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入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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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歌站在胡简的飞剑上,望着下面渐渐变小的瑶花谷,望着依萝渐渐模糊的身影,一向都很坚强的他也忍不住热泪盈眶。小金坐在他的肩上,也望着下面“呜呜”的低吟。
“这次麻烦胡大哥送我上玄天宗,真是感激不尽。日后有用得着蒙歌的地方只管吩咐一声就行了。”蒙歌对接送他的胡简谢道。
胡简道:“蒙兄弟见外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不妨以师兄弟相称,不用那么客气。”他是个和蔼的人,说话也慢条斯理的,脸上仿佛永远都含着淡淡的笑意。
蒙歌却是豪爽之人,随即高兴道:“既然如此我以后就叫你胡师兄好了。”
胡简微笑道:“有你这样一个姿质超群的师弟,我们玄天宗又多了一个人才!”
二人踏着飞剑飞行于万里长空,大河山川掠影而过。蒙歌第一次体验这种御剑飞行的感觉,心里无比激动。小金则吓得死死地搂住蒙歌的脖子,一路上紧闭双眼不敢再东张西望。
蒙歌决心到了玄天宗要学好这种飞剑术,那样就可以一天和依萝见三五次面了。玄天宗历代祖师若泉下有知,他们的一个弟子学道是为了去见某个女孩,只怕会气得诈尸而起。
二人飞行大半天,快到傍晚时终于来到玄天宗。
玄天宗位于昆仑山中的天都峰,是轩辕黄帝创立。其门派武功——玄天真经为九天玄女所授,是来自神界的修仙道法,博大精深。传说得其真义者可证大道。
千百年来,玄天宗弟子都在守护着天地间的最大秘密——人、神、魔三界的结界,抵御来自地底魔界的入侵。现任宗主为云沧海,有神界传下的神兵——玄天剑。
天都峰上筑有无数琼楼玉宇气势磅礴,淡青色的烟云环绕其间,仙鹤灵禽翱翔其上。
乍看之下,仿佛置身于天上的仙界。同是人间的修道仙境,相对于瑶花谷的钟秀脱俗,玄天宗多了几分大气和庄严。
蒙歌从飞剑上下来,抬头望望上面仿佛伸手可及的青天,又望望脚下隐没在白云中的大地,喃喃地问道:“胡师兄,我们是不是到了天界?”
胡简大笑道:“这里就是玄天宗,虽然不是天界,但离天界已经很近了。走,我先给你安排住处,明天再去见宗主。”
蒙歌跟着胡简穿过重重的楼阁,来到一个大院子里。这个院子叫做梅花苑,中央有一个凉亭,凉亭四周种有十几株形态苍劲古朴的梅花树。
梅花正鲜艳,花香满庭院,环境非常优雅。
胡简把蒙歌带到亭子里对他说道:“请蒙师弟在此稍等片刻,我先向我师父汇报,再给你安排住处。”
蒙歌执礼谢道:“那就有劳胡师兄了。”
“哪里话,大家都是师兄弟,别这么客气。”胡简说完走向前面的一个大厅。
小金从飞剑上下来后,很快就恢复常态。它看到那满树的梅花,高兴地蹿到旁边的一棵梅花树上折下一枝梅花。
独自一猴在那玩耍,笑嘻嘻地把那枝梅花插到头上,模样说不出的滑稽古怪。
“好通灵性的一只金猱啊!真乃世上少有的灵兽。”蒙歌正饶有兴趣地看小金玩耍时,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蒙歌闻声转身,发现一位童颜鹤发的老者已不知何时站在身后。那老者身着一件青色道袍,两眼神光内敛,看上去倒有几分仙风道骨。
