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新人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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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莽儿是请我俩呢,还是想请大灰?”
陆言一愣,仔细瞧了眼骑马走在前面的莽爷,身高接近两米,生的壮硕,加上他脸上的疤痕,能让一见便惧怕三分可是经过刚才和他的几句对话,陆言倒觉得莽爷并没有面相那般凶恶,一言一行都很有礼数,在现代社会来的陆言看,甚至是礼多的有些频繁了。
遥遥头,陆言低声说道:“你想多了吧,我们帮忙杀了黑甲人,他们请我们回去坐坐也是合情合理的,应该没有其它的心思吧?”
将手耷拉在陆言腰上,悠悠十分懒散的将脑袋依着陆言的肩膀,并没注意到这个姿势很是暧昧。
“呵呵,你说的也没错,但是方才没有注意到莽儿的眼神,从他见到大灰开始,眼睛就一刻也没离开过,包括请你我回寨。”
经过悠悠一提醒,陆言好像想起来刚刚莽儿的眼神有些奇怪,和自己说话,却没有看着自己,自己还以为他有些斜眼的毛病,就没有在意,但现在想想,那时莽儿却是在看着自己身旁的大灰呢。想到此处,陆言不由的一皱眉头,说道:“雪原中的情况我们并不了解,刚刚却是我莽撞了,不该答应去他们寨子的。如果那是个陷阱,我们可不就是傻傻的自己往里面窜嘛!要不我们就此掉头溜了,依着大灰的速度,量他们这几匹破马是决计追不上的。”
“不急,不急,虽然他另有心思,并非一心一意邀我们回寨,但说是陷阱却也未必。若真是个陷阱,存心诓我们回去,肯定不会找这么个直性子的人来,一点心思都不知道收敛。暂且跟着去,瞧瞧他们究竟想做什么,之后再做打算。”
大灰驮着二人,不紧不慢的跟在十余骑牧民身后。开始时马匹还很是不安,扬蹄嘶鸣的,总想着远远的跑开,但在牧民的御使下,只能是朝前方行去。时间一久,马匹倒也安静下来,连大灰靠近都未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本能的往一旁躲去。
骑在马上,莽爷见陆言策狼来到自己身边,抱拳一笑,拿手往前一指,说道:“恩人请看,过了前面的小丘,地势就不再像此间这么平坦,多有起伏,再往前行上半日,就能到寨中了。”
“你叫我阿言就好,恩人听着有些别扭。对了,你们是怎么找到这的?黑甲人是昨天傍晚和我们遇上,过了一夜才来,风大雪厚的,哪还能寻到什么踪迹。”在雪地逃窜,容易留下踪迹,必然会在雪地上留下印迹,但却容易消散,凉风一卷,便瞧不来。既然莽爷他们能隔着一夜的时间找上来,肯定有他们追踪的方法,陆言感到好奇,便出言一问。
“咻~!”
莽爷用二指抵着下嘴唇,吹出一个悠长的哨声,天上应声响起一声鸟鸣。
陆言抬头一看,就瞧见天上飞旋着一只鸟儿,飞的甚高,却是随着莽爷的哨声在鸣啼,心中恍然大悟,原来因由却在天上。地上的踪迹风雪能抹去,可天上有这么一只鸟儿盯着你,在这片白茫茫的雪原之上,必定是无所遁形,别说是隔上一夜,就是再过几天,只要有这鸟儿在天上远远的钓着你,怎么也逃不了。
路上无事,悠悠趴在自己身后补觉,陆言便和莽爷攀谈起来,一番言语,对于雪原上的事情也了解了一些。
在雪原上,牧民数量和这广袤的地域相比,并非很多,具体的数目莽爷也不知道,就是这么多年下来,所见过的也不过就是周边的几个寨子而已。反倒是时常会有不知名的旅人出现在雪原中,茫茫雪地,也不知从哪来的。
这些牧民所放牧的东西,也不是陆言所熟知的牛羊牲畜,而是一种叫肉种的动物,从莽爷简单的描述中,陆言也猜想不出这个肉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生物,只能等随马队到了寨子,才好亲眼见识一下。
由于陆言二人一早起来,还没吃过东西,等悠悠在陆言背上补好觉,眯着眼睛醒来之后,就提议先歇歇,吃点东西。正好莽爷等人也是半夜开始赶路,早已经饿了,便取出肉干和陆言二人分着吃了,然后才接着赶路。
时过正午,当陆言骑狼,跨过一座小丘,眼前豁然开朗,一栋栋木质的小楼出现在陆言的面前。
那是一处四周被小丘围绕着的盆地,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人烟,在荒芜的雪原中过了数日,陆言在见到这样的人居之地,心中却是久违的亲切。
“这就是我们寨子了,还请陆兄弟进寨!”过了小丘,莽爷翻身下马,替陆言引路在前。

寨中并无围墙,一栋栋小楼皆能直接看见,所用的木材大多是雪原上的大松,因为雪地潮湿,全都在底下架着半米多高的一层,显得很别致,和陆言开始时所想象的草原牧民蒙古包有很大不同。
寨中人见莽爷他们回来了,一个毛头小子赶紧跑上来的,说道:“莽爷,你可回来了,昨夜你带人出去追杀那个凶贼,寨子里的人沸沸扬扬的都说你跑了,二寨主已经闹起来,说要派人去拿你回来祭拜,大寨主正在和他扛着呢。你快去看看吧!!”
