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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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把撕破的衣服换好,他已经兴冲冲的回来了。
他的欢喜溢于言表,一跑进大殿就微笑着上下打量我,直看得我心里发毛,我抓紧了衣襟,怕他又像刚才那样兽性大发。
看到我眼中写得明明白白的恐惧,他竟然没什么进一步的动作,他坐到我面前,失笑道:“我真的那么可怕吗,瞧你怕成这样?”
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撇开脸去,算是对他的回答。
他没有雷霆大怒,仍是自顾自地说道:“原来是这样,你想离开皇宫是因为你根本不是父皇的女儿,你害怕以后我发现真相,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我这样喜欢你,顶着天下人指斥的风险把你收作自己的女人,怎么会计较你是谁的女儿呢,你知道吗,你如果不是父皇的女儿,我们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一起,再没有人敢说半句话。”
我脑中轰然作响,惊得目瞪口呆看着他。
他微笑着,“你竟然是那罗的女儿,真没想到,你的父亲,是为天下人景仰的英雄,看来我们的渊源不浅,要是空闻大师知道有你存在,他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
他眉头突然纠结起来,叹息道:“可是,我还是没想到如何安排你,你的母亲是刺杀父皇的凶手,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这要我如何是好呢……”他突然眼中一亮,“我可以先送你去出家,在宫中建一座庵堂,让你为母亲的过错忏悔,然后让你认祖归宗,昭告全天下你是那罗的女儿……”
我大笑起来,笑得眼泪簌簌地落,“你是不是疯了,我一心想刺杀你,你竟然还百般维护,我到底哪里好,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是,我的父亲是你的仇敌,我的母亲甚至杀了你的父亲……”我掩面而泣,“我们之间根本没有可能,即使你不杀我,我总有一天也会像母亲那样做……”
他颓然倒在地毯上,喃喃道:“我是疯了,我从见到你那天起就疯了,我制定的法律,我一次次找尽借口破坏,我为了你患得患失,为了你与群臣为敌,与天下人为敌。我百般维护,可偏偏你一次又一次让我无所适从,我真的已经累了。”
他轻轻叹息,“我的母亲其实是一个平凡的宫人,她从来没有过上什么好日子,我生的那天连取名的人都没有,她随便给我取个名叫土土,你知道吗,皇帝的儿子竟然叫土土,她在我七岁的时候就死了,那是个冬天,天气好冷,我们没有炭取暖,她去找宫人要,被那些下贱的东西泼了满头冷水,她回来发烧,可是没有人给她治,也没有人给我一点药,然后她很快就死了,我抱着她的尸体整整哭了一夜,而后剩下孤零零一个人,我在诺大的宫中只是孤儿,每个人都可以欺负我,我每天被人打被人骂,我拼命和他们斗,渐渐没人打得过我,后来父皇要试他的儿子们的胆量,才知道有我这个人,才有了我今天的一切……”
他紧闭上双眼,眼角有什么晶亮的液体在月光下闪闪发光,我心头一恸,恨不得为他擦去泪珠,我悚然一惊,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恐惧,我心中原来也藏着一只魔,诱惑我一步步走向他的怀抱,掏出这颗心交到他手上。
我猛地摇摇头,甩去脑中的念头,我想逃避这让人心悸的相处,霍地站起来离开他,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睛,把我的举动都看在眼里,在我身后长长叹息,“轻尘,我不相信我为你做的一切你没有半点感觉,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有一点依恋。那些天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真的很快乐,我从来没见过笑得这么美丽的女子。我知道,你只是一直在说服自己:你不爱我,你和我根本没有可能,你恨我。可是,你难道就不能放下这些执念尝试接受我吗?”
