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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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洋洋洒洒的雪花在寒风的吹拂下弥漫在北半球的天空,大街小巷旁形形色色建筑披上银白色的新装,而同样被积雪覆盖的街道却被践踏成一片乌黑色,焕然一新的冬季显得生气勃勃。
无数城市中装饰一新的教堂挤满了为圣诞节来临而进行祈祷的人群,乡村集市里挤满了汹涌的购物人流,都在默默诉说着一个事实,曾经的灾难正如以往的每一次令人感伤的浩劫一样慢慢地过去,生活再一次回到它本来的轨迹。少数人脸上露出失去亲人和朋友的痛苦表情在这个欢乐祥和的日子里显得那样不合时宜,沉浸在节日快乐当中的人们不大情愿想起即将过去的这一年中发生过什么事情。
相信最终无情的时间仍会一如既往的抹平人们一切的伤痛和悲哀,周而复始的生活仍将继续下去,直到人类这个自大而健忘的物种最后终结之日。
一个难度接近于神话的任务被完成,成功袭击日本夺取必要原料之后,经过药剂师们五天五夜的紧张调制准备,这种据说可以治愈“菲斯”病毒的药剂,总计用去一百五十种药草和辅助原料方才配制而成的熏香被极富效率的帝国国防军同时非洲大地的各个角落一齐点燃。
万众瞩目之下,一度横行无忌的“菲斯”病毒终于低下了它高傲的头颅接受失败,在熏香的作用下迅速丧失活性的“菲斯”病毒不但失去了它可怕的传染性,就连已经感染病毒多时生命垂危病人都在以令人欣喜的速度恢复着健康。
这一切的变化犹如神迹一般叫人感到匪夷所思,可无论如何非洲还是得救了,瘟疫就如同它出现之时那样突然地从人们的视野里消失。
可惜不管这种熏香疗效多么神奇却也无法挽回逝去的生命,从前一直名不见经传的“菲斯”病毒成功刷新了医学教科书中关于疫病历史的一页,单独成章被记载于书籍中。在它肆虐无度的这段黑暗时光中多灾多难的非洲大陆失去了自己百分之十四点五的人口,其中阿非利加帝国因病亡故累计达到一亿二千二百余万人,北非诸国感染者亡故近三千五百万,患病死亡人数之多堪称世纪浩劫。
阿非利加帝国最早出现疫情的西非海岸地区曾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大的地区之一,大小村镇鳞次栉比十分繁盛,如今甚至可以开车在这一地区连续行驶一小时都见不到任何人烟,恍如人间鬼蜮一般。
这场灾难终究归于平息,虽然消弭灾难的手段瞧着有点诡异,不过事实就是最有利的明证,这场灾难使阿非利加帝国遭到重创,但这不是毁灭性的打击。不仅仅使因为帝国最繁华的南部地区和东部印度洋沿海在“菲斯”病毒流行的时期损失不大,而是帝国政府显示了足以震慑一切企图不轨者的强硬手腕。
阿非利加帝国不但用一场十分另类的战争获得了挽救生命的良药,将徘徊在毁灭悬崖边缘的帝国以及北部那些一度心怀二志的小盟国一同拯救出来,而且这再次验证了帝国国防军顽强的战斗意志不曾在和平岁月中退化凋零,以至于疫情消失后欧美列强仍不敢在元气大伤的阿非利加帝国面前放肆,这算是一个额外的战争红利。
临近新年的时候,阿非利加帝国宣布将在明年的元旦也就是公元纪年的一月一日在首都举行盛大的阅兵式,以示庆祝战胜灾难国家获得新生。
为此帝国政府将额外花费二十亿元军费用于阅兵和庆祝游行,当然看在皇帝亲自开口提出要求的份上,其实心中不大情愿的议院还是以相对多数投票表决通过了本次阅兵式的拨款提案,为这个在眼下略显奢侈的阅兵式开了绿灯放行。
坚持在一线工作的裴辛珐顶不住自然规律的摧残积劳成疾倒在新年的关口前面,于是作为帝国高层最大的闲人和国家代表,皇帝张治国只好自己披挂上阵临时代为处理部分政务,而裴辛珐的另一部分日常工作则依照法律转移给议院的两位议长代为处理。
好在帝国的机构一向分工明确,大部分需要批阅文件只需要张治国大略看一下内容,了解是否应该签字就成了,倒是谈不上废寝忘食。
在工作之余不忘抽空叙旧的张治国也没忘记拉上杜言修给自己陪绑,签过了几份公文之后张治国闲下来,两个人开始聊天。
“你搞阅兵这码子事干吗?灾区重建和安置灾民都不是很缺钱吗?”
现在无所事事只等着齐云那边通知他回去就要结婚的杜言修被张治国拉住不放,心里十分郁闷,没话找话数落着张治国。多年政治生涯锻炼了张治国的脸皮厚度进一步增长,他明知道杜言修不过是在借题发挥,其意根本不在阅兵的事情上,却作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
“能用故示之而不用,正因为现在帝**力损耗实力下降,才要大举阅兵吓唬那些图谋不轨的家伙给我老实点。唉!这么整天和人钩心斗角的,你说我容易么我!”
