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死里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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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驶扞马一路碾压着突变者,齐天离开了安平继续朝着下一个目的地进发路上齐天时不时便会想起李馨惠那丫头。患难之情如何能轻易忘却,至于那些丧心病狂的人类,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数日后,齐天看着GPS上的电子地图,再经过一个县城便可到达省会“黑岩”。齐天相信,那里一定会查到关于“门”的一些线索。现在已经有许多幸存者知道那扇门,而且突变者也在不断减少,估计从东边过来的幸存者都会聚集在黑岩。
向阳县地处平原,人口二十多万,从东边进入黑岩城的必经之路。午时,齐天来到向阳县入口处,此时乌云盖顶,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砸在挡风玻璃上,噼啪作响。突然齐天侧耳细听,似乎隆隆雷声之中隐约夹杂着几声枪响。没有迟疑,齐天狠狠的踏下油门,扞马向着城内狂奔而去……
扞马一个甩尾转过九十度的街角,溅起一片淤泥,毫不停留的向枪声的来源驶去。一道身影在狂风暴雨中狂奔,后面有数十只突变者紧追不舍。只见前面亡命奔跑的瘦小身影,一不小心摔倒在满是泥水的街道上,与突变者的距离再次缩短。“砰!”手枪中最后一颗子弹射出,击中一只靠前的突变者,但如同一片汪洋的突变者群,一发子弹又能掀起多大波澜。绝望的看着越追越近的突变者,雨水中的身影无力的低下头来,不断的逃亡已身心疲惫,再也没有力气逃出升天。
死亡的脚步迫近,王丽萍绝望的仰天怒吼,发泄着对上天的不满与不公……
街角处一辆扞马驶出,发动机的轰鸣声和着喇叭鸣笛声混在雷雨中,让完全绝望的王丽萍从新燃起生的希望。刺耳的鸣笛声此刻仿佛是最美妙的天籁之音,每一次鸣响都刺激着王丽萍的神经,就像打了兴奋剂,从泥水中一跃而起,飞快朝着迎面而来扞马奔去,此时王丽萍的奔跑速度恐怕百米运动员看到后都要汗颜。
扞马一个急停,齐天手握Y85A跳下车来。王丽萍看着百米外的扞马,回头看看近在咫尺的突变者难道——突然,急促的枪声响起,身后的突变者一片片倒下。
弹壳带着余温跳出枪膛,齐天在王丽萍最危及的一刻,用手中的枪拯救了对方。王丽萍抓到了救命稻草,又起会轻易放弃,咬牙使出最后一丝力气奔到扞马旁。
齐天看都未看王丽萍,便大喊,“快——上车。”
奋力扔出两颗手雷,齐天转身钻入车内,轰轰!伴着两颗手雷爆炸扞马已掉头逃离。看着后面的突变者慢慢模糊,王丽萍一颗提着的心才放下,一时间由于体力透支而昏迷过去。
齐天一边驾驶着扞马逃离向阳县一边瞄了几眼身边昏迷的女子。此女子看上去二十,脸色苍白身形瘦弱,长相却可算的上美人一个,是那种扔到人群中,会被一眼发现的美人。
将扞马停在郊外,齐天摇醒了王丽萍后说:“这是感冒药先吃了吧,这么一场大雨一旦淋病了就麻烦了,哦,对了这有一套干净的战斗服先对付穿吧,放心我不会偷看。”
换好衣服的王丽萍,看着眼前棱角分明的齐天,气息微弱的说道:“大恩不敢言谢,我王丽萍有生之年命便是你的了。”
齐天淡淡说道:“救你就等于救我自己,这个世界上正常人已经不多了,如果我们相互之间在见死不救,人类就真的完了——对了就你一个人么?”
