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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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西大陆南部有着极其曲折的海岸线,没有人估算过它的长度,就像那无垠的大海般,永远没有尽头。楚国的一小部分边境比邻南海,这里的风光美得令人流连忘返。一望无垠的湛蓝的大海,形态各异的礁石,高耸的热带林木,葱郁的灌木和漫山遍野的花草,构成了一副植物海洋的画面。
湿润的海风是这里最有代表性的气候特征,劳累一天的渔民,**着上身,躺在还有些发烫的沙地上,沐浴着夕阳的余晖,感受着带有淡淡咸味的海风,很是舒爽惬意。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由于地理位置的特殊性,这一带的居民中以渔民为主,少数离海较远的则是种田和狩猎。临海的小城有三座,以渔阳城最为繁华,因为楚国最大的码头便建在这里。
码头上有很多卖苦力的人,以装卸工和运输工为主,他们是这里最底层的人群。干得活重、吃的差,只能住在很简陋的茅屋或者集体购置的帐篷。当然,住在帐篷中的搬运工是个光棍集体。艰苦的生活锻造了他们坚强的意志和健壮的体魄,不过硬汉也有生病的时候。每当有人生病,他们都会去几个月前才出现在码头边缘的诊所。
理由很简单,那里的医药费和诊断费很低,有时甚至免费。人类的天性之一就是分享,人们的口头宣传是最有效的广告,小小诊所很快在当地有了名气。随着就医者的增多,各种奇难杂症也纷纷考验着年轻的医生,但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所有患者经过年轻人治疗,都会康复如初。
消息很快传到了一些王公贵族的耳朵里。一日两个官军打扮的人来到这偏僻之地,很容易打听到了这个普通诊所的所在。
“您是这家诊所的医生?”官军很有礼貌地问,并没表现出任何霸气。
年轻医生很忙,正在为一位老人治疗腹部的肌瘤,连看也没看官军一眼。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患病老人身上。茅屋很小,屋外的长石条凳上还坐着七八个等待医治的病号。自从有了名声,年轻人每天都忙的不亦乐乎。当然,这也给他带来很可观的收入,尽管他所收的价格不高,但是“薄利多销”也是很有效的“谋利”手段。
官军被冷落地有些不自在,但又不好发作,毕竟医生正在给病人看病。他们只好在门外焦灼地等候。
老者终于从床上起来了,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三枚金币,递给了青年。青年微微一笑道:“老伯,只给我一枚就可以了。”
“不,”这时从屋外进来一个壮汉,很小心地搀扶着老者道:“我父亲的病曾找过不少大夫,所花费的金币不止二十枚了,却一直没被治好,您收下三枚都不多,我还要再加两枚,算是在下对楚神医的答谢。”他说着又掏出两枚金币,硬塞到了东方大夫的手中。
他没有拒绝,接济穷人是需要钱的,既然这个患者家庭富裕,他也就收下了。“按照我的药方给老人家准时喝药,三日内即可恢复。”
老者父子俩连连道谢后离去。
“下一个!”楚神医很熟练的喊着,这已经成了他的口头禅。
“慢!”官军趁着这间隙赶紧走进屋道,“我家主人得了重病,连皇家御医院都无人能够治愈,听闻楚神医妙手回春,所有奇难杂症无不药到病除,特此前来邀请您为我家主人看病。”
“对不起,屋外还有很多患者,我必须给他们看完了才能走。”
“这……”官军有些为难,但面对这个“主人的救星”又不敢用强,只好面露难色地道,“如果太晚了,恐怕……恐怕主人他……我们二位吃罪不起,还请楚神医体谅。”
青年犹豫了一下,扫视了一眼毕恭毕敬的官军道:“你家主人是谁?”
“这……”这次轮到官军犹豫了。这时另一位官军道:“我家主人就是当朝宰相,大人他病情危机,还请楚神医看在大人他为国为民整日操劳的份上,屈尊跟我们前去。”
哇!嗬!屋外的病号听到了宰相两个字无不惊呼出生,听起来倒像病也好了大半。
“我先看看患者们都是什么病,随后就跟你们去。”他说完,也不顾忌两位官军的反应,疾步走到屋外。按顺序很快地给病者把脉,而后道:“各位的病都是一些很普通的疾病,风寒、发烧、头痛、肚泻等,这样吧,我每人给你们一枚金币,你们可以到别家诊所去救治。”说完他招了招手,示意两位官军带路。
患者久闻楚神医年纪轻轻但医术通神,医德更是如苍天皓月,即使三更时分,正在熟睡的时候有人求医,他总是很耐心地点起油灯,为患者治疗。因此,见楚神医给他们钱,都坚决不要,看病还要拿大夫的钱,这是什么道理?

