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坚守服装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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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服装街人心涣散,许多人去申请牛屎巷的摊位,有的人已经开始做好搬迁的准备。
接下来的好多天,大家议论的都是如何搬迁的话题。
但是,还是感觉到,一眨眼间,服装街空了,只剩一个个空摊位。
来往的行人也少了,黄昏到夜晚,这段人气最旺的时间段,服装街也显得冷冷清清。
发记还没搬出服装街。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想大家都搬迁了,剩下这些人,也就那么十几个摊档,说不定,就不了了之了,就允许他们留下来了。
大件松完全误会了他的意思。
他说:“好兄弟,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是最坚决的。”
发记不想理他。
大件松却坐了下来。
他说,现在,像你这么讲义气的人,越来越少了。
他说,以前,他有一个师兄弟也这么讲义气。
他说,我们去打架,他被抓了,最后也没把我供出来。他现在还在里面。
发记打了个寒颤。他知道,大件松说的“里面”就是监狱。
他越来越觉得,大件松是一个危险分子,自己不能再和他掺合在一起。
他东张西望,希望有人来帮衬,这样,他就好有借口赶大件松离开。
然而,一个人影也没有。
这些天,发记几乎没做成一笔生意,唯一的一次,就是那个肥胖女客人来帮衬。她要回那套睡衣。她说,那天她突然有别的事,所以,今天才来买。她问发记,什么时候搬去牛屎巷?她说,她住的地方离牛屎巷不远,以后买服装都帮衬他。
大件松接着说:“你还是迁去牛屎巷吧。你能这么坚守,我已经很感激了。我不能害了你,我们不一样。”
他说,我是不行离开的,我要坚守到最后一刻。
他说,我要争回这口气。
他说,我就是死在这里,也要站着死。
发记想,有这么严重吗?
大件松又说:“你不知道,我有我的原则,做一件事就要做到底。如果,半途退出,别人会怎么看呢?特别是这件事,我如果也搬去牛屎巷,人家就会说我软骨头,骂我叛徒。以后,我还怎么在这社会上混?”
发记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他想,这大件松怎么这么婆妈?很豪气的一个人,怎么也唠唠叨叨,口水飞飞。
这时候,突然喧哗起来,浩浩荡荡的一支队伍从街尾开过来。前面十几个穿制服的警察开路,后面几十人跟着,手里拿着各种拆卸工具。
有人喊,拆迁了!拆迁了。
这支强制拆迁的队伍,并不是一进服装街就开始行动。他们一直往前走,从街尾走到街头。他们横穿整个服装街,先展示他们的威慑力。
队伍走到发记摊档时,有人拍了拍档板,说:“快点收拾好东西,很快就拆到这了。”
发记脸都青地了,说:“很快,很快。”
于是,这个队伍又继续向前,向太阳升起的东方迈进。太阳刚刚升起来,太阳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红红的太阳光映照着这支队伍中的每一个人都满面红光,神采奕奕。
大件松早就回他的摊档了,而整个拆迁也从大件松开始。
队伍停在他的摊档前。
显然,早就计划好了,擒贼先擒王!
大件松从摊档里跳出来,大声说:“谁也不准动!”
他说,谁过来,我就不客气。
他说,谁要拆,先问我的拳头。
大件松站在他的摊档前,马步一扎,亮出双掌。那阵势,果然镇住了欲上前拆迁的人。
几个警察扑了上去。可能没估计到大件松的厉害,三几下,就被打退了。
发记早挤在人堆里看热闹,心里又一次佩服大件松。

被击退的几个警察不服气,有人从民工手里拿过了木棒,有人从腰里抽出了警棍。大件松面不变脸,依然扎着马步,亮出双掌。
这时,有人对那几个警察说:“你们都走开。”
说话的人也是一个警察,可能是个头儿。他说:“让我跟他过几招。”
他脱了警帽子,脱了警服,便也扎了一个马步。
他向大件松招手,说:“过来啊!”
大件松笑了笑,说:“我守着我的地头,你要拆,就应该你来攻我。”
发记是很认真看着的,双眼瞪得大大,但不知为什么,眼就花了,就看不清了,看清时,那警察已近了大件松的身,抓住了大件松的手。只见大件松一个侧步,竟挣脱了,而且,还不知那个部位使了劲,那警察竟连着退了几步。
发记禁不住叫了起来:“好,好。”
他还使劲地鼓掌。
大件松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向他竖了一下大拇指。
也就是这一刻,发记知道自己做傻事了,怎么就站到大件松这一边了?就算心里想要支持大件松,也不能这样的。这可不是看热闹,想喊就喊,想叫就叫的。
那边的架势再次拉开。
这次,那警察已经做好了准备,已经探清了大件松的套路。他还是一个快得让人眼花的动作,但那动作并没做到底,也就是说,那动作还没让人看清楚,就转向了,就从大件松的左边转到了右边,大件松再要侧身,就侧到了他的路线,就被他擒个正着。
他擒着的那只手,是大件松另一只无准备的,还有没完全发力的手。触及的一刹那,大件松就发力了,已发足力的那只手就冲了过来。
那警察也不拦冲过来的拳头,身子一矮,就躲过去了。大件松扑了空,还未收回劲,重心腿便被踢了一下,忙就把重心卸到另一只腿。这一卸,终于卸出了破绽,身子离得那警察就近了。那警察收回手臂,肩一扛,就把大件松推出了好几米,撞在他摊档的档板上。
原来那几个警察,便蜂拥而上,把大件松按住了。大件松还想挣扎,但那抵几个人的力气。
那警察说:“把他捆起来。”
大件松喘着气儿说:“我不服!”
那警察说:“你不服什么?”
大件松说:“我要和你再打一次。”
那警察说:“你以为,这是比武啊?”
他对手下那几个人说:“压回派出所。”
他对所有围观的人说:“大家都看见了,谁要再顽抗,我们对他坚决不客气。”
发记从人堆里钻了出来。
他后怕起来,为自己刚才那一声喝彩,心惊肉跳。
更让他恐惧的还在后面。发记想起了,他与大件松不清不楚的瓜葛。虽然,他一直不承认他大件松有瓜葛,大件松却是把他当自己人的。大件松进了派出所,还不把他招供出来?
他听见大件松大声叫:“我没有同伙,我就一个人。我一个人就够对付你们了。”
发记心还“扑通扑通”地跳,想,你大件松一定要咬住,要做一个讲义气的人。他回到摊档,很快地收拾服装。他要马上离开这里,马上离开这是非地。
大件松被五花大绑地压了过来。经过发记摊档时,他看也没看发记。
他大声说:“我没有同伙,我就一个人,就一个人。”
发记知道,大件松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很有些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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