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幻境•梦魇6(8.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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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诺!
即使这对所有的人来讲都是一个谜,即使那个人怎样希望将这一切掩饰下去,但是这一切还是逃不过血魔敏锐的感觉。从见到阿尔诺第一眼的那一刻开始,血魔就已经猜测到了阿尔诺背后的故事,那个人在那之后所做的一切都提高了血魔的猜测的可能性,而刚才发生的那一切、血魔所看到的,已经让血魔对阿尔诺的身份再也没有丝毫的怀疑了。但同样的,正是因为着血魔此时的确定,他才更加地不能够容忍阿尔诺对自己继续这样地注视下去。那被压抑了许久的仇恨,终于在阿尔诺对血魔的这样的注视中开始爆发了。
血魔的喉咙深处,传出了一声低吼。这被压抑了许久的声音,似乎是来自于地底的最深处一般,沉闷却又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愤怒。它回荡在漫无止境的黑暗空间里,使得黑色的空气都因为它的出现而开始瑟瑟发抖。
但是,即使这吼声有着震碎心灵的力量,阿尔诺却仍旧是茫然的。他依旧保持着方才的那一副痴傻一般的样,对这来自于地底深处的吼声充耳不闻。
对于这样的“无视”,血魔终于还是忍无可忍了。他血红色的身影几乎是在一瞬间便化成了漫天的血雾散布在阿尔诺面前的黑色空气中,那血雾之中的两点明亮的红色,仍旧是血魔充满了愤怒的双眼。
血魔的身体变得更加地不真实了,但是,那来自于地底深处的吼声却仍旧在狰狞地继续着。那声音早已遍布了这黑色空间的每一个角落,但是不可知的,它是否也同样进入了阿尔诺的心里?但对于这样的一个问题,如今的血魔已经再不需要任何肯定的或者是否定的答案了。他现在要做的这一件事情已经不再允许任何外力的阻止,即使在血魔的计划中阿尔诺的生命并不需要在此刻结束但他也已经决定改变自己的初衷了。这样的改变,完全是因为着血魔不可抑制的愤怒。虽然这愤怒的根源并不是眼前的这个金发蓝眼的年轻人,但是,正是在阿尔诺的身上,血魔似乎又看到了那个人的影,他所有的仇恨……对那个人的仇恨早已经深深地埋在了血魔的心底,虽然眼前的阿尔诺的外表与那个人有着多么巨大的差异,但是……但是,他们的血管里毕竟流着相同的血……相同的血液!
血雾在黑色的空气中如有实质一般地悬浮着,那是血魔又一种形态的躯体,没人能够去否定这个事实,因为血魔的那一双满怀着刻骨仇恨的眼睛、那双比血的颜色还更耀眼的眼睛正盘横在血雾的上端,正时刻不离地停留在他面前的阿尔诺的身上。

而此刻的阿尔诺,竟然仍旧对自己的危险处境毫无所知一般地呆立在那里。他的神色依旧是茫然的、无知的,又有谁能够知道在这时阿尔诺那颗看起来已经变得木讷的脑袋里究竟在思考着什么,又或者是没有任何的思维。
又是一声让无尽的黑暗颤抖的巨吼,血魔血雾般的身体终于再没有了任何的迟疑。如果说在此之前的血魔还能够把阿尔诺看成一个单独的个体而不与那个人混淆的话,那么现在的血魔却已经完全地将阿尔诺当作了那个人的化身了。就在这个时候,血魔的行动变得再无阻碍。
血魔充满愤恨地吼着,他疯了一般的怒吼却不能完全地将他胸中的愤恨宣泄出来。仇恨的力量必定是需要一个着力点的,而那个点,已必定是眼前的阿尔诺。这毫无疑问。
血雾在黑暗中再一次地变化了形状。那漫天的血雾几乎在顷刻之间便变成了无数带着尖锐锋芒的利刃,每一个血雾的分都成为了一把尖利无比的刀,它们中的每一个都是血魔足以致命的武器。
在那一双红眸的操纵之下,这些由血魔的身体演化而来的血色利刃纷纷以着一种难以描述的速度冲向了木然地立在原地的阿尔诺。那是一种怎样的速度啊!在黑色的世界里,那些血色的利刃已经不见了原本的形状,当它们向阿尔诺的身体冲过去的时候,在黑色的空气之中只留下了它们血红色的残影。
血魔与阿尔诺之间的距离本就只有一步之遥,以着那无数利刃的速度,这样的距离仅仅在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甚至是紧紧千万分之一秒的时间它们便足以达到了。就算是此时的阿尔诺在这危险迫在眉睫的瞬间突然地恢复了意识,就算阿尔诺还想要采取行动来躲避血魔这致命的攻击的话也已经为时过晚了。当这杨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已经成为了定局。
就在阿尔诺命在旦夕的一刹那,就在一切似乎都成为了定局的一瞬间,当无数的利刃即将刺穿阿尔诺的身体的时候,事情竟在眨眼之间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血魔的身影竟然在毫无预告的情况下突然地消失了,与血魔红色身影一并消失的还有那些由他的身体化成的无数的利刃。阿尔诺的生命竟然就这么奇迹一般地获得了救赎。但是,对于这样的一切,阿尔诺依旧是没有察觉的。他虽然依旧大大地睁着双眼,但是他的眼睛却什么都看不见。他的思想仍旧被那个问题桎梏着,他仍没有自我摆脱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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