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死亡者笔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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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尼卡!你……你看到了吗?被杀死了……那个叫艾琳的电话接听员她……”我紧张极了,自己也不自己想说些什么,完全是语无伦次的话。
“是啊,艾琳被杀了!接下来的就是你了,吉姆。嘿嘿。”柯尼卡两眼变得无神,嘴角带着狡黠的冷笑,不怀好意地朝我慢慢逼进。
“柯尼卡,你想干什么?这可是警察局,你别乱来。”我惊慌失措地看着柯尼卡,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
“嘭——”柯尼卡身后的彼特果断地抽出一直佩带着的左轮,毫不犹豫地打爆了他的头,恶心的脑浆溅得我满脸都是,难闻的恶臭让我险些吐了出来。
艾琳死了,柯尼卡也死了,亲手把他干掉的彼特救了我一命,我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在这个时候,人类与丧尸战争开始打响了。警察局已经完全陷入了一片突如其来的混乱中。
疯了,疯了,他们完全疯了!
虽然同样是身穿着一模一样的警服,但是他们已经不再是我们的同伴,而是我们将要射杀的敌人。
真的要开枪吗?当时脑袋一片空白的我心里完全没有底。我的心在颤抖,我的手也在颤抖,他们可都是我们昔日的好伙计啊,面对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我真的下不了手。
“快开枪,吉姆你这个笨蛋!”查理狠狠地朝着我的脸上扇了一巴。
火辣辣的痛楚让我恍然清醒过来,使我看清了目前的形势。一个个变得异常的警员开始张牙舞爪地扑向尚算正常的同事,我眼睁睁看着不少由于闪避的同事惨遭分尸,他们活生生地被一些所谓的‘同伴’残酷地撕开胸膛,扯出内脏!再不赶快开枪的话,他们就会毫不留情地把我们干掉。
成群的丧尸凶涌而上,在枪林弹雨中不顾一切扑地向我们……该死的,难道我们的吸引力比地球的还要大吗?
“嘭——嘭嘭——嘭嘭嘭——嘭——”刹时间警察局如油锅般沸腾起来,震耳欲聋的枪声不绝于耳。
疯狂的杀戮中,我也开始扣动了手枪的扳机。真希望在打完枪里最后的一发子弹之后就一觉睡来,发现自己正睡在暖暖的被窝中。
我曾经想过逃出警察局,离开这恐怖的战场,然后彻彻底底地置身事外。但事情比我想像中复杂多了,街外各处也像警察局里一样,游荡着不计其数的活性死者。
恐怕城里已经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了,还是留在警察局里吧,至少警察局里还有些能和我一起并肩作战的同事。我打定了主意后又跑回了警察局里,继续打起了那场胜负难料的战争。
我们的情况显然是不太乐观,在人数上那些活性死者占了明显的优势,但有两点是非常值得兴幸的:第一,我们警察局内有大量弹药,足够对付警察局内这些死而不僵的活性死者。至于另一点,当然就是他们已经不会像生前一样会使用枪支,如果他们也会扣按手枪扳机的话,这场战斗的战果会改写的,我敢肯定。

战争打得非常激烈,而且还持续了很久,很久,很久……幸好最终我们还是看到了胜利女神的微笑。
至于我们是怎么获胜的,我那几乎麻木的脑子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如今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那双手很累,就像是无形中有人在我的掌心之中系上了千斤铅一般沉重。在我模糊的印象里只是依稀记得,我那双手一直都没试过放下唯一能让我保住性命的枪支。说真的,我能撑到现在真的非常不容易。心身早已疲惫不堪的我现在才发觉死亡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而生存原来竟然可以是一件那么困难的事。
我记得当初报考警察的时候,纯粹是为了满足自己想开枪的**,但谁知道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却连一枪也没有开过,之前我还为此感到很懊悔,想起来还真有点可笑。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开枪并不像我想像中好玩。
不管怎样,这场恶梦总算暂告一段落。我们总算可以得到了片刻的安宁,暂时在短期内我们的生命都不会受到丧尸的威胁。但是我们仍然没有能够在这场恶梦中惊醒过来。只要我们一天不逃离拉斯维多利特,就不得不提心吊胆地度日。虽然警察局里的丧尸全部都已经成为了枪下亡魂,而我们也侥幸获得了这场战争的最后胜利,但是与此同时也负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警员死伤无数。原本有上百警员工作的警察局于战后变得空洞洞的……
我默默地环视着警察局的四周,希望可以找到几个尚幸存的同事,但眼帘内的一切赫然是一番我不想见到的景像:惨不忍睹的警察局大厅内到处四溅着鲜艳夺目的血迹,支离破碎的残臂断腿旁边有不少零零散散的枪支弹药,血肉模糊的尸体遍地可见,恶心浓烈的血腥尸腐味在空气中挥之不去,和城里的其他地方一样,这里的感染者和未感染者也发生过一场生死相搏的战斗,略有不同的只是战况更为惨烈罢了。
“别找了,吉姆,这里有多少个幸存者一眼就可以看到了。”彼特撕开地上其中一具尸体的袖子,为自己手碗处的伤势进行简单的包扎,“除了我之外,就只有你了。”
“彼特?”我喜出望外地朝彼特跑了个去,“太好了,你还活着。”
“当然,呵呵。”彼特以他特有的黑色幽默感笑着对我说,“活不够九十岁的话,我可舍得不就这样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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