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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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昏暗的大包厢里罗成和兄弟们一起唱着歌,但是不甘寂寞的阿泰却把所有的发光体全部关掉,只留下闪光灯!在震耳欲聋的DJ中大家都开始狂欢。
一向在重大场合都有表现的阿泰一般会出现人来疯的状态。只见他第一个跳进舞池里给大家做起了示范。
熠熠生辉的闪光灯能把时间给停住,能把时间变得一段段的,如同慢镜头一般。很多看不清楚的东西可以藉由这样的工具完美地显示出来。
每一次闪亮的瞬间阿泰的脸蛋能够清晰地出现在罗成面前。当灯光熄灭的时候,罗成能感觉到一种恐怖的黑色会紧紧裹住,紧紧地,没有一丝丝空隙的感觉让人觉得寒冷,额头上的汗水不停地流下。为了驱散心中的恐惧感,为了能获得温暖,罗成赶紧往书生身边靠了靠。
感到有些热的书生适当地往后挪了挪。罗成感觉到书生的小动作,也往后挤了挤。书生敞开的领口留着汗水,他自觉地又挪了挪。两个人展开了敌进我退的追逐。
还没有等两个人分出胜负就听到阿泰撕心裂肺的吼声。罗成以为出现了什么情况,赶紧看过去:原来是没有人陪伴,阿泰一边大吼一边蠕动着他的身躯。
罗成可以清楚地看到阿泰的一举一动,甚至连他手臂上的小伤疤都能看得明明白白。
阿泰的舞蹈动作很独特。双手舞动出不同的姿态,十个手指如同风中的花蕊,在狂风中迎风而立。又如轻风中的垂柳慢慢的摇摆。
在闪光灯的喳喳声中,阿泰全身一起动了起来。双拳紧握的他疯狂地挥动起来,似乎要把前面的空气全部都给打散。一拳接一拳,越往后面他的出拳速度就越快。出完拳之后,阿泰扭动着身躯双手在身边不停地乱舞,那样子似乎是受到一群蚊子的围攻,不愿吃亏的他自然全力反击。
阿泰的小蛮腰一直是罗成最羡慕的地方,他那小小的腰可以扭出麻花一样的动作,让罗成不得不叹为观止。一边扭动,还一边用八字步在舞池里面走动。
只见他把上衣脱下来用右手高举过头用力地甩动,左手似乎在点**,每点到一个**位声音都可以爬上更高的音阶,他的脸上挂着且狂且喜的表情。罗成突然看不到他的脸蛋究竟怎么样了,为了不让他笑歪了嘴巴,罗成直接走进舞池。
其他人看到阿泰玩得那么疯,也都响应他的号召直接跳到舞池里面。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疯了起来,每个人都把上衣拎在手上用力地甩动。
大骚挺着那硕大的肚皮在一旁晃动,看到这个情况大家都会很友好的在上面摸上几把。被揩油的大骚很配合的尖叫起来,而色狼们则不停地狼嚎。罗成是唯一的例外,他混在人群中慢慢地蠕动身躯,配合地拿着衣服甩动。
不清楚在这样的环境中为什么大家都会展示出最真实的一面,罗成觉得在这样的环境中自己不是疯狂而是恐惧与眩晕。闪光灯的频率太快,让罗成仿佛置身虚幻中不停地飘,关键是不清楚自己会飘向哪里,会在哪里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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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够的人都靠在椅子上休息,罗成吐着舌头直接往嘴里灌水。看着冰凉的矿泉水能够镇住升上的火气,罗成情不自禁地又灌了几口。
看着罗成不停地灌水,大骚打趣说:“我们虽然不能吃月饼,但是坚决不能让月饼吃掉我们。最不济……也能象罗成一样灌水解饥。”
罗成大声地说:“明天中秋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吧!就怕过段时间人都四处跑了。”
阿泰吹着烟慢悠悠地说:“怕什么!我们这里有人才市场,在附近就可以面试人怎么会到处跑呢?”
周永冷笑一声,说:“那个是菜市场不是人才市场!阿泰你搞错了。”
“不可能!我都到那里看过,怎么会弄错呢?”
飞机拍着阿泰的肩膀问:“你醒了没有?”
阿泰一把将飞机的手掌弄开,说:“我现在很清醒没有喝醉!”
亮仔哈哈一笑说:“你没有喝醉,但是你跳晕了头,你看清楚我现在举了几个手指吗?”
“五个!”
“错!四个。”亮仔得意地喊起来。在阿泰回答的瞬间他把大拇指收了起来,阿泰的回答让大家都忍俊不住。
“没有!我看得很清楚是五个,不要以为我喝多了就可以作弄我!”
“四个!不信你可以问问其他人,看看他们会怎么说。”
“四个!”“是四个!”………
阿泰摸着脑袋说:“看来真的是四个。……我们继续干杯,管他明天什么中秋节。今朝有酒今朝醉,鬼知道明天还有……..”
