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七个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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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雾浑厚浓浊,悄然笼罩在这混沌的天地之间,周围走过的人全然看不见他们的面容,只有那轻微的脚步声在这个安静的世界里回响。
里萨站在宽阔的街道上,茫然无措,身边车水马龙,行人不停的穿梭,只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他从内心感到恐惧,想抓住别人的手,但每一个无脸之人总是狠狠的把他甩开,里萨颓然的跌倒在地上,伤心欲绝。这时,前面隐隐的浮现一阵红色微光,在这个昏暗白色的世界里是那样的显眼。无数无脸之人全然被此红光刺激了,齐声尖叫着朝那红光扑去,想要将那红光一下子吞噬。
里萨也想挤过去,但是周围的无脸人实在是太多,他像一个在风雨中漂泊的小舟左右的激烈摇晃。忽然一种眩晕从心底急袭而来,无力感充斥全身。
“不……”里萨低声尖叫着从梦中惊醒,泪水已经打湿了枕巾。
“咦,你终于醒了?”一个犹如两个金属片相撞发出的破嗓音让里萨吓了一跳。
他艰难的将视线转向声音的来源处,却又让他惊出一声冷汗。天啊,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尖尖的脑袋上只有几根灰毛在微微的颤抖,三角眼、倒稍眉、粗鼻孔、厚嘴唇,从左眼角到下方的脸颊处还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尤其那一龇牙,黑黄的牙齿露出来,好像风化已久的黑色岩石,稍微碰一碰就会变成粉末。
尖脑袋也不管里萨惊愕的表情,得意洋洋的说道:“看来我的恢复魔法还是可以的嘛,被打成这样还能救活,天才,天才啊,啊哈哈。”
里萨全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有种要呕吐的感觉,毕竟眼前这个人实在是太丑了,简直把全人类所有的缺点都融为一身,看样子还有点神经质,天啊,自己是到了什么地方,难道这是残忍的地狱不成。
尖脑袋见里萨的身体一阵抽搐,根据他多年的经验,一般人第一次见到他都是这种反应,于是他也不以为意的说道:“哈哈小子,你碰到我算是你的福分,哼,等你全好了可得好好报答我一下,否则我要你好看,知道了没?”
里萨有些茫然的点点头,又强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勉强问道:“请问你是哪位?”
“我?我就是人称玉面飞龙的魁林是也!”魁林昂起头,一脸的自负。
里萨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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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里萨老老实实的待在厨房重地之中,毕竟的伤疤刚刚愈合,他可不想再次被打的四处开花。
厨房里的事情,他已经懂了个大概。这里原来有七个人,各自分工不同。老约翰自然就是这里的头了,负责协调与军团中各个大队的关系以及索要日常经费,再兼面点烹调师。老二是希尔,独臂人,平时总是一副万事与我无关,只扫门前雪的态度,与他说话也是爱理不理,他负责做主食。老三是一个彪悍的光头,叫库克,满脸横肉,却是一个切菜工,那切出的丝跟头发一样,风一吹漫天飞。老四就是那个丑到极点的魁林了,他负责各种调料、酱料的制作与保管,还别说,他做的这些及其受士兵的欢迎,每次都供不应求,直遭库克嫉妒的白眼。
至于老五老六,他们暂时不在营里,前几天,他们和军团的后勤给养官一同出去采购过冬的食物了。接连几年,军团驻地的收成并不是很好,想要就地收购粮食就变得很困难,只好退而求其次,到其他城镇去采购才行。老五老六为了保证食品的品质,便和后勤给养官一道前往,确保万无一失。

至于老七,却令里萨大出意外,竟然是一个女人。她叫艾达,老约翰颁发厨房重地禁止陌生人入内禁令的原因之一也是为了她颁发的。还真有不少人为了一睹美女的芳姿而故意冲撞厨房重地,被老约翰逮到之后甘愿受罚,结果却被他发配到柴火房,连续三天上山砍柴,美女没看到不说,自己还累得要死。于是没几次,蠢蠢欲动的士兵们便绝了近距离观察艾达的念头,只有趁着吃饭的时候或者是进厨房帮厨之际,远远的瞟上两眼便心满意足了。
当艾达看到一个黑发蓝瞳的孩子在厨房里茫然的乱转时,不由得惊呼一声,一把将里萨抱在怀里,不停的抚摸着他圆润的脸蛋,高兴道:“这是谁家的孩子,真是可爱。”魁林躲在一个角落里,看着里萨被软软的身躯包围而幸福的模样,不由得眼里直冒火花。
“老大,这个孩子能不能借我玩几天呐?”当美丽的眼神带着期冀的目光直逼老约翰之时,他的鼻子上不由得渗出一滴滴汗珠。
老约翰郑重的摇摇头,道:“还不行,里萨是我们这里新来的小厨子,他情况还没有熟悉呢,你还是先放过他吧。”
艾达不满的撅起殷红的嘴唇,一把将里萨丢在了地上,气呼呼的转身而去,不过那婀娜的身影依旧吸引着厨房里为数不多的男性。
库克摸着闪亮的光头笑道:“这小妞,穿的衣服虽然厚但还是这么惹火,老大,再这样下去,我们可都得欲火焚身啊。”魁林张大嘴巴在一旁使劲的点头,但希尔却依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依旧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老约翰也笑道:“老七就是这个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把她惹毛了,我们都得倒霉,所以你还是忍着点吧,哈。”
里萨的跌的生疼,他使劲揉了揉才似乎有些好转,“妈呀,差点把刚好的又跌烂了。”他看向老约翰问道:“原来这个大姐姐就是老七啊。”
老约翰点点头道:“是的,里萨,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厨房的第八位厨师,本来按照排序,我们都该叫你一声小八,只是我们都不知道你有没有资格接受这个称号。”
里萨抿嘴应了一声,但心中对此却全然没有概念,小八又有什么特殊含义呢,他心中所想的只是尽量在厨房里好好干,完成了对老约翰的承诺之后便立即当一名真正的士兵。
想到这里,他立即站起了身,问道:“老约翰,那怎么才能得到这个称号呢”
“那就是通过我们所有人的测试!”老约翰郑重的说道。
“没问题。”里萨神色严肃,握紧了拳头,一字一顿的说道。
老约翰点头道:“有你这份决心也好,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们有七个人,就有七个测试,如果有一项没有通过,那么你将被逐出这里,因为我们不需要没有用的闲人。”
里萨这才知道问题的重要性,天呐,如果连厨房都留不下来,还谈什么军队啊。
老约翰也不看里萨有什么反应继续道:“这七个测试除了我的必须首先完成之外,你可以不管先后顺序完成其他的六个测试,期限为一年,只要完成便好。明白了吗?”
里萨慎重的点点头,眼睛牢牢的盯着眼前的老约翰,生怕漏掉一个有用的字眼。
“他们的测试题目,你要自己去问,然后你再衡量到底要不要先做。这全取决于你。至于我的测试题目,你跟着我走便是了。”
老约翰带着忐忑不安的里萨朝内院缓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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