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斗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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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辟村的村民至今仍然记忆犹新,一九九五年农历七月十四日,那场午夜而至的巨大雷暴雨,足足下了大约五个多小时!这一场特大暴雨,造成的破坏不仅仅是全镇无数村落陷落在洪水的包围中。对东辟村来说,更严重的就是村子对面的小山岗,差点儿被夷为平地!
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东辟村每一个村民心中惊奇不已,在村里议论纷纷。位于小山岗的发射站,亦未能幸免。平日里高耸于山岗的发射站,在旭日初升时,早已变得支离破碎!仿佛是被某种巨大的力量撕扯。
由于长久得不到答案,最后成为了一个谜团!但亦有村民根据发射站所留下的燃烧痕迹,认为那应是被雷击的。因为,那晚的雷声特别的大,特别的频密。久而久之,这就成为了一个最实在的答案!
在几天之后,村里出了一份公告。同时,金三镇派出所门口也有同样一份告示!这公告一出,引起全镇的轰动!甚至于,惊动了境外记者的采访!一时之间,金三镇各路记者云集。而平日里没有什么名气的小镇,在一夜间闻名全国!
为什么?
原来,金三镇破获了一起建国以来最大的投毒案件。而投毒者,居然是东辟村附近村落的一位农妇。这个貌不惊人的农妇,名字叫杜小红。而死者,全为东辟村的村民,共计十八人。另有,543头猪、5100只鸡、3000尾鱼、10头牛!
公告中指出,杜小红的作案动机,一切源于迷信。从一开始,其就抱着“要杀死一批人,才能使自己不遭殃,消灾解厄”的心态。于是乎,在这种极度变态的心理作用下,杜小花疯狂向村民投毒,后经本镇刑警方海东的仔细调查,证据确凿之下终将其绳之于法!
刑警方海东,顷刻间成为了本镇的英雄。街头巷尾、城乡僻野,几乎每天都有人在谈论着这个镇子上最年轻的刑警。
农历七月二十八日,杜小花被判死刑,于当日押赴县里刑场,秘密执行枪决!镇内人们拍手称快,东辟村村民甚至在祠堂大放鞭炮庆祝。死者已矣,生者哀伤,震惊一时的中外投毒案,在这一天终于落下了帷幕。少不了的,仅仅是此案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方海东躺在派出所宿舍里的床上,拿着所长伍仁贵递给他的报纸,一边看一边不停的摇着头。伍仁贵则像只老狐狸般,嘴角上带着一丝笑意。
报纸上,赫然刊登着方海东的一张相片。相片旁,有文字注视:“金三镇有史以来最为出色、最为年轻的优秀刑警。”
“胡扯啊,纯属胡扯啊!所长啊,这么离谱的大话,你也能编出来,我真服了你咯!”方海东苦笑不已。想不到,自己昏迷了十多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而这些事的导演,就是眼前这平日里看起来老实得很的伍仁贵所长。
自七月十四那晚后,方海东足足昏迷了十四天。这十四天来,一直守护在他身边的,是所长伍仁贵。
伍仁贵嘿嘿一笑,说道:“这是你家老头子要我这样的,难道还真让我说出所有真相?谁会相信这些事?我想,要是这样的话,估计我这所长下台了呀。”
方海东心里其实很清楚,做出这样的解释,那是最合理不过的了。于是摇头苦笑一声,说道:“我那老头子呢?跑哪里去了?还有许老头呢?”

对于父亲连杀十八人,虽然按许老头所说,那是逼于无奈的。但是,方海东心里仍然很不舒服,仍然存有许多的疑问!他等待着的,就是父亲的解释。否则,他心里一辈子都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伍仁贵点燃了一根烟,然后又递给方海东一根,深深吸了一口烟才说道:“那两个老鬼啊?明天你就会见到他们的啦。但是别问我,他们到底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
方海东点了点头,这两老头向来神出鬼没,鬼知他们又溜去哪里干着一些不为他所了解的事。想起七月十四那晚暴雨狂下的惊险情景,他心里既感到刺激,又是心有余悸。那身高约七丈的巨大怪物尺郭,仍然鲜活的存在脑海中。
他记得,明明感到怪物的舌头,已落在自己头顶上。但是,令人惊讶的就是,方海东的头顶上出现了一只白虎,和一龟蛇相缠的兽。这两兽,一左一右的各处一边,向着尺郭扑了过去!
随着尺郭的阵阵惨叫声,方海东看到尺郭巨大的身影,一点一点的融化。最后,变成了一道黄气,没入了自己的身体内。跟着,他就失去了知觉!
之后发生的事,他仅仅是从伍仁贵口中得知。那晚,伍仁贵居然是第一个醒过来的。可怜的所长,两手手臂骨折,身上也是多处损伤。幸而,性命无忧。醒过来后的他,用脚踢醒了仰头倒在地上的方乾和许老头。
不过,当他一看到这两人的脸孔时,差点夺路狂奔。原来,方乾两人的脸孔,这时犹如枯柴般,没有一点儿的生气。两人的眼睛更是深陷于内,身上的肌肤更是像碎裂了的瓷片,呈现出无数细小裂缝。
这两人,转瞬间变成这样,也难怪伍仁贵吃惊万分了。后来,这三人就带着方海东,相互搀扶着回到了镇上。
“来,喝点崩大碗。”伍仁贵从桌子上端来了一碗呈金黄色的液体,递到方海东面前。
方海东用鼻子嗅了嗅,一颗脑袋顿时拼命摇动着,苦着脸叫道:“所长,可不可以不喝这玩意儿啊?太苦了。”
伍仁贵瞪了方海东一眼,喝道:“你喝不喝?这可是你家老头子吩咐下来的,每天喝一碗阴凉属性的崩大碗,才能抑制住你体内的那什么东西,我忘记了!妈的,太复杂的名字我还真记不住。”说完,一把就抓住方海东的头,打算强行将碗里的东西灌入他的喉咙里。
方海东大惊,急声叫着:“别这样,我喝,我喝……”咕噜咕噜几声,喉咙里早已被灌满了那名叫崩大碗的东西了。
伍仁贵放下手里的碗,拍了拍方海东的脑袋,笑眯眯的说道:“这才是乖孩子嘛,放心好了,明天就不用喝崩大碗了。”
方海东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从小到大,他最害怕的就是喝那苦不堪言的中药了。
伍仁贵见状,随即嘿嘿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小声念道:“上半月,崩大碗30g,水煎服,以阴止阴。后半月,六棱菊30g,石仙桃30g,苍耳根15g,水煎服,止眩晕。再上半月,白背黄花稔根30g,骨碎补15g,淫羊藿15g,水煎服,止体虚。下半月……”
“砰”的一声,伍仁贵还没念完白纸上写着的东西,方海东已经翻着白眼,一头就倒在床上了。
“哈哈哈……”伍仁贵爽朗的笑声,从宿舍里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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