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遗落的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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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诺的心神被格纳森的话引入了对方才的交谈的回忆中去,良久,阿尔诺终于想起了格纳森曾经说过的、曾经被自己忽略的那个词:“特兹弥斯克?”阿尔诺带着疑问重复着,还是没能明白这个词下面隐含的意思。“这是一个庞大的家族么?请宽恕我的孤陋寡闻,格纳森,我从未听过这个姓。”阿尔诺略微显得尴尬地对着格纳森回答。
“不知道一个家族的存在,并不是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格纳森的笑容再次扩大,鲜红色的嘴唇下边,再次露出了他洁白如贝的牙齿,在皎洁冷漠的月光下闪闪发光,“但是阿尔诺,作为一个声名显赫的魔法师的关门弟子,你竟然不知道一个庞大的与你们魔法界对立的种族的名字,你的无知已经不可饶恕!”
“种族?”阿尔诺从格纳森的口中捕获到这样的一个词,带着疑问重复着。
“是的,种族!”格纳森肯定地回答,“特兹弥斯克——这是我的种族的名称,而并非你所想象的一个姓氏!特兹弥斯克——这是一个权力强大的种族,是你们魔法师的共同的、能力强大的敌人!”
格纳森特意强调了“敌人”这个词,而阿尔诺并未从他的身上感觉到恐怖以外的任何的敌意。
阿尔诺凝神思索着,终于在记忆的深处找到了“特兹弥斯克”这个词:“这是血族中的一支?”突如其来的震惊,使得阿尔诺诧异地开口询问着。血族之所以在阿尔诺的记忆中埋藏得如此深,以至于格纳森曾经的、再三的提示也无法令阿尔诺想起特兹弥斯克的背景,是因为血族已经消逝多年了。
格纳森仍旧带着他骄傲的微笑点了一下头,鲜红色嘴唇下露出的牙齿,在他点头的瞬间,在月光的辉映下,闪出两点惨白的光,那是他突出的两颗长而锋利的犬齿。这使阿尔诺终于相信,格纳森并不是一个歇斯底里的、对血族有着妄想症的疯子。
“可是,血族已经消失了!”阿尔诺如实说道,引来格纳森眼中闪过的落寞。
“不,我们并没有消失,只是没有从前那般强盛而已。”格纳森强自傲慢着,再次使用了他斜睨的眼神,藐视着阿尔诺,“虽然比不上从前的兴盛,但是我们仍旧是血族,比懦弱的人类强大许多、可以与神灵相抗衡的血族。”
对于格纳森傲慢的表达,阿尔诺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而是陷入了对老师亚克的回忆。
亚克曾经说过,在亚克的老师的年代,正是吸血一族的鼎盛时期,那时整个欧洲乃至全世界都对血族这个词汇闻风丧胆,能力高强的魔法师也无法奈何强大的、种族众多的血族。而特兹弥斯克,正是强大的血族中的最为强大的种族之一,它们可以说是血族中的灵魂,他们有着寻常的血族无法想象的能力。同时,他们也对高端的魔法掌握自如,他们所运用的魔法,更是寻常的魔法师所难以掌握的。现在,阿尔诺终于可以理解格纳森那蔑视的眼神,的确,格纳森如果就是那个特兹弥斯克种族中的一员的话,阿尔诺现在拥有的法术在他的眼中都不过是简单的小孩子的把戏而已。但是,那可以与神灵匹敌的、强大的血族,却因为内部的纷争而逐渐地削弱了力量,终至最后被结成联盟的魔法师们一举消灭。特兹弥斯克这个种族的名字也渐渐的被人所遗忘。

但是,眼前的格纳森,他证明了老师亚克的话存在着错误:血族并未被完全消灭,这强大的特兹弥斯克——血族的灵魂,他们仍停留在人间。
“格纳森,”阿尔诺盯着格纳森的眼睛,心中不再有惧怕的感觉,格纳森的恐怖气质在阿尔诺的面前已经失去了作用,其原因,只是因为阿尔诺在听到血族这个名词的时候,除了忆起了特兹弥斯克的历史,还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已发现的四十多人的离奇死亡。
那些人的尸体都丢失了血液,而血族也都是以血液来维系自己的生命的。虽然在那些尸体的身上,找不到吸血一族咬食过的齿印,但是却还是能够使阿尔诺把那些人的死因与这个魔鬼的种族联系起来。也许,这是唯一的、可以找到的答案。
“你出现在这里,是否是在承认你就是杀死那些人的元凶?”阿尔诺的眼神变得凌厉,他看着格纳森,等待着答案,但是,他的心中也难免有些疑虑。他曾经身处于奥里号上面,亲身经历了那四十一个人的死亡过程,虽然希望在格纳森的口中得到肯定的回答,但是,阿尔诺的心中,另一个声音在告诉着他。事情并不象阿尔诺希望的那般简单,那吼声、那狂暴的、难以抵御的吸引力,即使是魔力强大的血族,它们的能力也未必能够达到。
“年轻人,忘记你荒谬的猜测!”格纳森轻摆下头,否定了阿尔诺的猜测,“我了解你所说的那件事,我也是为了它而来。”格纳森的眼睛交给阿尔诺一个不容质疑的信息,冰冷的笑容再次挂在格纳森的脸上。
“那你将怎样解释那些人的尸体所失去的血液?那些血液正是你们一族所酷爱的‘食物’。”虽然不很确信自己的判断,但是听了格纳森的回答,阿尔诺依旧问道。也许面前这个自负的吸血鬼真的会有比自己的猜测更加合理的答案。
“没错,我们喜欢人类的血液。但是,那样疯狂的大屠杀,只有失去理性的血族才会那样做,因为,那简直是一种浪费。”格纳森带着冰冷的笑容,身体无声地向着阿尔诺走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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