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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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段时期里一直在持续进行血祭仪式的“军魂战旗”产生了预料之外的副作用,东方太古魔神之一的蚩尤不辞劳苦地制作“军魂战旗”这件法宝,其初衷乃是为了顶替蚩尤和魔天一块动手封禁在魔神誓约碑而失去的趁手武器。
另外这面别名“蚩尤旗”的法宝曾经一度作为蚩尤指挥东方魔界庞大军团的重要信物,所以除去作为犀利杀人武器的基础作用和极大程度上鼓舞军队士气的效果以外,仍有许多人类不清楚的奥秘静静低隐藏在“军魂战旗”之中。
“军魂战旗”上一次举行大规模的血祭仪式还是在两千多年前的先秦时代,那时候虽然血祭的规模和频率都不是现代人可以想象的恐怖,然彼时隐魔族身上的封印力量作用仍然很强,再者配合华夏四方四灵的神威,共计四十九处灵**一同构成的巨大封魔阵,更是如泰山压顶一般,叫心有不甘的隐魔族们徒呼奈何,所以隐魔族的存在一直都乏人知晓内情。
但是时移事易,到了当今之世,非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而且无节制的工业污染和商业开发彻底破坏了上古时代留存的封魔阵。灵泉变成一潭污浊的死水,大好灵山化作垃圾堆,更有甚者,几处不幸刚好位于人口稠密地区的灵**,地势高者被地产商开山取土移为平地灵气尽失,地势低洼者为建筑垃圾和砖石瓦砾所湮没,最后生生在灵**上面盖起了写字楼和公寓。
凡此种种,当真可谓焚琴煮鹤,令识者掩面而过,不忍见其凄惨下场。
一颗被拔掉保险,拉开引信的手雷接下来会产生何等变化自不待言,隐魔族无声无息在人间界渡过了无数个春夏秋冬,终于等来了自由的一天。
但是这个出乎所有人预料之外的变故却带给了隐魔族更多的麻烦而非惊喜,这些昔日纵横十万里与诸界神魔势力交锋不落人后的强者,居然成为了别人眼中予取予求的肥羊,遭到各路人马围追堵截,当真让人有种苍天总爱戏弄人的感觉。
从日本不断传来的神秘讯息正在逐渐唤醒身体力量先于战斗意识复苏的隐魔族们,不过觉醒并非一日之功,即使如宋北海这样的先行者,也只是联系一些记忆碎片回述自己的前世今生。
说到底隐魔族被人类的躯体束缚住的时间太久了,现在他们的力量开始恢复,但全然没了往昔与力量相匹配的战斗意识,和前些日子相比,他们其实只不过稍微多了一点自保之力而已。
加速炼化了牺牲者的精血之后,巨大的血池渐渐融入“军魂战旗”,长公主信子展开“军魂战旗”一晃,顿时霞光满室,待到光芒消散之时,她已经回到了琵琶湖畔的皇家庄园。
长公主信子张开左手,房间里的替身偶人“嗖”地一声由与长公主信子身量仿佛的大小,缩小成玩偶的模样。
象琵琶湖庄园此类保护日本皇室成员力量十分集中的地点,为了留下一些**空间,担任保卫工作的忍者、神官和保镖都会退到距离房间十步以外的区域警戒,刚好留给长公主阁下外出行动的自由。
若非如此,长公主信子决不会时常冒着被人发现超常力量的风险外出寻找血祭的牺牲品。
少待片刻以后,在房间里梳洗完毕的长公主阁下走出卧室,俨然一幅小憩后刚刚醒来的慵懒写意,谁能想见这位楚楚动人我见尤怜的少女手中适才又多了几十条人命呢?
“公主殿下,皇太子殿下请您过去。”
长公主信子面色如常地应了一声,跟在侍者的身后来到皇太子的房门前。上位者谈话不喜欢太多不相干的人听到,这个天下通行的潜规则在日本同样管用,带路的侍者停下脚步,冲着长公主一鞠躬,退到外面去了。长公主信子打开房门进入到房间中,她的父亲日本国皇太子正做在上首的位置等她。
关于日本皇位归属的种种传言一度甚嚣尘上,最后的结果却是波澜不惊,因为重病垂危的现任天皇居然挺了过来,没去见他们家老祖宗天照大神,这个皇位暂时还得留给他坐。不过这也只是一个时间长短的问题,现在这位年龄八十有余的日本天皇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下次倘若再有个头疼脑热的,估计他也就该升天成佛,老老实实去啃猪头肉吃蜡烛香灰了。
自然心里没底的皇太子必须做通自己女儿的工作,起码不能让她被军部那边拉过去,要知道日本军部虽然宣誓誓死效忠天皇,但是没坐上这个位置以前,军部想下手收拾谁那都是不会心存顾忌的,皇太子必须抢先一步拉拢自己的女儿。
政治这种极度肮脏龌龊的东西,凡事只要和它沾上一点边就不能再用常理去衡量对错与得失了,为了权柄得失,结果父子相残手足萧墙的事情翻开史书满目皆是。
皇太子殿下如果不是忌惮女儿的影响力和特殊作用,会不会想办法从**上根除竞争对手都是未可知的事情。不过现在皇太子殿下努力作出一副慈父的姿态,希望用感情软化长公主的立场,毕竟她具有的作用是任何旁人都无法取代的,桀骜的军部也得给这位天才少女几分薄面。
日本穷数十年之功打造的“天津神计划”眼看即将到了即将收获胜利果实的紧要关头,想自己毁掉这枚对付中国最强有力砝码的人不但是疯子,而且肯定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痴。
皇太子和军部都不是白痴,他们不约而同地自动将威逼利诱的前面两个字去掉,拼了命地讨好长公主信子。就连前几个月天皇病危的时候,每天穿梭在大学和皇宫两点一线之间的长公主身边也从不会缺乏献媚的说客和各种讨她欢心的礼物,不论是皇太子抑或是军部,双方均称得上是煞费苦心。

可是这位长公主好话照听点头称是,礼物照单全收,唯独没有半点表明自己立场的意思,秉持着沉默是金这句不动真言,任凭你风吹雨打电闪雷鸣用尽诸般手段,也休想从她口中套取只言片语的讯息。
“猜不透啊!”