王丽萍低头道:“我与同伴从‘红城’出发准备前往黑岩,一路经历了无数磨难,没想到马上就要到黑岩了却……”一阵哽咽过后,王丽萍继续道:“我和勇哥准备在向阳县找点食物,可没想到却被突变者包围,勇哥为了救我被突变者……”又是一阵哽咽,王丽萍在也说不下去。
齐天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还是不要太过伤心,这里有些食物你先吃点好好睡上一觉。”
等王丽萍吃完后将车帘放下,听着车外的雨声齐天假寐起来。齐天不敢睡熟,毕竟对眼前女子没有任何了解,虽然救了对方性命,可是在这个视人命如草芥人吃人的年代,又有多少人还有良知还有人性。对于那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齐天只能一笑了之。
次日乌云散尽,吃过早饭,王丽萍似乎想起什么伤感的说道:“勇哥人非常好,要不是他我早就死在红城了,真想将他的尸身好好安葬,不在被那些该死的东西打扰。”
看着眼中隐含泪光的王丽萍,齐天递过一条手卷关心的说道:“王姐,如果不嫌弃我就叫你一声姐姐,姐姐的事情我这个做弟弟义不容辞,一会我们就回去,将勇哥好好安葬,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王丽萍微微垂首,轻轻擦拭眼角的泪水,感动的说道:“弟弟的心意做姐姐的心领了,可是不能让你去冒险啊,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我岂不是罪人。”
王丽萍百般劝阻,却没有改变齐天的心意,扞马再次驶入向阳县内。
齐天其实不止是要帮王丽萍,回到向阳县还有两个目的:其一,就是要多寻找些食物,现在是两个人,食物必须多积攒些,不然还没到黑岩两人就会饿死在荒郊野外。其二,也是齐天必须回去的原因,齐天需要看看勇哥的尸体,只有确定王丽萍所说全部属实,齐天才能放心与其一同上路。要知道现在这个世界,好人是不容易当的,弄不好就变成农夫和蛇的关系,这是齐天不想见到的。
齐天一边驾驶一边看着电子地图,将向阳县地形刻画入脑中。在进入任何一座城市前,齐天都会先做好这方面的功课,来应付突发事件。突变者到还好说,如果这个县城里也有几只破坏者,不提前研究好逃跑路线,后果将不堪设想。

扞马飞驰在公路上,轮胎摩擦地面发出沙沙之声。窗外杂草丛生的田地,散发着恶臭的果绿色小河,满眼尽是荒凉之景,两个人各自想着心事,默不作声……
齐天进入向阳县后,尽量不引起突变者注意,缓缓驶向昨夜营救王丽萍的地点。扞马在一个小巷前停下,王丽萍指着无法通过车辆的狭长小巷说道:“勇哥的尸体就应该在小巷内的拐角处,而勇哥的车就停在小巷另一端的出口——兄弟一定要小心!”
扞马熄火后齐天看了一眼王丽萍顺手拔下钥匙,装备好武器后说道:“王姐,一会我一个人过去,你把车门锁好,千万不要出来。”
狭窄阴森的小巷只能四人并排通过,因为昨夜一场大雨,此时由大块青石铺成的地面湿漉漉的。“啪嗒——啪嗒……”脚步声沿着小巷能传出很远。深入小巷大概二百多米,转过拐角齐天看到前面不远处一具尸体倒在冰冷潮湿的青石上。近距离看着小巷内的尸体,齐天微微皱起眉头。尸体已经被突变者啃食的面目全非,两支带着碎肉的臂骨离尸体几米远,墙角处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只见那双眼睛怒目而睁,似乎死不瞑目。当齐天将尸体拼凑在一起时,发现尸体腿骨上镶嵌着一颗弹头。“枪伤——为什么?”齐天相信王丽萍一定隐瞒了什么。
按照和王丽萍是事先定好的,齐天将汽油洒在尸体上……齐天带着疑惑转身离开小巷,身后火光熊熊,黑烟滚滚……
路上王丽萍低声哭泣,满脸悲痛。齐天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相信勇哥也希望王姐能快乐的活下去。”一边说着安慰王丽萍的话,一边偷偷观察王丽萍的反应。却见王丽萍哭的更加伤心,泪水已打湿前襟,齐天暗想“如果不是自己多疑,那眼前女子就太不简单了。”
扞马在城内转了一圈后停在一个大型超市前。背上背囊齐天手握散弹枪当先而行,王丽萍紧紧的跟随在其身后。看着齐天干净利索的干掉超市内的突变者,王丽萍感叹道:“兄弟真了不起,如果勇哥有你这样的身手,就不会丧命在突变者口中,哎!”
