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软硬兼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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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件松和发记又回到了海傍村。
他们太关心海傍村了。这里是他们的发财之路。这里的平静,对他们太重要了。他们不希望这里发生任何摩擦,只想还像以前那样,能够平平安安,继续他们的合作,大家一起,继续赚更多钱。
他们一见壮伯,就问:“昨晚的事怎么样了?”
壮伯说:“没事,没事。他们就是想多拿几个工钱。”
大件松说:“我看不像,我看那小叔子来者不善,真正的目的,可能是想扳倒你。”
壮伯说:“他几斤几两?他还没那本事。串通几个年青后生,就能扳倒我?那我也太没草包了。”
发记说:“我担心,他会向外说。他不是村长吗?向政府一说,这条路就走不通了。”
壮伯“咕咚咚”吸着水烟筒。
他吐出一口烟雾,说:“他不会这么做。这条路虽然不是正道,但走了这几年,走得也顺,村里人都很了好处,如果,他向上报,断了大家的财路,首先,村里人不会放过他。其实,他也不想断这条路。他要扳倒我,就是要在海傍村欺欺霸霸,做土皇帝。断了这条路,他还有什么资本,还欺谁霸谁?”
大件松说:“不管怎样?我们都要防着点,他真要那样,来那么一家伙,我们谁都担待不起。”
这时,那年青婶姆也坐在一边听他们说话。
发记就说:“是不是叫婶姆去劝劝他?”
壮伯不高兴了,问:“怎么劝?”
发记心儿跳了跳,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壮伯怎么会让婶姆去见小叔子。那多才多无异于送羊入狼口。
那婶姆也说:“他这个人,我最清楚,劝是劝不了的。你越劝他,他就越认为你怕他,他就越得逞,越要把事情闹大。”
壮伯很自信地说:“你们放心,他掀不起多大浪。”
大件松和发记想听的并不是这种表决心的空话,因此,还是不放心。只有俩人的时候,发记说,我们还是去劝劝他吧?大件松说,你没听婶姆说吗?他这种人,来软的是不行的。我想,只有来硬的,才能叫他屈服。发记说,硬得就行吗?我看也不行,他那个样,也是不怕硬的。对他来硬的,说不定事坏得更快。
两人便无计可施。
大件松说:“这么好一条赚钱的路,才玩了几天,就没得玩了?”
他很不甘。
他咬牙切齿地说:“妈的,没路可走了,就把他做了。”
发记吓了一跳,说:“不行,不行。怎么可以杀人呢?杀人是要偿命的。”
大件松说:“如果,杀了人,又没人知道呢?就不用偿命了。”
发记说:“这可能吗?可能吗?”
这是傍晚,太阳已下山了。他们在沙滩上散步,浪打上来,湿了他们的脚,又退了下去。
大件松说:“做了他,把他扔进海里,冲到公海去,就什么线索都没有了。”
发记说:“活生生一个人,没有了,公安会来查,查来查去,我怕会查到我们身上。就算查不到杀人,也会查到我们走私。”
他说,你不能这么干!
他说,如果,没冲出公海,转了风,吹回来了呢?
大件松笑了笑,说:“我只是心里憋得很,这么说说,解解气。你以为,我真要去杀人?我有钱了,现在的命值钱了,不会去干那种傻事的。”
发记也笑了,说:“就是,就是。”
这天,他们顺着海湾走了很久,走了很远。往回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月亮升上来,海便闪着鳞光,浪“哗哗”地吟,风轻轻吹拂,自己的影子就在脚下延伸,沙滩很软,近岸的一边长着不知名的野草,有夜莺在防风林的树枝上“吱吱”地叫。

发记眼前突然一亮,说:“我们来硬的,也来软的,那叫什么?叫软硬兼施。”
大件松说:“怎么个软硬兼施?”
发记说:“我们找个机会,把他骗出来,或者,夜里摸进他家,把他抓出来。”
他说,海傍村附近有很多地道、防空洞,是台湾嚷嚷要反攻大陆时挖的。那时候,台湾也派了好多股反攻大陆的国民党兵过来。听说,这附近有一条村还抓了好几个。
他说,我们把他绑起来,扔进地道里,有人找他,也不可能找得到,困他几天,饿他几天。然后,再吓吓他,就说,我们要他的命,很容易,只要把他杀了,扔进大海,谁也不知道。那家伙,一定会吓得屁滚尿流。
他说,这时候,我们再给他一条活路。告诉他,如果,他以后不再闹事,让我们安安心心赚钱,那就放了他,不仅放了他,还给他好处,每次成功他都能够分到百分之五的利润。
发记说:“我想,只有采用这种办法。杀了他,是不可能的,我们不能做傻事,但是,平白无故地给他好处,他更加猖狂,更加变本加厉。先吓他,把他的胆吓破了,再给他点好处,他就不敢怎么样了。”
大件松觉得这主意似乎可行,有些激动,说:“你再说一遍,说慢一点。”
发记又重复了一遍。
大件松就笑了,说:“这个发记,胆变大了,心也变毒了。这种馊主意也想得出来了。”
发记很得意,说:“他要阻我们的财路,我们也是被逼得没路可走了。”
大件松感慨道:“有钱人胆大。这话一点没错。你现在有钱了,胆也大了。”
他说,我看这办法行。
他说,首先,我们不能在海傍村露面,谁都知道,他为难过我们,如果,在海傍村,他一失踪,就会让人怀疑是我们干的。我们要先回城里,然后,再偷偷回来,躲在地道里,晚上再行动。
他说,我们事先要物色好一个地道。这地道离村远一点,平时也没什么人走动,就是有什么动静,也不会被村里人听到。
发记问:“困他多少天合适呢?”
大件松说:“三、四天,不给他吃,不给他喝,我看,他就顶不住了。不过,这几天,我们要看着他,也不能离开地道。”
发记说:“那我们自己吃的喝的都要备齐。”
大件松说:“还有捆绑他的绳子,堵嘴遮眼的布。”
发记突然想起了什么,说:“是不是叫大佬也过来?有他帮手,会更有把握。”
大件松想了想,说:“还是不要叫他了。我们自己的事,自己处理。那家伙,不是我的对手。”
发记说:“有一点要注意,抓他的时候,他反抗呢?是会有动静的,他可能会喊叫,如果,一喊叫,村里人就知道了。”
大件松停下了脚步。
他说:“我们抓他,还不能伤了他。伤了他,三四天的,会很麻烦。”
俩人就在沙滩上坐了下来。他们面对大海,想着如何解决这些细节。
他们却不知道,危险正向他们一步步走来。
海浪还是轻轻地拍,海风还是轻轻地吹,乌云却不知什么时候遮住了月亮。
夜,变得可怕起来。
发记和大件松感觉到有人冲过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站起来。
那些人是从防风林冲出来的。防风林离他们只有十米左右。五、六个人一下子就把他们包围了。
这里离村很远,村里的灯光,像海里的渔火般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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