他的呼吸突然出现在我耳畔,“我这样喜欢你,你难道都无动于衷……”,他的话语含糊起来,我的耳垂被他一口含住,我浑身一震,刚想逃脱,却早已被他紧紧圈住,他的手伸进我的衣襟,轻轻揉捏着胸前的某处突起,在这双重刺激下,我颤抖着瘫软在他怀中,他轻笑着,“我敏感的小家伙,原来你的身体还记得我!”他一手把我搂在怀中,俯身下来,在我的娇呼声中含住我胸前那被刺激得尖挺的突起,用温软的舌头与它纠缠着,我的浑身燥热难当,仍用最后一丝理智抵着他的胸膛,他灵活的舌尖轮流攻向我的胸前两点,然后一把扯开衣服,顺着胸腹而下,在我皮肤引起阵阵**,我几乎淹没在他制造的快感中,到了腹部,他的舌稍作停留,便径直往下,我还没明白他要做什么,下身就传来一阵惊人的感觉,他竟然一口含住那里,轻轻吮吸。
我克制不住嘴中的低吟,手紧紧抓住地毯,良久,他仍顺着刚才的路径吻上我的胸膛,然后,把他早已坚挺的硕大放入我的身体。
一阵又一阵狂潮朝我袭来,我呼喊着,在他疯狂的引领下,到达天界。
月光灯影里,我们的身体纠缠着,全是汗水淋漓,我们疯狂地亲吻,我的身体和他的身体,几乎嵌入彼此,我沉沦在这样让人天崩地裂的快乐里,恨不得就此死去。满地月光如白练,当我们头颈相交喘息未定,我的心空空荡荡,尘与土,纠缠着沉沦,是否会尘归于尘,土归于土。
蓝的天空,找不到一丝云彩,日头毒辣地炙烤着大地,蝉刚想停止鸣叫,又被一波热气逼得哗然,这个酷热的夏天,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我顺着寝宫和如玉宫的长廊来回踱着,身上已微微有汗意,柳条垂头丧气挂了满树,如剪的叶蔫蔫的,早先的嫩绿透出些苍白,伺候的宫人早被我打发走,我今天一早就派人去请空闻大师,可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到现在还没有到。
我猜度着,莫非他是在气我把路其赶出京城,路其和他的关系一向亲密,两人经常一起煮茶谈经,如今我把他发到那鬼地方,他要跑相当远的路才能见面,肯定把我恨得牙痒痒的。
空闻大师虽说是我的老师,他对我一直冷淡,特别是前几年那罗死的那次,他推说闭关,拒不见任何人,可我私底下从路其的言谈中探出些口风,路其他还是时常有见。
对他,我一直有一种怯怯的尊敬,不仅仅是因为他天下第一高手的名号,他性格疏淡,功名利禄向来置之度外,所谓无所贪求便无所惧,这种人最难对付,他不怒自威的面相常常让我望而生畏,小时候练武的时候错误频频,也没少被他呵斥。
正在胡思乱想,前面传来宫人拖得长长的声音,“空闻大师到!”我停住脚步,走到花园中的亭子里,站定了等他。

他披着灰白的袈裟,步履轻盈,衣袂飘飘,面色红润,两眼炯炯有神,白须在阳光下耀着我的眼,我慌忙迎上,抱拳道:“师傅,我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等我们在亭中坐定,宫人赶快送上冰酸梅汤解渴,他也不多话,举杯一口饮尽,捻须道:“皇上这么急请老衲来到底是什么事?”
我笑道:“师傅别急,我想请你见一个人!”我吩咐宫人去如玉宫请小公主过来。
为他添上一杯酸梅汤,小家伙不情不愿地过来了,她板着一张脸,慢慢走到我面前,眼睛不知道瞥到什么地方去了,冷冷道:“什么事这个别扭的小家伙!昨晚不知道叫得多惊天动地呢,想起昨晚两人疯狂的纠缠,我心里满是欢喜,说话声也不自觉轻柔起来,“这个是我的师傅空闻大师,我想让他见见你!”
她朝空闻大师瞧了瞧,“你好,大师!”转头看着我,好似从鼻孔里发出声音,“看过了,我回去了!”说完扭头就走。
我一把拉住她,“轻尘,别闹,空闻大师的师弟空空大师就是你父亲那罗的师傅!”
此话一出,她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回头直直看着空闻大师,空闻大师霍然起身,的脸色也变了,他盯着她上下打量,声音有些颤抖,“你就是当年如玉公主那个孩子?你就是小公主?”
他突然朝我拜下,“皇上,老衲向你请罪,当年如玉公主死后,木兰带着小公主找到少觉寺,说她是天保那家的最后血脉,要我保全她的性命,寺中不好收容女眷,我便拜托招相为她找到藏身之所,老衲欺瞒皇上多年,罪不可恕。”
她呆呆地看着他,脸上悲喜交集,眼中泪花闪闪,我轻轻把她搂住,对空闻大师说,“请老师不要自责,我还要多谢老师呢,没有你我怎么能见到我的小公主呢。”我笑出声来,看向怀中的人儿,“轻尘,你还不谢谢大师!”
她挣脱我的怀抱,朝他盈盈一拜,轻声道:“谢谢大师,大师可知道我父亲的事情?”
