱着眉头道:“李元霸你少说两句,葛稚川也参与了取经一事,算是一个盟友,对盟友怎么能打打杀杀呢?”
葛稚川心头大骂这两个贱人,仗着实力高,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自己与李元霸交了恶果,非但不能反驳,还要对唱白脸的表示感激。
葛稚川一个感激的目光向虞若兮投去。
白娘子带着兴奋,从小就喜欢武艺的她,很少见过绝顶高手,没想到这几天把所有成名高手都见光了。却又带着淡淡的失落,这些绝顶高手汇集在一起,居然没有打上一架。自己可要想个办法出来,在这些英雄当中搞出一些矛盾。不过看见徐子陵大醉的样子,心里莫名的酸楚,喜欢看热闹的心思平息不少。
白娘子小时候很喜欢缠着隔壁的老爷爷讲故事,那老爷爷是位说书先生,讲的故事非常好听,给她讲空空儿,精精儿的故事,讲花木兰的故事,讲三国,讲霸王别姬。很大程度上受到传奇故事影响的白娘子,对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有着偏执的热爱,对英雄有着莫名的喜欢。徐子陵俊雅不凡,身上透露一股出尘的气质,却是白娘子第一个有好感的人。只不过白娘子见到徐子陵爱慕的人是武林中的仙子师妃暄,纵然不是真正爱上了徐子陵,心里也不舒服。
叹息一声,自己受说书先生的影响太多了,哪里有那么多的英雄美女,哪里有那么多的侠客,自己出江湖半年来见到太多江湖中的不平事,却没见到行侠仗义的侠客。即便有,也是为名为利,做好事不难,做一辈子好事难,最难的却是不为任何目的纯粹的做好事。
心里一直有一个幻想,便是说书先生讲述的纯洁的世界,在里面可以相信友情,爱情,相信自由,于是她厌倦了家族中人的嘴脸,流浪于江湖。
却没想到,终于没遇上幻想中的美好,自己却变化了很多,懂得在江湖中没钱的时候顺手牵羊,懂得将打自己美色注意的人杀死,更懂得坑蒙拐骗,也算是在江湖闯出一番名声。
蓦然间发现,自己曾有个幻想,过世上最纯洁的美好生活。
心头一片复杂,白娘子想着,定要趁着这些人还未完全离开时,让他们闹出矛盾,自己也好看热闹。
白娘子想到一个简单的办法,就是在这些人喝的酒里下一点药,让他们拉肚子,到时肯定有人闹腾起来。
白娘子猜想着这些世间成名的人物吃下泻药时的场景,差点笑出来,连忙起身付诸行动。
跟着上菜倒酒的仆人一定能找到酒窖,那里应该没有什么高手守卫吧。
拐了十几个弯,白娘子的左边有一个池塘,池塘边站有一人,快要垂到地面的头发挡住大半身体,白衣如雪。
那人头顶星空,仰望月亮。
白娘子认出那人就是今天的主角王浩,举行婚礼却没怎么理睬前来祝贺的众人。
白娘子震撼莫名,这是多么纯洁的画面,仿佛跟自己幻想中的世界重合在一起。
鬼使神差般,白娘子走到王浩身边,问道:“你相信爱情么?你会为之癫狂为之痴么?”
王浩转过头来看着白娘子,一双灰蒙蒙的眼睛似乎将万物都看在眼里,似乎什么都没看在眼里。
王浩感到颇为好笑,居然有人问他这个问题,真是喜欢做梦的女人,想了想却没笑出声来,道:“为之癫狂为之痴,我会。”
又补充一句:“若是那人有资格叫我这么做。”
白娘子道:“总算没有让我心里的幻想破灭。”
又问道:“你就是传说中的王浩?听说你的武功非常高强,怎么除了长得好看点,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了?一点霸气都没有,也没有飘逸出尘的气息,怎么看都不像个高手。”
王浩失笑,想不到自己也成了传说中的东西了,不过他现在快要与道合真,身上的气息近乎道,寻常时刻,一般人是决计不能从他身上看出特别的东西。
王浩也没想着与这女人多说两句话,直接把白娘子点倒了事,叫人送到一间卧房。
白娘子这种女人,说话时纯真的表情可以看出,是一位骗死人不要命的人,却又讨厌世间虚假的东西,聪明与纯洁之间徘徊,又带有美好的幻想,应向往自由。王浩猜测着白娘子的大致性格,计算着她有哪些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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