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字数,劫色第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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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天空还没有大亮,几个歹徒就进入牢房,将睡意朦胧的我们叫了起来,然后将我们押到了石屋前面的空地上。空地上站满了暴徒,个个握着武器。看着暴徒的凶相,我浑身冒着鸡皮疙瘩。这个时候。我们才看清楚了这个半岛。只见半岛的中部寸草不生,满是巨大的石头;而中部以外,甚至断崖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红树林。几声悲戚的鸟鸣从树林里传了过来。我不禁酝酿出了酸溜溜的情绪。
空地的中央,有一块大型而突兀的石块。看着石块上陈列的各种刑具,我们不寒而栗。我鼓了鼓勇气,对一个虎背熊腰的暴徒说:“你不带我们去见你们的大哥,倒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那个暴徒将我推上了石块,说:“我们这些刑具总不能用来摆设,总得有人尝尝它们的滋味!”
乔艳和陆美珠也相继地被推上了石块。看得出来,他们都害怕。我扭头对那个虎背熊腰的暴徒说:“不要对她们用刑!毕竟她们是女孩子,承受不了这样的折磨。”
想不到虎背熊腰的暴徒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现在男女平等的社会,而且讲求女士优先。我们得一视同仁,不能够欺负半边天。如果少了对她们用刑,那么,不是少了很多乐趣了吗?兄弟们,你们认为呢?”
“都要用刑!”周围的暴徒都附和起来。
“我要见你们的大哥!我倒要见识一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有如此能耐聚集了一群疯狗!”我说。
虎背熊腰的暴徒赏我一巴掌,说:“竟然敢骂我们是疯狗!”
乔艳和陆美珠被绑在了两根木桩上,而我则被推倒在地面上。此时,一个肥胖的男人穿着皮鞋踩住了我的脸颊。由于与大地亲密接触,我的脸部被小石子划破了,疼痛异常。
当那个虎背熊腰的暴徒走到陆美珠的跟前的时候。陆美珠张口就往他的脸皮啐了一口口水,说:“有胆量把我放开,我和你单打独斗!”
可是,那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害怕在兄弟们面前输给陆美珠,失去面子。于是,他没有接受陆美珠提出要求,却说:“竟然敢往我身上吐睡沬!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你看一看下面的兄弟,他们有些好多年没有碰到过女人了,饥饿着呢!如果我将你送给他们,他们会将你吃得连一块骨头不剩下!”
我看到陆美珠立刻变换了颜色,头低垂了下去。
几分钟后,只见虎背熊腰的暴徒接进来一根长皮鞭,然后举起皮鞭就往乔艳和陆美珠的身体上抽打起来。每被鞭打一下,她们都禁不住巨大的疼痛,便大声尖叫起来。尖叫的声音传出去很远。这却让暴徒们手舞足蹈,兴奋不已。
“啪啪”的抽打声音不绝于耳。
看着乔艳在那里尽痛苦,我难过至极。她们所受到的每一鞭痛苦,都扩散到了我的身体上。我宁愿,我此刻是她,都不想看到她强忍着泪水消化一鞭又一鞭的痛楚。我冲着虎背熊腰的男人说:“不要再打乔艳了!我为她代劳,你过来鞭打我吧!”
虎背熊腰的男人冷笑几声然后说:“你急什么?你以为你可以逃掉残酷的刑罚吗?到时候,如果你吭都不吭一声,我就喊你一声爸爸!”
十几分钟后,两个暴徒抬着一木桶黄澄澄的液体来到了我的身边。一阵风吹过,我闻到了从木桶内飘散的浓烈的尿素味。我不禁皱起了眉头。虎背熊腰的男人绕着木桶转一了圈,并且吹了几声口哨,然后抓过我的衣领将我提了起来,说:“哈哈哈……我让你尝尝人尿的味道!”
下一秒钟,我还来不及对虎背熊腰的男人的话作反应就被他将我的头按进了黄澄澄的液体里面。当我明白过来这些液体是还带着余温的人尿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已经喝了好几口。我立刻觉得这是我有生以来受到的最大的耻辱了。一时难过不已。半分钟后,虎背熊腰的男人才将我从尿中提了起来。而我呛着了,便激烈地咳嗽起来,还忍不住翻江倒海地呕吐。
“哈哈哈……味道如何?”虎背熊腰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把整桶尿从头到脚倒在我的身体上。
我往他的身体上啐了一口涶沬,并且甩动头发,将人尿甩到他的脸部,说:“你又觉得味道如何?”
我想,他真不是人!于是,文明人也要吐口水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虎背熊腰的男人一拳头将我打倒在地面上,凶狠地说:“再敢惹怒大爷,我就把你杀了!”
我不屑一顾地冷笑了一下,说:“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我!不然,如果我有机会脱身,我一定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虎背熊腰的男人恼羞成怒,说:“还想以牙还牙,以血还血?都不知道你可不可以看见明天的太阳!”说着,他举鞭向我鞭打了过来。
“住手!”一声暴喝突然响了起来。
我扭头看了一下,却看到不知何时“刀疤虎”已经站在了我的身边!这就很好地说明了是谁抓我们来威胁陆龙。其实,我一早就应该想到。如今落到“刀疤虎”的手中,算我们倒霉。
“留着有什么用处,不如一刀取了他的性命!”虎背熊腰的男人说。
“刀疤虎”说:“他是我们想请都请不到的贵客,怎么能够让他那么容易死去呢?我们要慢慢地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等我们杀了陆龙,再结果他们的性命也为时不晚!现在,你派一个人去给陆龙送个口信,限他三天之内前来受死,不然,他就等着替他的妹妹、女朋友收尸吧!”
