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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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记想,既然,彼此都喜欢,那么,就应该让对方都知道,再不能那么苦苦地闷憋在心里。
他想,自己应该做呢?自己应该怎么感谢她呢?
他很为难,想,对她说什么好听的话也没有用,说了她也不会当真,说了她也会当自己开玩笑捉耍她。
发记看见阿茹放在石桌上的手,就胆粗粗地去抓。
他想,只要抓住她的手,握住她的手,什么话也不说,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然而,发记却扑了空。
那一刻,一只讨厌的蚊子叮痛了阿茹,她便挥手拍打那蚊子。
阿茹发现发记动作怪异,就问:“你怎么了?”
发记涨红了脸,说:“没什么,没什么。”
阿茹说:“没什么,就回去睡吧。明天早点去牛屎巷摆摊。”
说完,她就起身回家,发记便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发记不是有意识要看她背影。即使,有意识要看,但阿茹穿着松宽的睡衣,也看不到什么。
阿茹走到一半,发记突然想起什么,喊了她一声。
他说:“你回来,我有话问你。”
阿茹显然有些不耐烦,问:“又有什么事呀?”
发记不说话,等她坐下来了,就看着她。
他晃着手里的纸牌牌,说:“你这个是怎么来的?我不说要用多少钱,就说,你有我的资料吗?有我的户口本吗?你就靠嘴说说,人家就信你,就给你这摊位牌啦?”
阿茹说:“你麻不麻烦?给你弄回来了,你还问这问那。”
发记说:“你不说清楚,这摊位牌,我不要。”
阿茹问:“你真不要?”
发记说:“真不要!”
阿茹就一把抢过去了,说:“真是好心没好报!你不要我就撕了。”
发记说:“你撕吧!”
阿茹说:“我真撕了?”
发记说:“你立即撕!”
阿茹本来已站起来,就坐了下来,就用那摊位牌打发记,说:“你个死发记,就知道我不会撕,我真撕给你看,让你哭都哭不及。”
发记问:“你是不是有熟人?”
阿茹没直接回答。
她说:“你不要太过份。这已经是现在最好的摊位了。谁叫你这么迟,好摊位都让挑光了。”
发记说:“以前,怎么没听说你有熟人?”
阿茹说:“你不问行不行?”
发记说:“行。当然行。”
他把摊位牌放在石桌上,站起身,说:“我回家睡觉了。”
阿茹忙说:“你别走。”
她说,我真是傻,好心想帮你,却害了自己。
她说,早知道这么,我就不帮你要这摊位牌了。
阿茹说:“我告诉你,不准你对别人说。我只告诉你一个人的。”
她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就压低了声音。
她说,这几天,我不是很忙吗?你知道,我在忙什么?
她说,我在陪一个人。这个人得了一场大病,刚出院。
她说,就让我陪着散散步,四处走走,说说话儿。
发记心儿跳了跳,说:“他会不会有什么目的?叫你一个女孩子陪他?”
阿茹说:“你说什么呢?不叫女孩子陪,还叫男孩子陪呀?叫你去陪呀?”
她说,她是个女人,五十多岁了。
她说,开始,我也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后来,才知道,她是一个大官夫人。
她说,我跟她说了我的事,说想有一份正式工作。她答应我了,过几个月,等她完成恢复了,就给我找一份正式工作。
阿茹说:“你想想,找份正式工作这么难的事,她都能办,给你办个摊位牌还不容易?”
发记很警觉,问:“她怎么对你这么好?”
阿茹愣了愣。
发记问:“她是不是有个儿子?”
阿茹说:“是呀!”
