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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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隆将军的计划终于实施了,几乎是在一夜之内第六太阳系的公民们都收到了一份关于人类自卫宣言的传单。又过了两天,电视媒体便开始针对各大国派出各自的精锐师团展开报道。以至于后来无论是在电视上,广场的大屏幕中,街头的广告,天空中飞的热气球,甚至居民的家中都有圣鹰军团的宣传海报。这段时期内,第六太阳系的各个角落里天天都有群众在街头巷尾进行游行活动。“人们彻底疯狂了,老天一定会此哭泣的,但是我喜欢这样。那就让疯狂继续吧!”第六太阳系防御部部长梅特瓦在一次电视讲话上这样发言的。
因为军队筹备的原因,歇尔、凌翔和艾丽意外获得了两个星期的休假日。他们都乐坏了。“我想我还是留在家里比较好。”歇尔疲倦地说,“这些日子我一直想睡觉。”“您的生活总是如此单调。”艾丽可惜地说,她又将头转向凌翔。“你呢,翔?”凌翔的眼睛朝上翻了翻:“我没想好,或许我会在家跟着先生学英语。我最近老是将铅笔说成锅。”“你的意思是你还没决定干什么?”艾丽问,“我想是的。”“那你为什么不来陪我呢?”“因为…….”凌翔笑了笑‘“你是女孩子。”“你不喜欢和我在一起?”艾丽不高兴得说。“没没,我不是这个意思。”“好拉,孩子们。”歇尔站出来打断了他们的争论,“翔,年轻人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你还是和艾丽一块儿去玩吧。以后也许就没机会了。”“还是布莱克叔叔好。”艾丽听了一把搂住了歇尔的脖子。“那好,我陪你去,艾丽。”凌翔终于答应下来。
几天之后他们坐上了通往火星维泽麦尔的空间特快。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空间电力网此时已经基本上恢复正常,各条星际交通要道上又重新看到了昔日忙碌的景象。“我们去火星干什么?”凌翔问,他的眼睛却盯着窗外。“呵呵,你难道不知道维泽麦尔城是世界上最具活力的城市吗?”艾丽说。“我还是喜欢地球上中国的北京。”凌翔说着扳了一大块牛奶巧克力塞进嘴里。“或许只有到了那儿,你才会喜欢上它。那里很棒的。”“比纽约还漂亮?”“有过之而无不及。”艾丽喝了一大口橙汁,“听说维泽麦尔的夜晚天天都像在过狂欢节。即使患上极度忧郁症的人,只要在那儿呆上一晚,便什么事都没有了。”“你去过维泽麦尔?”“小时候去过一次,可惜现在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爸爸让我骑着他的肩膀在一个特别大的广场上兜了一圈来着。凌翔叹了一口气说:“我真羡慕你,有这么美好的童年,至少你还有爸爸妈妈,比我强多了。儿时的记忆中除了上山下山拜佛练功以外就没别的事了。”他伸了个懒腰:“不过还真是怀念当年从悬崖上向下跳的感觉啊。”“你跳悬崖干什么?”艾丽睁着一双无知的大眼睛问。“没,没什么,哈哈~~”凌翔无理头地笑着。正如艾丽描绘的那样,夜晚的维泽麦尔简直就像个人间天堂。维泽麦尔人似乎不用为饥饿、贫困而苦恼。这里有的是欢笑、歌声和舞蹈。他们游戏在街头,随处可见一堆堆密集的人圈,在缤纷的霓虹灯下谈天说地,嬉戏玩闹。大大小小的游乐场和酒吧战局了三分之一的城市空间。在维泽麦尔城的前三天里,凌翔与艾丽几乎都是在酒吧度过的,直到黄昏才出来。每天过了21:00是放烟火的时间,这是一天中的最**。各式各样的礼花在夜空中绽放,使黑夜恍如白昼。走在街上,凌翔无意间看见空中有张小丑的笑脸,刚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后来才明白原来那只是些奇特的焰火。