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经纪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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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凋零,容颜老去,这些都是无可奈何的事情。——金风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日高三竿了。
我不是个特别注意仪容仪表的人,所以为了避免麻烦,我的颔下留着小胡子,上唇的胡须也经常刮得不是很干净,加上我身高不错,而且一张脸也马马虎虎过得去,有时候乍一看去真的有些像日本偶像剧里某些颓废型的男主角。
不过今天是去见文子姐姐的日子,我还是特意的在镜子前花了一些时间,然后,开车赶往我在赤坂大厦的事务所。
说是我的事务所,其实只是松间文子经营的产业下的一部分而已。她的企划在赤坂大厦的二十二层,而我在那里拥有一间办公室和工作室,美其名曰,就是我的“艺人事务所”了,平时在那里坐镇的一般都是雅子。
我为什么不直接去文子姐姐的家里而是要先来事务所一趟,是因为我既然被“强制性”地接下了文子姐姐这一单“业务”,总不能空着手去见她,不然就变成**裸的**了,我当然得回去那一些惯用的工具,顺便也看看雅子这小妮子今天见到我究竟会有什么反应。
我心里隐隐地希望她能够对这件事抱怨一下,甚至是生气也可以,因为这样至少证明,她还是在乎我们之间的关系,而不是把我当成单纯的“饭票”来玩玩的。
走近大厦,按下22f的电梯按钮,很快便平稳地升到了二十二层。我推门走近办公室,雅子正在电脑桌前用欣长的小臂支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在机械地玩着一只黑色水笔,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雅子,今天没事吧?”我在心里坏笑,嘴上却一如平时的腔调。
雅子看到我在中午突然来了,似乎出乎她的意料,一只胳膊好悬没支住,小脸差点从自己的手心里滑了下去,“呃,没有什么事。”
我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好吧,那么我就出发去今天的客户家了哦。”
“恩,你去吧,金。”
雅子的声音,终于似乎有些颤抖了。
“那么。”我转过头来望着她问,“今天晚上,还要我来接你去吃饭吗?”
小妮子忸怩了半天,心里宛若在挣扎着,最终还是做出她那习惯性的动作,咬着下嘴唇越来越轻地说道:“我希望你能来……”
听到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至少在她心底里,应该不是很厌恶文子对我所做的这件事情。于是我推开工作室的门,进去拿我一些必须要带在身边的道具。
工作室的中心是拍摄场地,在靠窗的角落里的储物柜中有我需要的东西,储物柜的边上还摆着一个黑色的旅行箱。
我打开储物柜,略略思索了一下,从里面拿出了一卷半径有三十公分的黑色的绳索和一张舞会用的假面来。
假面的用处自然不用说了,而这种绳索的材料是特别的,专门为绳缚而设计,有了这样的棉绳再加上绳师独特的能够让人的身体平均承受重量的捆缚方法,绳索只会在皮肤上留下粉色的勒痕,甚至有人认为这是非常瑰丽的艺术品。
我取出黑色的棉绳,是考虑到文子姐姐从来没干过这样的事(至少在我认识她之后的两年里),怕我拿太艳丽的颜色,会让她反感。
取出主要的吃饭工具以后,望着储物柜里五花八门的一些“小玩具”,我又陷入了犹豫,不知道文子到底要我为她做到什么程度?……终究是我所尊重的女性,她若是不开口,我绝对不会对她进行调教行为;但最后想了想带了有个准备也好。什么事没有个万一呢,如果文子本身就是愉虐爱好者……

于是我拿出了一个电动的棒棒和两个像蛋子一样的小玩意,跟绳索一起,一股脑儿都丢进了黑色的旅行箱里。
到这里,又有一个业内的惯例要讲了。
一般作为为俱乐部“上门服务”的人员来讲,大多有个不成文的习惯,因为尽量要隐藏自己和俱乐部会员的社会身份,所以大多数人上门的时候都是穿着风衣,带着苍蝇墨镜,提着旅行箱风尘仆仆地出发的。
这样就算被邻居看到也会认为是远方的亲戚朋友过来串门,当然也有些是带着鸭舌帽抱着纸箱子装作送货或者修理工去的。一些需要“女王调教”服务的男性会员尤其注重这一点,因为他们往往都有着比较高的社会地位。
十一月东京的气温本来就有些渗人,我风衣一批,围巾一裹,再加上一副墨镜,任谁都看不出我是谁。我跟雅子打了个招呼,就这么提着行李箱走出了大厦,启动了汽车。
文子家的路线我可以说是驾轻就熟了,大概不到二十分钟的车程就到了她的楼下。来到三楼右手边的一扇保险门前,我不禁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按动了边上黑色的门铃。
门开的很快。我还没有完全做好心理准备,就看到了文子姐姐那张略带着一丝慵懒气息,又好像永远带着一点倦意的瓜子脸。
今天她好像是刻意精心装扮过了,眼睛周围的部分都化了淡淡的妆,但是还是可以看到眼角一丝明显的鱼尾纹。
毕竟是三十岁的女人的啊。花儿凋零,容颜老去,这些都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金君,你来了啊,进来坐先吧。”文子一点都不显得拘束,好像完全不知道今天即将发生的事情一样,而是真的把握当成是来串门的亲戚了。
把行李箱倚在过道旁,在沙发上坐好之后,文子为我端来了一盅清酒,仍旧是非常娴静的家庭主妇的模样。我倒有些忍不住了,抢先朝着她问道:“文子姐姐,今天的行程表是你通知雅子的。没错吧?”
“恩,是这样。”她的嘴角终于出现了一丝不自然。但是多年的女强人经历,让她很好地掩饰住了内心的某些情绪:
“早就听说金君的技艺,也在现场看过,但是由于我不懂,所以说不出什么名堂来。我听说它能够很好地释放内心的压力,所以……金君和我认识那么长时间,又不是外人,否则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来我家的。”
“是这样啊。”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是这么想。要缓解压力,可不是文子想象的像在表演时候那样单纯的捆绑的!
“那么,姐姐你之前没有过这一类的经历咯?”我继续问道。
“恩,都没有。”
我点了点头,装作很郑重其事的样子再度问道:“那么姐姐希望我怎么来帮你‘释放’,是在客厅,还是去卧室?你希望穿着内衣来进行,还是(眼角打量)……如果你不介意我触碰到你的某些部位的话?”
我以为文子只是看过公开的表演,认为进行绳缚的时候,对象都是穿着很少量的衣物的,她却笑了笑,一把拉住我的手说:“金君,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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