发记说:“那儿子,肯定不正常,不是傻瓜,就是得过小儿麻痹,手脚不便。她想先给你好处,然后,要你和她那儿子结婚。”
阿茹叫了起来:“发记,你不许乱说话。她是有一个儿子,但她儿子不是傻瓜,也没得过小儿麻痹。她更没有说,要我以后怎么怎么样。”
她说,她对我好,是因为我也对她好。
她说,以后,你要再这么说话,我就不理你了。
阿茹气得满脸涨红,甩下发记便走了。

发记一个人坐在石凳上,心里忐忑不安。
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总感觉阿茹与那官夫人相处,祸多于福。
但是,他从阿茹说话那神情,流露的那份喜悦,对他所表现的恼怒可以知道,阿茹是极愿意与那官夫人相处的。无论如何,他也无法劝服她。
其实,有很多事,阿茹还没说。
那官夫人的儿子张曾是阿茹的老师,比阿茹大七、八岁。阿茹毕业后,张也不当老师了,调进了市政府。有一天,张驾着车在街上遇见了阿茹,就叫阿茹上车。阿茹以前对他颇有好感,又有几分好奇,就和他去兜风。
后来,张介绍阿茹认识了他妈妈——那官夫人。也就是阿茹去那大酒店吃晚饭那天。
再后来,阿茹便悉心照顾那官夫人。
最后,张约阿茹看了几次电影,说是要好好感谢她。阿茹都去了。阿茹愿意去。阿茹觉得和张在一起,心情总很好,夜里总做那种很甜蜜的梦。
有一次,他们从电影院出来,却被发记看见了。
发记收了摊,从牛屎巷那边回家,路经一个街边馄饨摊,就坐在那馄饨摊档的矮桌矮凳上吃馄饨。
那馄饨摊档离电影院不远。这时,电影院刚散场,许多人走出电影院。发记双眼一亮,看见人丛里的阿茹,想大声喊她,没喊出口,就看见她身边走着一个男人。
发记一眼就认出那男人了。那男人就是在搬迁服装街大会上,最后一个讲话,让服装街人心涣散的青年人。
他们一边说着话,一边走下电影院门前的台阶,一直走到一辆的士前。那男人拉开车门,先让阿茹上车,自己才拐到车的另一边,上了驾驶位,发记便眼睁睁看着黑色的士,亮着车尾灯开走了。
他这才醒悟过来,馄饨也不吃了,拔腿就跑。他要抄近路赶回去。在巷口截住阿茹。他要问阿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可以和一个男人去看电影呢?
一路上,发记心闷闷地堵。
他想大声喊大声叫。
他很想哭。
他一遍遍地问自己,阿茹怎么啦?她和那男人还做了什么?他们只是看电影吗?她有没有让那男人占了便宜?
终于,发记先一步赶到巷口。
他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听到了阿茹的脚步声。每一次,阿茹都不让张送到巷口,在街口她就下车了。
发记一见阿茹就问:“你去干什么了?”
阿茹心一惊,很快又镇定下来,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吗?”
发记说:“去照顾那官夫人吗?”
阿茹说:“对呀!”
发记叫了起来,说:“你别说假话,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都看见了。”
阿茹脸一红,但嘴还硬,问:“你看见什么啦?”
发记几乎在吼:“你去看电影了。”
阿茹急得直跺脚,说:“你这么大声干什么?”
发记说:“你做都做了,还怕人知道?”
他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怎么能和那男人在一起?
阿茹说:“你小声点行不行?”
发记说:“你现在知道理亏了?”
阿茹说:“我理亏什么?我为什么不能和张在一起?为什么不能和他去看电影?”
发记说:“你不行,你就是不行!”
阿茹说:“为什么?为什么不行?”
发记说:“你不知道吗?你真不知道吗?”
他急了,一把抱住阿茹。他太矮,一手抱住她的背脊,一手抱住了她的**。这样,反而抱得更紧了。
阿茹挣扎着叫:“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发记不撒手,怕一撒手,阿茹就跑了,就不是他的了。
阿茹说:“发记,你个死发记,你流氓,你耍流氓!”
发记始料不及,一松手,阿茹就狠狠地搧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很有劲,发记双眼冒金星,半边脸立时肿起来。阿茹还不解恨,又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发记惨叫一声,便矮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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