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魔法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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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我……想救她!’
‘我……只想救救她!’
‘我……仅仅只想救救一个需要我帮助的生命!’
“遍布在空中的水之精灵啊!请听从我的召唤,帮助我眼前的朋友解除痛苦吧!水疗术!”
闪着晶莹的双眼是那样的执着,低阶水系治疗魔法的咒语伴随着几声海鸟的悲鸣,在这片小小的空间不断环绕。
既使这般的执着并努力着,也毫无改变脸色苍白的女子,身子依然倒在沙地上,随着她只出不进的气息,显然她将要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离开瞬音这期待的世界。
去无望海沙滩的路上。
“忆爷爷,你跑快一点啊!再不快可是会出人命的啊!”颜月显然跑在魔法公会长忆桑的前头,突然转过身,两手叉腰,微厥的小嘴,双眼直瞪,“嗯?虽然忆爷爷已经是位白发苍苍的老爷爷了,但还不至于输给一个娇柔弱小的十岁小丫头吧?!”
“……”忆桑感觉额头有几条流汗的黑线条,‘唉,这小丫头,越来越不把我这个大长辈放在眼里了,只是看着她那装生气的表情,怎么也生不起气来。对了,老老头不跟小丫头斗!咦?小丫头?嘿嘿,她居然会称自己为小丫头,真是稀罕啊!巴不得称自己是个成年的大姐姐呢!也不对,我想这小丫头只会在像我这样的老头子面前才会承认自己是个小丫头吧。悲哀啊……那也就是说……’停下脚步,用空出来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有这么老了吗?这该死的丫头,这话的内含也太深了吧!这么伤人……’想到这就赶紧跟上前去,‘换句话说,这丫头……不错!有前途,嘿嘿……我是在安慰自己吗?’
海滩边,海鸟的叫声与海浪声夹杂着,就像某些事会发生前的预言祷告词。
瞬音眼前的女子已是毫无生气可言,凌乱的长发,却有着一副安详的容颜。‘为什么?’这是瞬音的疑问,可是他没有再想下去,心中还闪着丝念头‘大姐姐,放心,我是位魔法师,我能够救醒你的!’
“遍……遍布在空中的水……水之精灵啊!请听从我的……解除痛苦吧!水疗术!”
再一次的水疗术过后,异象发生了,美丽女子的双腿突然闪起了一片白光,不是很刺眼,柔和而且模糊,没过几秒钟的时间,白光渐渐散去。仔细一看,却看到一条巨大的鱼尾,她的双腿变成了一条上面有着鱼鳞的鱼尾!‘美人鱼?以前听爸爸说过,海上有着美丽人鱼的传说……’摇了摇头,尽量不去想这些,他也没时间去想,现在救人才是最重要的。
着急的颜月远远便看到了沙滩边一片泛蓝的白光,一片深红色夕阳下的惨淡蓝光,“忆爷爷,就要到了!”不断加快速度,向那片微弱的蓝光跑去,从中隐约可以听到瞬音虚弱的水疗术咒语,声音很虚弱,不细细听,根本就听不到,但这声音明显是一个人用尽全身力气之后所发出的响声。
颜月先忆桑跑到了海边,因短时间内的快跑,胸口上下不断起伏着,不断吐出粗气的脸蛋此时憋得通红,担心着急的神情在看到瞬音之后变得呆滞。
眼前的少年再也支撑不住自己并不算高大的身体,瘫跪了下来,他的眼神依然那样的执著与坚定,双手微弱的蓝光与口中低吟的魔法咒语,全然没有注意到来到他附近的小月与爷爷。
他相信,一直相信着,一直相信着依靠自己的力量能够救醒眼前看似已没有呼吸的女子,但他所希望的事并没有发生,回想着些前这女子的话语,美丽动听的语言,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看着她从恐惧惊慌的神情转变到了面露微笑,显然他从心底里认同了我,相信了我,而现在,她在也没有机会来回应我所施放的魔法了,唯有她静静躺在地上安详的微笑。
“遍布在空中的水之精灵啊!请听从我的召唤,帮助我眼前的朋友解除痛苦吧!水疗术!”