果然没多久,他又看到了“机器猫”“灰姑娘”“白雪公主”等经典的迪士尼卡通人物。其中居然还有一幅林肯的头像,只是他的大鼻子被换成了猪鼻子。艾丽从不远处走来,两只手里满是颜色诱人的脆皮圣诞甜筒。她递给凌翔两只草莓味的:“我说过着里很有趣吧!”艾丽一脸的愉悦。“恩”凌翔点了点头,吃了一大口圣诞。“我还知道有一个比这里更好玩的地方,想去吗?”她眨巴着眼睛问。“是什么?”凌翔继续吃着他的草莓圣诞。“塞空竞技场?”“你说赛什么?”“赛空是外星系最流行的游戏,起源于狮子座的佛朗。几年前才传到第六太阳系。”“它是什么运动,球类吗?如果是的话我可不去,我最讨厌球了。”“塞空可不是什么球,它是一种驾驶飙风艇互相格斗的竞技游戏。”“很有趣吗?”“那当然,刺激死了。”艾丽一脸骄傲地说,“我高二时就参加了塞空俱乐部,现在是…….狂风队的轰炸手。”她停了停,看着手腕上的表:“今天晚上我有一场比赛,现在你总知道我来这儿的目的了吧!”“比赛?!”凌翔很吃惊。“没错,晚上10:20分的比赛。”“可现在已经10:00了。”他指着广场大钟叫道,“竞技场离这儿有多远?”艾丽敲着脑袋说:“大概有好几十公里的路吧!”“天,在20分钟内,我们怎么可能走那么远的路!”“我们何必走着去?”艾丽笑嘻嘻得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们可以用公用时空交流机,跟我来。”说完,她拉着凌翔的手朝广场喷水池旁的一个三棱锥建筑跑去。“这就是时空交流机?”凌翔站在建筑物面前怀疑地盯着看起来有点古怪的匣子。“没错,每人只需塞进五个太阳币,就能去你想去的地方。”“太不可思议了。”“它是近些年才开发出来的新型交通工具。”他们走了进去,“交流机的工作原理很简单,就是在一定的范围内放上几个型号相同的交流机,利用量子迁越技术进行互通。”“就像打电话一样。”凌翔说。“是这个意思。”艾丽让凌翔瞧墙上的电子地图,“这是导航图,根据自己的需要选择选择想要到达的目的地。让我找找……在什么地方……哦…….找到了”艾丽摁了一下地图左下角的一个地名——浦洛罗伊,她又向投币孔投了十个太阳币,说:“只要几秒钟的时间。”凌翔的耳边响起了一中类似于一面破铜锣摔在地上的声音,但声音很快便消失了。“我们到了,很方便吧。”艾丽打开了门,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副完全不一样的画面。多彩缤纷的霓虹灯不见了,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也不见了,更别说满天的热气球和绚烂多姿的烟火了。唯一没变的是嘈杂拥挤的人流。几乎每人的手中都攥着几支五颜六色的萤光棒,像是要去参加某个大型的聚会。“真是酷毙了,仅用了五秒。我们穿越了时空。”艾丽拉着凌翔向外走去。“有没有在地球或是其他星球设的交流机?那样今后旅行,我们就不必为长途奔波而辛苦了。”“很遗憾,这种技术还不够成熟,不能应用于大范围或是超远距离的旅程。”艾丽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们这次能坐交流机来这儿算是幸运的,只有城里的人才能享受这一特权,而且不是每个城市都有交流机,大多数人还得靠汽车,飞艇或者是驼鹰来这儿。”“驼鹰是什么。”凌翔问。“一种可以骑的大鸟,因为它的背是隆起的,像骆驼的驼峰。看,那就是驼鹰。”艾丽指着空中说,此时正有几个骑着驼鹰的家伙盘旋着下来,带起地面一阵风。
