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章 野老与人争席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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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章野老与人争席罢
回鹘左相在我沙龙开讲前汇报心得:“盛南先生上回教导我们:要转变生产方式,寻求文明的生存方式。我们回去思考了很久,觉得虽然有可行性,但是阻力太大,故而踌躇不已。”
“阻力何在?”我问。
左相和特勒面有难色。
“还不是那个乌介老大,抢得顺手了,什么活都不想干了,不想转变生产方式。”太和公主讲出答案。
“也就是说,你们没有决策权。”我复问。
左相和特勒点头。
“哎呦,这可棘手了,我盛南只做论文,只提供可行性研究和报告,至于具体操作,嘿嘿,其实我只是个理论家而已呢。”
几个人踌躇了一阵。
那左相见气氛酝酿得差不多了,便阴阴地抛出一个想法:“呵呵,圣男先生客气,其实呢,圣男先生您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若不是有长安帝国强大的武力做后盾,您的理论也推行不到这荒漠大野,呵呵,呵呵,长安帝国强大的武力啊………………”
这老家伙一面说,眼角一面跳。
那特勒只晓得嘿嘿地笑。
沉默有两种,一种是睿智,一种是懦弱,左相是前者,特勒是后者。
我也晓得他所指,但是,我又为难地看看卧榻上的公主。
公主道:“左相,我也明了你的意思,哎,可怜我这个剩妇,不能给娘家和祖国带来荣誉,反而成为乌介要挟娘家和祖国的人质,若不是我在乌介手中,我们伟大的长安帝国和沙陀,契丹,党项,回鹘联军早就已经发动强大的地面攻势,控制住这北边的局势了,哎,对不起,我这个老剩妇拖累祖国了。”
说罢,公主陷入深深的自责,低着头,眼泪又爆发。
左相也叹气:“确实鲁莽了点,我们的恐怖袭击太多太频繁,以至于帝国封锁通往漠南的通道,不过幸亏有李德裕丞相运送人道主义救援物资与我们。”
“因为怕饿着冻着我呢。”公主一语点破。
“圣男先生,您认为?”左相又笑眯眯地把球踢给我。
“作为一位文化人士的基本修养就是不参与现实政治,只做可行性报告,只提供参考,文化人士永远都是第三方人士,不是所谓的精英,所以历史上任何对文化人士的打击都是无聊的,我作为第三方人士,强烈地呼吁: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必须将背负着巨大心灵创伤的公主殿下送回长安,让她回到故国疗养身心,这样你们才可以腾出手来改变生产方式。至于谁来提供运送工具,我想不一定是乌介可汗殿下,他老人家忙,不麻烦他,至于谁来提供运送路径,左相大人,特勒殿下,还请你们费心。我盛南呢,仅仅发出紧急人道主义呼吁。”
我一口气讲完,心砰砰跳。
盛南,盛南,你这不是参与民族纠纷和政治活动了吗?
左相脸上洒满阳光,顿悟的阳光,大为高兴:“对,我们提供路径,我们向你们提供路径…………”然后他环顾左右,悄悄地说:“我们这就着人去通知振武城内关于可敦的营帐毡车所在。”
好,石雄大哥交代的一个重大任务完成,至于他怎么来劫人,这不是我能考虑的了。
公主听得,又欢喜,又惊惧,在胡床上坐了又卧,卧了又坐。
左相和特勒欢喜去了,特地感谢我:“圣男先生一句顶十句,我们茅塞顿开,您的话真是包含着丰富的情报学公关学军事学信息。”
我马上摇手推开责任:“本文只提供参考,只是设定一个理想的不变动的环境进行操作,如果现实条件有所变化,致使可行性改变,本文概不负责,请见谅。”
二人去了,去了二十四个时辰,有回鹘牧人向公主汇报:“禀报可敦,石雄将军和回鹘可汗李思忠将军那边在今日清早看了形势,按照左相所提供的路径,果然看到可敦毡车营帐所在,皆是朱碧衣裳,中华服饰,长安帝国特种地面部队将偷偷从地下过来,望公主千万不要移动毡车营帐,切记切记。”
公主欢喜得大吃三块奶酪,是用抢来的牛生产出来的奶酪。
那牧人又道:“届时天兵出现,我们左相的人一哄而逃,公主请掌握机会。”
一听到掌握机会,公主深情地看着我。
我慌张起来,又摆手:“本人只提供参考,不介入政治。”
公主笑:“一个迂夫子,趟水到趟到脖子上了,你还说你不是来玩水的,圣男先生,自你在江南见到光王,自你得了天下第一剩男称号,自你和石雄拜了兄弟,自你来到这塞外和本公主本可敦认了姐弟,便脱不了干系,呵呵,我那要做小太宗的弟弟,还得仰仗你的人气登基呢。”
我长叹:“这天下永远没有第三方人士。”
公主补充一句:“第三方人士只是由旁观进入参与的过渡状态。”
我哭将起来:“我的爷,我的娘,我盛南只想捞着500两银子吃个安乐茶饭,娶个大骨盆妹子生一大堆崽女,好好孝顺你们呢,冒有想到这社会越来越复杂,复杂得冒有了第三方人士。那些个呼吁和平解决的第三方人士其实都是戴了马甲的激进份子。”
我越想越忧愁,想和白小凤聊聊,这女人只晓得要我建功立业;想和翠华聊聊,这女人三句话不对头就一记耳刮子过来;想和那天之娇女幻丽影聊聊,哎,我又自惭形秽,觉得她一旦对我亲热,那可是危险信号,哎,还是听从干娘的伟大教导,莫去碰美女这种危险的动物吧。

何以解忧?
