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声叹息——也许是爱的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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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生命的态度的高度审视决不是简单的判断。
似乎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似乎真的存在宿命论。
我不太相信命运。
青春的声音总是响彻在耳边。
我的心啊,我的魂。
记得,儿时的我时常仰躺在北方老家的红薯(地瓜)窑上看着蔚蓝色的天空想:“我是谁啊?我怎么被这个像锅的盖子一样的天罩在这儿啊?”
繁星点点伴圆月的夜晚,我常常独自坐在星空下思索,那一轮圆月、那浩瀚无边的星空,那划破夜空的流星,还有那一直到现在我都解释不清的第一个梦,一直困扰着我:“我是谁啊,我为什么在这里?我从哪儿来,我要到哪儿去?”
我的家乡是我心中最大的痛,这种痛楚是我从那个近乎原始的村庄“飞”出来之后通过与厦门经济特区的生活条件比较产生的。
我落户厦门了,我已经是厦门人了,我的收入不菲,我也早就过上小康生活了,我本该很开心才对啊,但是我只要想起家乡,想起那些过着贫苦生活的乡民,回忆起童年那个可怕的第一个梦,我就不得不高度警惕我的人生目的和意义——折磨我、始终伴随着我的要命的使命感与责任感。
童年,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黄金一样的岁月,对我来说,更是黄金中的黄金。
那是一片赤贫的故乡啊,那是远离现代文明的乡村啊,那里的寂静是我所经历的环境中最宁静的地方。近乎远古一样的生活,反而是我毕生最大的财富,是黄金中的黄金啊。
土坯墙、茅草屋,屋内**着黄土地、简单的食物、单调苦燥的生活气息——与我现在厦门的生活相比——难以置信的反差啊!
寒冷的冬天来临时,那透风的墙,那破败不堪的床和被,那生存状态近乎远古人的乡民畏缩在被窝里,在那室内的黄土地上点起木柴取暖。——不再**居树上了,住在地面上了,用了燧人氏造的火了,用了煤油灯了,用了粗糙的纸了,——一切都似乎太神奇了!——因为它距离历史太近了!
每次听着那凌厉的寒风吹着树梢发出的“哨声”都使我浮想联翩,它们在呐喊吗?它们为什么如此冷酷啊?那是它们来自远古的沉重的脚步声吗?它们难道想唤醒冬眠状态中的也许是沉睡千古的生命吗?

——我似乎已经沉睡了几千万年,甚至更久更久……
我不是在滚滚的春雷中醒悟的,我更愿意自己是在万物沉眠的寒冬里苏醒的。
那一片片白雪把黑夜里的黑暗逼到无穷远处,一片冰心啊,装点着寒冷的夜!
我的内心不是冰点一般的冷,我充满热情和活力,我的笑声一直铭刻在父老乡亲们的心中,二十年的岁月不算长,但是我今天成熟的笑声似乎与童年的稚嫩的笑声没什么区别——几乎所有的曾经认识我的人今天都能叫出我的名字。
我必须感谢那一片土地及那片土地上生活着的人。
——因为他们的生存状态常常唤醒我回忆起童年时代的第一个奇怪的梦!
是啊,我梦到了——抑或是我沉睡的灵魂醒悟了?
那个夜晚,莫名的燥动,不过两三岁的幼儿突然间被自己梦中的东西吓坏了!那喷火的眼、巨大的轰鸣声、那催枯拉朽般的力量、那可怕的怪物冲倒了一幢幢土墙不停地寻找着什么!
我孤独地在自己的梦中赤身**的跑,我找不到妈妈啊,也看不到爸爸,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啊!
我终于找到了一个藏身之所。一条小河,河边的一颗大树倒了,横卧在那条小河上,我惊慌地躲在那河边的树根下,堵住自己的耳朵、闭上眼睛、按捺着狂跳不止的心,慢慢地又睡着了……
在那近乎远古一样赤贫的乡村里,我一直迷惑于那个梦,一直回忆着那可怕的细节,一直寻找可能的解释,总是在自己的内心深处自问:“是那一部电影中的情节呢?”
但是,内心深处似乎总有一个坚定的声音告诉我:好好想想吧。
是啊,我想明白了,童年时代的电影没有这样的情节啊,那是一个黑白分明的时代,慢慢地——我的爱苏醒了!
我为终结灾难而生啊,我为延续生命而奋斗啊,我沉睡着的灵魂复苏了!
千古梦醒终有一时。
亲爱的朋友,您会在什么时候梦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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