文博连忙打断阿泰的话,说:“别在大家面前提明天,也不看看现在的气氛有多好。罗成你好好教育一下这个无组织无纪律的家伙,让他知道什么叫做集体主义观念。”

“哎…哎…,罗成你就不用辛苦了,我是个很有是非观的人。你呀,应该多花点时间去教育一个不知所谓的人。这样社会会少了一个人渣,而我们的耳根也清静一点。”阿泰用力地挖苦。
“罗大才子你可要明辨是非啊。到底是谁需要教育大家都看得出来,你可千万不能……..”文博说。
阿泰把酒杯重重放在桌子上,说:“不能什么?不能给你点教育吗?好歹人家罗成也是要出书的人了………”
罗成赶紧把话给叉开,说:“今晚出来玩嘛,大家要玩得尽兴。我那个事情呢就不要再提了,这样………..”
“嗯……我感觉有人装比啊!”书生盯着罗成眨眼说。
“没有!绝对没有!”罗成很认真的说。
“是在装比!”“都要准备赚钱的人了,还…….”
罗成的话似乎在火上浇油,看着这样群情激奋的出面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书生问了一个大家都关心的问题,他说:“你的书有没有赚到钱?”
“没有,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赚到!”罗成正色说。
话刚说完,钟鼎拉着罗成的手,高高地举起来,说:“现在授予罗成第一号装比男的荣誉称号。下面大家敬酒!”
罗成很慌张地将酒杯收藏起来,接受几个人的敬酒会把他的小命给弄掉的。罗成大声的说:“别急着给我敬酒。先给大家讲讲我为什么要写这本书,听完之后大家都觉得我装比的话我自罚三瓶。我说到做到!”
看到大家都坐下来静静地看着自己,罗成的心头暖烘烘的。他认真的说:“我写这本书不是单纯的为了钱,当然了,在外人面前我就说我是一个为吃饭而写书的家伙。就那么简单!”
“哈哈哈……….”
罗成也跟着大家笑了几声,但是其中的味道只有自己才能体会。他继续说:“我们都看多很多书,看过很多知名作家写的文章。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些书里面都带着很多的幻想,很多的爱情在里面?”
“有….!”“我喜欢爱情!”“爱情是个好东西!”
罗成用力地按了按手掌示意大家安静,继续说:“我们刚才的跳舞就是单纯的为了跳吗?那些写书的人也是一个样。看了那么多书里面都是很理想的东西。有哪个人写过我们,有哪个知名作家写过我们这样的人。他们都是在那里爱来爱去,真是假得可以对不对?”
“对!………”
“我写这个书的时候带着的是一种很难过的心情。难过什么?难过我们自己。难过我们这一代人。难过我们这样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人。想想进入学校时的朝气,理想和阳光。我们还剩下什么?我们还剩下什么?”
“………………”一群人都很安静。
罗成手舞足蹈,慷慨激昂地说:“大骚变得越来越胖。阿泰的肾越来越亏。书生越来越书生。钟鼎是他吗的越来越忧郁,再这样下去就变成抑郁了。…还有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有的痛苦没有人能体会。那些知名作家根本不会写到我们的苦闷,彷徨,挣扎和悲愤,他们根本不了解,因为他们已经超脱了!靠谁来写?靠我!靠我这个坏学生。靠我这个经常挂科的人来写。写一些真实的事情,写一些我们最恐惧的事情。”
听着罗成的话,包厢里的人都开始陷入了沉思。
罗成用略带哭腔的声音说:“写这个小说也是很痛苦的事情。我的文笔不好,风格也太标新立异了。……一直被人诟病,但是我还是一直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力求可以把真实的一幕展示出来。……..我的书一直没有人关注,很受伤,写起来也没有动力!我现在只是把大概的东西写出来………唉…都不想写下去了!”
大骚把手放在罗成的肩膀上说:“兄弟,我支持你!”
“老子也支持你!”阿泰大声地说。
文博把最深切的目光投向罗成,说:“我的电脑你就拿去用吧!写好了到时候大家去顶你!”听到他们的话,其他人出言都支持罗成。
大骚举起酒杯大声的说:“我们应该敬罗成一杯,啊,们大家的心意不可少啊。”
“敬你!”“是兄弟就喝下这杯酒!”“对……..罗成我敬你!”
当天晚上罗成是被人抬回去的,躺在床上,他清楚的回忆起过往的一切一切……突然他从某个人那里收到一个大大的请帖,原来是欧嫒文的喜宴请帖,愤怒的他将手上的东西用力的撕碎。
被噩梦惊醒的罗成跑到卫生间里大吐特吐,只有尽情的呕吐才能把郁闷的东西给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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