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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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神符
阳光、沙地、棉花糖般的云彩像是一个令人心动的美丽的童话,不过去过塞加拉荒漠的人也许不会这么想。那里的环境显得格外酷热,以至于石头也差点晒化。倘诺碰上不下雨的日子,硕大的仙人掌就会懒洋洋地躺在沙地上晒着太阳;地鼠们都躲在了地底的深处连头都懒得探出来;偶尔从天边飞来几只秃鹫,可不知为什么,总是飞了一半就一头栽进沙堆里。除此之外,一切迹象表明这里再也没有其他生物活动的痕迹。但是这个在太阳底下走路的人除外。他叫歇尔.布莱克,星际历史学家,有人说他还是宇宙能源部的调查员,英国人。在外人看来他总是很神秘,除了卡奈娱乐电视频道曝光了他每天的日常作息,一个天天早晨只吃两片包心菜的叶子和一只面包家伙,没人知道更多关于他的情况。不过第六太阳系的星际联盟人力资源部,却有他的档案记录。那也是在3年前的事,至少现在他原始的档案已经不存在了:一只老鼠为了将他的档案本当作自己的睡床着实费了很大的工夫,等到保管员找到那可怜的档案时却发现它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他从不爱多说话,从不愿意交朋友,从不和我们吃饭,而且墨守成规,脑袋像块木头,他是个不受欢迎的人!”宇宙能源部部长里查森不满地说。不过事实表明里查森说的话好象只是他个人意见,因为大多数人都说歇尔很有亲和力,要是可以的话,都希望他在电视上教小朋友念儿歌。歇尔非常英俊,用一个词来形容,他,很完美。金黄的秀发下嵌着一双蔚蓝的眼睛,匀称坚挺的鼻子成了他高贵的象征,微微张开的嘴唇中露出雪白发亮的牙齿,虽然天气又闷又热,衣着却丝毫不显得脏乱,那枚布莱德荣誉勋章被高高地别在上衣袋外,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他可是一名典型的英国绅士。好啦!朋友们,我们的故事就将从他身上开始。
“可恶,怎么走不到边呢?”歇尔望着茫茫的姜黄色的沙漠,一直保持镇静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不安的神情“也许翻过那座土坡就能看见绿洲了,或是几户人家,我想喝….喝一口水”歇尔这样想着。现在他只觉得嗓子冒烟,四肢无力,浑身好像有数千条绳子将他束缚在地上。他认为必须在他还没倒下之前翻过那个土坡,那里有他的希望有他活下来的希望,否则天使就会在他头上跳舞。歇尔又试着走了几步,当他迈出第三步的同时身子重重摔在了地上。“不行了,必须得快点,太阳马上要下山了”不多久,歇尔又开始艰难地向土坡爬了过去。30米、20米、10米、5米….到了,终于到了。可是眼前的景象让他刚燃起的希望又一次破灭了,他似乎重新坠向了无底的深渊:没有绿洲,没有人家,没有水,甚至没有生命,什么也没有。夜幕终于到来了,歇尔瘫倒在土坡上,等待着死亡的降临。他想起了他的妻子:“要是我现在死了,也许就可以和他们在天堂见面了,这样说死亡也许并不可怕。可是要是我死了谁来完成我未尽的任务呢!我的复仇还没有结束,我绝不能现在倒下,我必须活下去,可是现在…..”几个黑影飘了过去,从他眼前闪过。“那是…一定是幻觉,这里没有人!”歇尔自言自语地说。