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无赖乞丐找上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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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
丘处机终于喊下课了。
可是,这会儿下课让丁楠怎么办呀?
已经处于准备状态的胖子他们几个,一听见喊下课,就跟运动员听见预备枪响一样,离弦之箭般奔出。不过已经有了觉悟的丁楠比他们更为迅捷。如果说他们是离弦之箭的话,那丁楠就是一颗射出枪膛的子弹,并且是抢跑的子弹。
----不跑就要尿裤子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说时迟那时快,丘处机刚喊完下课,就见刚才在课堂上频频举手的丁楠快速向讲台跑来,心里纳闷,今天这个小子是怎么啦,上课这么积极踊跃举手,下课了还追过来提问问题。莫非真的被自己连日来的谈话所打动,下决心要发愤图强了?
邱老师正眼望着跑到讲台前的丁楠,心里为自己的感化之功德沾沾自喜呢。却见跑到讲台前的丁楠身体向右一转,朝着教室门口跑去。
邱老师的脸当时就由红变绿,由绿变白了:“就知道吃饭!”
这句话刚说完,就听见教室里后排几个男生喊:“丁楠加油啊!厕所就在正前方五百米,为了幸福,加油冲刺吧!”男生的喊声和丁楠奇怪的举动引得全班人哄堂大笑。
丁楠在哄笑中瞬间脸红,没注意到脚下突然一只脚伸了出来:“丁楠,小心点,别摔着!”
说话的是坐在门口的大眼镜。不用说了,他就是那第五个人了。
胖子他们也太歹毒了吧,在门口都埋伏下陷阱。
丁楠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班里又是一阵大笑。
丁楠就在哄笑声中跑出教室,全速奔向厕所。
这时学校刚放学,楼道上楼梯上全是放学回家的学生,挤得满满的。因此不管是谁,想要一分钟之内下楼梯,很难,更何况丁楠的班在五楼。
丁楠眼看着慢慢向前蠕动的人群,都快急死了。
他明明很急,急得不行,可是他还不能急。
他总不能对着人群大喊一声:“喂,大伙都让开了,我现在尿急,急着上厕所。要不然就尿裤子了。”
他只能沿着楼梯扶手,一步一句“不好意思,借过。”大家闺秀一样,夹着腿慢慢往楼下挪动。
好不容易下了楼梯,丁楠还得再跑200米。
丁楠不明白学校为什么这么贱,把教学楼上好好的厕所锁起来不让用,天天让学生往楼下跑,还美其名曰让学生多锻炼一下身体。
从教室到厕所全程五百米,走到那里,一泡尿都能把人憋死。
奔向厕所的过程是痛苦的,这活人真的能被尿给憋死。
因为奔跑时身体的每一下振动都会准确无误的传递到那已经膨胀到极限状态的膀胱处,要不是丁楠极力控制控制再控制,恐怕早已经飞流直下了。不过考验仍在继续,此刻如果丁楠的意志稍微一松懈,后果不堪设想。
许多人可能不信,他们觉得这也太夸张了吧。那么丁楠告诉你们:如果你们深有体会,自然就会明白我当时危在旦夕的状态。对于不相信的朋友,不妨自己憋泡尿跑一圈试试。)
可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要命时刻,有个人一把拉住了丁楠的胳膊。
天啊,上个厕所而已,至于这么多灾多难吗?
也许是这一路太多的挫折和阻挠,丁楠的神经已经紧张到绷成一条的程度,此时被人拉住,心中的急迫立刻转化为愤怒。----是谁这么混蛋,在这个节骨眼上拉住了他。
愤怒的丁楠回头一看,却看到了一脸堆笑的老乞丐。
“同学,都中午十二点了,该吃饭了。”
“丁楠本来心里就烦这个无赖,此时见了心里的更是恼火不打一处来:“吃什么饭!你个老乞丐,放开我!”

老乞丐一听丁楠的话不对味,脸上有些挂不住:“臭小子,你早上还答应得好好的,怎么,现在想翻脸不认账啊?”
丁楠挣扎几下,没有摆脱老乞丐抓着胳膊他的手,当即骂道:“你个臭要饭的,快放开我,你要饭他妈的找别人要去,死缠着我干什么!早上要不是你死皮赖脸地不还我钱包,鬼才答应请你吃饭!”
“你个臭小子,反悔得可真快呀,答应了却又反悔,你就不怕遭报应吗?”老乞丐气道。
“报应你个大头鬼啊,放开我,臭要饭的!”
说着,丁楠猛地一甩胳膊,挣脱了老乞丐的手,朝着厕所继续前进,把老乞丐撇在身后。
“你个混小子,竟敢这样耍弄本尊,看我怎么收拾你。我让你跑,我让你再跑。哼!”
老乞丐气冲冲地对着丁楠的背影直吹胡子瞪眼。
丁楠眼看就跑到厕所门口了,忽然他感觉到两只脚迈不动了。
厕所已经近在眼前,他却半天跑不近一步,一直停在一个位置上,离厕所近在咫尺的地方。
丁楠拼命地想加快速度,可是手脚却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根本不听自己大脑的使唤。更加奇怪的是,丁楠想低头看一下自己的脚是怎么回事也费了他好长时间才做到。
不看不要紧,一看到自己的脚,丁楠傻眼了:自己的双脚是怎么啦?此刻双脚竟然离地同时飘在半空,像是腾空步的动作。而迈步在前的左脚正以蜗牛的标准速度一点点向前移动着。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看着自己像是在玩电影《黑客帝国》里的慢动作特技展示?
丁楠惊讶的望着自己,正要问个为什么,忽然身体动作一下子快起来。
顷刻之间,变化太快,反应不及的丁楠双脚快速着地,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奶奶的,搞什么啊,耍猴啊!
惊仆未定的丁楠刚要张口,忽然觉得嘴巴张的贼慢,就像一扇因为沉重而缓缓推开的门。口中的气流呼到空中,却形不成一个清楚的声音,十分的怪异。
身体动作上变得缓慢,可是大脑思维速度还是跟平时一样。
难道这个厕所门口是一个时空隧道的扭曲点?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丁楠身体周围的时空就像时钟一样被人任意操控着调快或者调慢,快与慢之间的交替是完全随意的,在快于慢的交替里,丁楠看到校园铁丝围墙外的马路上汽车或者如缓慢如蜗牛奔跑或者如闪电般瞬息即逝。而那个拨动时钟的人就像个小孩子一样顽皮,这顽皮给丁楠带来了无尽的折磨,因为此刻丁楠就是那顽童手中把耍的玩具。
周而复始,几次之后,丁楠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难道那个老乞丐是巫师?
想到这,丁楠借一个由慢变快的空隙回头一看,老乞丐此时正站在原地望着他,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哎呀!”
丁楠由于急剧转身,身体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
此时的恰好是由快转慢,丁楠重重地摔在水泥地上,身心剧痛,却又无法从地上爬起来。
刚才那一摔,让长时间膨胀的膀胱突然紧缩,于是丁楠所有的坚持在一瞬间内彻底地崩溃了。
只见丁楠的脸上凝结着类似痛苦的表情,嘴形大张成呐喊状:“啊!----我----憋----不---住---了!”
与此同时,一阵凉意顺着大腿流下,丁楠就这样尿在了裤子里。
丁楠抬头再看时,远处哪里还有老乞丐的影子?
“啊----”
厕所门口响起了丁楠愤怒的大喊声:“你个臭要饭的,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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