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直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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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德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把侍女打发出去,自己静一静,整理好混乱的思想。
不过,他的这种想法很快就破灭了。侍卫们就站在门口,随时监听里面的动静,所以加德的回答立刻就被侍卫听见了,并且传达给了皇帝陛下。
亨利二世已经四十八岁了,皇后嫁给他更是有十好几年了,就是不见肚子有任何反应。她找了各地的神医和牧师来治疗自己的不孕症,却至今没有哪怕是一丁点儿的效果。这让她苦恼不已,却毫无办法。这才让加德趁虚而入,成为了乌达帝国的第一皇位继承人。
本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但是,皇后却不这么想,她认为这个位置就应该由他的儿子来继承,可是自己的肚子就是不争气,怎么也生不出一男半女来,皇后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亨利二世的问题了。
不过,亨利二世原来是有个儿子的,而且长得非常漂亮。只不过这个孩子太淘气了,有一次竟然躲过家里所有人的注意,跑出去玩。不过结局很悲惨,第一次离家出走,这个孩子就掉到河里淹死了。所以,按正常的情况来看,老亨利是绝对没有生理问题的,毛病肯定全都出在皇后身上。
但是,皇后一直不承认,只是私下里找名医和高明的牧师替自己治疗。不过,十几年下来,却依然没有动静。可是,国家不能总是没有继承人啊,于是就有了加德过继的故事。
皇后虽然答应了让加德过继到皇帝名下,却一直劝阻皇帝,不能封他为太子。原因大家心里都清楚,加德实际上就是个残疾人,就算算在皇帝的名下,也只是个摆设,只是起稳定局势的一个砝码而已,毕竟一个帝国没有继承人还是很可怕的。
加德平常是个不怎么惹事的人,所以根本不需要上报什么东西给皇帝知道,只是每个月回宫一趟,例行公事罢了,有事没事,看看书,睡睡觉,逛逛皇宫,顺便搜刮些许金币和宝物,跟皇帝陛下也没有什么过于深厚的感情。不过,今天出的事太大了,皇位继承人一身是血,侍卫们当然要上报了。结果,不只是把皇帝惊动了,连大主教都来了。
亨利二世很惊讶,听侍卫汇报,一向柔弱的加德竟然大发神威,杀了十几只低级魔兽不说,其中还有一只二级中阶的风狼,这太不可思议了。在听到加德身上闪耀的浅蓝色光辉后,亨利二世更惊讶了,这可是初级剑士的标准斗气,从级别看相当于二级初阶,直接超越了剑士学徒的等级。一个从没有练过任何武功的人是如何达到的呢?
大主教给加德作了全面的检查和治疗,证明加德现在一点事都没有了。实际上加德确实受了伤,除了手上的伤比较严重外,后背和腿上也都有不止一处的伤痕。不过,幸运的是,这些全都不是致命伤。在大主教的手里这根本就是小菜一碟,蓬勃的光明气息瞬间就将加德的所有伤势抚平了。但是,加德损耗的大量体力和精神却补不过来,所以加德依然在沉睡。
亨利二世一直在等待加德的苏醒,他终于等到了这个时刻,尽管已经是晚上了,他还是飞快地来到了加德的卧室。
“加德。”亨利二世带一脸的倦容出现在了加德的面前,并且用手压住了想要起床见礼的加德。“你觉得怎么样了。”
加德看得出来,这个名义上的父亲还是对他很关爱的,不管什么时候,看着他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慈爱。在这一点上亨利二世做得可比他的亲生父亲达拉斯大公强多了,至少加德能在他伯父这里获得他从来就没有感受到的父爱。

所以加德在看到亨利二世以后,也非常高兴,笑着说:“没什么关系,您不必担心,只是一些皮外伤罢了。刚才我检查了一下,现在全都好了。只是身体还有些疲惫,身上的关节感觉不是那么灵活,有点儿酸痛。”
看得出来亨利二世确实很满意,脸上绽出灿烂的笑容:“那就好。”
看着面容疲倦的亨利二世,加德不禁开口道:“父皇,儿臣倒是没什么毛病,可是我看父皇您的身体却好像不是太好,需要注意休息了。”
亨利二世非常的高兴,加德竟然关心起他的健康来了:“没关系,这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最近比较忙,年纪又大了,身体有些吃不消而已。过两天,等手里的政务处理的差不多了,我就出城去,打打猎,跑跑马,在山水之间休养一段时间也就好了。”
“对了,我今天听侍卫说,你打死了十几只魔兽,这是不是真的?”亨利二世适时地转移了话题
加德一时没反应过来,顺着惯性回答道:“是的,那些魔兽是我杀的。”
“那你是怎么杀的那些魔兽呢?侍卫们说看见你用了浅蓝色的斗气。”亨利二世带着疑惑的表情问加德。
加德迟疑了一下,抬起头想了想,嘴里好像叨咕了点儿什么,然后就又苦着脸,对着亨利二世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时我受了些刺激,想自己找个地方静一静。然后好像找到了一棵树,那里一个人都没有,我就开始疯狂的打树,发泄我心中的不满。打着打着就来了些魔兽,当时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觉得自己无所畏惧,竟然主动出击。不过好在我最后打赢了,要不然,就再也见不到您了。”
说着话,加德竟然有一些哽咽,右手抓住了亨利二世的左手,紧紧地握了握。“至于浅蓝色的斗气,我也不知道。您知道的,我根本就没练过武,怎么会有斗气呢?是不是侍卫们看花眼了?”
加德的话不尽不实,但是说得也比较靠谱,再加上加德那双纯真的大眼,亨利二世看了加德好几眼,都没觉出他在骗自己,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那你觉得精神怎么样?”
加德连想都没想就回答道:“出奇得好,从没这么好过,感觉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我觉得这辈子都不用再去睡觉了。”说着加德开心地笑了起来,竟然一挺身,坐了起来。
“不用睡觉了,你真的这么觉得?”亨利二世也在笑,不过从嘴角弯曲的程度来看,里面明显带着一丝促狭。
“是啊,我真的不想再睡了。十几年来,我每天睡得都比别人多很多。但是,现在我真的觉得我解脱了。昨天,就在我终于支撑不住,将要睡着的时候,我的目光穿过了树林,您知道看见了什么?”加德一脸兴奋的看着亨利二世说。
“看见了什么?”
“是夕阳。”
“至于吗?不就是夕阳吗,难道你以前没看过?”亨利二世不解的问。
“不是。夕阳我以前能没见过吗?”加德非常兴奋得说:“我从城里出来的时候,太阳还在我的头顶呢。在我看到夕阳的时候,我敢肯定,在此期间,我一直清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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