青年也不啰嗦,收好退回的金币示意两位官军上路。两位官军大喜,急忙带青年向北走去,不过百米,就见一头碧绿色的亚龙盘匐在大路旁边的森林中,只露在外面一颗硕大的龙头。我们乘坐护国奇士的亚龙而来,东方神医不必害怕,亚龙腾空后飞行很稳,况且有龙骑士和魔法师保护。
青年微微一笑,点点头。
亚龙在龙骑士的命令下呼啸一声,腾空而起,如同一片墨绿色的阴云飘过,在大路上投下浓重的阴影。傍晚时分,亚龙直接落在宰相府大门前。青年神医在两位官军的搀扶下,掠下了亚龙,径直走入府内。
宰相府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宏伟壮观,不过占地倒也宽广。亭阁假山、花圃流水点缀其间,一座座独具东方特色的建筑,按主次排列着。三人绕过重重长廊,来到了宰相卧室。
宰相是个瘦小枯干的老人,看上去没有半分威仪,此刻蒙着被子,闭着眼躺在床上。看上去面如猪肝,没有一丝活气。若不是被子乃是上等锦缎所制,卧室布置得又非常考究华丽,光看容貌真让人怀疑他就是个农家老汉。
楚神医伸手把脉,微微皱眉思索着,宰相夫人和下人们肃立一旁,紧张而又满怀希望地等待着诊断结果。
“宰相大人操劳过度,伤及五脏六腑,但此症状的确非一般人所能疗治,绝非一般的阴阳颠倒,皆因心脑所致,不过夫人不必惊慌,草民能将宰相大人治好。”
此语一出,老夫人立刻热泪盈眶,竟然行礼道:“老身深感楚神医大德。”
楚神医急忙搀扶起老夫人道:“夫人千万不要如此,草民行医救人乃是分内之事,无须多礼,宰相为国为民整日操劳,能够为大人治病,是草民的荣幸,草民要行医治之法了,还请夫人和各位暂且回避。”
众人言听计从,纷纷退出卧室,在长廊内等候。忽然发现宰相的卧室内金光大盛,忽明忽暗!夫人大惊,就要去看个究竟,被左右劝阻。
“夫人,既然连御医院都难以医治大人,料想必定要以非常之法,您稍安勿躁,楚神医还从未失手过。”
夫人觉得有理,忍了下来。又过了一会儿,宰相卧室中金光已经明显的黯淡下来,一切恢复如初。
“宰相大人已无大碍,正在安睡之中,草民这里还有一剂药方,服满七日即可痊愈了。”楚神医走出来,面带微笑地道,“草民先告辞了,劳烦这位军爷还是以亚龙送草民一程。”
“楚神医留步,”老夫人说着向身旁的一位侍女道,“传我的话,去账房取两万金币答谢神医。”
“草民能为宰相大人效劳,是草民的荣幸,岂能收费用呢,夫人还是别让草民招来万民诅骂了吧?这钱我是万万不能收的,恐怕我那里又去了患者,草民即刻告退。”他说罢就走,丝毫不理会宰相夫人有何反应。似乎不管你是平民百姓还是一国宰相,在他眼里都不过是普通患者,都是以一种态度对待。他已经习惯于如此,治病救人几乎已是他生命的全部。
“还未请教楚神医大名,也好等老爷醒来告知一声,况且天色已晚,岂能让救命恩人连饭也不吃就走呢?怎么说今天也要住下来,一切等老爷醒来再说。”
楚神医顿住身形,讪讪一笑道:“老夫人见笑了,草民早已忘了名字。”
他的确早已忘了姓名,几个月来的行医生涯,以及高绝无比的医术,人们冠以他神医的称号。他本来还万分谦虚,但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人们对他的称呼。
“楚神医留步,”这时传来一个女子如铃声般的声音,“小女曾经有言,谁能治好父亲,定当设宴答谢。”
神医扭头向长廊一端望去,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身后跟随两名侍女,正朝这里走来。
那女子双眼清澈无尽,内中蕴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平静与恬淡。她身形纤美修长,腰肢挺直,仅是寻常走步也尽显优雅风姿。乌黑的眸子白皙的肌肤,精致的五官以及如黑色绸缎般的长发都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最动人的是她那如空山灵雨般,清逸得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恬淡气质,令人望之不敢稍有亵渎之念。
她如同凌波仙子般款款而来,黑夜也因她而明亮起来,令空中的明月也黯然失色!这女子的确是人间至美。
楚神医凝视着女子,一双眼睛几乎瞪到了极限,透露出无比惊讶地神色。莫非是被女子的美所震惊?然而他接下来的举动更是夸张,竟然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双手抱头,大喊一声便昏死过去!
一切都很突然,楚神医撕心裂肺般的嘶喊,在静寂的夜色中荡漾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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