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节 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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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三人便离开了客栈,刚出门口,菉鸾下定决心道:“迭辰,梓萼妹妹在去连云教之前,我先带你们二个去一个地方。”说完,也不理会二人的反应,大步向前,迭辰,梓萼相视一望,都觉莫名其妙,也只有快步跟了上去。
很快便来到了乌月亭的城郊外,菉鸾飞身而起,迭辰二人也只有御气飞行紧随其后,居菉鸾二侧,迭辰暗觉奇怪不已,问道:“鸾儿,你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去了,你就知道了。”菉鸾的语气十分冷淡,迭辰心中一颤,见她神色有异,也不再多问,只专心致志的飞行。
菉鸾悄然侧身,深情专注的看着迭辰,她知道今日过后,只怕是再无相见之日,心中之情极为复杂。
不多时,三人已离开乌月亭近百里之遥,菉鸾带着二人径直飞向一座石桥,款款而落,菉鸾呆立在桥中央,低着头看着桥下缓慢流淌的溪水,柔和的晨光照射在磷磷的水面上折射出绚丽的色彩,清风徐过,吹拂起菉鸾如水一般柔顺的秀发,豁然发现她的眼角已经是含满泪水。
二人见此状,皆惊讶无比,梓萼更是惊呼道:“菉鸾姐姐你怎么哭了?”
菉鸾缓缓的回过头来,并没有与二人对视,心中的痛苦,愧疚一涌而上,低声泣道:“对不起,我骗了你们。”迭辰闻言,已感不妙,在大是大非面前,他向来是极为果断和理智的人,沉声道:“鸾儿,你把话说清楚。”梓萼也疑惑道:“是啊,菉鸾姐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菉鸾长叹了一口气,抽泣道:“我跟你们所说的连云教并不存在,先前说的话都是骗人的,而我是魔教中人。”菉鸾将臻首埋于胸前,泪流满面,既然已经决定要保护迭辰与梓萼,就应该让他们知道事情的真相。
“什么?”二人齐声惊呼,迭辰虽然隐隐猜到几分古怪,可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心一下子就寒了下来,阳曦,仲康等人的惨死全都浮现出来,“为什么?”迭辰几乎是咆哮的吼道,梓萼的目光也变得锐利起来。
“我是魔教的白云圣教,来到田扪的任务就是寻找神之转世,整个过程都是我一手策划的,寒玉冰潭的琴声是为了取得你的信任,然后又派出武士鸣剑与冰火两糸魔法师勾狼,谷丧来袭杀你,种族之战时我再出手相救,进一步获取你的信任,后来又让石雷派出死士在后山围杀人多再次在关键时刻出手相救,并给予了你联系的石罗,这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为了不让你被二名神人带走,我与泽崚,颜幽重伤了一人,再往后想必你都知道了。”
迭辰的心很乱,在颤抖,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已经明白了,厉声道:“这么说师尊与伯父等人也是你杀的。”菉鸾愣了一下,咬住下唇道:“不错。”
迭辰面容平静,淡然道:“鸾儿,你在骗我对不对?”菉鸾绝望的摇摇头,泣诉道:“傻瓜,你还不明白吗,这一切都是真的,都是我干的。”“不,鸾儿,为什么你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推呢?杀死他们的分明是一名黑暗魔法师。”
菉鸾神色一征,她没有想到迭辰竟观察的如此细微,可是她不会将黑暗圣使说出来,所有的后果她早已经选择自己一个人扛下来,毅然道:“你还是太笨了,难道你知道我不是黑暗魔法师吗,要不要我发出一个黑暗魔法证实给你看,不管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整个事情的确是我一手精心策划的,而且还包括我对你的感情。”
