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风流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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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记打通了大件松的大哥大。他问,你在哪里?大件松反问他,有什么事?发记说,这些天,你到底在干什么?大件松说,我没干什么。发记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小妹都跟我说了。大件松问,她知道什么?她跟你说什么了?发记问,你为什么要跟阿梅分手?大件松说,这不关你事?发记跳了起来。
他说:“丢那妈,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要不想跟人家好,当初就不要跟人家在一起,跟人家好了这么几天,就不要人家了,你这算怎么回事?你有没良心?”
他说,当初,你不是说要让给我吗?你要没心,就不要抢着上。
他说,你不抢着上,阿梅可能就喜欢我了,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了。
大件松在那边也大声说:“发记,你别搞错了,阿梅是介绍给我的,不是给你的。三大姑认识你是谁?我抢你的啦?是你的吗?”
发记愣了一下,这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他放软了口气说:“阿梅这样的好女孩,你怎么就不懂得珍惜?”
大件松说:“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是不想害了她。”
发记说:“你怎么了,怎么就会害了她?因为省城的事?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大件松问:“你有没和小妹在一起?”
发记说:“小妹已经回去了。”
大件松还不放心,又问:“就你一个人?”
发记说:“就我一个人。”
大件松就说:“你过来吧。过来看看,你就知道了。”
发记想,这大件松,真变得神秘起来了。
按照大件松说的地址,发记好不容易才找到那个地方。那是一条很深的小巷,外面阳光明媚,这里却阴湿湿看不见光,时不时,就有巷风吹来一阵很难闻的气味。发记想,大件松怎么会找到这种地方?怎么会呆在这种地方?
他在一个门口上方看到一个“老军医”的牌子,就见屋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先看到墙上挂着许多“华佗在世”、“妙手回春”之类锦旗,就见大件松坐在那些锦旗下。
发记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大件松抬起手让他看。他正在打点滴。
发记问:“怎么回事?”
大件松说:“我让那按摩女害惨了。”
原来,大件松从省城回来,就觉得下面又痛又痒,内裤经常沾有污迹,心里知道自己染了风流病了,却不敢去医院看,担心医院的医生知道,怕告他嫖娼,担心遇到熟人,怕事情传出去,所以,就看了街边灯柱上的小广告,找到了这里。
发记心里打了一个寒颤,想那天,幸亏遇到了一个丑陋的按摩女。想那天,自己还羡慕大件松呢?如果,把大件松的那个按摩女给自己,今天,在这打点滴的就是自己了。
发记问:“很严重吗?”
大件松说:“也不是很严重,吃了几天药,打了几天点滴,好一些了。”
发记说:“就因为这个,你就和阿梅分手吗?”
大件松说:“虽然,不严重,但手尾长。”
他说,老军医说,这种病,说容易治,也容易治,有时候,一两个星期就治好了。说不容易治,有时候,一两个月也不一定治得好。遇到麻烦的,要一两年。
他说,你说,我还敢和阿梅在一起吗?
他说,如果,还留下什么后遗症呢,那不就害了阿梅了。
发记问:“这些天,你都在这里?”
大件松说:“差不多吧。”
发记说:“你怎么不跟我说?”
大件松说:“这种事,我怎么说?不是你问得急,我现在还不会告诉你。”
发记说:“我们是兄弟,有什么事不能说?刚才,小妹还追问我去省城的事呢,我一句也没说。”
他说,你跟我说了,我会告诉别人吗?
他说,我虽然帮不了你什么,但是,有我在这里和你说说话,怎么也比一个人呆在这里好吧?
大件松便感激地拍了拍他的肩。
灯光暗了一下,屋里却多了一个驼背老头,也不知他是怎么进来的,从哪里进来的。显然,他就是给大件松看病的老军医了。他干瘦如柴,留着的一把花白的胡须,说话的声音,像有一口痰堵在喉里。
他见了发记双眼一亮,问:“你们是一起的吧?”
发记点了点头。
大件松说:“这是我的好兄弟。”
老军医说:“你也和他一起去风流了吧?”