莽爷一听,心中便急了,朝陆言和悠悠尴尬一笑,说:“寨中有事,倒让二位见笑了,虎子,你带这二位客人去我楼子,好生招待,我去去就来。”
说罢将缰绳一放,大步朝寨中跑去。虎子,也就是刚刚来报信的小子,抬头偷偷打量了陆言和悠悠一眼,见到他们旁边的大灰,吓得往后一腿,远远的说道:“你们跟着来吧。莽爷呀莽爷,昨天才出的事,你怎么又带人回寨子呀!”后面一句却是虎子自己小声的嘀咕。
俩人一狼走在寨中的路上,踩着雪咯吱直响,四周的牧民也全在对他们望着,毕竟谁也没见过如此大的狼。还有那个背弓的男人,皮袍上满是血渍,从肩膀上破的口子中能很清楚的看到一道老长的豁口,显得很是萧杀。而跟在他身旁的女子,相貌秀丽,明亮的双眼好似能看清人的心底私密,每每见她看向自己,牧民们都马上扭过头去,生怕她从自己的眼睛中瞧出了什么秘密。
莽爷的小楼比其它的楼要大些,上下两层,全是木头拼成的,四周墙体木桩打的结实,并不怕风雪。悠悠让大灰变回平常大小,一道进屋。
进到屋内,陆言抽抽鼻子,闻到一缕淡淡的血腥味,但这气味稍纵即逝,很淡很淡,陆言并不能确定,就没出声。
而悠悠则大方方的往木塌上一坐,瞧了眼榻几上的空荡荡的陶壶,对虎子招招手说道:“小娃过来,去给姐姐烧些热水去。”完全一副主人家的派头。
因为有莽爷的吩咐,再加上悠悠笑的好看,虎子便去屋外篝火堆处烧些热水。由于寨中都是木质结构的房屋,所以一切热食热水,都得去寨中的篝火处烧煮,以免造成火灾。
“悠悠,你有没有闻出什么怪异的味道?”
笑着看了陆言一眼,悠悠摆摆手说道:“没想到你鼻子还挺灵,的确是有些血腥味,一会问问虎子就是了。想来他对莽儿带我们回寨子有些怨言,如果这楼中有什么不对,他肯定不添油加醋的给我们说上一番,好让我们自己滚蛋。你觉得这雪原战局,是神创造的吗?”
悠悠这最后一句话问的很突然,先后不搭,陆言一愣:“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呵呵,随便问问而已,我这人就有这习惯,到哪都得知道清楚了才好。现在没头没脑的到神局里,做了人瓮中的蟋蟀,赌桌上的点数,却是更要好好想想。算了,创世这么极端的问题,暂时也想出什么来,倒是开始的三场战局有些事情可想。”
“三场战局?为什么会把三场放一块想?”陆言有些不解,三场这个数字,似乎总是出现,先是自己三场连胜的赔率是一赔十,现在悠悠又将开始三场放在一块说,其中肯定有自己不知道事。
“为什么将三场放一起,其实很容易理解,会除法就行。第一场是十个新手,十活五,五的一半是二点五,依着神局中拿人命做赌局的性子,肯定不会让你来个四舍五入的,第二场一准是只能活两个而已。那么第三场之后,自然就剩下唯一一个参赛者了。再听听向导们管这开始的战局叫什么,新手局,什么叫新手局?意思并不是十个新手参加的战局,而是培养新手之局,十个活一个,优胜劣汰,前三局的胜利者,才会真正的算是神局的一员,现在的我俩顶多也就是新手,菜鸟而已。”悠悠的判断很粗浅易懂,只要点明了就能让人马上明白。
听了悠悠的想法,陆言心中想到的不是神局的残忍,也不是神局之路的漫长和艰辛,而满脑子的都是‘十个活一个’、‘十个活一个’,三局之后只能活下一个人!神局的规则,正在向陆言昭示,他和悠悠之间,在新手三局之后,必须要死一个!
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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