对这些政治伎俩完全提不起精神的杜言修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喋喋不休的张治国不要再说了,然后意兴阑珊的杜言修开始伏在张治国宽大的办公桌上打盹小憩。双眼闭上以后杜言修的头脑没有静下来休息,他还是反复在思考某些自己甚为关切的问题。
魔界一行收获颇多,尤其是从杜言修脑袋里面冒出来的那颗拇指指甲盖大小的光球,着实叫人摸不透路数。自从于地狱龙兽口中救了杜言修一命之后再不见光球显出神通,平时就像一般的小玩物一样散发着柔和的乳白色光线,瞧不出丝毫特异之处。
这种明知是非常之物又找不到佐证的情况让杜言修十分为难,最后他只得托齐云绣成一只荷包,自己则将光球放置其中戴在颈上从此朝夕不离身旁,希望琢磨出其中的道理,但个把月下来仍不见光球显出奥妙何在,搞得杜言修时时记起总觉得疑云重重难以破解。

威力偌大的一件宝物居然莫名其妙地跑到自己的脑袋里面,杜言修想一想忽然遍体生寒,此物倘若有害自己岂不是早已做了糊涂鬼,转念又一想却觉得自己好生无聊,如果害人就犯不着就自己于危难之中,但是此物的来历......
任凭自诩记性极佳的杜言修想破头也猜不出缘起何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越发想不明白才更觉得高深莫测起来。杜言修虽然修行多年仍是未能免俗,搞不清楚这颗光球的来龙去脉他总有种寝食难安的感觉,就连现下稍一得空之时仍是免不了要琢磨一番。
正在这个时候,张治国办公桌上的保密电话响了起来,他接起一听是声音,顿时笑出声来,原来这是齐云上门兴师问罪,刚刚欠下好大一个人情的张治国急忙赔笑说道:
“大姐你放宽心,我马上给你完璧归赵!嗯!杜师兄,大姐让你来听电话!”
杜言修和齐云两个人的婚事原定在明年春节之后举行,现在因为时局动荡而稍有延期,不过家中一大堆事情都等着人手回去处理,这个光荣无比的任务自然非杜言修莫数。特别是双方的家长碰头以后一致认为他们两个的这件人生大事务必要隆重万分,岂能任由杜言修和齐云预想的那样潦草,所以摊子越铺越大,绝非他们两个早先估计的那样简单温馨的小场面了。
毕竟每逢红白喜事大操大办是中国的传统文化特色之一,父母亲他们老一辈人骨子里面在这方面还是很古板的,无论什么地方都要依足祖宗的规矩来办,不好明着违逆他们意思的齐云只得把杜言修推上火线。
因为杜言修远在非洲,所以现在几位老人家每天都在耳根旁边无休止的催促监督,这种待遇让公司家里两头忙活的齐云招架不住了,这才紧急召唤杜言修回去顶缸,别无他意就是分担一下炮火罢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杜言修亦是脸色不豫,但是这件事他是逃不掉的,只得满口答应下来,放下电话杜言修冲着张治国说道:
“不能陪你瞎侃了,咱们有事电话联系!记住日子,我可还等着你显示酒量呢!”
养成习惯不走海关出国的杜言修这次当然也没有奉公守法拿着护照回去的意思,从帝国首都卡萨马出来,他便一路向东飞行到了东印度洋上空正准备掉头折向北方的时候,突然感到身旁的空气猛地向自己挤压过来。
促不及防的杜言修立刻失去平衡从数千米的高空跌落下来,在距离海面不足百米的高度才稳住身形,待得他放眼四下环顾一周,顿时面如土色。
杜言修身边左右各站着几十名金发碧眼的西方美女看起来的确挺养眼的,不过她们身后不断拍动的雪白翅膀怎么看都和某些鸟类有血缘关系。杜言修咧着嘴露出一个难看的苦笑,这些身材凹凸有致的大美女正是西方教堂里随处可见的上帝使者天使,至于她们想要干什么这可就难说了。
称霸东方的华夏修真历来和耶和华一家关系密切,大家每次见面都要亲切问候到祖上十几代亲属,然后再动手问候到某一方去阎老五或者上帝那里报到为止,关系实在非比寻常
如今一大群原装的天使围住自己,除了居心不良意图半路截击之外,杜言修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来解释眼前的景象。正待开口调侃两句,岂料不等杜言修开口,这群天使中为首的一个拍动一下羽翼向前移动了两个身位,马上从队伍中凸现出来。
这时杜言修也发现了她的特异之处,在场的天使多半都是双翼或者四翼的中低级天使,只有站出来的这位拥有三对翅膀,似乎气度也非比寻常,隐隐有一种颐指气使的感觉,看来她平时一定是惯于发号施令,想必不是上帝家里那些可以随便挥霍的炮灰角色。
杜言修心中也存有不小的疑惑,多年来自己虽然和教廷多有冲突,但是重要性似乎还没上升到西方天界需要直接对他个人下手的程度,这个布局似乎大了一点。难得有人站出来为自己解答疑难,并不急着动手的杜言修摆出一个好整以暇的架势,准备听听对方想说什么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强横的六翼天使面带微笑看不出什么敌意,她右臂扣向胸前,额头微微低下,朝着杜言修行礼,然后才用一种清泉流过瓷盘般的美妙声音说道:
“我们伟大而万能的主希望能够尽快见到阁下这位许久不见老朋友,并且致以诚挚的邀请与期望,如果您不介意的话,现在可以跟我们走一趟吗?”
黄鼠狼给鸡拜年!杜言修直觉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句饱含哲理的谚语浮上脑海,平复一下纷乱的心绪,他就更觉得自己陷入迷雾之中。
老朋友!许久未见......也许隐藏在现实世界背后的东西远比杜言修自己原先预想的要复杂得多,不过眼下的情况似乎没有留下太多时间给他思考,杜言修露出一个说不上欢喜还是忧愁的笑容,说道:
“这个邀请我可以拒绝吗?”
面容如同维纳斯雕像一样完美的六翼天使再次复述了一遍刚才这段话语,自知现在开打势单力孤的自己绝对是死路一条,有心窥探此事背景的杜言修决心去一趟西方天界,于是点头说道:
“好啊!上帝想要请客,谁敢不给他面子啊!那咱们就走吧!不过先说好,我可不认识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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