唯有练拳。
入夜,我又翻开《一位武林人士的基本修养》,翻阅到天山派的淘汰拳种,仔细研读,将它们与前面少林武当峨眉的淘汰拳种联起来研读,忽然间,龙像升腾,一股连贯的气势奔涌而来,不可遏止地挥洒到天山拳种上,将其融合。
我熄了灯烛,摸着黑又练将起来。
夥咦,夥咦,顺顺畅畅地,前面的剩拳将后面的剩拳收编为一个整体,我盛南借着前面的气势,将天山的淘汰拳种也收购合并,估计照这条脉络发展下去,我盛南能将天下所有的剩拳并为己有,做大做强,成立超级强的剩拳开发公司,成为天下武豪之一。
其实,我盛南饱读诗书,本来想做曹子建那样的文豪的,可惜我生不逢时,生在这个文学超级时代————长安时代,王勃,王维,孟浩然,骆冰王,李太白,杜少陵,陈子昂…………***,扎堆似地出现,安史之乱后还没喘口气,又冒泉水般喷发出韩愈,柳宗元,刘禹锡,白居易,李益,司空曙,李贺,杜牧,那杜牧都开始有点过气了,最近李商隐蛮火的呢,李太白杜少陵如日月,白居易韩愈柳宗元是长江黄河,不用说了,哪怕李益司空曙之流,也是个峨眉派天山派的级别,哎,背时啊,看来文豪是轮不到我盛南了,文豪做不成就做武豪,呵呵,理想换过一种方式实现。
我剩男那个乐啊,黑暗中大打麻辣剩拳。
那小白龙嘘着真气,在狭小的帐篷里飞腾环顾,那温度顿时下降三五度,我噼噼啪啪四面冲拳,呼吸间能连连出手百来次,筋脉喷张,毛发竖立,身子转得像个陀螺。
练得起瘾,忽然前方走来一丑女,那丑女满脸雀斑,鼓着蛤蟆眼珠叫嚷:“该死的剩男,你练么子拳呢?”说罢,挥起手,那手掌大如箩筐,我叫声阿也,倒也。
从功夫境界中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坐在一个隧道里,新挖的隧道,身上满是泥土。
夥咦,我又在挖洞了?
这洞往前伸展一丈来远,离地面一丈来深。
怎么每次练剩拳如同梦游一般?
我收住拳脚,先跳上坑,叫声小白龙,小罗汉,又辛苦他们帮我来填坑。
我拍拍身上泥土,怀着武豪的伟大梦想,酣然睡去。
睡梦中,又见那长安帝国的特种部队在地下挖呀挖…………
清早,朝日照边关,飞鸟啾啾,风力却寒。
比风力更寒的是一个消息,这个消息简直零下一百度。
且说我自己还没沐浴,就擦着眼睛,哈着冷气,提着桶子给幻丽影倒洗脸洗脚水————可怜我盛南还是个团队领袖,还要给美女这种危险动物做日常服务,因为自从翠华翻身做主人后,再也没人愿意给幻丽影服务,只好我这个老大亲自动手。
我可以说是天下最贱的老大了。
幻丽影情意绵绵地看着我,脸上荡起酒窝:“剩男果果,你是个好男人呢,你做啥子对妹子我这么好啰,妹子我蛮不好意思的呢。”
我憨厚地笑,不搭话。
因为我像个溺水的人,溺在她深深的美丽酒窝里了。
幻丽影自己拿出个小瓶子,从小瓶口挤出一些乳白状的膏油,涂抹在脸上,手腕上,抹匀称了,然后再慢慢敷擦,那过程足足有一顿早饭时间。
太和公主近来来也抹的这种乳白膏油。
我强烈地吞咽着口水。
幻丽影来的第一天,我就把白小凤抛到九霄云外,幻丽影来了十来天,我已经把白小凤抛到百霄云外去也。
审美淘汰是与时俱进不可阻挡的。
我给幻丽影上了早餐,一条羊展肉,一小碗粉面,一碟子坚果,一碗羊奶,然后自己自己偷偷地躲到角落里去吃饭。
这帮女人霸着个桌子,哪里有我的份!况且我盛南是个道德偶像,不能像个野老一般与他们争席,免得失了自己的格。
做道德偶像蛮辛苦的。
正吃着,忽然传来熟悉的哈哈哈哈哈大笑声。
笑得绵羊直发抖,笑得花朵失颜色。
却是乌介来了。
这不奇怪,乌介如果没有出去从事生产活动,每日里都要给公主请安的。
但是雷倒人的是:他后面跟着一群玄衣女子。
乌介进了公主帐篷,特意把我们叫过来,热情地介绍:“啊哈,今日里逢着个喜事,西川武林大户毒妇门久闻公主天威和圣男先生名声,特意前来和我们交流沟通,愿意做个朋友,同时全力保护可敦和圣男先生的安全,我乌介是个喜好朋友的,来,大家都来,让你们认识认识我们乌介部落的真面目,我们不是劫掠份子,让你们回去向广大长安帝国人民宣传我乌介的光辉形象,这位呢,就是毒妇门一等护法胭脂粉。”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熟女走出来,脸儿娇娇,**翘翘,身材窈窕,肌肤如雪糕,啊呀,我盛南看着欢喜死了,又害怕死了。
欢喜的是这么个极品熟女做伴。
害怕的是这个熟女就是上次袭击我的领队呢。
那个叫胭脂粉的熟女袅娜地过来,对我弯腰:“请圣男先生多多指教,我们黄门主问候您。”
想起那个毒熟女,我两腿哆嗦,好似抖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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