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遗产(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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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书网 www.xiaoshuodaquan.com 提供文字章节) 和西部大多数小镇一样这里单调乏味得紧。书.书.网
商家主要集中于镇中心的广场除了通宵营业的酒吧都已经关上了大门没专卖店之类的铺子所有商店都兼职着几种买卖“马蹄铁与车兼售肉干、黄油”借着月光福兰仔细辨识着阴影中的一幅幅招牌转了大半圈在广场南侧的第八家找到了地方。
半夜被吵醒任谁都不会愉快。
“有什么事?”看管店铺的人把门拉开小缝语气里挺郁闷。
“我需要一根车轴。”
“喔那您找对地方了。请等等。”商人重新把门合上里面传来钥匙开锁以及铁链条在地上滑动的响声。
店内很小但货齐全“哪种型制的?”
“后轮用两米。”
“我推荐这种。”商人指着墙壁边遍插着一排排长短不一的车轴说“铜铸的里面是空心使得车子能更轻快的奔驰或者拿这根榆木两端包着铁軎筒。”
没有让商人多费口舌福兰顺便买了几包做润滑剂的黄油“请问镇上有卖特殊玻璃器械的么?”
福兰想买一套药剂学用的实验器材这门功课他已经丢下了好久。
店主的回答显然让他失望假如普通的玻璃杯碗还能买到但研究用的弯曲试管、蒸馏器就算在费都也不一定没买齐全。
威廉大师的那一整套据说是从遥远的玻璃之都:威迩特别订制的。
高端的玻璃制取工艺在那个城市几乎是最至高的机密。
去趟威迩?福兰可没有空闲的时间。
而从萨拉黑市拍卖来的那本书还没摸到头绪找到一位懂得那些文字的兽人无疑是比买到玻璃器械更困难的事情和人类社会一样黑大6的野蛮人也是分着阶级部落领的家族才有资格学习他们原始的文化。书.书.网
福兰想“也许我找到了一个宝库的入口但没有钥匙就无法证实门后面是堆满财富还是荒寂的石砾。”
在离村子有段距离时福兰就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远处不少跳动的火光撕碎了混沌一片的夜色刚到村口芭蕊团长披散着头睡衣外只搭着件小外套“不见了……赫本不见了。”她嚅嚅那副绝望的神情仿佛天塌了下来。
不少村民举着松明火把在村子四周查探“夫人找不到人。”回复的人都这么说。
芭蕊泫然抽泣一颗颗泪珠顺着双颊慢慢往下淌不停对福兰说着抱歉。
“冷静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等芭蕊从惊慌失措中恢复理智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福兰从她杂乱的话语与旁人的讲述中知道了事情的全部过程。
……
马蒂达睁开眼眸白天在篷车上她已经休息得太多无法压抑住旺盛的精力。
她挪下床推开窗户从二楼朝外张望寂静的夜晚灰色的建筑隐约有风划过如叹息般的沙沙声悄悄响起转瞬间又渐渐地溶入了夜色的深处。
“赫本小甜心。”和她睡在一起的芭蕊睡眼惺忪地轻喊“快过来别着凉。”
“我睡不着等爸爸的礼物。”马蒂达将上半身匍匐在窗台上。
“那把衣服穿上。”芭蕊爬起来旅途的疲劳和不够充分的睡眠让她的肌肉酸痛脖子硬邦邦的“年纪大了身体开始不中用了。”她幽怨着望着木制墙壁上因为春天的湿气生长出的班驳霉菌“就像块烂木头。书.书.网”
芭蕊将一旁板凳上的外套和披肩给马蒂达穿上。
“你的母亲是怎样的人?”仔细抚平着披肩上的折皱
“妈妈……不记得了。”马蒂达有点恍惚地摇摇头。
幼年丧母被父亲含辛茹苦地养大因为某种原因分开现在又重逢。团长的脑海里浮现出这样的悲喜剧场景。
年轻时不觉得但眼瞅着都快三十三岁岁月的衰老眼角多出的一丝丝皱纹让团长渴望有个归宿。
