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软硬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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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里萨就睁开了眼睛。透过窗外,天际之间晨雾薄曦,淡淡的红光从地平线之下隐隐的透出,将一朵朵浮云染成浅浅的金色。
冬日的清晨空气总是非常的清新,深深的吸一口头脑就会清醒很多。里萨站在院子里,将小身子骨活动了一番这才朝老约翰那里走去。
关于在艾达那里出现的异变,里萨并没有告诉老约翰,他以为这只是练功途中应有的变化,因为除了火焰变成黑色之外,其余的运转方式完全和以前一致,有时候反而更加得心应手。里萨不说老约翰自然也不会知道。因为在第一天,他已经将口诀告知了里萨,而修炼护身真气之人很容易走火入魔,所以在剩下的时间里老约翰只是在看护里萨,直到他运用纯熟为止。
护身真气如果没有其他技法的配合,那么从很大程度上来说只是一个强调防御而攻击不足的功法,所以一般人并不愿意修炼这种功法,而更热衷于杀伤力大且姿态华丽的魔法。而且护身真气强调几十年如一日的苦修,自然也不是浮躁之人的首选。毕竟目前大陆上最为重视的还是魔法,如果谁拥有大魔导师的头衔,就算皇帝也要对他客客气气并待为上宾。低级的魔法师虽然相对而言数量较多,但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得到人们对待贵族一样同等的尊重,毕竟不是谁都能随意操纵魔法元素的。而其他门派却已经是日渐式微,失去了与光明教会和魔法工会抗衡的能力。
不过只有一个例外,一个被光明教会斥为异端邪教的组织圣教长期活跃在各个国家的偏远地区,虽然长期受到打压,但生命力依旧顽强,他们同样拥有一些实力不俗的祭祀,但是与光明教会信奉光明神不同的是,他们信奉黑夜孕育的神明卡拉神,因此圣教又被称为黑暗教会。长期以来,人们已经习惯了这两个教会的并存,但是他们很清楚光明教会占绝对的上风,而且光明教会对待异教徒的态度是斩尽杀绝,所以圣教的衰落也是迟早的事。其他门派则更是在在夹缝中苦苦的生存。
也不知道护身真气能不能在这个孩子身上发扬光大,老约翰看了看全神贯注的里萨不由得想到。自己终究是个不成器的传承弟子,虽然年轻时也曾辉煌过一段时间,但是遇到真正的高手却是一败涂地,从此心灰意冷,只求偏安一隅罢了。
老约翰很满意里萨的修炼,他当初入门的时候,曾经碰到了好几次生死攸关的关卡,而这孩子只是刚开始有些波折,但从目前来看一切都很平稳。只是可惜了,不能教这孩子基于护身真气的剑术,只要他还是门派里的一员,他就不能违背祖训,等里萨长大了,或许还有转机,而现在就只有等了。
只是不知道其余人的测试他能不能顺利通过。他虽然是老大,但并不能干涉他们的出题,而且测试通过不通过也是有出题人来决定的。希望这个孩子能够完成这些考验,真正成为我们其中的一员,以后的事就都好说了。
此时的里萨已经完全陷入冥想之中,胸前那朵黑炎,时而暴涨时而低微飘渺,好像狂风暴浪里的一只扁舟,左右摇摆但无论如何总是在洋面上飘荡。黑炎聚集的全身力量也比过去多得多,循环往复一周,身体就增强了一点,完全没有了刚开始的飘摇与忐忑。只是,里萨没有注意到在他闭着的眼睛里,原本蓝色的眼瞳已经逐渐变的黑暗了。
里萨睁开了双眼,黑炎也在这一刹那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天天变得强壮,骨骼也变得坚硬起来。他不禁满心欢喜,看向老约翰道:“老约翰,真是太谢谢你了。”
“谢我做什么,这是你通过测试应得的。”老约翰笑道。

里萨点点头,道:“我去厨房帮忙,那我先走了。”便向老约翰告别离去。老约翰也没有留他,只是微笑着看向这个孩子,逐渐消失在他的眼帘之外。
奖赏?奖赏!对了,奖赏,那次通过艾达姐姐的测试,她还没有给我奖赏呢。里萨走在路上,心里却在不停的嘀咕。上次进出都很慌乱还没有机会观察地形,这次借这个机会再进去看看,如果碰巧遇到在内院里晾晒的衣服,趁她不注意就把它拿走,也算交了魁林那个大变态的差事。可是这样做好吗?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魁林猥琐奸笑的模样,呜呜,也只好屈从了,毕竟那么大的把柄。
里萨深呼一口气,内心不停的叫道,里萨不怕,里萨不怕,不就是个女人吗,她又不会把你吃了。
里萨一脸的小心翼翼朝艾达所住的内院里看去,里面挺安静似乎没有人。他鼓足勇气想朝里迈去的时候,却听见身后传来冷冰冰的女声:“你在我屋前鬼鬼祟祟的想干嘛?”