我说:“你也别高兴得太早!虽然你的脑袋现在还安然无恙地生长在那里,但是,谁也说不准它会在何时就不知不觉地给别人搬家了!”
“我现在高枕无忧,谁也拿不下我的脑袋。”“刀疤虎”恶狠狠地将抽剩的半截香烟塞进我的嘴巴,说:“而你小子随时都有死无葬身之地的危险!你就是上一次朝我放暗枪的家伙,你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
我被香烟烫得疼痛,无法说话。

1、
接下来的几天,昏天暗地,我、乔艳和陆美珠都接二连三地受尽非人的虐待。日子开始变得越来越漫长,好不容易才能够熬过了一天。回到牢房的时候,我们已经伤痕累累。旧疤新伤,我们的身体上没有一处完整无缺的肌肤了。
寒风呼啸。无月。牢房的铁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冬天里难得一见的小雨。长夜漫漫,漫漫长夜。
我和乔艳贴身坐在牢房的一角,互相抚摸着彼此的伤痕,而陆美珠则独自坐在牢房的另一角,神色沮丧。
乔艳说:“这样的日子如何熬下去呀!”
陆美珠说:“大哥再赶来救我脱身苦海,我明天非死不可!”
“刀疤虎”放出了狠毒的话,说如果明天经陆龙再不现身,就将陆美珠乱枪打死,以后每隔一天,陆龙都没有前来受死,就相继将我和乔艳杀死。
我看到陆美珠的情绪很低落,便安慰她,说:“别担心。你大哥不会丢下你见死不救的。如果我猜想得没有差错,你大哥明天一定会出现。明天就是‘刀疤虎’一伙的死期了!”
果然如我所料,第二天天刚放亮,陆龙就率领着近百个全副武装的手下赶来了这个可怕的基地。不过,奇怪的是,陆龙和他的手下并没有搞偷袭,好象也不急着救下我们,而是大摇大摆地行走进来,如入无人之境,更加奇怪的是,“刀疤虎”的手下竟然也不去阻拦陆龙一伙,倒有一列队欢迎的意思。大感意外之余,我、乔艳和陆美珠都糊涂了。看着朝我们这边走过来的陆龙,陆美珠扯着嗓门大声喊叫起来,说:“大哥,怎么不将他们打得屁滾尿流,落花流水?你看看,你那个美丽可爱的妹妹都被遭蹋得不**样了!大哥,一定要为我报仇,将他们赶尽杀绝。反正他们也不是好人!”
想不到陆龙竟然冷若冰霜地对他的手下说:“将乔艳和阿珠给我放了!”
获得自由后,陆美珠一时开心得忘记了疼痛,一蹦一跳的走到陆龙的跟前,再搂住了陆龙的脖子,然后嘻笑着往陆龙的脸颊上烙了一个香吻,说:“哎哟,大哥,你都好多天没有刮胡须了,还瘦下去了!呵呵,还是大哥对我最好,什么时候都不会抛下我!”
乔艳慢慢地走到陆龙的面前,说:“阿龙,把有缺也放了吧。”
我看得出来,陆龙对乔艳依然一片深情。只见他捋了一下乔艳凌乱的头发,说:“你受苦了。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了花有缺!”
“怎么能够这样,阿龙?”乔艳焦急地说。
“阿艳,我要你亲自告诉我,你到底爱我还是花有缺?”陆龙一边说着一边为自己点上了一根香烟。
乔艳看我一眼,然后深情款款地说:“此生我只爱花有缺!阿龙,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好,很好,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我告诉你,你们注定做不了夫妻!花有缺是一个快死的人了!”陆龙怒气冲冲地将才抽了一口的香烟掷到了地面上。
“只要你肯救他,他就不会死!”乔艳说。
“可惜,我是不会救他的!”陆龙说。
站在一旁的陆美珠插话了,说:“大哥,你这算妒忌了?你竟然为了阿艳,弃朋友的生死不顾!你已经不是我以前所熟悉的大哥了!你这不是为了阿艳好,你这是害了她!”
陆龙说:“花有缺不是我的朋友!吴山川,你带乔艳和阿珠下去,为她们安排房间,让她们舒舒服服地洗干净身体,换上新衣服,然后再带她们来见我!”
于是,陆龙的手下吴山川强行将乔艳和陆美珠带了下去。
“吴山川,猪头啊你,能不能轻手轻脚?”陆美珠发泄着她的不满。
“阿龙,不要为难有缺!”乔艳说。
待到吴山川他们去远了,陆龙面无表情地走到了我的身边,用嘲讽的口气说:“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何保护乔艳?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倒像一条被人打倒在地的丧家犬!哈哈哈……如果换了我是你,我不会让乔艳受到这些皮肉之苦!”说完,陆龙往我的身体上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我还不了手,痛得嗷嗷乱叫,说:“轻点……轻点!你别把我当作充气娃娃,我有血有肉的!别欺人太甚,狗急了都会跳墙!”说完才觉得最后的那一句话运用得不够妥当。
陆龙停了下来,说:“死狗,你现在五花大绑的,倒是表演一下跳墙呀!”
这时,“刀疤虎”朝我们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六个强悍的人。这六个人是我之前没有看见过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不过,从他们的衣服装扮来看,我判断他们是比“刀疤虎”更加难以对付的厉害角色。明白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刀疤虎”对那六个人极为阿谀奉承。可想而知,那六个人一定是黑道上横冲直撞的人物。他们目中无人,呼风唤雨,对“刀疤虎”指手划脚。我想,如果此刻那六个人叫“刀疤虎”去吃屎,“刀疤虎”一定不敢不服从,更加不用说杀人放火、**掳掠了。
当“刀疤虎”一伙来到了我们的眼前,陆龙迎了上去。接着,“刀疤虎”为陆龙和那六个神秘人物一一作了介绍。花爷、红爷、柳爷、虎爷、伍爷、钱小姐,这些便是“刀疤虎”对那六个人的称呼。“刀疤虎”介绍陆龙的时候说:“这位便是本地鼎鼎有名的黑社会大哥,陆龙陆先生!”
