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三。爱要怎么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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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书小姐现在很幸福,你就不用担心了。——金风
我大学里有不少异性同学来自岭南。据一些北京当地的哥们儿们讲,他们特喜欢听这些穿着半筒袜,及膝褶裙的福建小美眉们说话,听从她们嘴里蹦出的带着娇嗲风情的闽南语。他们觉得京片子正缺乏闽南语里的小情趣。
潘姐姐和小妍讲话的确如他们所言,我听来并不反感;但是,姚中龙同学到了台湾以后,讲话逐渐也开始往这种“台”的方向发展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情……至少对于他这个饶舌明星来说。
我听他讲话掉了一地鸡皮疙瘩,没弄清楚他说的是“T”和“U”两个字母,打了个冷颤咧嘴道:“什么提油?”
“是T……U啦老大。”姚中龙的沙哑嗓音带着台味令人说不出的不习惯,“它是一家台湾老资格的PUB了。里面很多老外的,我每次去……都有贴身舞可以跳,很HIGH的。”
我并不关系PUB里面的放荡小妹,但是姚中龙这句话却值得玩味啊。为什么里面会有那么多外国人?为什么黑金名片上的地址,直指这间老字号的夜店?
NIKE究竟是什么人?
看来这一切,都必须我自己去兜一圈才能明朗了。
“喂,老大,其实你想带马子去也没问题啊。大不了我舞池里装作不认识你。”姚中龙见我沉着眉头,又开始胡言乱语不知所云了起来。
我心道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犯不着叫自己老同学也搭进去,装作漠然无谓的样子说:“哦,没什么。我扶桑一个朋友以前来过台北。他估计是想匡我进去玩,故作神秘不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既然知道是PUB,那演出以后有时间的话再去转转好了。”
“哦,这样啊。”
姚中龙这人有一个好处同时也是坏处:
他大部分时间都活在自我架构起的空间里,所以他才能写得出那么惊世骇俗,另眼看世界的歌词,也正因为这点,他并不会去思考别人话里是否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所以自从他大一开始崇拜我以后,他就一直很相信我的话,但是这一点也直接导致了她无法很顺畅地去和女孩子交流,了解她们的心事。
我看潘盈雪对这丫的也蛮有感觉的嘛,要不然换作另外一个快要接近三十岁这道坎的白领美人,绝对白天晚上的去相亲参加征婚节目了,怎么会傻乎乎地守在这个“傻小孩”的身边?
这俩人之间似乎就剩下一层窗户纸了……我记得SHE不是有个什么歌,“在靠近一点点,我就跟你走”(没办法,对乐坛实在不太感冒,这个叫什么来着?),这首歌用以形容姚中龙目前的囧境,大概很恰如其分吧。
“喂,老大,苏青吟她们现在怎么样了啊。我太忙了,上次准备首场音乐会,连同学会都错过了。”
“呃……支书小姐现在很幸福,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还是来谈谈小潘的问题比较好吧……”
我收回傻缺手里那张纸条,有一句没一句地又和他聊了起来。而小师姐的确不愧是小师姐,本来其实她才是今天晚上的主角来着,硬拉着我进了女厕所然后挑起我的邪火,导致我撞上小妍……可是从她的小脸上一点都看不出半丝抱歉或者觉得好笑的表情。她只是静静地坐着,静静地品味着美食和小酒,在投影灯迷幻的光晕里绽放着女王神秘高傲的气质,仿佛刚才是我硬闯了洗手间一样。

我也不禁暗叹,这个世界上,似乎没有什么囧事能够击败这位殿下了。
“……”
“我跟你说,你哪天送她回家的时候直接表白就完了,你听我的,她绝对对你有意思!”
“可是……我……一面对面跟她站在一起,心里就会很乱啊!”
“……那你写歌词的时候总不乱了吧?你丫要不就写个RAP给她。演唱会的时候唱,或者加到新专辑里去。”
“诶?!老大你这个办法好诶,我……”
聊着聊着,我突发奇想,脑袋里冒出这个极其符合姚中龙身份的点子来。想来这可是相当牛逼的一招,如果对方是一个正常女人的话,傻缺当着全世界看直播人的面表白,那可是一件多么满足她虚荣心的事啊。
姚中龙刚喜得从沙发上窜起来,突然包厢的门被推开了,然后灯光里就闪进了潘盈雪一身靓丽的白色。
“喔哟,真是好糗……金老师,不是我说你啦,你们大学班里出来的人都跟小孩子一样的。”潘盈雪走到沙发前扔下自己的小手提包,将齐肩的直发一撩,说道这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么大了还分不清楚洗手间的标志哦。”
恩,她果然好像比较喜欢小孩嘛。经过下了飞机之后这半晚上的折腾,我是在没有兴趣听到关于刚才洗手间惊魂的一切了,于是做出一个很“斯文”的微笑,官方性回答道:“误会,误会而已。小潘,这次我的行程是你负责?”
“恩对的金老师。”小潘依旧忍着笑意,让她嘴角那颗美人痣格外的显眼。
我招手让她坐在傻缺边上,继续问:“那我的行程,你大致上说一下吧。”
小潘听了如数家珍似的冒出了一串日期:“明天也就是十七号,金老师你要去白水文艺咖啡指导他们布置场地。后天,十八号,中午约了小妍(说道李美眉她又忍不住笑了),你们两个互相了解下,然后下午去场地里实地‘演习’一下下,接下来就是两天三场的小场演出。到时候有很多媒体会来的哦。然后你的机票我没记错的话是二十一号下午的。金老师你觉得这样没问题吧。”
“没问题。”这样安排算是相当的宽松了。而明天晚上,我正好有足够的时间能去仁爱路的那家TU走一遭,看看所谓的超级黑客,到底是什么人。
“对了。”说道这里我又想到一个问题,“有人帮忙布置场地么?都是些什么人?你们深蓝的员工?”
潘姐姐说着说着,看姚中龙后面的大兜帽被他自己夹住了,帮他翻了出来:“噢是这样的金老师。台湾当地其实有一些民间的绳艺爱好者组织起来的社团。有听说你来了啊,所以一个名叫【鬼伎】的社团就自发申请来帮你搞场地。你明天就可以跟他们好好聊聊啦。”
恩?鬼伎?蛮专业的一个名字嘛。
“好啊,明天去看看他们吧。”
我笑着说。
而这时候,距离我们两丈开外的小师姐,依旧在用两只手指轻抬着盛着与灯影同样绚烂液体的酒杯,被投射在红色墙壁上的影子,仿佛花枝妖冶的狐妖玉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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