又有几个黑影无声地飘了过去,他停止住苦笑,只是嘴里还在不住地呢喃着:“也许是苍鹰什么的。”不过这种猜想只坚持了几秒钟,歇尔直起了身子,突如其来的情况使他奇迹般的恢复了精神。他不再疑惑,因为他发现在这个土坡不远处更多的黑影朝他这边无声无息飘来,并且还在不断增加中。“一个,两个;一组,两组;一群,两群”歇尔用粘满沙粒的手在眼睛上不断来回搓着,为了使自己看得更清楚,他站了起来。在确信一切不是幻觉的情况下连蹦带跳地向坡下跑去(说是跑,不如说是滚)。
五分钟后,歇尔悄悄地跟上了这群神秘的大部队。他这才看清楚那些所谓的黑影不过是头戴斗篷身穿黑袍的中世纪的人,脚下穿着泛黄的牛皮靴在沙地上快速地移动着,每人手里拿着一个古怪的五边型笼子,笼子里闪烁眩目的奇异的光芒,简直令人睁不开眼睛。歇尔借着夜幕悄悄地混在人群中间,他靠得如此得近,以至于清楚地听见前面的人说的话:“路拉,先知为什么选在今天参拜,难道他知道了关于仙踪人秘密?太可怕了!世界各地的览奇(类似于占卜师的人)都来了,月之神今天降临是真的吗?”一个粗哑的声音从暗处传来“闭嘴!库奇默,先知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想干什么,他自有他的道理。我们只管听从吩咐,别的什么都不管,至于月之神也许是不是真的会来,先人早就对此预言过:在芭琦亚大陆消失300年后,光芒使者会坐着飞天火车降临人世。”歇尔借着月光朝前方望了望,一个穿八卦袍的黑发老人正在用两只干枯开裂的手不停地朝夜空中指点着,看样子应该是个中国人。不远处还有两个披戴鼠皮披肩的女人在吵架(你到底会不会走路,踩痛我脚了。我不是故意的!)一行人继续朝前行进,他们穿过一条长长窄窄的沙道在一面峭壁前停了下来。接下来是十几分钟的寂静,很快一声嘹亮的口哨声响了起来,回荡在山谷中。不久山谷的深处响起了隆隆巨响,整个山谷摇晃起来,震得大块大块的石头滚下来。歇尔左躲右闪,以避免被落下石头砸到,那样子像一只逃命的土拨鼠,更惨的是他还不得不做到轻手轻脚为了不让任何人发现还有他的存在。索性的是震动很快就消失了,人群中间突然出现了一阵骚动。一个拖着花白的大胡子的年迈的老者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一块大岩石上:“离圣物朝拜时间不到两个小时了,骑上阿诺驼吧,我们得快点了!”说话间,人们纷纷坐上了某种动物。歇尔听得不太清楚就不知不觉向前走了几步,却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起初,他还以为撞上了大石头,他迅速站了起来却惊地连连后退,差点失声叫了起来。这哪是石头啊!分明是九尺多高的大骆驼,他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骆驼呢!“我…我…我能骑上你吗?我…我是说和你一起走?”骆驼张了张嘴巴又朝他眨了眨眼,伏下头在歇尔的肩膀处停住了。“你是说我…我能坐在你身上?”歇尔的的两只手不住地在衣角来回搓着。骆驼像是听懂似的点了点头,四肢盘起,趴在了地上。歇尔刚在骆驼上坐稳,那个遥远苍劲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那么,各位都准备好了吗?我们该出发了。”又一声嘹亮的口哨响了起来,大地开始摇晃,余下的骆驼飞奔起来一溜烟消失在山谷中。歇尔正在发愣:几分钟前他甚至想到暴尸荒野,现在却和一群素不相识的神秘人在一起。骆驼跑得很快,尘土飞扬中,峡谷已在人们身后渐渐远去。一路上,人们竟然非常安静,没有丝毫吵闹,只听见蹄子践踏着戈壁的响声。歇尔借着骆驼那高昂的脖子,眺望远方,可以清楚地看到,人们是向远方一处城市进发的。夜空下,城市中的灯火忽明忽暗,与天上灿烂的群星交相辉映。