在不远处的塞空竞技场里开始传出了解说员洪亮的声音:“距离比赛开始还有30分钟,请持有本次比赛入场券的观众尽快进入场内。本场比赛是由洛基狂风队客场临敌波儿顿地鼠队。想度过一个疯狂的夜晚吗?想拥有二十岁年轻人的**吗?那就快快加入我们吧!杰斯顿.哈特随时恭候你们的到来!”“真是个疯子。”凌翔摇了摇头说。“没办法,干这行的主持人都这样,否则就没人看了,要知道‘塞空’的票价贵得吓人。”“很贵吗?”“恩,每举办一次比赛,都要花费大约200万太阳币,其中的原因,你看了比赛就会知道的。”“你说你也要参加比赛?”凌翔问。“哦,上帝。”艾丽狂呼道,“该死,竟顾着和你说话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失陪一会儿,我得去换队服了,马露队长一定会骂死我的。”艾丽说着便跑开了,但没跑多远又停了下来,“我是狂风队的轰炸手,10号,记住了,10号,一定要为我加油哦!”“哦,好的,我会的。”凌翔木木地回答说。

凌翔随着拥挤的人流涌进了竞技场。他盯着手中的票,核对着入口处的号码。终于他找到了自己所要进入的地方,那个入口处的电子板上有个围红肚兜的婴儿抱着一个大大的‘8’字。阳光渐渐被屋顶的天花板所掩去,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站在了一个类似车厢的房间里。不同是这节‘车厢’非常的巨大,里面塞满了橘红色的塑料座椅。车厢里没有窗户,唯一能看见赛场的地方是正对面的是一块又长有高的玻璃,透过它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拥有差不多两个足球场般宽广的巨大空间。凌翔才知道原来竞技场是四方型的,有好几层楼高,仿佛是个被放大了的游泳池。他只不过是在这个游泳池的某个角落里。塞场上空不断有五颜六色的灯光照来照去,这样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人群中不断有人双手举着帖满‘塞空’明星照片的纸牌子,嘴里狂呼‘永远支持XXX的口号。’凌翔乘着比赛的空隙,从口袋里摸出艾丽给他的《赛空竞技指南》翻阅起来。他胡乱地翻着,希望找到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但似乎书中的内容他一点也看不懂。因为他对‘塞空’这种竞技游戏根本就一无所知。不过最终他还是将目光定格在了书的第4页上,开头写着几个字——塞空竞技入门。“每场比赛由两个队进行较量,每队六人,分别是两个截机手,两个冲撞手,一个轰炸手和一个淘金者。每个队员各司其职。他们中最为耀眼的明星往往是截机手,一个出色且称职的截机手往往能为一场比赛带来一场华丽的视觉盛宴。冲撞手是负责阻止截机手对轰炸手的骚扰的关键人物,他们是一个飞行中队的大脑。轰炸手的主要作用是限制对方淘金者的得分,也是整场比赛中的灵魂。而唯一能决定一场比赛的胜负关键就是淘金者了,他们必须无处不在,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最高的得分。凌翔记起艾丽曾对她说过,她是个轰炸手。书页再向后翻便是比赛的记分规则了。虽然解说文字显得过于紧密繁琐,但庆幸有附注的插图,这使得凌翔感到看起来不再那么费劲。在一排画有密密麻麻的小金币插图的下面写有这么一行文字:叮当是比赛中最初的得分工具,每一叮当分值为“1”。任何最先取得一百枚叮当的一方将随机获得红蓝绿宝石一颗。宝石的出现规律随叮当的变化而变化,各宝石分值为“100”。任何一方获得三颗异色宝石将有星王钻奖励,折合分值“1000”。当然,比赛的最终胜负取决于帝王之冠究竟落入谁的口袋,这颗拥有“10000”分值的宝石将会是比赛**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帝王之冠需要五组异色宝石。如任何一方取得的分值大于或等于拥有帝王之冠的队伍,则比赛继续进行。比赛中不可出现翘机翼等挑衅动作,违反的任何一方将扣除相应分值以作惩罚…..
