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银城紫月(三十六)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龙鹰根本就不会赌,当然是赌术全无,就连下注的手法都十分单调,乏善可陈。架子将五十万押在“小”上之后,就没什么事做了,庄家象着了魔似的,连开了四盘小。龙鹰的筹码已翻到了八百万。龙鹰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就此打住,或者是减少点投注的意思,宝官的手开始隐隐发抖了,要知道不算其它的跟风筹码,就只算龙鹰的八百万,如果他赢了,可就变成了一千六百万。算上其它的跟风盘,如果庄家失手,这一盘就要损失千万之巨,这不是一个比大小的宝官常见的事,当然贵宾室的宝官除外。
宝盅揭开,宝官顿时面如死灰,然而赌桌前却发出了一阵欢呼声,跟着龙鹰下注的赌客都中了,当然和龙鹰那堆成小山一样的筹码相比,那真是只能说是赢了一点小钱。邹虞面前的女赌客也是跟风者之一,自然也就赢了,面前桌上的筹码比龙鹰他们刚到她身后时是多了不少。邹虞大饱眼福,女赌客胸前弹跳的两点吸引了他全副的眼神,他也是这张赌桌上唯一一个没把注意力放在赌桌上的赌客。
接下来,当所有赌徒将目光聚集于龙鹰,等他买定离手,好随后跟风时,龙鹰说话了:“架子,今天就到此吧,明天继续!”他的话让宝官大大的松了口气,却让其它赌徒大大的失望了。坐在他们面前的女赌客抬头诧异的望了龙鹰一眼,然后默不作声的码好自已的筹码,离座而去。看来她今天也是不想玩了,她的离去,让邹虞的目光开始转向赌桌,他也有露一手的愿望了。
邹虞下注比龙鹰干脆,一下手就把所有两百万的筹码投了出去,全部押小。他的举动让有些人看到了一个孤注一掷的赌鬼形象,跟风的人开始谨慎起来,有跟的,但下注较小,也有不跟的,台面上热闹起来,喊大喊小的都有,不象刚才龙鹰在桌的时候,所有人都喊小。宝官又象是中了邪似的,连开了叁盘小,邹虞面前也有了一千六百万。宝官早已是汗如雨下,脸色惨白,全身哆嗦,就差点软瘫下去了。邹虞此时也收手不干了。
接着载驱坐上了桌,这时宝官即不喜也不忧了,“杀手”轮流上,又是一千六百万,自己被**已是定局,宝官恨不得双手奉上一千六百万,请他们马上走人,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唉,没办法,就被他再蹂躏一次好了,宝官机械的摇着骰子,然而让他吃惊的是这次面对的年青人,不比他的两个同伴,居然第一注就输了五十万。宝官的劲头来了,其它赌客失望了,只有龙鹰和邹虞笑了:猫玩老鼠。
载驱押小赔小,押大赚大,几番下来,有输有赢,但整体来说,却是赢多赔少,慢慢的,他面前的筹码也是越来越多,宝官这才明白,这就是钝刀子割肉,猫玩老鼠,自己白白浪费了一些表情和体力,心中对载驱的恨更浓更深,载驱同样在赢到一千六百万时收了手。架子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龙鹰将一百万的筹码扔给他,说是他今晚的劳务费时,他脸然在那么一段极短的时间内不相信这是真的。
等架子换来支票,龙鹰、载驱和邹虞在或明或暗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下,由架子引路,走向免费的休息套间,三人刚一离开赌场,便觉耳根清净了不少,至少那歇斯底里叫大喊小的声音听不到了,还有粗痞的叫骂声,兴奋的尖叫声都听不见了,龙鹰感到无比的轻松。再看载驱和邹虞似乎都有同感。龙鹰心想:这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三人走得如此近,友情如此深厚,其性情志趣和好恶都有几分相近。
走进套间,龙鹰支走了架子,在将房间里进行了一次彻查后,龙鹰三人假装熄灯休息。五分钟后,在漆黑的房间里,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齐聚在琉璃凝寒钟内,琉璃凝寒钟内可大可小的空间,已被子鼠运起大神通分割成了几个区:包括储藏室,起居室,会客室等,现在龙鹰三人就在会客室中,在钟壁自发的淡淡的黄色光晕下,龙鹰和盘托出了他的行动计划和一些看法。