齐天没有说什么,而是麻利的将能够食用的东西全部装入背囊,随后说道:“走吧——估计这些食物能够让我们撑到黑岩城”。
走出超市两人便看到数十只突变者从四面八方靠近,齐天看了一眼王丽萍说道:“我来开车,王姐负责将挡在车前的突变者干掉。”
驾驶着扞马按着预定路线撤离,只见十几只突变者从前面扑来。王丽萍右手伸出车窗举枪便射,一时间枪声大作,弹无虚发。齐天微微一笑夸道:“王姐真是枪法如神啊!让小弟大开眼界了——不知王姐以前是做么的?”
王丽萍持枪的右手微微一抖,再也无法做到弹无虚发。只见王丽萍尴尬一笑:“兄弟见笑了,只不过是碰巧而已——枪法是跟勇哥学的。”
齐天嘴角微微上翘心想“蒙的!——那运气也好的太离谱了!”瞥了一眼不再百发百中的王丽萍,齐天笑着说:“不用王姐枪枪爆头,只要能命中突变者就行,别太紧张了。”
“姐姐一定尽力而为”
枪声不断,挡在车前的突变者越来越少,扞马突然加速,王丽萍只感到车身微微一震,眼前的几只突变者便被撞飞碾碎。
驶出向阳县,终于摆脱了突变者,王丽萍长出了一口气……
脱离危险后,齐天问道:“王姐方便讲一下你的过去么?你和勇哥一路过来,有没有遇到其他幸存者?”
王丽萍微微一叹,说道:“我本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人民教师,过着平淡而快乐的生活。直到那天,一切都变了,家人、朋友、同事所有人都变成了怪物。我仿佛坠入万丈深渊,恐惧、绝望让我胆怯躲在家中不敢出门。一个多星期后,家中能吃的都已被我吃光,迫不得已只好出去寻找食物。我壮着胆子走出家门,刚刚来到街上便被外面的突变者发现。当时我真的肝胆俱裂,脚下一软差点就摔倒,还好求生的让我忘却了恐惧。我一边逃命一边高声呼救,这一喊突变者越来越多,前后左右到处都是,眼看就要被追上,我以为死定了,突然一辆押款车从街角直奔我开了过来……就这样勇哥救了我。”提到勇哥,王丽萍又是一阵激动,还好在齐天的抚慰下,慢慢平复了激动的心情。不过在提到勇哥的一瞬间,王丽萍眼中闪过一丝怨毒,这并没有逃过齐天双眼。
“在小城一年多我和勇哥经历了无数的危险,就在今年开春我俩听其他幸存者说:只要找到一扇门,我们便可以离开这个世界,过我们向往的生活,所以我和勇哥决定离开。一路南行也成碰到几伙幸存者,不过勇哥坚持不加入他们,说他们很危险。就这样我和勇哥来到向阳县,没想勇哥他却……”
倾听完王丽萍的经历后,齐天继续问道:“王姐,你和勇哥这一路行来,没有与什么人结仇吧?”
闭目凝思片刻,王丽萍回道:“前几天碰到两男一女,勇哥与他们发生点摩擦——怎么了?”
“哦!——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齐天说。
王丽萍伤感的说道:“勇哥是个好人,为人诚实、稳重,对我就像对亲妹妹一样,不过勇哥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不够狠,如果他狠心不救我,也许就不会死!”
王丽萍的一番话,半真半假,弄得齐天一头雾水,一时也无法分辨王丽萍的话到底几分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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