正看得入神,凌翔的身边忽然响起了阵阵的呐喊声,他意识到比赛开始了。凌翔从未见过如此有意思的比赛,这就像是一场小型的空中格斗。赛场内开始零星地冒出一个个圆圆的小金币来,它们就是书中提到过的叮当。双方的淘金者率先展开了激烈的争夺战。人群开始欢腾起来,随着叮当逐渐被捞起吞进淘金者的肚子里,比赛的节奏也加快了。双方都展开了激烈的较量,谁都不愿轻易放过一枚小小的金币。在几架截机手被冲撞手请到休息站后,光彩夺目的宝石出现了。几秒钟后,四周响起一片尖锐的口哨声,刚才空荡荡的用于记分的大屏幕上第一次亮出了一个“2”字,狂风队率先赢得分数。“太棒了!”凌翔挥了挥拳头。这以后,更多的战机投入了战斗,它们是几架傲气的轰炸手。凌翔眯着眼睛寻找着艾丽,终于他在一片舞动的战机群中发现了她,没错,十号的轰炸手。它像蝴蝶般飞舞着,一个漂亮的双“S”曲线飞行,让投掷出的炸弹一连破坏了五个对方淘金者将要吞噬的宝石,而在另一边,狂风队的截机手和地鼠队的冲撞手较上了劲。两架战机上下翻飞,左突右撞。但无论截机手干扰弹的火力有多猛,冲撞手始终不愿放弃前方吞噬的狂风队的淘金者一道呼啸的白光掠过,不知从哪儿又冒出来一架战机。狂风队的拉拉队开始欢呼起来,是截机手,狂风队的队长8号截机手罗德曼。他闪电般地赶上了地鼠队的冲撞手。冲撞手加快了速度,企图摆脱两边的夹击。可是罗德曼也同样提高了速度,紧接着他做出了一个几乎让众人窒息的动作,他让战机突然做了个180度的急转,巧妙的利用惯性将机身向后抛去。“看呐,是死亡之吻,天呐,多么华丽的场面!”解说员嚷嚷着。现在截机手的机头正对着惊慌失措的冲撞手,两颗干扰弹从机翼下方射出,不偏不倚地击中了目标。“地鼠队21号冲撞手原地停留60秒”大屏幕上刷新了文字。“哗”狂风队的拉拉队员爆发出一阵喝彩。“真漂亮,”凌翔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比赛继续进行着,由于缺少了冲撞手的帮助,地鼠队不得不调整作战方案,让两个截机手担当肉盾角色。使淘金者游离于两者之间。这样做,不仅能规避讨厌的冲撞手的干扰,还能在必要时候给对手制造麻烦。这一招很有效,在随后的一段时间内,狂风队的冲撞手几乎成了场上的摆设品,转着圈对着淘金者毫无办法。短短几分钟内,地鼠队又扮回了不少分数,相比这一段时间,狂风队的其他成员,艾丽的表现可谓神勇。面对地鼠队密集的炮火攻势下,丝毫不显露畏惧,紧紧咬住对手的淘金者,一有缝隙就投下炸弹,令人眼馋的宝石顷刻间化为泡影。正是这一切,才没让地鼠队有拉开比分的机会。这假英勇的银色十号战机当之无愧地成了全场最受瞩目的明星。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双方淘金者口袋中的星王钻都已达到了4颗,也就是说只要任何一方率先在一分钟内连续吃进红、绿、蓝宝石各一颗,就有机会获得比赛中分值最高的宝石——帝王之冠。而此时距离比赛结束仅剩下五分钟。凌翔看了看记分牌(狂风队5510:5550地鼠队)“千万别输啊!”他在心里默念道。一决胜负的时刻终于到了,赛场上空同时出现了六颗熠熠生辉三色宝石。地鼠队的淘金者如电光石火般瞬间将红蓝宝石装入囊中。狂风队的冲撞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敌方的截机手拦杀在了半路上。观众已经开始躁动不安了。幸好狂风队的淘金者不负众望,在地鼠队冲撞手的犀利攻势下,抢到了蓝绿宝石,双方都只剩下最后一颗了,但胜利的天平似乎偏向了地鼠队,因为那颗决定成败的绿宝石距离地鼠淘金者实在太近了。观众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正当人们都认为冠军非地鼠队的时候,突然,从空中猛地落下一排炸弹,顷刻间宝石没了踪影。“十号,是狂风队十号轰炸手,是的,是她,多么伟大的时刻。”主席台上一阵狂呼。狂风队夺到了最后一颗宝石,星王钻出现,加10000分。场上的引擎停止了轰鸣,比赛结束。裁判宣布:“本场比赛的获胜者是——狂风队。”凌翔站在夹杂着吵闹与口哨声的沸腾的人海中,他忽然觉得这是他有生以来度过的最美妙的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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