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酒吧闹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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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日日过去,山间原野也无甚大事,一年之期转瞬即过。
出尘虽淡薄,但做事却决不拖延。清晨姐弟俩吃过早饭,破世起身要带姐姐下山,却见姐姐双手结一古怪印记,身体瞬间变淡,最终消失在空气中。
见姐姐消失,破世忙四处找寻,最终发现自己的影子似乎有些变化,随即一愣,刚想说话就听到影子中有姐姐的声音传来:不用想了,不错,这就是影遁,快走吧。我不想太多的人看到我,不过我会在你需要的情况下出现的。
陕西西安,古称长安,乃是历史上有名的古都,历来被视为兵家必争之地,自秦统一六国而称帝以后,先后有无数政权在此建都,到了隋唐之际,西安达到了繁荣的顶峰,闻名世界的丝路自此而始,玄奘自此踏上西行之路。东汉班固曾作西都赋曰:缶葚汉之西都,在于雍州,实曰长安。左据丞谷、二崤之阻,表以太华、终南之山。右界褒斜、陇首之险,带以洪河、泾、渭之川。华实之毛,则九州之上腴焉;防御之阻,则天下之奥区焉。是故横被**,三成帝畿,周以龙兴,秦以虎视……。
但自宋元以后,都城多建于燕地,即今日的北京城,西安的政治地位逐渐下降,但军事地位仍不可小视,自建国以来,随着几大军区的分布,西安的军事地位亦随之下降,自此西安再不是曾经的集军事,政治于一体的古代都城,过去的繁华变作今日的颓唐,萧索。真如已入暮年的美人,人生最可悲的是什么,当然是将军病死卧榻上,美人迟暮妆台旁。
夜晚,红河酒吧,夜晚就像一层沙蔓,似乎遮盖了自己的真实年龄和身份。人们可以抛去一切顾虑,让一直在自己内心深处未曾发泄的来自本能的野性得到适当的发泄。在吧台前坐着一个男人,或许应该说是一个大男孩儿,从他的外貌上来看,也只不过有十七八的样子,一张微黑的脸还显得幼稚,旁边的人皆是打骂嬉笑,左拥右抱,而他却只是静静地在那里坐着,不时的轻啜一口杯里的清酒,明亮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杂质,那一刻的他似乎能让人忘记他的年龄。他的身边也没有几个人,更没有女人过来搭讪,似乎连他的存在也让人忘记了。若处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一定会奇怪像这样的青年为什么回来这样的地方呢?但是没人会奇怪,因为这里没有旁观者,人们都沉浸在参与的乐趣中不能自拔。
调酒师很郁闷,因为无论她怎么向眼前的这个男孩推荐,这个男孩都不为所动,难道自己没有魅力么?作为一个女调酒师,她自认为自己有让顾客花钱的资本,水蛇般的腰身,加上一对上衣遮裹不住的**,这绝对是男人的焦点,此时就有无数的男人用猥琐的目光注视着她,但距她只有咫尺之遥的这个大男孩却是一个例外,他进入红河酒吧,便要了一瓶最廉价的酒,此后便只是小口小口的喝着那劣质的白酒,女调酒师看着这个大男孩,开始的时候感觉有些新鲜,但一件东西总有变旧的时候,现在调酒师越看男孩越觉得他令人厌恶。看男孩一身地摊货就知道不是什么有钱人。想通这点,调酒师便不再浪费时间,去找其它的待宰猎物了,也正是这样让她错过了最精彩的一幕,这让她在以后的日子里后悔不已。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红河酒吧的人不少,似乎也都不是什么斯文人,即使白天是,但此时呢?这不是虚伪,人脱离于兽,但兽性仍在,兽性非淫,而是野性。在舞池里的男男女女都在疯狂的摇摆,磕磕碰碰在所难免,既然一个女人走进了这里,就必须做好被人吃豆腐的准备,但广大的老少爷们们,有时候吃豆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有的女人天生就是要惹祸的,刚才还疯狂热闹的舞池一下子变得清静了,只见舞池中间两伙人对峙着,颇有剑拔弩张的意味,外围围着很多好奇的观众,似乎觉得这很刺激,但有哪个想到了有时好奇心是可以害死猫的。
这两伙人其中一伙的前面有一女子,一身艳红色的皮衣,身材很是惹火。而他对面一个猥琐男仍用一种淫秽的目光打量着她。两人身后都站着十几个同伙。

这时坐在不远的那个大男孩正看着舞池中的人,面露笑容。
“姐姐,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人类。”青年说话很轻,但语气中却带着浓重的不屑,他的面前根本没有人,他是在自言自语吗?