介绍完后,只见六个人当中年纪最大的花爷上前一步,眯着眼睛细细地打量陆龙。一会以后,四十岁开外的花爷哈哈大笑,说:“陆龙先生,欢迎加入‘害虫’恐怖组织!”
听到花爷的话,我整个人都惊呆了,肌肉僵直,难以相信眼前的事实,就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噩耗一样。意想不到,这个人迹罕至的半岛竟然隐藏着一个恐怖组织!
再听到陆龙笑着说:“花爷,幸会,幸会!一早就听说花爷的大名了,恨不能相见。现在我带领手下来投靠花爷,定当至死效力。为表诚意,小弟愿意为组织献上一千万美金,请花爷笑纳!”说完,陆龙把从手下手中接过来的其中一个箱子当着花爷的面打开,露出里面崭新的花花绿绿的美金。
花爷大手一挥,说:“红爷老弟、柳爷老弟、虎爷老弟,麻烦你们将陆龙先生的大礼扛进地下室。陆龙先生,我们往后就是一家人了。现在,由刀先生陪着陆龙先生熟悉一下我们的基地。陆龙先生,老夫失陪了!
“失陪!怒不远送!”陆龙说。
花爷他们差不多都离开了,只剩下一个钱小姐。“刀疤虎”陪着笑,说:“钱小姐还有何贵干吗?尽管吩咐。”
穿着红色旗袍的钱小姐未答话。径直走到我的身边,在我的身体上这里摸摸那里捏捏,然后风骚万千地笑首说:“这家伙蛮不错,我看龅啦!刀先生,请你今晚一一要将这家伙洗干净了送到我的房间。我要这家伙为我暖床。呵呵呵……”
“钱小姐,好眼光”,“刀疤虎”,“定会依照钱小姐的吩咐去做!”
等到钱小姐骚首弄姿地走远后,陆龙对“刀疤虎”说:“想不到你拍马屁的功夫已至炉火纯青的境界!佩服,佩服!”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刀疤虎”说,“你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我倒是后悔一次没有在‘兴隆码头’结果了你的性命,致使放虎归山,留下后患。现在一日有你在我的身边,我都会吃不香睡不甜玩不乐,见了**也提不起兴趣。你说你什么时候死呀?”
陆龙说:“不跟你抢着去地下报到。其实你也算得是一个高手,竟然想得到利用花爷他们来对付我。不过,可惜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没有算计到我也会参加到恐怖组织。花爷他们正是需要招兵买马的时候,既然我们肯为其效命,自然就不会铲除我。”
“刀疤虎”咬牙切齿地说:“算你狠!不过,我总有一天会让你身首异处!”
我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声,说:“妈妈的,为了一已私利,不惜投靠恐怖分子!”
“无所谓,继续骂!”陆龙说。
2
入夜,气温骤降,而且下起了小雨。
吃晚饭的时候,我跟“刀疤虎”同桌,与乔艳隔桌而坐。好几次,乔艳都想过来跟我说话,却被陆龙阻止了。于是,乔艳只好作罢,便埋头吃饭,不理睬陆龙的言语,与陆龙分桌而坐,表示对陆龙加入恐怖组织极为不满。
我的眼皮不停地跳动,预感到这一夜将会极其漫长。晚饭才吃了一半,打扮一新的钱小姐便于工作来到客厅里,然后风情万种地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我如坐针毡,心猿意马,我心生一计便接二连三地向钱小姐献酒的。
夜已半,冬风料峭。客厅里,人渐散去。“刀疤虎”扶起半醉的我,便径直往钱小姐的房间赶去。进入钱小姐的房间,我们看到钱小姐已经簰了妆,换上窄身的粉色睡衣在等着我了。
等到“刀疤虎”转身离去后,钱小姐迫不及等地倒在我的身体上。她一边抚摸着我的身体,一边说:“花先生,**一刻值千金,你还站着干什么呢?”
虽然,喝醉了,但是,我还是保持着清醒。我心不在焉地盯着墙壁,说:“你都挑不起我的兴趣,我不站着又能够干什么?”
钱小姐露出不悦的神色,说:“你是第一个敢如此对我说话的人!”