吓得里萨浑身颤抖了一下,这才勉强转过身去,干笑道:“艾达姐姐,我正准备找你呢?我只是想看看你在不在里面,我怕随便进去会惹你生气。”
艾达面无表情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里萨斟酌了半天才道:“艾达姐姐,你上次不是说我已经通过测试了吗?我想问一下有没有奖赏的。”
“奖赏?”艾达一听这话不禁提高了声调,“你还敢再来要奖赏,奖赏都被你吃到肚子里去啦。”这死孩子,的了便宜还卖乖,当我艾达是吃素的呀。
里萨被吓坏了,他可没想到艾达的反应会这么剧烈,当真是不好糊弄,这可怎么办呢,他灵机一动道:“艾达姐姐,我只是想学炼金术来着,没有其他意思。”投其所好,这回应该没问题了吧。
“哼,我的炼金术不外传的。”艾达冷冷的看了里萨一眼,就朝院里走去,末了又回头来了一句,“别跟着我啊,要是让我发现你在院子里,我就打断你的腿。”
这回里萨是真的不敢朝院子里跨上一步了,就为了偷衣服把腿给赔进去,那多不划算啊。唉,以后再想想办法吧,还有时间。
来到了操作间,他便投入到红红火火的做饭运动之中,他自从和老六胖子搭上话之后,觉得这个胖子既豪爽又和气,和他相处非常合得来,于是便经常像个苍蝇一样粘在胖子的身边。胖子也不恼,只是觉得这个小不点挺有意思,也随便他在自己身边转来转去,然后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
正在忙的时候,一队士兵走进厨房重地,开始了他们今日的帮厨。胖子立即变成一副傻样,让里萨顿时觉得无趣起来,于是便混到了士兵中间,听听他们有什么新鲜事。
只见一个士兵甲咬牙切齿的削着土豆,仿佛手中拿的就是他的仇人一样。另一个士兵乙安慰道:“别气愤了,人已死,说什么也没用了。”
士兵甲狠狠地把削好的土豆丢在大盆里,才道:“和我一起出来当兵的兄弟啊,就这么被敌人给偷袭死掉了。”
士兵乙道:“我听说克莱德大人要带一部分人去报仇呢。”
士兵甲奇道:“有这回事?我一定要报名参加。”
士兵丙晒笑道:“这可没你的事,他们重剑大队已经全部包揽喽。再说了,重剑大队实力仅次于骑兵大队,怎么轮也轮不到咱们龙枪大队的手里。”
士兵甲像霜打的茄子一下子蔫了,只是仍旧心有不甘道:“哼,要是老子去,说不定也能干掉几个。”
士兵乙小声道:“那可不一定,我听说咱们死伤惨重,绝对不是一般的敌人。”士兵甲一听这话也不提前去报仇的事情了,毕竟自己的生命也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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