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三章 巧施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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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丛中一阵响动,站起两只大老虎。孩子们一见,心里一咯噔!不过这回谁也没有跑。有了第一次的经历,胆也变得大了起来。
只听秋猴子叫道:“这回我来指挥,孩子们听口令;我喊一二三,大家进三步;我喊一二三四五,大家退五步。”
“秋猴子你莫发神经好吧!”左猛子瞪了他一眼!
“一计不能二用,”朱发首说,“此一时,彼一时。刚才是一只,现在是两只。它们根本不会害怕我们几个小孩子!”
“那怎么办呢?”孩子们又紧张起来。
“赶快上树!”朱发首果断地说,“我与左猛子掩护,秋猴子帮桃花姐与许牛皮上树!”
“上哪棵树?”
“当然是最近的那棵!”
他们三人迅速跑到树下。秋猴子说:“桃花姐你先上!”
“我爬不上。”
“我帮你立一下。”
“我来帮你立,”许牛皮说,“秋猴子你干起这四根筋,立得她动?”
“你们争死?”左猛子不耐烦了,“一人端一只脚不就上去了!”左猛子这回不知脑筋怎么开了窍,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果然,两人一蹲身,端起桃花姐的脚,一二三,一伸腰,桃花姐攀上粗树枝,脚一缩,便稳稳当当到了树上。
紧接着许牛皮就往树上爬,爬了几下,爬不上,朝下喊:“秋猴子帮我立一下。”
秋猴子用手托起他的脚,朝上喊道:“许牛皮你快一点,太沉了,跟屎冬瓜一样!”
老虎见孩子们上树,想要发起进攻;左猛子举起梭镖,朱发首举起木棍,老虎也有所顾及。
朱发首回头看了一眼,见他们都上了树,忙问:“树上结了什么果子?”
桃花姐说:“不知是什么果子,像是结疤梨。”
“你们每人摘些结疤梨,”朱发首说,“在我们后撤的时候朝老虎打过去。”
一二三,朱发首与左猛子转身就跑……老虎见状,正要追赶,只听得一声喊打,拳头大的结疤梨从天而降,如雨点般打下来……
老虎一愣怔,两个孩子又爬上了后面那棵树。
孩子们待在树上,又有结疤梨当武器;老虎一时奈何不得,它们索性躺在地上等待时机……
这样僵持下去,时间一点点过去,老虎们反正是躺在自家屋里,无所谓;但孩子们可耗不起!尤其是许牛皮,一紧张又要屙尿了,更是憋得慌!
“朱军师,朱军师,我个爷老子哎——”许牛皮哭丧着脸说,“你鬼点子多,快想想办法啰!难道我们就老死在这树上?”
“你急什么?我不正在想办法么?”
真是太监不急,皇上急。等你想出办法来,我许牛皮非让尿憋死不可!
“大家都快想想办法!”桃花姐也有些急了,时间不等人啊!
“我看还是要靠武力解决!”左猛子说,“老虎是不会跟你打商量的!”
“靠武力肯定打不赢,只能智取!”朱发首说。
“智取?怎么智取?你快点拿出个办法来!”秋猴子说着突然感觉一阵雨点打在头上,他惊叫道:“这下糟了,天公不作美,落起雨来了!”
“秋猴子你发神经么?”左猛子抬头望望天,“哪有落雨?”
这时许牛皮忍不住一个人在窃窃地笑……
秋猴子起了疑心,在头上摸一把,一闻——尿臊的……他一时火起,朝上骂道:“许牛皮你这畜牲,你在上面屙尿?”
“我没有,”许牛皮说,“是天公不作美,落雨呢!”
孩子们一齐大笑起来,笑得树枝打颤颤,一时竟忘了命悬一线的境况。

老虎也一齐注视着孩子们,似乎有些莫名其妙:这人真是怪物,死到临头了居然还笑得出来!或许是这样:人要到死了是要大笑一场的——苦里生,笑里死嘛!
“笑笑笑,笑死!”左猛子骂道,“大祸临头还笑得这样开心!”
“老虎不吃笑面人!”许牛皮仍在笑。
“屁话!”秋猴子借机骂道,“你下去试试?”
“这时候了,你们还吵个什么劲?”朱发首说,“许牛皮,你说这里是老虎窝,窝子到底在哪里?”
“你往东边看,那里有棵大松树,看到没有?”
“看到了,好大一棵树!”
“树旁有个洞,看到没有?”
“黑乎乎的,好像是个洞。”
“那就是老虎窝。”
“窝里没有幼仔么?”
“有,怎么没有?”
“你怎么知道?”
“我爷爷说的,他采药的时候看到过。”
“好!这就有救了!”朱发首眼睛一亮,似乎找到了救命稻草,“我与左猛子去打老虎窝,你们三个坚守在树上。我们偷偷地去,万一老虎发现了,你们就地取材,用野果掩护。老虎要是返回洞口,你们就打个唿哨通知一声。”
“不行!”桃花姐说,“老虎崽可没得罪你,你们不能伤害它们!”
“观音菩萨!你放心。”秋猴子说,“他这是老调重弹,又是佯攻……”
“这猴子真是鬼精灵!学得真快,我刚一出招他就猜到了。”朱发首第一次称赞自己的徒弟。
老虎半眯着眼在打盹,只注意第一棵树上的三个孩子,第二棵树没太在意。大概它们认为有两男一女够吃一顿的了。这就为另一棵树上的两个孩子溜走,有意无意间开了绿灯。
朱发首与左猛子的溜走似乎惊动了老虎。它们朝树上打量一会,似乎觉得少了两个人;这回不敢再麻痹大意,干脆围着树转圈圈……
树上的结疤梨是有数的,一会儿就打光了;老虎却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这回连秋猴子也憋得要尿裤子了……
正在这时,突然东边传来一阵喊杀声:“冲啊——杀啊——”这声音虽然显得有点单调,但在这幽静的山谷却也有几分震撼力!老虎凝神站立,抬头竖耳往东边张望,但仍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
梢倾,从老虎窝那里传来虎崽的叫声……
这回两只老虎没再犹豫,大吼一声,就箭一般窜回老虎窝那边去了……
秋猴子一边打着唿哨报信,一边帮桃花姐下树。
三人下树后,走了一小段路,朱发首与左猛子也已赶到。
“你们没伤虎崽么?”桃花姐见面就问。
“没有呢!”
“那虎崽何解叫得这样厉害?”
“我们冲到洞口一吆喝,虎崽害怕自然就叫了。”朱发首说,“我们快走,等下老虎见虎崽平安无事,必然又会来追赶。”
五个孩子沿着山路,连跑带跳,急步如飞。
路越来越崎岖不平,越来越难走了……
“许牛皮,这里还是老虎坡?”朱发首问。
许牛皮朝四周打量一下,说:“对!还是。不过前面不远就是饿狼谷。”
“我的妈呀!我们总算脱离虎口了!”秋猴子仍心有余悸。
又走了一小会,许牛皮突然喊道:“你们看,前面就是饿狼谷的谷口!”
孩子们一齐朝前面张望,这一看不要紧,一看他们连魂都吓掉了——谷口齐刷刷躺着四五只老虎!它们好像是专门恭候孩子们的……
这谷口是到猴子岭的必经之地,孩子们可怎么过呢?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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