“嗯,比我想象的还要糟,难道我们以后就天天和这样的人接触吗?还好我有先见之明。”虚空之中一个很轻很轻的女子声音传来。
“姐姐,你放心吧,我认识的人和他们不一样,即使人类都是这样,我也会用自己的力量让他们改变。”青年先后用了两次“人类”这个字眼,似乎他不把自己当作人类。
“……”虚空再没有人回应,似乎在考虑着什么。酒吧中非常嘈杂,但青年给人一种令人心慌的静。
红河酒吧并不大,地理位置也不算好,大的帮派一般瞧不上眼,看场的是一个没有什么名号的小团伙,老大叫李济和,外号“山猫”当手下告诉他有人闹事时,他正和人打牌,看来是运气不佳,一张脸黑若包公,听了手下汇报便急忙下了楼,好似输的钱也忘了给。下三个人见他要赖账,自然不肯,便也跟了下去,看酒吧是否真的出了事。
李济和推来围观的人,走到舞池中央,看到争执双方,不禁把冷汗留了一脸,那一男一女他是认识的,可是双方都是惹不起的人物,猥琐男姓林,他老爸是本市的领导,官虽不大,却也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惹得起的。而那女人虽然不知叫什么,但她后面的人他却见过,是老鹰帮的人,地位似乎还不低。李济贺心中不禁暗骂:它妈的,没事到老子地盘溜达什么,吓人啊!心中虽骂,但却脸上堆满笑容。寻思怎样才能化解此时的事端。
便在此时,一人排开众人,走进舞池的中心,正是方才静坐吧台的那个年轻人,他走到众人中间,瞧也没瞧李济和一眼,只是面露讥讽的看了看那个猥琐男,又看了看那艳装浓抹的女人。便不再理会他们二人,只是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你他妈的是谁啊?跟我面前装逼,当心怎么死得都不知道。”那艳装女子何时受过别人这种眼光,恼怒的叫道。
年轻人根本就没理会,只是向四周看了一遍,面色更沉。“给我叫六指出来。”
众人皆是一愣,不明所以,但在人们没注意的角落有几个极不起眼的人听到这话身体一振,忙拿出手机向外发起了短信。
猥琐男似乎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到此时仍然没有显现出怒气,而那女子见对方全然不理自己的话,顿时怒气更甚,狠狠地瞪着年轻人,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只怕年轻人早已死了无数次。
年轻人正是刚刚下山的破世,此时他站在舞池中间,方才的怒气只是一闪而过,现在则是一脸的淡漠。而他周围有猥琐男,艳装女,“山猫”李济和以及他们各自带来的人,局势颇为微妙,三者心中都对面前的年轻人很是生气,却都不愿先出手,只有艳装女将怒气表现出来,而他身后的人却只是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随着时间的流逝,酒吧里的人越来越多,大多数是酒吧里的人找来的,这么大个热闹谁不想看看,以后没准就成了吹嘘的资本,人就是这样,就如同动物的一种趋性,飞蛾扑火谁能说它是对还是错呢?
人的耐性是有限的,当耐性达到临界点时,任何人都会显现出不正常的愤怒。就在舞池中人将要达到耐性临界点时,一个很邋遢的男子从舞池外悠闲得走了进来,但当他看到破世时,脸色立刻严肃起来。眼中闪过旁人不曾发觉的激动。
“头儿,你回来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谦卑。
“嗯,走吧。”破世也不啰嗦,举步便向外走。
猥琐男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没说出口。“儿子,做人别的可以不行,但眼睛一定要毒,有些人别看他挺牛的样子,其实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但有些人虽然看上去平平凡凡,但骨子里都是傲气,这种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一定要记住。”这是猥琐男的老爹告诉他的,他一直没有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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