几个时辰之后大队人马在城门前停了下来。一位老者下了骆驼,对着城楼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城门开启,出来一个守卫。“都准备好了吗?”老者问。“都准备好了,先知正在在占星台等你们。”老者点了点头,继续说:“那么,你现在发誓,我们从没来过这里。”守卫举起了右手:“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你们从没来过。”人们鱼贯进了城市,很奇怪,刚才还略有灯火的大街上,现在却变得一片漆黑,静谧异常。一行人在一个水池前停了下来,看得出,这里便是市中心了。广场上依稀可见白天集市里还未清理干净的瓜果和蔬菜。老者轻轻拨动着水池中央的小铜人。一阵石板摩擦地响声过后,水池沉了下去,升起一堵拱门,正对着的厚重的城墙也无声息地倒了下去,狭窄的街市上凭空出先了一条宽阔的大道。似乎城市的格局也跟着变动似的。歇尔不经意间被那堵门深深地吸引住了,他发现门框上有一个奇特的图形是那么的迷人:五个颜色分别为红、黄、蓝、绿、黑的五角形围绕着一个金色的圆球。“大家随我来,小心别让圣灯掉在地上让耗子抢了去!记住要说的话,先知大概已在里面等着了”老者的声音使歇尔重新回过神来。人们开始移动了,每个人的举止是如此庄重,他们将圣灯用两手托着,嘴里念念有词,他们慢慢的在漆黑的石子路上前进着,周围是那么的寂静只听见皮靴与地面摩擦的嚓嚓声,左右两旁的火把很有规律地亮了起来,在路的尽头歇尔看到了一座巨型建筑:燃着熊熊烈火的坛子后面是无数的石阶堆积起来的平台,上面矗立着一根高5米宽3米高的柱子,柱子的顶部是一个圆环恰好对准拱门上图案中的金球。不一会儿,一位身着白色长袍的览奇从柱子后走了出来:“干得不错傲吉尔,很准时,一路上没被人发现吧!我可不希望再看到十年前你和览奇朋友们不得以装扮成卖灯笼的货郎那一幕。”人群中一片唏嘘声,他停了一会,意味深长地朝歇尔这边看了一眼(歇尔冷不丁吓了一大跳)接着说:“圣书中怎么说的?恩…时间…参拜的时间,我忘了,能告诉我吗?傲吉尔?。”“没问题,先知布露兹”傲吉尔说着扶了一下戴歪的斗篷:“圣书上说当九大行星成一条线,并且这条线贯穿天称座的时候,圣仙就会以理想的速度到达我们身边,也就是参拜的时间。啊…恩…就是这样先知布露兹。”“很好,我不在的这几年里你的星象学进步了不少”布露兹望了望深邃的夜空(有十四颗星星正在缓缓向另外十五颗星星靠近):“月之神和他们的随从们快要到了,让我们为超凡的灵魂指引方向吧!一起祝福:哈利路亚——”话音刚落,人群中的队形开始变化了,他们的脚步交错着并不断地朝拜,圣灯发出的亮光忽明忽暗,像极了天上闪烁的星星。几分钟后,随着最后一团尘土消失在空气中,人们在地上组成了一幅和拱门上极其相似的图形。刹那间狂风大作,尘土开始在地上卷舞,北边的夜空出现了一个亮点,并且越来越亮,越来越近……最后一个光球降落在人群中。歇尔无法透过光芒看清里面是什么,因为它实在太亮了。四下里一片寂静,只有知了躲在一旁无忧无虑地唱着歌。不一会,有一个发光的物体从里面飘出来,接着两个三个……歇尔数了以下大约有七八个发光体,他们像是人却又不是人,难道世上真有神?