最近这几年的操劳与谋划耗费心血,刚到五十岁的皇太子两鬓已然显出些许雪白的痕迹,额头上的皱纹亦是添了不少,尽显老态的皇太子看上去像是六十多岁的人,若非化妆技术遮盖的很好,恐怕说皇太子是长公主的爷爷都有人信。
而此时端坐上位的皇太子阁下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走进房间,她那一泓秋水似的眸子里面流露出天真无邪,**和野心这两种皇太子从身边交往圈子中最常见的东西,却不能在长公主信子的眼神中寻觅到,
长公主信子越是如此表现的无欲无求,皇太子反而愈发感到危机的迫近,宫闱中的恶劣环境气候最能促进人的心智成熟,莫说长公主这等智慧胜过常人不止一筹的天才,即便只是一个中人之资的孩子常年接触政治的黑暗面,对自身存在的作用有所觉悟也是极为平常的事情。
“父亲大人,您让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信子去做吗?”
行为举止依足礼节,长公主信子不带任何表**彩的言语只是简单的陈述口吻,既不见亲切,也不见疏远。皇太子咳嗽了一声,原本侍立左右的两名女官鞠躬从侧门退出房间,剩下的两个人就可以放心的谈话了。
“是的,按照预定的安排,下个月你就要转学去中国,我只是提前通知你一声,请打点行装做好准备。”
依照常理作为现任天皇第二顺位的合法继承人,长公主信子突然被告知自己将被送去一个称得上世仇的国家留学,不管理智上如何判断,情绪必然有所波动。但长公主信子仍是一副清冷自持的表情,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再无其他表示。
自觉无趣的皇太子只得用一阵咳嗽将自己的窘迫遮掩过去,说道:
“这次六个月的短期留学期间,父亲希望你能多接触一些中国人,学习一下中国本土文化中所剩不多的精髓。另外好好观察一下与你有接触的中国人,把他们的表现记录下来,你明白了?”
长公主信子抬起头看着自己父亲,冷冷的说道:
“是,我明白了。”
结束了这段双方都不会感觉愉快的对话,长公主回到自己房间,一边梳理长度齐腰的柔顺长发,一边看着镜子中映射出的景象。变成乳白色的镜中朦朦胧胧地显示出刚才她去过的房间,在庄园这种到处布满针对术法探测措施的地方,能勉强窥见房间内部的景物变化已属十分不易。
“仔细照顾好公主殿下,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不用回来报告,你自己切腹吧!”
皇太子接近冰点的话语传到看不清面孔的男子那里,不见他作出反应,皇太子话语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告诉佐佐木大将,我同意他的方案,日本国内不该知晓公主真实身世的人,都要一律除掉,你去做吧!”
长公主信子手中的梳子掉落在塌塌米上面,镜子也恢复到正常状态,她口中低声重复着皇太子的那句话。
“真实身世......”
基地 小楼
“住了很久,现在搬家心里有些舍不得,小岚你说是吧?”
口中慨叹着世事无常,杜言修没指望旁边正在看风景的章岚回答问题,想不到居然会有被迫远走他乡的一日,杜言修心里自是不大痛快。但是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至理名言还是得听,既然章岚所说那些家伙行事极端卑劣下作,那么留下来硬撑英雄定然不是上策,这时候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了。
前两年房地产泡沫崩溃的时候,手头充裕的章岚在许多城市都用低价从急于变现充抵坏帐的银行那里接盘购置下不少产业,这个狡兔三窟之策现在刚好拿来应急。杜言修把自己的父母送到南方去疗养,章岚主动提供了几处环境优美的别墅给杜言修选择,他们盘算着让二老先待上半年,等风头过了再说。
齐云那边更方便,齐家的产业如今全部由齐云打理,齐云的父母整日都在满世界地旅行,弥补年轻时忙于事业没机会到处走走的缺憾。不用齐云开口嘱咐,一时半会他们老两口也决不会呆在家里等人找上门来。
工人们正忙着将杜言修需要带走的炼丹设备吊装上载重卡车,小楼这边一搬完杜言修就要下手行法封闭阵势。杜言修一脸的奸笑,他正在想那些不识好歹的杀手下次再敢来,就让他们好好尝尝杜某人的手段。
看腻了西洋景的章岚瞧了瞧杜言修,好生没趣地说道:
“这位兄台,您就先别忙着憧憬美好未来了,关于黑巾杀手这件事,同盟会那边究竟怎么说的?”
“黑巾杀手”的很多手段都属于修行者的范畴,既然“华夏修真同盟会”号称统领天下同道,那么杜言修要求他们给提供点“黑巾杀手”的资料不为过吧!可是偏偏同盟会就在这卡壳了,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被逼到最后才挤出一点不痛不痒的资料,着实让杜言修有些恼火。
“唉!别提了,依我看对付几个黑巾杀手事小,就怕他们平素行事都敢如此放肆,是因为身后有人为其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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