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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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枪真悬!
子弹完全是擦着陆言的耳朵射过去的,直接给燎出血来,火辣辣的疼,陆言甚至都能闻到一股烤肉的焦味
“忍着!忍着!我得忍着!忍就活,不忍就死!”
在中不断的呐喊,陆言不断的给自己要忍着的暗示,若不这样,他很怀疑自己会不会受不住痛,跳身出来,把命送到狙击手的枪口下!
眼睛瞪的通红,陆言舔了舔顺着脸颊流下来的血水,求生的使他压住了疼痛,没有发出一点颤抖,更不敢跳起来找死。忍过开始一波的痛后,陆言知道自己活命的机会又大了很多。
既然这一枪自己忍了过去,时间这么紧急,狙击手是绝不会朝自己这个方位再开第二枪的。只要牧兵的马匹奔到自己这里,那就是脱困的时候!
“吁~~”
可是牧兵们并没有随着陆言的预想,直奔而来,却是一拉缰绳,停下了马步。
“头,不对呀,瞧着前面那块雪地,和一路上那头天狼留下的痕迹差别很大,莫不是有什么蹊跷?”
陆言藏身的那块雪地,被他搅起来过,看着当然和大灰留下的足迹不同,牧兵们观察细致,一眼就看了出来。为了保险起见,翻身下了马匹,徒步往这块靠近。
“大伙小心点,外族人都有些奇怪的能力,见势不会赶紧后退,等二寨主来了再做计较。前天‘地龙翻身’,春期不日便到,寨子里可少不得人手。”
牧兵首领交代道,春期一到,群蛇成灾。原本寨子里今年就已经折损了不少人,再加上走了莽爷,若再有人受伤,情况便愈加恶劣了。
牧兵们点点头,全将刑刀抄在手里,低着身子慢步向前,显得特别谨慎,若是有什么情况,也可立退,再做计较。
趴在雪地里,陆言听着他们说话,心中窃喜。
一开始按照他的打算,就准备趁着牧兵们从这经过的时候,他暴起抢过一匹马来,夺路便跑。
可是这个打算,要想行动起来,也有不小的难题。首先他能不准确的抢下一匹马是个问题,再则陆言他也不会骑马,上了马背,是不是说一身‘驾’马就能跑了,他也不是很清楚。
现在这下却是好了,牧兵们为了防止这块有什么陷阱,特意徒步走过来。人走着,总比马跑着要慢,陆言暴起伤人也容易些。只要他们一到附近,陆言暴身起来,再带着一蓬风雪,想来那个狙击手也看不清谁和谁。
那自己再趁着这机会,偷马或是伤人,都另外再打算。
一步步接近陆言藏身的雪地,牧兵们显得愈加的谨慎,没走一步,都得在雪地上仔细看了几眼,身旁漏过了什么迹象。此刻雪地上除了杂乱的积雪外,就只有几个打出的小弹孔最引人注意。
“头,你瞧这是什么?”
一名牧兵指着雪地弹孔上的黑色焦痕问道。
那是火药的残留,附着在雪地上,可是牧兵们并不知道。领头的牧兵蹲下来,仔细的打量。
左右看了几眼,再拿手指比了比弹孔的深度,他遥遥头说道:“我也不知这是个啥。不过这个洞倒像是人用石子打出来的,下面好像有东西…..铁的?”
从雪地里挖出子弹头,领头的牧兵一脸的疑惑,照着小孔的样子判断,这个东西应该是斜着自上而下打的,可是四周并没有瞧见有人呀。牧兵站起来,疑惑的朝天上看看,也没看到什么不对的地方。
“算了,我们接着赶路吧。”将弹头随手一丢,领头的牧兵放弃继续打探的想法,在雪原上像这样奇怪的东西,虽然少,可每年总能见到几次,算不得非常稀奇。

陆言趴在几人一米外的雪地里,正想起身给他们指指方向,怎么一大活人在外面蹲守着,拿着枪对这瞄着,这几位就看不见呢!显然那个狙击手伪装的很好,瞒过了牧兵们的眼睛。
不能让他们走了!
听着声音,陆言知道牧兵们准备离开,继续去追赶大灰,自然不能再趴着了。牧兵是自己和狙击手这个死局中的变数,若是变数没了,自己还是颗死子!
耳廓虽然被燎破了,真在往外冒血,可陆言此时却没觉得疼。因为他的所有心思都极重在耳膜上面,听着从耳膜上传来的细许的声响,判断着牧兵与自己的距离,让自己可以借着这个变数,从死局中脱身。
牧兵们有六人,脚步声听起来很凌乱,有远有近,其中还夹着马的嘶鸣与脚步声,十分不好分辨。
陆言将心神完全趁机在听觉中,从做多的声响中,找出那一个最近的,离自己所处位置最近的那一个。
一步,又一步,近了,近了,声音清晰,踩着雪地上发出的咯滋,陆言听的很清楚。声音愈来愈清晰,已经到了耳边!
噗~!!
领头的牧兵正牵着马欲走,面前忽的扑出一道黑影,涌上滚滚的风雪。下意识之中,领头牧兵抽身欲退!但他牵着的马匹,却有受了惊吓,嘶鸣一声,双蹄高高扬起,作势欲踢!
陆言暴身起来,也不管眼前是何物,一掌就往前拍出。
直挺挺的一掌!陆言没做丝毫的变通,如同推门般直接印了出去,啪的一声就打在领头牧兵的胸口。
呲~
领头牧兵穿的是皮袍,被陆言毒掌一印,一股子幽气,直透了皮袍,结结实实的打在胸口上,冒出一缕白烟,却像是红铁入水一般!
胸口被印了毒,领头牧兵就觉得眼前一阵眩晕,顿时没了直觉。
而陆言这里虽然是一击奏效,却也不好受,高高扬起的马蹄,擦着他的胳膊,就带下去一层皮肉!不断半个胳膊的衣服被扯了,肉也别一道扯下去一块,血忽的就往外冒,当时就映红了半个身子。
“呀~~~!”
现在自己已经暴露出来,自然不怕发出声响了,陆言高声狂吼!皮肉被扯的疼痛,让他几乎吼裂了自己的声带。
牙咬的咯吱直响,陆言深吸一口寒气,转手将晕厥过去的牧兵夹在腋下,翻身就上了惊马。马吃了惊,原本应该扬踢疾奔的,但又被陆言身上的血腥味给冲着,一时就失了神,任由陆言骑上身子。
翻身上了马背,陆言一不拉缰绳,二不夹马肚,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骑马。但他却知道一点,不过什么动物,只要是吃了疼,就会撒丫子的跑!
啪!
这一巴掌陆言抽的很是大力,没敢用毒功,生怕将马儿一巴掌也给抽晕过去,但仍旧在马皮上抽出一个五指印来,通红的。陆言的手掌也是隐隐生疼。
不过此刻,他并没有在意手臂上的伤口,更不会感到手掌上的疼痛,因为他知道此刻已经是最危险的时候!
从自己暴起,到击晕牧兵,再上马,这一段时间虽快,却是足够扣四五次扳机的了。便连其余的牧兵都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挺着刑刀就要来抢回头领,毫无理由受过训练的狙击手会没有反应过来,
想必他正在端着枪,枪口已经对准着自己,随时准备射出那必杀的一枪!
死局在此刻开始运转,是生,是死变得难以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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