他手里牵着一只形态古怪的黑色小狗。小狗浑身黑如煤炭,头上却长有两只丑陋的羊角。它听老者称赞小金是世上少有的灵兽,就忌妒地对着树上的小金狂吠不己。
老者用手轻抚它的毛发,安抚道:“小杨,我的宝贝,你又吃醋了。放心,不管世上有多少灵禽异兽,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最好的,因为你最会拍马屁。”
原来那黑色古怪小狗是一只黑母狗和一只黑公羊杂交而生的羊狗兽,天**拍马屁且易忌妒。
它与那老者性格相似,因此深得老者的喜爱。可谓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老者本想叫它小羊的,后来觉得有些不妥,就改叫小杨了。小杨跟随老者年岁一久也有些通灵,特别是拍马屁一道,更是深谙其精髓。
此刻小杨一听老者的安抚,忙低下头来舔老者的脚趾头。一条黑尾巴摇得无比欢快,嘴里还高兴得“呜呜”地低哼,好似吃了春药。
小金见有人来,又蹿回蒙歌的肩上。它看到小杨拍马屁的那副恶心样,故意做出一个想吐的鬼脸,蒙歌见了忍不住想笑。
那老者见小金如此嘲弄他的小杨,脸马上就暗了下来,仅存的几分仙风道骨也瞬间荡然无存,神情阴险无比。
他抱起小杨,走到蒙歌面前很不客气地道:“你是哪里来的臭小子?这只金猱是你养的?怎么这么不懂礼貌敢如此嘲笑我家小杨!”
蒙歌出身将门,天生就是个孤傲的主。听那老者骂自己是个臭小子,心中不禁怒火中烧,也不客气地回敬道:“是我养的又怎么样,臭老头。笑一笑还犯法了?靠!谁让你那只羊不羊狗不狗的小杨马屁拍得那么恶心。”
小金也站在蒙歌肩上,双手叉腰不停地点头,嘴里“嗯嗯”地附和着。好似在说就是就是,拍马屁本是无罪,但拍得这么恶心就不对了。
“你……你……你知道老夫是谁吗?竟敢对老夫如此无礼。”老者被一人一猴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连话都说不利索。
“管你是谁,不是我孙子就行。”蒙歌回敬道,他骂人从来不留口德。
“啊——!气死老夫了!臭小子,你师父是谁,怎么教出你这么没教养的弟子?”老者气得跳起来大声叱喝。

这时胡简正好从大厅里出来,看见二人争吵,忙过来向那老者问道:“天算师伯,你们为何事争吵?”
“你问这个臭小子。”这位被胡简称为天算师伯的老者怒冲冲地说道。
胡简忙转向蒙歌,蒙歌便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胡简听了忙叫蒙歌向那个天算师伯赔礼道歉。
蒙歌不服道:“是他骂人在先,我又没错,干嘛要向他道歉。”
胡简只好代他向那位天算师伯道歉道:“天算师伯请息怒,这位蒙师弟是瑶花谷主介绍进来的,还未正式加入本门。不知师伯您的身份,所谓不知者无罪,还望师伯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什么?我与他一般见识!靠!玄天宗上上下下谁人不知我天算长老吕松鹤,乃是个宽宏大量、肚子能撑船的人。”天算长老吕松鹤很严肃地道:“胡师侄,你这话可是带着刺啊!”
胡简忙低头作揖道:“师伯误会了,师侄并无冒犯之意。”
“哼!并无冒犯之意?你们天武院的人就是这么粗俗无礼,连个还没正式入门的臭小子也这么嚣张。真不知道天武师弟平时里是怎么教导你们的。”天算长老得势不饶人,见胡简为人老实便责难起来,话里全是天武院长天武院短的,可见他和天武院里的人是结过梁子的。
蒙歌在旁听那天算长老对胡简如此责难,心里甚是不服,正想上前骂天算长老一顿。
这时,大厅里传来一阵洪亮的嗓音道:“哪只狗又在外面乱吠啊?还让不让老子安心吃顿晚饭!”