发记说:“没有,我没有。”
老军医就说:“年青人嘛,这也很正常。我年青的时候,也像你们一样风流。这是好事呀,有没听过这样一句古诗?人不风流枉少年。”
他说,不过,风流归风流,还要懂得爱惜自己,惹了什么风流病,就要及时医治。

他说,像你这兄弟,就很好,能及时来治疗。有时候,这种风流病会潜伏在你身体里,表面上没什么感觉,不痛不痒,但越是这样,就越严重,就越要及时治疗。
他说,你把手伸过来,让我把把脉,看你有没有事。
说着,他就伸出他那双干瘦如柴的手,要来给发记把脉。
发记忙把手缩回来,说:“我不用看。”
大件松说:“让老军医看看吧。”
发记说:“我什么事都没做,怎么会有那种病?”
老军医说:“不是没做就没有那病的。你知道细菌吗?细菌是无孔不入的,只要到了那种地方,你就有可能感染到那种细菌。”
发记将信将疑。
大件松又怂恿道:“既然来了,看看也没什么。有就治,没有,心里也放心。”
哪知,老军医把了发记的脉,双眼就瞪得大大的。他要发记张大嘴给他看,又要发记进一个小屋子,脱了裤子给他检查。然后,他说,你没怎么太大问题,比他的轻一些。只是有少少感染,点滴就不用打了,吃点药吧。他也不开处方,就直接在药柜里摆放的药瓶里倒。
他说:“吃了这些药,应该差不多了。不过,你还是要来检查检查。”
发记问:“多少钱?”
老军医说:“不贵,便宜给你,三百吧。”
发记说:“不会吧,就这几粒药,这么贵?”
老军医说:“我这里的药是贵一点,但你想想,你得了这种病,能去正规医院看吗?医生一把你的脉,就知道你是什么病了,就知道你是怎么得这病了。到时候,先罚款一万,然后,再通知派出所,抓你进去蹲几天,还要罚多少?就不知道了。”
大件松说:“把他那钱算在我帐上吧。我帮他付。”
发记说:“不要,我不要。我根本没什么事。也不可能有事。”
但大件松还是把钱付了,把那药拿了。
离开那条黑巷后,发记说,你怎么这么相信他?我看他像骗子。那有他说得那么歪乎的,到那些地方走走,也会感染那种病?那在街上走,经过那桑拿的门,不也得那病了?大件松问,那晚,你真的什么也没做?发记说,我真没做。我要做了,还会不认吗?他说,我看,你还是不要在他这看了。
大件松问:“那我去哪看呢?”
发记说:“你应该去正规医院。”
大件松说:“你没听他说吗?要罚款,还要带去派出所。”
发记说:“他的话你也信?”
大件松说:“我觉得,他这话应该不会是假话。”
发记说:“平时,见你胆粗粗,什么都不怕,这次怎么就怕成这样?”
大件松说:“这次是板上钉钉的,枪毙都不必审的。”
发记说:“那医生抓得住你吗?他真要怎么样,你就不会跑?他根本抓住你。”
大件松苦着脸说:“这和省城不一样,医院这么多人,怎么都会有熟人,那医生虽然抓不住我,但一跑起来,全医院都哄动了,总会被熟人看见,到时,找到我家,全村人都知道了。”
发记也为大件松愁眉苦脸,快到大件松家的时候,发记突然说,能去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说好了。大件松说,我们这又不是省城,地方这么小,就是不认识,也面熟的。发记说,我们就去一个陌生地方,不一定要到省城,到邻近市去,那里不会有人有熟人了吧。
他说:“我们去最大的医院,能看就看,不能看就跑,这样,总比看那老军医好。”
于是,这天下午,他们就搭公共汽车到邻近市去了,坐了个多小时车,又搭了一程的士,就到了市人民医院。进了医院,他们装不认识。大件松说,如果发生什么意外,他一个人跑起来会更方便。
事情简单得让他们无法想像,大件松进错了门,在外科,人家也把他的病治好了,只打了一针,带回来一些药。回来的路上,大件松就说,全身都松了,感觉应该没什么事了。发记很得意,说,你脑子还是没我好使,如果,不是我,你不知要化多少冤枉钱,而且,还不一定就能把这病治好。
然而,大件松却再没见到阿梅。她家里人说,她去深圳打工了。
后来,阿梅就在那边嫁人了。
(按承诺,已连续两天上传两万字。第二卷结束,转入第三卷《黑白两道》。核心内容:生死撕杀、**求舍。当然,比前面要色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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