这次我们的行动有两个目的,一是拔除银城里黑社会及其贩毒网络,二是斩断国外伸向帝国高新技术领域的黑手。这些天来,我们做了些工作,但目的不明确,力度较小,步伐较慢,我现在说说我的构思和设想,我想行动分两步走,第一步:釜底抽薪,使马震华的资金链断节。这一步主要工作重心就是尽可能多的占有他的资金,主要是现金,我们已成功盗取了他的一个金库,我想我们下一个目标应该就是这里的这个金库。

第二步,引蛇出洞,如果马震华的资金链出了问题,要想在短时间内得到修复,我想他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贩毒,这东西来钱快,但量小无济于事,量大肯定资金有问题,那么我们可以给他二个信号,一是我们可以跟他合伙,利润对开,二是请他帮我们走那个货,我们出劳务费。这样我们就可能摸清他贩毒路线,交易的时间地点,抓他一个现形,同时斩断那只伸入我国的黑手,任他奸似鬼,也要让他中箭落马,你们俩有什么想法吗?龙鹰最后询问邹虞、载驱二人的意见。
就在龙鹰他们三人在讨论作战方案时,在琼湖山庄里一幢靠龙回山的别墅中,有四个人相对而座,默默无言,他们分别是黑衣如铁的枯木师徒,马震华和龙鹰在来银城的火车的打过照面的冷血十三鹰老大。这幢别墅是整个山庄中最僻静的所在,可说是:三面环山,只有一个出口对外。事实上别墅的一大半就是建在山腹中的。此时,裸露在山外的那部分别墅被山体的阴影笼罩着,影影绰绰,象山中巨兽露出的森森白牙。四周树影,花坛边间或有人影晃动,伴随有幽蓝的寒光,说明这里戒备森严。
马震华的眼中布满血丝,高傲的外表下多了些狰狞,想他现在的心情一定是又烦又急又怒。想想也是,无论是谁,突然被偷去了巨额财产,那么他的心情只怕也会和现在的马震华一样。马震华双眼厉芒闪动了一下,对枯木鬼道说道:“师兄,你和尤勇的几次袭击均已失败告终,不知师兄有何想法?”枯木鬼道脸黑如铁,也好象比铁还硬,听了师弟马震华略有诘问的问话,居然仍是神色不动,只是双眼中惨碧的光芒闪了一闪,仍是用他那独有的如砂纸磨刀的声音说道:“正是袭击失败,使我相信尤勇必定是他们杀死的,可疑的是,无论怎样都查不到金子的下落,除了那叫龙鹰的小子去了一趟龙回山竹海外,其它两人均未外出,逼他们换房彻查,也是一无所获。”
“师兄,竹海中也无线索吗?”“没有,那臭小子仅仅是到那里和一小女子幽会,尤勇贸然出手,又差点再次丧命,事后,我又仔细堪查了那个小小塘方圆五里,仍是没有半点发现,我觉得例子们有能力做案,但捉贼要脏,没有证据,就象我能肯定尤勇是他们所杀一样,也不能明显动手。”一直坐在一旁静听的冷血十三鹰老大,这时插话道:“道长,马老板,你们看是不是还有一种可能。”枯木恍如不闻,闭口不答,马震华却是客客气气的问道:“殷老大,你说还有一种什么可能?”殷老大抬头看了尤勇,然后对马震华说道:“马老板,我们是不是还忽略了一个人,那个人和他们手下,同样能杀死尤师傅,同样有能力闯过花魂和巨蚁两关,盗走金库的财宝!”
“你是说他!”马震华竦然一惊,坐直了躺靠在沙发上的身子,殷老大眼中寒光闪烁,寒声说道:“他阴险狡诈,深居幕后,平时道貌岸然,善于因势利导,如今又和我们产生了嫌隙,我看他就有可能利用三个外来小子,吸引我们注意力,他却在暗中下手!”马震华完全被殷老大的分析震住了,凭他对那个人的了解,不是不可能,而是绝对有可能,何况双方现在正好在合作经营上又产生了巨大分岐,虽暂时没演变成全面火拼,但被彼此间有了不可弥合的裂缝,马震华不禁陷入了沉思中。
枯木鬼道刺耳的声音将沉思中的马震华惊醒过来,“师弟,我看殷老大讲的很有可能,黑魂山和夹留山素有渊源,彼此不说知根知底,却也了解颇深,他如果出手盗窃金库那自是轻而易举,并且他有些举动也不为奇,所谓财帛动人心,如此丰厚的利润与人分享你不愿他自然也不想,今天手下来报,玄女也到了山庄,并且还三个小子有了接触!”马震华又是一惊,什么?玄女来了,我怎么不知道?并且都有联系了?“殷老大看都会又惊又怒的马震华,急忙说道:”马老板,是我失职,此事是我的主意,一则,你才从外面回来,二则,我们对他还只是怀疑,平时玄女虽不时常到山庄来,但也不是没来过,三则,凭玄女的修为,真要有什么动作,恐怕只有道长才能抵挡,所以我只是吩咐手下盯死了她,不可轻举妄动。”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