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闯下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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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萨不知道的是,他一直躺在银狼军团厨房重地的后院里。当然这个厨房重地是老约翰自封的,谁要是没经过老约翰的允许而随便进出,他可能就要面临免费在厨房劳役三天的处罚。
整个厨房,加上新来的里萨,也就八号人。要满足一个军团的伙食供应,确实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从早忙到晚就不说了,而且还要面对某些士兵的挑三拣四。不过厨房确实也是士兵们比较不屑的地方,他们认为谁要是干伙夫还不如自杀算了,懦夫一样躲在大后方,不管任何时候都是军团的累赘。行军时,还得照顾这些腿脚不灵便的人。总之一句话,伙夫这个职业在当时的军队看来并不是一个光荣的行当,充其量也就是满足军队日常生活的基本需求罢了。
里萨在那间小屋子里又躺了两天之后,就再也忍不住想要起来转转了。老约翰也没有拦着他,只是说:“你出去逛逛可以,只是千万不要里厨房重地太远,否则谁知道那些士兵会对你干出什么事情来,到时我想帮你都来不及。”
里萨点点头,心里却有些疑惑,老约翰危言耸听了吧,我只是随便转转而已,又不惹事,还能有什么危险。
里萨终于推开了那扇近在咫尺的木门,一阵冷风迎面扑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哆嗦。冬日里的阳光虽然和煦温暖,但寒风依然肆虐,地上的阴影处还有大块大块的冻冰。里萨缩了缩脑袋,将手插到口袋里,这才一摇一晃的走了出去。
厨房重地还是挺大的,有专门的储藏室、操作间,但从外表看起来却是年久失修,到处都是黑色的油烟痕迹。里萨摸摸冻得通红的鼻子,偷笑道:“这里的水平也就和山贼寨差不多嘛,充其量是个大山贼窝。”
不知不觉,他就来到了厨房重地的大门口。他悄悄地推开厚重的大门,向外瞅去,好像两个世界般,彼此截然不同相差甚大。一座座白色房子构成的军营整齐的排列在他的面前,一个个黑色的旗帜在房屋的尖顶上迎风飘扬,气势波澜壮阔、震撼不已。再加上远处不时传来的喊杀声,一种豪情在里萨的心底油然而生,内心激动震荡。
这才是真正的军营啊。里萨感慨着迈开了脚步,他对军营生活的向往已经到达了顶峰。
不过令他奇怪的是,他在大陆上已经走了一段时间却一个人都没有碰到,难道士兵们都出去执行任务了吗?
里萨一路小跑,这才发现远处有一个开阔的演武场,大量的身影隐隐约约的在里面晃动,喊杀声就是从这里面传过来的。
他悄悄的接近演武场,躲在了一个灌木丛的后面,从这里看去,演武场上的情况一目了然,他高兴的揉了揉眼睛,把自己已经幻想成为其中的一员了。
宽广的演武场之上,有一队士兵正在用长矛做刺杀练习,他们在指令下整齐的呼号前冲,长矛凌厉的向前刺去,在空中泛出尖锐的声音。
还有一队剑士正在对练,此时他们并没有穿上那厚重的黑色盔甲,手持的只不过是木剑和木盾而已,但练习起来丝毫不亚于实战,猛烈的攻击连绵不断,有不少技逊一筹者被木剑敲到了关节,呼痛不已。也有不少人战成了平手,辗转腾挪间,身手灵敏,攻防不停的转换,木剑不停的与木盾撞击发出一声声沉重的闷响。
一个很年轻的人背着手在一边高呼:“你们这帮小兔崽子,要是在战场上你们都不知道已经死几回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好好练。”
里萨有些惊讶,这个人看起来挺年轻的,竟然管了这么多士兵。

看样子,他不是很满意,走到人群中间夺过一个士兵的木剑,大声吼道:“你们四个对我一个,其他人好好看,谁要是走了神我就挖了他的招子。”
众人齐声答应,便迅速围成了一团,将头领和四个看起来更加彪悍的剑士围在了中间。
头领冷笑道:“这次你们四个要是碰到我一根寒毛,我从今往后就倒着走路。”旁边的士兵闻声不禁一阵聒噪,呼喊声震天,为那四个人助威打气。
四个人一同拱手道:“得罪了。”于是四人迅速的将头领围在中间,虎视眈眈,企图寻找出他的破绽从而一击得手。
头领哪会让他们有观察的机会,还没待四人站稳,一剑就朝他正前方的剑士甲刺去,那人大吃一惊,连忙举盾格挡,另三人见头领发难,齐声一呼,三人一同朝他洞开的后门袭击而去。
头领微微一笑,也不回头防守,待他的木剑狠狠的刺击在木盾上之时,竟然借着这股力量腾空而起,一下子就落在了剑士甲的身后,回身一个侧踢,直接将站立不稳的剑士甲踢到了原本要袭击他的那三个人身体之上。三个人发一声喊,合力将剑士甲飞来的巨力卸开,刚要抽刀反击,却已发现头领已经急冲而至,凌厉的脚步如鬼魅般迅速。三人不及抵挡,只一击,三人的木剑便高高抛起,重重的落在地面之上。
头领那一瞬间展现出来的实力只能用恐怖来形容,大伙们只是张大嘴巴看傻了,都忘了鼓掌喝彩。
“好啊!太厉害了。”清脆地鼓掌声从不远处的小灌木丛里传来。好像发现了尴尬似的,掌声嘎然而止,灌木丛里悉悉索索的,似乎有人在里面穿行。
里萨此时心知不好,刚才看得入神,全然忘了要低调,一时忍不住鼓掌喝彩,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全朝自己这里看来,尤其是那个头领,他的目光异常冷峻,好像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直插自己的心底。
还没等头领吩咐,十几个士兵便急冲过去,将小灌木丛团团围住。不多时,一个士兵抓住他的衣领,就像提小鸡一样把他重重的摔在头领的面前。
“大人,就是这个小孩躲在灌木丛里的。搞不好是个间谍。”
里萨抬起头,镇静的道:“我不是间谍,我是厨房重地新来的厨子。”
头领嘴角一弯,道:“是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又新来一个伙夫。而且你年纪这么小,怎么会一点都不害怕,要是普通人见了这么多凶神恶煞的军人,那还得吓个半死呢,何况是你这个小孩。”
里萨心想,比你们更加凶神恶煞的人我都见过,这又有什么可怕的。他昂起头不卑不亢的说道:“回大人的话,小的从小就与野兽恶狼生活在一起,待的时间长,也就不怕所谓的虎狼之气了。”
头领呵呵笑道:“你这小孩,倒会说话。只是……”头领忽然脸色一变,“我不管你是谁,擅闯军营训练重地,你可知罪?”
里萨低头不语,这是事实,也没有什么好分辨的,要罚就让他罚吧。
头领见他不再言语,便厉声喝道:“把这小孩拉下去,重打40军棍。”
“是!”顿时有两个士兵手持军棍走来,将垂头丧气的里萨丢在一边的空地上。
“大人,万一他真的是老约翰的人,要是打死了可怎么办?”一个士兵提醒头领道。
“哼,那也是老约翰管教无方,与我何干。给我打。”头领面沉如水,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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