像她这样混迹过风尘的女子也什么可挑剔的只要对方能给她带来安稳的感觉。
卡西莫多倒是个很好的选择。
但这个男人总躲藏在神秘的雾中看似亲切随和但谁也无法和他交心。

“你的过去到底是怎样的呢?”芭蕊望着姑娘仿佛凝视着自己的青春想啊想啊直到痴了。
夜总叫人伤愁。
马蒂达突然把头伸到窗户外“好象爸爸回来了。”她欢呼跑出卧室飞快地窜下小楼梯。
村口有人正骑着马徘徊看不清楚是谁只有模糊的阴暗影憧“卡西莫多?”芭蕊连忙翻出梳子想把头弄整齐再去迎接。
但没过一会马蒂达惊骇地叫声传来狂奔下楼的团长只看到至少有三个骑士聚集在村口的道路上互相交谈其中一人正把姑娘拉到坐骑上。
马蒂达挣扎着但她的力气始终没男人大。
“来人啊绑架!”芭蕊心急撩火地呼喊声音惊动了骑士他们朝团长扔下某样东西很快带着姑娘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
“我们去镇上报警?这破烂地方连个治安队也没。”芭蕊焦急地对福兰说。
福兰捏捏手上的小钱袋里面装满了金恺撒这是绑架者扔给团长的。虏走马蒂达还留下钱袋不可能是肆虐的绑匪所为。对方仿佛暗示着:收下这些钱别来寻找这姑娘。
“那些人是什么打扮?”
“隔着段距离夜晚视线也不是很好但他们的马都是纯白色而且训练有素奔跑时不会像劣马那样嘶鸣。”劳伦说他是紧跟着团长从屋子里冲出来的人。
为什么三名骑士会来绑架马蒂达?
福兰相信能认出圣武士姑娘真实身份的在拜伦不会过十人。
而那些人主要是安诺新派遣来教会分支机构的主教如果是他们根本不会如此行事。
按教廷的风格那将是整编制的骑士团包围住这个小庄园。
除非……认错了人!
但红雀里有谁值得他们这么做呢?
“马蒂达穿的什么衣服?”福兰问。
“和白天一样但多了件披肩。”芭蕊回忆。
“披肩?”福兰想起了临走时姑娘的话——“帕丽斯刚送给我的……”
那双没有老茧宛若大小姐般娇嫩的手浮现在福兰的脑海里。
而帕丽斯坐在角落里显得很紧张不安地把手搭在膝盖上十指用力绞在一起骨节处透着青白。
她似乎注意到了福兰的目光很小的声音喃喃说“我……我想那些人是来找我的。”
帕丽斯的这番话显然大出所有人预料之外芭蕊团长惊讶地捂住嘴“老天……”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沉重地呜咽冲破了防线帕丽斯低着头眼泪汹涌几乎是一字一句艰难地说“我认识这个钱袋银白的条纹棕黄的底色父亲家族的徽章就是这个颜色。”
“家族?”福兰正在疑惑这钱袋做工精良料子也是昂贵的布料似乎绑匪并不在意会被有心人从其中看出蹊跷。
“嗯黄底白条的胡桃花达尔马克家族的徽记。”帕丽斯悲惨地笑了笑“拜伦西部的一个男爵家族也许在大人物眼中不值得一提但在我那可怜的母亲眼中男爵已经是很了不得的大老爷。”
很简单的伦理剧某位贵族庄园里当女佣的年轻姑娘和她的主人上了床虽然对方是个六十岁的老头但华美的衣裳、精致的饮食仆人们羡慕的目光让那位姑娘觉得老人脸上深邃的皱纹也平滑得俊美起来。
这不算错每个人都希望能生活得更好并为此努力。
只是她错误地估计了自己的魅力没多久腻味了的达尔马克男爵用几个小钱打了她。
而姑娘自暴自弃了一阵子后现有了身孕。
谁也说不清楚这腹中的骨肉是男爵老树开花还是在自暴自弃**的日子里某个男人的遗留。
“帕丽斯.达尔马克。”姑娘给孩子取了这个名字。她如疯子样向每个人宣布这是男爵的血脉。
从小帕丽斯长得就不美颧骨高耸的脸颊上有不少小小的白麻点男爵不承认让一个不知道来历日后也无和别的家族联姻价值的丑女儿来分薄他的家产。
在帕丽斯四岁时无法容忍的男爵将她和母亲赶出了庄园。书.书.网 www.xiaoshuodaq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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