窗外一片漆黑。而房间内一片。昏黄的光线下,我和钱小姐合二为一的身影在空气中摇曳。我依然岿然不动,只不过心神慢慢地动摇起来。毕竟暖玉温香在怀,毕竟不是柳下惠,我如何做得到不怦然心动。钱小姐穷尽花样,极尽**的所能,像跳钢管舞一样,在我的身体上绕来绕去。只消一会,钱小姐就累得气喘如牛了。她停了下来说:“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她彻底生气了。
我冷着口吻说:“只可惜你没诱惑得了我的资本。而且,我的心里只藏得下乔艳一个人。”
“哼,是吗?我就不相信我驯服不了你!”说完,钱小姐便半卧在地面上,捧起裙摆,然后作出各种各样妩媚的动作,还不忘记发出几声娇喘呻吟。
看着钱小姐雪白的瘦长大腿我什么都不能想了,便情不自禁地朝她身上压了过去。见到我已经松懈,钱小姐便表演得更加卖力了。她的纤纤玉手又开始在我的身体上游走。顿时,我搔痒难耐了,口干舌燥。
就在钱小姐的阴谋要得逞的时候,她冰冷的双手圈住了我的脖子,我一受到冰冷的刺激,便清醒了过来。我赶忙一把推开钱小姐软绵绵的身体,说:“离我远点!”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我老了,没有了吸引力?不,不可能!”钱小姐瘫坐在地面上,一副失败的模样。
“钱小姐,我要走了,晚安!”我想着此地不可久留。
“休想!”我才挪动了一步,钱小姐就越过我身前,拦住了我的去路并且不知从哪里拔出手枪指着了我的脑门。我后退一步,说:“如果继续将我留在你的房间里,那么恐怕我会气死你。你现在都已经暴跳如雷了。”
“我要惩罚你这个不识抬举的家伙!”钱小姐咆哮着然后从床底摸出了一条红色长绳,再将我整个人绑了个结实。
这样还不算完。钱小姐又想出了更加狠毒的惩罚手段。她稍微休息了一下,然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我吊出了窗外。现在,我半个身子吊在窗外,半个身子还留在房间。将我固定在那里之后,钱小姐便爬上床去睡觉了。
被这样吊着,实在难受。雨水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只过了一会,我的上半身就湿透了。雨水沿着我的头发,眼睛,脸颊,鼻子,嘴巴,肩膀,衣服,不停地地流淌,还把冰冻的气息留在我的身体上。夜风拂拂,我在黑夜中冷得浑身颤抖。
好漫长的夜。从一数到了一万,我依然神志清醒。睡意全无。这个时候,我的身后传过来了钱小姐惊天地泣鬼神的鼻鼾声。鼾声赛雷声,我从来没有遇到过打鼾打得像钱小姐打得那么响亮的。不明所以的人,会以为我被钱小姐请进房间,是擂鼓给她当睡眠曲了。
好不容易天空亮了起来。睡醒了的钱小姐好像消了一半气,于是将被吊得浑身浮肿、麻木、差点半身不遂的我放了下来。她一边解开绳子,一边说:“还不快点感谢我?”
我想说,这是一个什么女人,我不骂你祖宗十八代已经算你走运,竟然要我道谢?
可是,我的嘴巴被冻僵了,开不了口说不了话。
离开钱小姐那个女魔头的房间,我步履维艰无精打采地走于路上。想不到与乔艳不期而遇了。
我欢呼起来,说:“乔艳,快些过来,让我抱一下!”
乔艳热泪盈眶,扑到我的身体上,忧心忡忡地说:“有缺,怎么了?”
我便将昨夜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乔艳。
听了,乔艳说:“下次见到她,我一定扇她一巴掌,为你报仇!”
“千万别扇她!除了你,最毒妇人心!如果你扇了她,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不想你再受到任何伤害。”我说。
“好,一切听你的。”乔艳说。
“那好,我们不如找个偏僻的地方,说些悄悄话。“我说。
事情还没有完呢。就在我和乔艳坐在屋顶上培养感情的时候,三个持枪的恐怖分子过来将我带走了,留下乔艳一个人伤心欲绝。跟那三个恐怖分子走之前,我对乔艳说:“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陪你。”
“为了我,你一定要活着回来!”乔艳说。
我感觉到那三个恐怖分子是将我带进了密林深处。参天大树高耸入云。
没有在冬天死去的野草依然疯长。这个潮湿的树林,处处烟雾萦绕,一不小心就会荡失方向。一路上,我们看见了不少死人骨头倒在路上。我忐忑不安地对那三个恐怖分子说:“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一个瘦骨如柴的恐怖分子说:“你得罪了钱小姐,她要我们带你去煤场,让你在那里挖煤。”
看来钱小姐昨晚没有得到发泄,现在**焚身了,便无法消去肚子里的恕气。于是,她还要继续惩罚我折磨我,便派人逼我增挖煤。想不到,这个半岛上竟然会有煤矿,看来这里的秘密还真不少。
我说:“那我将要在这里挖煤挖到什么时候?一天,还是一周?”
其实,如果可以选择,我一刻钟也想呆在这里挖煤,宁愿陪在乔艳的身边,陪着她观看空无一物的天空。
一个矮小的恐怖分子说:“一年半载,甚至更长的时候,也说不定。钱小姐倒没有说要你在煤场挖煤挖到何时。”
“如果要那么长的时候,那么,现在请你们动手杀了我吧!”我说。我怎么能够忍受长时间与乔艳分离?
那个满脸胡须的恐怖分子恶声恶气地说:“少废话,快点赶路!”
3
斗转星移,一个漫长的白天过去了。挖了一个白天的煤块,现在给予可以歇息了,而我早就累得不**形了。利用白天挖煤的时间,我好好地观察了一番这个露天煤场。发现这里除了上百个煤工人之外,还有二三十个恐怖分子。这些恐怖分子是留在这里监督我们挖煤的。只要我们在挖煤的过程中,稍有松懈,他们的皮鞋就落在我们的身体上了。经过了解,这近百个挖煤工人来自全国各地,都是不幸被恐怖分子抓来这里挖煤的。
我一边啃着干巴巴的面包,一边在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身边坐下。老者冲我笑了一下,不知是不是苦笑。我说:“怎么不看好时机就逃跑出去?总不能够在这里挖一辈子煤炭吧?”
老者说:“年轻人,新来乍到吧?你以为这里是街市呀,由得你来去自由我们都想有朝一日可以逃离这里,但是现在没有人逃离过这里。哪些曾经尝试逃跑的人,都死去了。就算有人万幸逃离了煤场,也逃不出煤场四周的那一片森林,他们都在里面迷失了方向,活活饿死。只有这些恐怖分子才认识森林里面的路。”
老者的话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森林中有那么多死人骨头。
我不觉得生出绝望,心想,难道我要葬身此地,不再与乔艳相见?

