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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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早晨,喂小亮喝完奶后,刘林回到床上想再补一觉,她实在太累,不出所料,周身遍留爬山的后遗怔。双腿似是灌满了铅,只能直着走,都不能打弯。
刚刚躺下,却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还听见苏月的声音,于是又下床,去了解情况。
母亲抱着小亮开了门,站在门口。
刘林透过敞开的门,一眼看见大着肚子的茵子在和苏月争吵。
苏月嚷道:“一大早跑我这撒什么野?什么东西!”
茵子一遍遍叫道:“叫那个不要脸的老娼妇出来!有种勾引我男人,倒没种见我了?不要脸的娼妇!”
她一口一个娼妇,刘林实在听不过耳,挣开母亲的拦阻,走过去道:“你说话能不能干净点?她是娼妇,你又是什么?当初是谁介入她的婚姻?任何人骂她娼妇都可以,就是你没这资格!”
杨杨从房间里出来,她也是被吵醒的,现在怀着身孕,睡觉很死。
茵子本来被刘林说那一顿,气焰灭了一截,可一见到她,马上又激动了,一口唾沫直吐到她脸上。杨杨还迷迷糊糊的,也没料到她会来这一手,傻傻地被她吐了个正着。
苏月气得捋了袖子,道:“什么野女人!找打是不是?”
杨杨拉住她,对茵子道:“你把话给我说明白,一大早的你打上门来,什么意思?”
茵子嚷道:“什么意思?你还有脸问我什么意思?”将一叠照片砸过来,“你看仔细了,这都是你做的不要脸的事情!”
苏月捡起照片,上面是杨杨和陈树风在一起用餐,各个角度都有。苏月气恼地看向杨杨道:“杨杨,合着这架我白吵了。你说你都和陈树风一刀两断了,还跟他吃什么饭?要是不舍得,当初就别跟他离啊。何必现在又勾三搭四的。”
杨杨摸不着头脑,疑惑道:“我什么时候跟他一块吃过饭?”
刘林仔细看了照片,发现照片里的餐馆就是楼下的西餐厅,照片上还有日期,一下都明白了,对杨杨道:“就陈树风来找我那天,在楼下碰见你和金谷,就一起吃的晚饭。”向茵子道,“你这是找的哪家私家侦察?怎么这么缺德!当时还有我和金谷呢,他怎么就不拍?”
杨杨也想起来了,就前几天的事,她还记得当时刘林说陈树风找她帮一忙,与陆西若有关,但没有透露太多。
她再仔细看照片,想起那是在等上菜的时间段,金谷和刘林,一个去了洗手间,一个去前面的管理处拿信件,所以相片里就只有她和陈树风两个人。那时他们也就是闲聊了几句。对于她来说,陈树风已经是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一个人,只是曾经相识,如此而已。她没想到的是,茵子对她与陈树风之间的关系却是如此敏感而又讳莫如深,竟然会去请私家侦察跟踪他们。
杨杨正要解释,茵子却因为听了刘林的话,反应激烈,道:“对啊,怎么就没有你和金谷呢?我也想知道!”
杨杨道:“金谷和刘林当时正好走开......”
茵子打断她,冷笑,道:“正好走开?真是巧啊!”

杨杨道:“我说的全是实话,信不信由你。我也跟你讲过多次,我和陈树风之间没有感情,一起生活的时候都没有,现在更不会有。”
茵子:“没有感情?没有感情,你会留着他的孩子?”她一直耿耿于怀的也就是这件事,在她看来,杨杨留着陈树风的孩子,就是摆明了这一世都不想与陈树风脱离干系。而实际上,就因为她留下了这孩子,所以陈树风心里一直未曾真正放下她。
女人的胡搅蛮缠,刘林现在方才见识到真经,甚觉无奈,对茵子道:“那你到底想要她怎么样?承认她与陈树风其实有感情,这样你心里就舒服?”
茵子嚷道:“终于肯承认了!”
刘林气道:“承认又怎么样?她与陈树风之间就算有感情又怎么样?如果他们之间真有感情,难道你就不觉得愧疚,就那么心安理得?你别忘记是你在他们的婚姻里强插了一脚!你才是真正不要脸的人,才是真正的第三者!这是因为杨杨善良,换了是我,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撒野?”
杨杨在一旁摇她手臂,示意她嘴下留情,别太伤了茵子。
茵子已是气极败坏,见到杨杨的动作,理解为她这是在怂恿刘林,更失了理智,紧上前一步,一巴掌向杨杨挥了去。
刘林出于保护杨杨的本能,一把将她手臂抓住,甩开。
茵子借机退后一步,往地上坐去,本意是想吓唬一下刘林和杨杨,却因为没有把握好力道,以致脚下一滑,反而真的跌倒。
几人看见血顺着她小腿流下来,全傻了,苏月光用手指住她,话也不会说。
还是刘林母亲,叫刘林道:“林子,赶紧送医院,赶紧!”
三人这才如梦初醒。
刘林道:“车!杨杨你快给我那辆私家车的电话。”
苏月慌乱中想起来金谷刚买的那辆二手车还停在小区的车库里,并没有开回去。
茵子自己也吓呆了,心里恐惧而慌乱,很怕失去腹中的孩子,自己却又无能为力,只有一个劲地哭。她其实是驾了车过来的,但因为乱了方寸,一直未想起来。
请了小区的两名保安,这才将茵子安置进车中。苏月有驾驶执照,所以由她来驾驶。
但是,似乎是老天特意安排了这一劫给她们,所以不让一切顺利。
金谷的那辆二手车,开到半道,竟然熄火。又因为太早,很久才叫道出租车,及至赶到医院后,大人无碍,腹中胎儿却不保。
半小时后,陈树风,金谷和陆西若都赶到了医院。
陈树风十分悲痛,谁都不理,只是呆呆地抱住茵子。茵子从头哭到尾,见到他,越发伤心和委屈,哭得亦越发厉害。
刘林退出病房,呆坐在走廊中的椅上。
陆西若跟住她出来,坐她旁边。
她方才流泪,说了得知胎儿不保后的第一句话:“都是我的错!”她说。
陆西若不知说什么好,起初是很恼她,恼她做事不知分寸,可是此时见她如此状况,责骂的言语怎么都无法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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