话音刚落,只见大厅里红光一闪,一位身着红色武士服的中年汉子便来到蒙歌他们身边。
那中年汉子约莫四十来岁,身材魁梧,站在那里好似一座铁塔。脸上留有一把乌黑浓密的胡子,一双小眼睛眯着,粗犷的外表之下竟藏有几分狡黠。
他来到三人身旁,望着已气得浑身发抖的天算长老,故作惊讶地大叫道:“哎呀!天算师兄,怎么是您啊!我还以为刚才是你家的小杨在外面叫呢?”
“呼呜”天算长老听那中年汉子如此讽刺他,已气得七窍生烟,却又不知如何反驳,只好在那里干站着。
那中年汉子见天算长老那气鼓鼓的样子,强忍住笑,转身问胡简道:“小胡,到底是怎么回事,把你天算师叔惹得这么生气。”
胡简无奈地摇头苦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又说一遍。那中年汉子听完望向蒙歌,神情既是惊奇又是赞赏。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你天算师伯肚子里能撑船,是不会跟你们这些小辈计较的,是吧?天算师兄。”那中年汉子故作和气地对天算长老道。
“哼!我堂堂的天算长老自然不会跟小辈们一般见识。”天算长老冷哼道。
那中年汉子也笑呵呵道:“那是那是,玄天宗上上下下谁人不知天算长老吕松鹤,乃是个宽宏大量、肚子能撑船的人!只不知今天刮的是什么风,竟把天算师兄您给吹来了?”
天算长老吕松鹤望着蒙歌怒气冲冲地道:“我听说瑶花谷主介绍一位有天纵资质的人才进玄天宗,故来此看看,不想却是个粗俗无礼的臭小子,实在叫老夫失望之极。”
那中年汉子望了蒙歌一眼,微笑道:“师兄不会是老眼昏花了吧?我看这孩子根骨精奇、气宇轩昂,可谓潜力无限,怎么会是个粗俗无礼的臭小子?”
“哼,我不与你争,明天我们就让宗主作决定,看这个臭小子能不能进我们玄天宗。”天算长老说完拂袖而去,小杨紧紧地跟在他身后,不时回头狗假人威地冲着蒙歌等人“汪汪”叫。
蒙歌三人见天算长老理屈词穷而走,不禁开怀大笑。胡简随后向那中年汉子引荐蒙歌。
原来这中年汉子就是胡简的师父,天武院的长老朱世伦。朱世伦为人正直豪爽,最看不起只会对玄天宗主阿谀奉承天算长老吕松鹤,两人关系一直是水火不相容。
蒙歌对天武长老执礼道:“在下蒙歌,拜见天武长老。”
天武长老呵呵笑道:“不需多礼。你小子行啊,刚到玄天宗就敢顶撞天算那个老杂毛,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蒙歌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我也不想惹事的,只是那老小子出口伤,就教训他几句。我别的本事没有,只有骂人还可以。”
“骂人也是一种本事啊。只是你今天惹了他,只怕明天他会在宗主那里叼难你。”天武长老提醒道。
蒙歌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拍拍胸膛道:“叼难就叼难,怕他个球,大不了我不进他的门下。”
天武长老再次提醒道:“那老杂毛心胸狭窄,是出了名的小气鬼,你最好还是不要惹他。明天在宗主那里,我会替你美言几句,争取你加入我的门下。”
蒙歌听了高兴道:“承蒙朱长老提携,蒙歌在此谢过。”
“不用客气,有你这样资质出众的弟子,我也很乐意啊。”天武长老接着道:“胡简先带蒙歌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带他来议事厅。”
“是,师父。”胡简和蒙歌向天武长老行礼后,二人走出那个大院。
胡简带蒙歌走进另一重院落,为他打扫出一间厢房。
蒙歌就暂时住在那厢房里,等待明天的到来。他不知明天等待着他的会是什么,天算长老会怎么报复他呢?
蒙歌躺在床胡思乱想,小金趴在他旁边早已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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