第二天,煤场上来了不少恐怖分子,随即引发了一场骚动,我发觉恐怖分子。他们都是被别人从背后利用三角刺中要害而死。
只听得一个惊魂未定的恐怖分子说:“昨夜,我和赵刚一起去小树林那边拉夜尿。我的夜尿才拉了一半,就听到身后赵刚的惨叫声,回头一看,看见一个蒙面人举着刀一连往赵刚的背上刺了好几刀!想不到,夜尿才拉了一半的赵刚就这样惨死了!如果不是我的反应快,我也是要给那个蒙面人宰了!当时,我吓破了胆子,顾不得拉完另一半夜尿,撒腿就疯跑!”
一个留着莫子头的恐怖分子面露怯色,说:“到底是谁人所为?”
那个惊魂未定的恐怖分子又说:“听说那个蒙面人不止一个,许多兄弟都看见了!不知道蒙面人下一个找的是谁呢!还是要时刻看好自己的脖子,没有人能够预料自己的脑袋什么时候就给蒙面人摘走了!”
我也是思考着那些蒙面人是什么人。难道我们的救兵来了?
晚上,我正在一块石头上打瞌睡。突然,一阵香风飘到了我的身边。我睁开眼睛一看,差点就笑了出来,原来是女扮男装的乔艳。乔艳猛地钻进我的怀抱,说:“有缺,我找你找得好苦!”
我往乔艳的额头印了一个吻,然后欢喜地说:“怎样找到这里的?”
“心有灵犀一点通。”乔艳说:“你在这里,我便来了。其实,自从那三个恐怖分子带走你之后,我便一路跟踪你们,并且悄悄在道路上作了标记。得知你在这晨后,我返回化了一个妆,然后便出现在你身边了。”
我用力抱紧乔艳,说:“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你还是赶快回去吧,别留在这里冒险。”
“不行,不来都来了,我不会轻易离去的,要陪你多一会儿。”乔艳深情款款地说。
“这里没有床睡觉,我怕你不习惯。”我说。
乔艳从裤兜内掏出一包花生,然后递给我,说:“吃吧。不用床,睡在你的怀中,我也会做美梦。其实,你的怀抱是最好的床。”
天地归于寂静。乔艳在我的怀抱里,很快就睡着了。此时此刻,我想起了在北京旅游时候,我们在报亭面前相拥而睡的情形。不过,两次相拥而睡,我却有着两种不相同的心境。上一次,乔艳还不是我的女朋友,抱着她,我觉得浑身不自在。现在,我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我将功赎罪的外衣披在我和乔艳的身体上,很快就沉沉地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基地上依然有恐怖分子在夜里被暗杀,弄得恐怖分子人心惶惶,害怕黑夜的来临。
这几天,乔艳都会于夜里跑来我身边,陪着我,再于第二天一大早离去。一连五天,乔艳的行踪没有被第三个人发现。但是,走的夜路多了,终究会碰鬼。就在第六天清晨,钱小姐突然来到了煤场。钱小姐径直来到我向前,然后细细地打量着乔艳。我害怕针小姐识破乔艳,带来不心要的麻烦,便想方设法引开了她的视线,说:“钱小姐,有何贵干?是不是又想出更加毒辣的整人方法了?”
毕竟钱小姐阅历丰富,我和乔艳不能够瞒天过海。只见钱小姐面露愠色地指着乔艳,说:“花先生,这个女人是谁,怎么在这里?你们有什么暧昧关系?”
我只好如实相告,说:“乔艳是我的女朋友。男女朋友呆在一起,再也正常不过。”
钱小姐听了我的话,气得暴跳如雷,说:“本来是要惩罚你的,竟然想不到你在这里风流快活!庞飞、林中雄,你们给我捉住那个女人!我倒要给那个女人点着色看看!”
“太过分了!钱小姐别欺人太甚!”我挡在乔艳的跟前,护着她。
可惜,我这样做也无济于事。我被庞飞和林中雄拖住了,百钱小姐扬起巴掌就往乔艳的脸颊落了下去。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不愿意看见乔艳被打,如果钱小姐这一巴掌打实了,那么,乔艳一定会受伤。这是我不希望发生的。
半晌过后,迟迟没有听到钱小姐那一巴掌打实的声音。我正在纳闷,就听到了钱小姐讥讽高亢的声音,说:“松手,你这是怎么回事,以下犯上?你竟然敢阻拦我,活得不耐烦了?!
睁开眼睛,我竟然看见陆龙站在那里握着钱小姐的手。陆龙冷若冰霜,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与钱小姐僵持着。几分钟后,陆龙开口了,说:“钱小姐,别怪我无礼。乔艳是我的女人,你不能够打她。希望钱小姐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乔艳。我交感激不尽。”
只见钱小姐听了陆龙的话后,仰天长笑了几声,然后说:“看来你们都疯了,竟然不约而同的爱上了这个女人。既然是陆先生出面,我无论如何也得给个面子。不过,这个女人以后再也不得踏进煤场半步。”
下在这个时候,花爷也来到了煤场,身后跟着“刀疤虎”等人。陆龙迎了上去,只听见花爷嘿嘿地说:“陆龙先生,你应该知道我的手下一连几天被暗杀的事情吧?”
陆龙为自己点燃了一根雪茄,然后说:“花爷。听说了。如果遇上了那些蒙面人,会替你铲除他们。不知花爷有何指示?”
“难道这件事不是你和你的手下所为?”花爷说。
“花爷,怎么怀疑到我的头上呢?既然投靠了花爷,那么,我们是绝对不会背叛组织的。跟着花爷,有利可图,我们犯得着以卵击石,与花爷对着干?”