空闻大师满脸凄然,“你父亲的事其实我所知甚少,都是从师弟那里辗转听闻,你父亲聪明绝顶,谋略武功天下无人能出其右,可惜生不逢时,天妒英才,竟然在双十年华死在扬城之役,真是可悲可叹!”
她清亮的泪珠潸然而下,好似感到她的悲伤,我的心也跟着抽痛起来,我慌忙凑到她面前,安慰道:“别伤心,以后我带你去扬城看你父亲,然后去问空空大师所有的事情……”
她没有理我,低头掩面轻泣。
我转向空闻大师,正色道:“师傅,我请你来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想立轻尘为后,又怕不能服众,想先让她认祖归宗,你和招相先说出当年极力保全之事,当年的臣子大多死了,没人会出言责问,然后设庵堂让她忏悔母亲之罪,你来为我证明她虔诚向佛,一心为善,没有她母亲的习性,等这之后我再宣布立后,就没人敢多话了。”
空闻大师失色道:“你说什么?!你们两个……”
我春风满面,把她拥在怀中,“对,她已经是我的女人!”
她的啜泣声突然停了,疯狂捶打着我的胸膛,叫嚷道:“谁是你的女人,谁要做你的皇后,你这个混蛋……”
我有些恼火,抓住她作乱的小手,“别闹了,让别人看见笑话,你就不能懂事点么!”
她的手被我钳制,恨得咬牙切齿,抬脚向我踢来,我小腿上吃了她一记,看着空闻大师目光炯炯看着我们,心头火起,一巴掌甩到她脸上,吼道:“你还想要我怎么样你才满意,昨晚咱们不是好好的吗,你这样闹下去,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捂着脸瞪着我,泪珠在眼眶转了半天,把长长的睫毛都润湿了,她一眨眼,泪珠如断线珠般滚落,我心头不忍,揪着她手臂扯到怀中,低头吻去那泪,温柔道:“别哭,刚刚我手重了些,你以后听我的安排行不行,你要知道,为了你我头都想痛了,可你还是几次三番跟我闹,根本不想想我的感受。别闹了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打你了,咱们在一起开开心心的……”
她不停扭动着,我干脆把她的整个头按在我怀中,把她的哭泣湮没在我胸膛。空闻大师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半晌后,他长叹一声,“皇上,老衲明白了,会按皇上所说的办,助你一臂之力。”
她突然抬头,“哥哥,我会听你的,不过我不喜欢在宫里住,这里老让我想到很多人和事情,我要去寺里修习佛经,让自己真正心安下来。”
她坚定的目光让我心中惶惶,那目光中的恳求又让我不由心软。我皱起眉头,喝道:“不准去,我会在宫中设个庵堂!”
她钻出我的怀抱,朝空闻大师跪倒,“大师,请收留我!”
空闻大师瞧瞧我,“皇上,要不我把少觉寺后的草堂收拾一下让小公主去住,宫中诸多回忆,确实不便修习。”
她跪在地上转身向我,“哥哥,求你答应我吧,我要去念经超度木兰,等我心安了就再也不会同你闹了!”她看着我,眼中有无限悲戚
算了,她现在应该玩不出什么花样来,我心中暗想,声音有点急噪,“听好,我把事情安排好你就给我乖乖回来,到时候不要再给我闹了,你别不懂事,做大东的皇后绝对不是委屈你,是为你们那家添光彩,你父亲泉下有知也会高兴的!”
我看向空闻大师,“草堂我会亲自派人整理,会在外面三米圈出一个范围,除了你以外任何人不得进入,我会派大内侍卫团团围住,保护小公主的安全。”
我蹲下来把她扶起,擦擦她脸上的泪痕,一个字一个字在她耳边说:“轻尘,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你都不会成功,只要我有一口气在,这辈子就绝对不会让你离开!”
她脸色苍白,在我的手心中显得楚楚可怜,我微笑地看着她,一切恍然如在梦中,真不敢相信我有这样的运气,这个倔强的小家伙终于臣服了,愿意做我的女人,做我的皇后。
我把她牢牢圈住,对面色凝重,不知神游到何方的空闻大师笑道:“师傅,今天算是我的好日子,请留下来吃顿斋饭吧!”
空闻大师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过,他合十道:“那就打扰了!”
我大笑道:“来人,备斋饭,另备上一坛天上人间,请招相过来!”
事情真的太圆满了!我暗想,该喝点好酒庆祝庆祝,然后晚上和小家伙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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