瞬音依然不相信他心理的那种想法,依然坚持着,坚持着,尽管让人看起来那咒语何等的没有效果,何等的形同虚设。

“哥哥!不用了,她已经——”正想跑过去劝劝哥哥的颜月被忆桑拉回了原地。忆桑看了看她,并且对她摇了摇头,再次抬头看向了他的孙子,眼神复杂。
忆桑明白,此时再救那位女子及来不及了,所以他很平静,并且阻止颜月跑过去,他想看看他的孙子瞬音会怎么去面对。
“忆爷爷,您……放开我!”不知怎的颜月突然来了股劲,挣脱了忆桑靠在她双肩的手,快速跑到跪在地上独自念咒的瞬音面前,“噗通!”跪了下来,“哥,她……她已经死了!你……你停下来吧!停下……”并试图扶下瞬音正在施法的双手。、
‘死了!死了?死了……’这两个字不断在瞬音的脑海回荡,这两个字是那样的沉重,感觉突然被两座大山压住,动弹不得。
“不!”瞬音拧了拧眉头,摇着头异常坚定的说道,“不是的,她并没有死,而是昏迷倒下了,我……我可以让她醒过来,能够再次让她跟我们说那种动听的语言,既使听不懂,但我会非常的开心!”坚定地神情和那肯定的语气使人有一种错觉,就像眼前的女子真的是仅仅昏睡了过去。
“弥漫在空中的水之元素啊,请听从我的召唤,凝聚于点吧!水球术!”一个巨大的水球完完整整的砸在了瞬音的身上,冰冷的水透过单薄的衣服,刺激着身体,使身子很快冷却下来,同时,心也冷静了下来。
“孩子,够了!”忆桑的双眼慈祥而温和,淡淡地说道,“瞬音啊,做到这,已经够了!我想你比谁都更加清楚明白你所看到的就是你心里所想的那样,那名女子已经死了。只是你不敢承认,害怕承认罢了。要做一个出色的魔法师,就要面对一切,一切开心与不开心,一切悲伤与痛苦,但作为一名男子汉,就要勇敢的去面对!”
忆桑的几句听似平静的话,却句句说到了瞬音的心灵深处,‘要勇敢的去面对一切,一切开心与不开心!可……可我……做不到!’突然感到鼻子一酸,奋力地扑在忆桑的怀中,已经作为一个成年人的瞬音大声的哭了出来,泪水哗哗地倾泻而下,“爷……爷爷,我……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看着刚刚不久还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人,可……可现在却倒在了地上,看着她慢慢地死去,而我却无能为力,我……我真得好没用,一个失败的,没用的,看着别人在眼前慢慢死去的魔法师!”
忆桑用手擦了擦瞬音脸上的泪珠,拍拍他还在随着哭泣而颤抖的双肩,微笑地说道,“你看看那边!”用手指了指倒在沙地上的女子。
“看到了吗?她是含着微笑,多么得美,她是安心的离开的。有些时候,你把别人救醒了,但他不开心,反而更加痛苦;而有些时候,虽然没救醒你所要救的人,但他却是含笑离开了的世,能够让人在最后一刻感到开心,这是很难做到的。但是你却做到了,……所以你不是一个失败的,没用的,看着别人在眼前慢慢死去的魔法师!而是一个不一般,一个出色的魔法师!不要怀疑自己,不用为此事而感到难过。”
“可……可我,我还是忘……”
“呵呵,这才像我的孙子!瞬音你很善良!”忆桑打断了瞬音的话,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大海,倾听海浪,‘天儿,丝音,你们因该很开心吧!’
在海滩的附近,安葬了人鱼女子。对此,忆桑给她们的解释很少,包括那颗卵状物,他拿着那颗卵状物离开了此地,往魔法师公会行去。只留下沉默的瞬音与颜月。
这里能最早看到日出的地方,阳光同样第一时间照射在这个没有姓名,只有称谓的墓碑上:
“人鱼姐姐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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