“刀疤虎”站在一旁,冷笑了一声,说:“哼,难说,太难说了!你刚加入组织,组织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谁都会自然而然地怀疑到你身上!男子汉大丈夫,既然做了,就不应该害怕承认。”
“这么说,我不是跳进黄河都洗耳恭听不清了?没有做过,你叫我如何承认?你怎么知道这不是一个巧合?”陆龙说。
“哈哈哈……巧合,多好的一个字眼。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花爷,我看这件事情就是陆龙所作所为,不如取了他的性命!”“刀疤虎”颇为得意,分明是想借口杀人。
下一秒钟,陆龙却反咬了一口,说:“花爷,我想“刀疤虎”是想栽赃嫁祸吧?你要明白,我们一直以来明争暗斗,恨不得整死对方,不能够排除现在他是不是陷害我。“
听了两人的话,花爷一地难以下定论,便没好气地说:“既然你们两个都值得怀疑,洗脱不了关系,那么,我使一个任务,让你们共同完成。到时,谁不配合,谁就是那个死到临头的人!”
“什么任务?”陆龙和“刀疤虎”异口同声地说。
于是,花爷便在陆龙和“刀疤虎”耳边如此这般地将任务交待了一次。
花爷刚说完,钱小姐便将我一把揪到了花爷面前,说:“这个人也得跟着去做苦力!我要狠狠地惩罚他!”
我露出鄙视的神色,说:“放马过来!”
花爷又吩咐说:“虎爷老弟,钱红,你们也跟着去,负责监督他们。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你们尽管大开杀戒!”

1
路边,枯草片片。天边泛着鱼肚白,我们沿着一条干枯的小河赶路,赶往一百公里的一条小村庄。马声嘶嘶,蹄声得得,划破清晨的宁静。一行人,包括陆龙、“刀疤虎”、虎爷、钱红和格子的几个手下,还有我。除了我,众人都骑着高头大马。
最毒妇人心,这句话用在钱小姐的身上再也合适不过了。我口中所说的让我做苦力,并非肩扛背挑重物,却是让我学马拉车。她在我的身体上安装了一个马鞍,并且将我与一匹马并架绑着,让我和马在前面拉着马车奔跑,而她则坐在马车内指挥若定。什么时候不高兴了,她举起了马鞭便打落在我的身体上,吆喝着:“驾!快点!”不消一会,我的背上就皮开肉绽了。
看到我受辱的狼狈模样,“刀疤虎”颇为得意,说:“哈哈哈……你小子也有今天!马拉车,我见得多了,人拉车,我倒是平生第一回看见!这种新鲜感,是大姑娘上花轿都及不上的。”
由于我这个两脚动物并不见得比四脚动物跑得快,以致于我们这行人直到傍晚才赶到了那个小村庄。进入村庄,血红色的晚霞就燃烧起来了。小村庄里静悄悄的,静得可怕,空无人影。
本来花爷是派遣我们到这个小村庄杀人放火的,却寻不着人影。其实,想想,花爷派遣的这个任务根本就难不倒陆龙和“刀疤虎”,而且也测试不出谁是蒙面人。对于两个同样凶残成性的黑道人物来说,屠杀一条村的人只是小菜一碟的事情。不过。这倒可以说明花爷是一个没有人性的冷血动物。“刀疤虎”立马张望,说:“这里的人都死哪里去了?”
虎爷说:“既然这里没有人,那么我们就放几把火将整条村庄烧掉。然后赶往下一条村庄。”说完,虎爷带头去放火烧屋。
接着,“刀疤虎”也欢呼这去放火。
顿时,许多房屋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了。风助火势,火光冲天。
突然,陆龙仰天吹了一声口哨。口哨声过后,熙熙攘攘的人声由远到近传了过来。片刻后,我们已经被一百多个全副武装的人团团包围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我的双腿不听使唤的地发软了起来。我只觉得额头角冰冰的,背上湿湿的,眼前黑黑的,还差一点就尿裤子了。
“刀疤虎”显然也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只见他举枪胡乱地东指指西指指,六神无主地说:“怎么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虎爷停止了放火,丢下火把,绕着那一百多个人便破口大骂。但是,那一百多个人并没有回骂,他们纷纷举枪瞄准了我们。
钱小姐扛着枪从马车内跳下来,一边对天空乱射子弹,一边说:“不要乱来,我的子弹是不长眼睛的!”
那一百多个人却对钱小姐的话充耳不闻,反而逼近了她的身后。
我瞥了一眼陆龙,却发现他站在那里冷笑。一眨眼,陆龙握枪顶住了钱小姐的后背。钱小姐全身颤抖了一下,说:“陆龙先生,你要干什么?”
陆龙邪笑着说:“我要让你香消玉殒!”说完,陆龙扳动了手枪。
钱小姐应声倒地,鲜血从她的身体上汩汩地涌了出来,然后漫延开去,染红了一片土地。她并没有立刻死去,伏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钱红,钱红!”见到钱小姐惨遭陆龙的毒手,虎爷大喊大叫着向陆龙扑了上去。但是,他只是转身跑了一步,就被那一百多个人乱枪打死了。他死不瞑目,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那些跟他一起倒下的手下。
见到虎爷和钱小姐都倒在了地上,“刀疤虎”骇惧地说:“这……这怎么回事,陆……陆龙……”
陆龙嚣张地拿枪指着“刀疤虎”的胸口,逼近,说:“哈哈哈……吓傻了?告诉你吧,你死到临头了!你身后的人都是我没有带进基地的手下!今天,我要帮乔艳为她的亲人报仇,杀了你!”
