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故园留思,守业与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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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关系着本书的关键设定)
荆园西边的乌衣巷,是江城所剩不多的一片明清建筑的民居。李谦走进小巷,踩着斑驳的石板,如同走在时空长廊中,一时有中恍然隔世的感觉。周边都在搞商业开发,林立的大厦,仿佛是在一夜之间长了出来。西边最高的是日经株式会社的商业大厦,多面体锥形的楼体像一把刀插向天空,形成的刀头煞,在这不远的乌衣巷上空凝结。
李谦的房子在乌衣巷的深处,是一个独立的2进式古庭院。门前有一棵700年的老四月雪树,每当暮春流苏古树开满白花。李谦和爱妻相偎树下,听花落花开,不是神仙胜似神仙。如今李谦站在树前,形单影只,心中喊:敏儿你在哪里啊!你说过一定会回来的,你还回来找我吗?敏儿……。
李谦刚要推开大门,突然看到西边厢房墙上用白粉画了个圈中间写着一个大大的拆字上边还打了红叉。李谦皱了下眉头,再看门缝这还塞这张纸,抽出来一看,红头文件啊。
那纸上写的是拆迁通知:根据省办公厅6285号决议精神,扩大招商引资,今次为日本友人在我市的投资创造良好环境,现需对某某地和乌衣巷旧城进行改造拆迁云云。李谦心想这什么时候的事啊,找个人问问吧。
王守业是李谦的邻居,也是附近唯一跟李谦还有些交情的。守业孩子刚生下下来,先天元阳过剩,身子跟发烧似得,哪家医院都瞧不好,还是李谦出手给调理的。老王家就在不远,李谦一个缩地术就到了他家门口。守业平日里开个拖鞋式小货车,给人送货。他妻子下岗多年,身体也有病,他一个人操持全家,日子过的也不好。守业的小货停在门口,上边装的零散的家具。李谦拍门叫出王守业,门开了,是个小男孩开的门,看到是李谦很亲热忙叫:“李叔叔,您好长时间没来了,小明想您呢,我爸刚刚还念叨您呢,快屋里坐坐吧,老爸在家呢。”说完对里边喊:“老爸,李叔来了。”王守业由打屋里出来,身上围个破旧的围裙,头上顶个网球帽,脸上不知道从哪摸了一道灰,看起来很是狼狈呀。
老王:“李哥你那边收拾的怎么样了,等下忙完我过去帮你收拾,我这再拉2车就完活了。”李谦说:“你忙什么你呢,收拾东西跟逃荒似得。”王守业的媳妇也出来了,穿一身旧袄,头上包着头巾,跟李谦打招呼。
李谦笑道:“这怎么个事?住的好好的怎么要搬家啊?”
守业:“上边要拆我们能不走吗?这里已经保不住了,听说市里下了决心了,不走抄家灭门。”
“不是吧,有这么夸张?”
老王说:“好好的家不是逼惨了谁要走啊,而且现在还没给我们弄好安置点,姥姥的还得自个找房子租住。你听说西巷子里老肖家的事了吗,家里失火一家5口都没逃出来!”
李谦问:“怎么这事有蹊跷吗?”
“你不知道,所以一直没动我们这边,是乌衣巷西头的爷们一直在顶着。这不文戏到头了,改全武行了。现在负责的已经不是公家头的了。拆迁办的现在都回办公室喝茶呢看热闹,现在是王夕陆和于老四的人在劝迁,你不走那等着吧他们可有的是黑招啊。”
王守业指了下大门对过墙上贴的标语‘早迁一天,多拿3000,晚走一天,雇人自迁’,边上还有个‘绝不让早迁的吃亏,决不让钉子户吃糖’说:“看到了吗,他们都合计好了,咱们人微力薄,抗不过的,早走还能多拿点。”

李谦疑惑道:“商用土地征用不是不可以违背业主的意愿吗?他们现在能强制拆迁拆吗?”
王守业说:“政策都是好的,当官的还是人民公仆呢!可是好经也要找好和尚念啊,我们市的书记大人那外号是‘推土机’他手下能好的了?听我的回去收拾收拾早找地方搬啊。要我帮忙就吱声我这几天车闲着。”
李谦:“哦那你们先忙吧,我回了,我在考虑下。”守业夫妇留李谦住下吃饭,李谦摆摆手走了。守业忙叫自己儿子:“小明快去送送你叔叔。”王小明把李谦一直送到小院门口的流苏树下,说道:“叔叔我走了,等我搬上新家,叔叔一定去看我啊。”
李谦目送着小明,走远直到巷子拐角处掩住他的矮小的影。小明是修道的玉质良才,先天元阳充足,从小被李谦给他身上种下阵法,使其元阳之气自动搬运丹道。本来是想要收他为徒的,中华修炼一脉素来重视传承,好的传人可遇而不可求。不过适逢末世,李谦自身都是前途晦暗难明,一直也就没有正式收小明做徒弟。真的还有天道吗?李谦自问。
李谦抚摸着院墙,感叹修道多年,却变的越来越多情了。早年间李谦本人木讷呆板的很,颇有些超然物外无情无欲的味道,常常觉得别的师兄弟处事矫情无度。那时见别人伤春悲秋,便自笑其痴。授业恩师常说他甚有道心,惜无道骨,要是两全的话必是修炼奇材。本来自己常念,红尘外物炼道之累,又怎么会对它们有所在意,而生情啊。李谦摇摇头叹息不知道这有情比原来的无情是进是退?老房子住的久了,仿佛同如烟的往事融在一起,它里边盛着往事,往事里落满它的影子。
李谦关上门栓好了,摇摇头又把门栓拉开,虚掩了大门。都市里灯火尘烟遮住了天空,使人看不到本源。李谦抖精神顶上现出一道清光上接云霄,把小院上空冲出一片清朗的天来。清光上接周天星辰之力,引入神府中激发元神,周身上下三千炼情丝如飞龙电蛇激流缠绕。在修道人看来月华星力如同一个个肉眼难及青透的小珍珠,被着三千炼情丝吸纳缠绕然后隐入体内,甚至一丝的红尘气也与这炼情丝融在一起。这便是修炼者的采气,而如今大劫过后一般修炼者采气之后炼出的却不再是真元法力,而是灵力!!李谦看来这才是末法劫的本质。其中灵力与法力在没修炼出道力的修炼者看来是没有分别的。大劫之时李谦却是堪堪修炼出了一丝道力,后来道行大减但着本源中的本源的道力可没退回到法力的层次。盏茶的功夫,李谦收敛功法。其实有了三千炼情丝后不必刻意修炼,炼情丝自然会吸收天地灵气和捕捉日月精华。
李谦伫立在幽深的天井里,背负双手望着天上的群星,遥想当年修炼道群仙汇聚,正邪斗法情景。叹口气:“传法,还是不传?”李谦的自问当然没人回答。敏儿要在就好了,不管什么事她总是有独到的看法。
半夜3更,一个身高不足米半的小人推开小院虚掩的大门。“叔叔你睡了吗?叔叔”原来是小明过来了。院里寂静没人答应,小明推开屋门看到了终生难忘的一副奇妙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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