“欢迎来到卡里玛拉圣地,我和我的朋友再此恭候多时了。”布露兹说。“啊!我亲爱的地球朋友,我们很高兴见到你们。你们看起来很遵守宇宙法则,是值得我们保护的对象。”发光体瓮声瓮气地说。“谢谢!我和我的朋友会一直拥护你们所倡导的仁爱理念,世界一定会美满和谐。不过您所说的保护的对象是什么意思?”布露兹说。“我们那里出了点问题,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不仅是地球,包括在你们生活的星系里的一切都将在1500年后被摧毁,我只是希望你们尽快跟我们走,不然地球将再也没有后继之人,人类也不再有希望。”发光体声音有些颤抖。“照神的指示去做吧!”“对啊对啊!我们走吧!先知布露兹!”人群又一次骚动起来。“安静!”布露兹向人群发出警示,然后压低声音对发光体说:“我很想知道,请问出了什么问题?”“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而且你也不需要知道,但是我们必须马上处理眼前的问题,去的机会只有一次,离开还是留下你自己决定。”“这……如果我们走了,其余的人怎么办?”“很抱歉,我们也无能为力,我们的飞船没有能力带走全人类,我们还没有以第四宇宙速度进行大规模的物质迁越技术。”“那我也很抱歉地告诉你,我不能走,我不能弃全人类而去,因为……我也是人类!”“你要想清楚,这关系到人类的存亡。”“我想清楚了。谢谢您的好意,我相信人类有解决自己问题的办法。”歇尔清楚地听见“飞船”“第四宇宙速度”等太空专用术语。“他们不是神,而是外星人”歇尔想。突然,在不远的土坡上又凭空冒出了更多的光球,同样的从里面走出一些发光体。“拉卡卡加玛,你好大胆,竟然向地球人透露机密情报。”带头的发光体边走边嚷道。“泰安多拉斯,你怎么会在这儿?”先知身边的发光体声音显得很吃惊。“啊哈!我们难道就不会用隐身技术了?你太大意了,我说过如果世界上除了人类还有更低级的动物,那么那个人就是你。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真的被你发现了,我也就听不到你刚才精彩的演讲了,不是吗?”“你想要怎么样?”“哦!老天,听听!无所不能的拉卡卡加玛也会害怕,你这是在请求我吗?老实说我很同情这些低等动物,我不想伤害他们。我所要的只有那五个神符。”“你真卑鄙,难道你就没有一点仁慈的心吗,难道在你的眼中在你的心里只有掠夺和杀戮吗,我,拉卡卡加玛在这里当众宣布,我是不会和疯子为伍的,只要我还存在,神符就绝不会落入任何有邪恶念头的人的手中。”拉卡卡加玛的语调显得那么的高亢响亮。“你疯了吗!你是克星人,为何要帮助地球人,我保证只要你重新加入我们,我们还是朋友。”“疯了的是你,做你的美梦吧!我永远也不会成为你的朋友,我也不可能回去,更不会把神符给你们。”“既然这样就别怪我无情!”泰安多拉斯狂暴地喊道,并且迅速地从腰间拿出了一个锥头。歇尔愣住了,因为他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锥头,而是一把枪。他想出来制止着一场即将爆发的战争,但是时间以容不得他做出任何行动。仅在一瞬间,两个生灵伴随着一道耀眼的蓝光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倒下了。“有谁愿意和我合作,我答应不伤害他。我数三下1…2…3。还是没有人愿意和我合作吗?”泰安多拉斯阴阴地说道:“那么我只好……”“砰”人群中又一个人倒下了。这时人们从一开始的惊讶演化为愤怒,无形的火焰炙烧着每一个人的心。“砰”又是一个,人们再也无法克制住那本该早就爆发出来的疯狂的心,他们纷纷向敌人冲了过去,但是冲过去的又都无声地倒下了。“镇静!大家别慌,千万别慌,快后退!”卡加玛喊道:“他们手里的武器比得上你们一万支长矛!好吧….好吧泰安多拉斯,我输了!我带你去拿神符,但是别再伤害那群无辜的人。”“很好!你终于学会了怎样和人打交道。但只准你一人陪我去。”“没问题。”卡加玛向布露兹投去留恋的目光:“很抱歉没帮上你的忙,也许是上天特意安排的,又或许我并不是你们所要托付的那个人……不过请记住我的话,务必保护好神符,找到它们的归宿,一切都将重新改写。我走了!也许我们永远也见不着面了….再见朋友,再见。”洁白的披风在地面卷起一团薄薄的尘土,卡加玛的嘴边露出了一丝微笑。人们目送着这群克星人向祭坛走去。星光下温暖的烛焰毫无生气地跳动的,空气中只有沉默和痛苦的心理祷告。几分钟后,从祭坛边上传来了类似猛兽的愤怒的喊叫声“你在愚弄我,你不知道你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吗,你这个叛徒,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不…..”刹那间数千条火舌从祭坛中心迸射出来并且伴随着一股强大的冲击波窜向天边,向大地蔓延开去。歇尔只觉得眼前一片金光,浑身上下涌起一股热浪,好似掉进了一口炼丹炉里。“我的心快裂开了,我看不清东西,我感受不到这个世界,我…..”歇尔被光芒笼罩着,他逐渐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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