“刀疤虎”面色如灰,双手颤抖地握枪指着陆龙说:“别过来!我的子弹也不长眼睛!”
“我的子弹长眼睛!”陆龙说着扳动手枪,将“刀疤虎”手中的枪打飞了。鲜血从“刀疤虎”的手心滴了下来,然后在地面上开出暗红色的花。那多花越开越大。
“刀疤虎”忍着疼痛,说:“基地上那些死去的人是你派人暗杀的?”
陆龙往“刀疤虎”的腿上补了一枪,说:“没错!”
“刀疤虎”捂这腿伤,苦苦哀求,说:“饶了我……只要你肯放过我,我们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而且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
“可是,我现在并不想一笔勾销那些恩怨!我现在不取你的性命,我会一生不痛快!人总得为他曾经做过的错事付出应有的代价!”说着,陆龙往“刀疤虎”的肩膀开了一枪,并且将踢倒在地面上。
“刀疤虎”挣扎着要站起来,说:“不……这不公平!你也做过为数不少的坏事,为什么却没有付出应有的代价?”
陆龙举枪顶住了“刀疤虎”的额角,说:“早晚的事而已。”
“刀疤虎”突然狂笑起来,说:“哈哈哈……我要让你一辈子不痛快!”说完,他吞枪自杀了。子弹穿透了他的太阳**,将大量的鲜血逼了出来。他死去的时候,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
“刀疤虎”一生作恶多端,现在死掉了,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我和乔艳的父母之仇也就算报了。不过,我的心里一点儿滋味也没有。
我合上了眼睛,将对乔艳的思念藏了起来,对陆龙说:“轮到我了,你快点杀了我吧,我不想受到折磨!乔艳以后就由你来照顾了!”
谁知,陆龙却不理睬我,跨上马匹就疾驰而去了。这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于是,我才将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如果陆龙这一刻要杀死我,那么,十个我也不够死。却不知道他为何不杀我。我在陆龙背后叫喊起来,说:“谢啦!”
正当我要马上离开的时候,我的脚却被人拉了一下。低头一看,我看见鲜血淋漓的钱小姐拖住了我的脚,我被吓了一跳。只听见钱小姐模模糊糊地说:“救……救我……”她艰难地睁开眼睛,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
一下子,我起了恻隐之心,于是轻轻将她抱了起来。但是,她的瞳孔和鼻孔迅速地扩大了,我还没有将她抱上马车,她头一歪就断气了,双手垂直了下来。她死的时候,好像没有痛苦,脸上也挂着笑意。
天空越来越暗了,火势却越来越大。我驮上马背,也尾随陆龙离去。不经意,回头看了一下,我看见了一片火光的背景下,“刀疤虎”他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2
半夜了,干凅的河边除了马蹄声,没有任何声响。突然,我听到前方一百米的地方响起了一声枪响。奔驰至前,我看见陆龙伏在马背上,呻吟着,好像负伤了。我四处张望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其他人,便说:“你怎么了?”
“我往自己的肩膀上开了一枪。”陆龙平静地说。
“疯了?”我不置相信地说。
“我现在也要往你的手臂上开一枪。”不容我反抗,陆龙已经在我的手臂开了枪。
我强忍着手臂上传来的剧烈疼痛,才让自己不至于昏迷,说:“疯子!”
“如果我们的身体上没有一点负伤,那么我们回到基地,花爷他们会杀了我们两个人。”陆龙解释说。
远远的就看见了基地地上如鬼火般的灯光。
只有我和陆龙两个人回到了基地。进入基地,我们就看见乔艳和陆美珠他们站在门外等着我们了。下了马,乔艳和陆美珠他们就欢喜地朝我奔跑过来。陆龙本来张开了双手要去接住乔艳的身体,但是乔艳直接扑到了我的身体上。陆龙转而去接美珠了。但是,没有想到陆美珠一把抱住了我。这么来,讨了一脸没趣的陆龙只好去抱他的手下了。
乔艳摸到了我手上的鲜血,于是关心地说:“有缺,怎么了?”
我提高声说:“不小心被一只患了狂吠病的狗咬了一口!”
来到半岛中部,花爷他们也迎了上来。
灯光下,我看见花爷的脸色在他看到只有我们两个人回来稍微变了变。然后不动声色地说:“虎爷他们呢?”
陆龙立即捂着肩膀的伤口,带着沉重的心情说:“神龟虽寿,犹有竞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天要下雨。。。。。。”
“别文绉绉的!”花爷动怒了。
陆龙立刻一脸伤心地说:“他全全部被该死的警察乱枪打死了。我们也该死,好不容易才冲破了警察们的重重包围,却救不了虎爷他们!”
听了这个消息,花爷猛的将手中的茶杯摔到地面上,嘴角**,说:“怎么会有警察?”
“花爷,节哀顺便”陆龙假惺惺的说:“那些警察是事先埋伏在那里的,当然我们一进入那条小村庄,他们就突然冒了出来,将我们杀了个措手不及。我们被出卖了。”
“你的意思是说基地内有内奸或警察。”花爷说。他的眉毛紧蹙起来,剑拔弩张。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陆龙说。
“有多少警察?”花爷说。
陆龙想也没想,脱口而出,“100多个”
突然,花爷拔出了手枪描准了陆龙的脑门。然后对他的手下发出了命令,阴沉沉的说:“将他们俩个捆绑起来。”
于是,便有几个人跑过来七手八脚地将我和陆龙绑了起来。陆龙挣扎着说:“花你,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将我们两个捆绑。”
花爷冷笑了几干,说:“我现在怀疑你们两个通知了警察,是你们出卖了虎爷他们,如果此事属实,我会让你们不得好死,会让你你尝尽折磨而死。”
“花爷。放过他用两个吧,不可能是他们害死虎爷他们的,如果是他们两个出卖了虎爷他们,那么他们两个为何也都还回来?”乔艳和陆美珠异口同声的说。我看得出来,她们都极其担心我和陆龙。
花爷冷笑起来,说:“要负伤还不容易?谁知道那些伤是不是他们自己弄上去的呢?说完,花往我和陆龙的手臂上各开了一枪。
这样一来,乔艳和美珠都吓得花容失色了都惊叫起来,连忙说:“花爷,不要开枪!”