本来迭辰还有点不相信她所说的话,但是一听到菉鸾年说的最后一句,他的思绪全乱了,心跌入冰谷,无限寒冷,如被人用毒剑刺入心脏一般无比痛苦。菉鸾声俱泪下,顷刻之间完美的人间仙子变成杀人如麻,冷血无情的恶魔。

迭辰与梓萼二人完全无法接受这个突来的事实,现实是那么的残酷,原本相处完美的三人在此时只有无尽的伤痛。
“如果你们俩想报仇的话,就杀了我吧。”菉鸾缓缓说出,梓萼双拳紧握,泪流满面,双眼成为红褐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即便是知道菉鸾就是她一想要杀死的仇人后,她竟然下不了杀手,心中只有无尽的无奈,这种情绪令她更加痛苦。
梓萼无法杀她,迭辰就更加不用说了,往日的一幕都浮现在眼前,坚毅的他竟也落下泪来。
爱之越深,痛之越切,虽然菉鸾与田扪发生的一糸列事情有着不可推脱的联系,可她也只是一个可怜而且可悲的棋子,真正的幕后主使是黑暗圣使与整个魔教和四大魔尊啊。
菉鸾违背自己的真心说出这种谎言,她是做了许多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决定的,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么做的结果,这就意味着她将与迭辰和梓萼之间彻底的划上句号。
虽然与迭辰,梓萼只相处了短短的一个月,可这段时间是她生来最为快乐的时光,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是魔教的白云圣使,在这段日子里她找到了真爱,找到了姐妹情,她多么希望这种生活能够永远的延续下去,即使是平淡的过一生也好,可她知道在她杀死鸣剑三人后一切都不可能了,她注定是一个悲剧。
菉鸾转过身来,气氛是那么的沉闷,仿佛要将三人压抑的崩溃一样,菉鸾背对着二人,面如死灰,呆呆的看着石桥下流淌的溪水,问她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河溪水向南流啊。
迭辰深深的看了菉鸾一眼,目光复杂,从怀内拿出菉鸾当初送给他的石罗,将它丢在地面上,悲呛道:“萼儿,我们走吧。”
梓萼低缓的点了下头,迭辰明白梓萼现在的心情,当初要承诺报仇显然也是不可能,相扶着梓萼缓慢的朝北方而去,没有再回头看一眼,迭辰深爱着梓萼,菉鸾在他心中也占据了一席之地,哀莫大于心死,菉鸾所造成的伤害之大恐怕是难以弥补了,从某种程度上说甚至超过了黑暗圣使带来的痛苦。
自小以来迭辰都是重感情的人,菉鸾的“背叛”也成为他心中的一根无法去除的尖剑,使他久久无法释怀,曾经的欢言笑语已经随波而逝,只留下记忆的创伤,成为时间也无法抹去的永恒之痛。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菉鸾之语,以迭辰的聪明,他当然知道菉鸾的话语中有许多漏洞,可是同样的以迭辰的聪明,这一切与菉鸾也有着直接的关系,自己是会再原谅她了。
菉鸾静静的驻立在石桥上,迭辰与梓萼跌跌撞撞的离去,一静二动,在艳阳绚烂的阳光照射下,三人宛如一道定格的画面,具有悲伤,无奈,悔恨等阴暗的色调。
三人中最为伤心的还是菉鸾,她原本是魔教二十四圣使中杀人不眨眼的白云圣使,每日除了替魔教做事外再无其它事情可做,因此菉鸾在无聊之际便钻研琴技与厨艺,这也使得她的二门技艺达到了登峰造极之境,然而遇到迭辰后她原本空虚冷淡的一生彻底打破了,从此走上了一条倍受煎熬的道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注定与迭辰梓萼二人是对立的,而她今日的违心之言,也使得他们再无回旋之地。
菉鸾的心碎了,死了,如同一槁枯木,一潭死水,再也激不起半点波纹,迭辰这个深爱着的男人再也不会回到她的身边,难以言状的痛苦让她无比纠心,刹那间推动了所有目标与精神寄托,人虽活,心却死,菉鸾心中再无所想,木然的捡起迭辰丢在地上的石罗,放到贴身处,一步一步向乌月亭走去,背影是那样的苍凉,落寞,索然,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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