“将他们两个吊起来。”花爷说。]
不消片刻,我和陆龙便被吊了起来,陆龙忍着痛楚,细声说:“想不到花爷是一个狡猾的老狐狸。都怪我刚才说漏了嘴,我应该说只有三十个,而不是100多个,哈哈哈。。。。我也有今天。。从来都是我吊别人,现在却被别人吊了。也处是知道貌岸然了这样是怎样一种滋味。”
我说:“你以为花爷是一个草包呀”既然他能够援用今天的地位。那么他绝非等闲视之。你这一次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一失足致命。你现在还笑得出来,都死到临头了。性命难保。
“既然要死了现在不笑,那以后还有机会笑吗?|笑是活人的廉价商品,却是死人的得不到的商品”陆龙说。
听了陆龙这些话,我也赶忙地挤出了笑容。
这时,花爷和柳爷面无表情地朝我和陆龙走了过来。柳爷说:“你们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陆龙么而笑得更加大声了。“笑世间可笑之事,笑世间可笑这人。你们不分青红皂白,不间事实真相,随随便便地就要结束对你们忠心耿耿的人,难道不值得笑吗。”
“宁可枉杀千人,不可漏掉一个。”爷边吐着烟圉。边主:“老弟,将他们拷打得皮开肉绽,死去活来,看他们招还是不招:”
“哈哈哈……想不到一个恐怖分子组织的头目除了动粗,却也无计可施,你们现在这算严刑逼供了。你们杀死我们,倒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而且是小事,但是你们以为我那一百个兄背地会善有善报?”
柳爷略微停了一下,然后说,“吓唬我们,人色为你那一百个咆弟会奈何得了我们?”
一直打了一百多下,柳爷大概也打得累了,才停下手中的皮鞭,只风他赤身在寒风中竟然也流汗,而我们早已经被鞭打得血肉模糊了。我和陆龙对视,都认不出对方了。
花爷扔下烟头,对我们说:“今天到此,等到我们明天给虎爷他们风光大葬之后,再回来收拾你死我活两个。别以为我会轻易饶你死我活,你们光中必须有一个人死去,为虎爷们陪葬,如果两个是出卖,都得死!”
“如果我不是出卖者,这样被你死我活吊着拷打,不是冤枉。”陆龙说。
花爷离去不久,乔艳和美珠便提着晚饭来到了我们身边虽然夜色朦胧,但是我还是看见了乔艳脸蛋上的泪痕。我心痛不已,说:“我没事,用不着哭。”
“还说没事,”乔艳又哽咽起来,一边用湿气的毛探试去我身上的淤血。说:“都伤成这样了,想不到那个柳爷下手这么重,哪个人的身还不是血肉做的,伤成这样,谁见了都伤心”
“柳爷下手确实重了点,不过我还撑得住。我会没事的,我还等着与你白头偕老。你也在等着,”我说。
“我这样帮你擦试,会不会痛的,”乔艳说。
我狡黠地笑了一下,盯着乔艳富含深情的眼睛,说:“有点。不过只要你往我脸上亲一小口,我就不会感觉到疼痛了。”
“不行,这里有其他人在场,”乔艳说。
我死缠烂打,“麻烦其他人回避下。”
久未说话的陆龙感觉到自己是被晒在一边了。便提高了分说;:乔艳,过来帮我擦伤口。
“自己擦”乔艳一边说,一边将一块布拭有到了陆龙的身上。
“我的双手双肚子都被绑住了,不得呀。”陆龙说。
“我帮你擦”美珠说。
“轻点,痛死我”陆龙大声叫起来。
这么一来陆美珠不乐意了。说:“有本事你自己擦呀”我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你却不领情。
“确实痛嘛。”陆龙说。
就是伤痕累累。暂时也不会死去。
“我是说你打算怎么样。你的兄弟们商量好了,打算趁着夜色将这里化为平地,然后将你们解救出来,他们叫我来向你征求意见,”美珠说。
陆龙说:“回去后,叫那些家伙不要轻举妄动。我不想他们都死在这里。成为野鬼。告诉他们,我心中有数,我自有打算。”
天空灰蒙蒙。
整个基地基本上都被恐怖分子用黑白两种颜色装扮起来,从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白色的小花。整个人被吊着的我和陆龙也被逼着戴上了白花。虎爷他们的尸体连夜就有恐怖分子收了回来。然后放进了玻璃棺里面,现在,那些玻璃官就停放在我和陆龙的面前,唯独不见“刀疤虎”的棺材。
陆龙说,花爷他们压根就忘记了“刀疤虎”,没有给他进行风光大葬,亏了他平时人前马后地拍马屁,死了也没人收尸。
所谓的风光大葬,就是首先由花爷来宣读悼词,然后各个恐怖分子依着次序一一上前献花圈,并且绕着棺材走上一圈,默默地鞠躬,好不热闹。一整天过去后,虎爷他们的玻璃棺被推进了大海,随着波浪远去。最后,他们的归宿将会是不知那条鱼吞进肚子作为晚餐。
当风光大葬过去后,各个恐怖分子便纷纷散去。我和陆龙倒没有看出来他们的内心有多么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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