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爱你是我今生唯一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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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终于在计划中开张了,10月,天气微微的凉爽了。
白天的归宿像一个沉睡的少女掩藏在幸福路上的普通建筑里,而夜晚它就像一双迷离少女的眼睛燃烧着每一个夜晚都市人的寂寞。
酒吧的生意出奇的好,也许是因为它位处于幸福路520号,这是一个幸福的数字,也许是因为它的名字叫归宿,也许是门口大理石上的那段话,这是阿布让我写上去的。他说如果宁安经过这里一定会知道我们在找她。
开业不久,宁远将宁静送给爸妈照顾,他说他要坚持他的音乐梦想,永不言弃。
也许是经历的多了,宁远渐渐的长大渐而变得成熟。
刚来归宿不久,便有许多女孩因为慕名他的歌声而来到归宿。之于宁远,这是件好事,毕竟他的音乐才华得到体验,得到施展,重要的是得到认可。
一首《蓝》为他赢得了所有观众的掌声:
蓝色的夏天
蓝色的海岸
遇见蓝色的你
蓝色的季节
蓝色的天空
下着蓝色的雨
蓝色的森林
蓝色的幽兰
开着蓝色的花
蓝色的竖笛
蓝色的旋律
演奏蓝色的歌
在那天堂的世界
是否有蓝色的画面
用你蓝色的身影
见证我们蓝色的爱情
在那天堂的世界
是否有蓝色的梦幻
用你蓝色的心情
找寻曾经蓝色的回忆
他的歌声中饱尝了太多的情感,只有在音乐声中才能释放。也许宁远天生是属于舞台的,我为这个孩子感到庆幸。
这个孩子给我带来惊喜,也给所有的观众带来惊喜,最重要的是他由此认识了自己。
每次我坐在台下,望着台上的宁远,总会不自觉得想到宁安,因为在草原长大的她有着天生的音乐潜质。可是,宁安到底在哪里,五个多月了,依然没有消息。
这个酒吧由明炫主管,而我只是酒吧里的一个过客,因为我依然没有去见君茹的勇气。
此时正坐在吧台上的我,正喝着酒,明炫打来电话,说他和君茹五分钟后到,也许开始明炫是想直接带君茹来见我的,可是在最后几分钟里还是提前告诉我了,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五个月的时间我都没准备好,何况这短短的几分钟,当时我真想杀了顾明炫。
于是,我依然选择逃避。好在酒吧人多,他们不一定能找到我。
慌乱中,我从酒吧的后门逃了出来,留下服务生疑惑的目光。对不起君茹,我真的没有准备好。在心中对君茹对明炫说着无数次的对不起。
手机关机,在黑暗中回到那幢古老的宅子。没开灯,一个人坐在黑暗中,一任黑暗包围着我,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光明,就像宁安说的可以见到春暖花开的幸福。
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灯亮了,突然间的亮光将我的眼睛刺得生疼。明炫站在了我的面前。拉起我的衣领就往外拖,而我则用力挣脱了他的手,突然眼前一黑,原来明炫一拳打在的我的眼睛上,“你疯了,”我一边捂着眼睛一边说。
“我没疯是君茹疯了,他发疯似的爱上你,发疯似的跟你到处流浪,可你呢,你到好,你给过他什么,今晚我本来想不通知你直接带她来见你,可是我害怕你见到她之后冷言冷语的伤到她,可是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没种的东西,现在君茹是真的疯了,现在你满意了吧,你满意了吧。”从来没见过明炫如此的愤怒。
“君茹怎么了,你快告诉我,”我拼命摇晃着明炫的身体。
“她今晚在归宿喝了十几瓶的酒,现在正在家里发酒疯,哭着喊着叫你的名字,砸坏了家里所有的东西。”
“你为什么不拦着她。你明知道她不会喝酒,你让她喝那么多。”说完冲向门外。
明炫跟在后面,“现在知道急了,早干什么去了。”
我开车,明炫坐在边上,一路上不再讲话。半小时后到达君茹的住所,我们曾经准备结婚的新房。
进门便看到满地狼籍,而君茹也许是因为太累了,也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斜倒在沙发上睡着了,只是头发乱了,身上满是呕吐的污渍。但她的睡姿依然像个孩子。嘴里依然不停的叫着我的名字。
我内心一阵揪痛,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可是我要怎样才能弥补。
明炫让我去衣柜里找睡衣,给君茹换上。当回到客厅。眼前却是另一幅景象。
君茹搂着明炫的脖子,不停的说,谦你回来了,回来就好了。开心的笑了。可是不一会却又对明炫又踢又咬,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为什么,不停的问为什么。最后又说,好了,好了,回来就好了,以后不要再离开我就好了,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我都会原谅你,因为宁安的确是个好女孩。
她见过宁安,我心中一惊。
明炫见我愣在那里,不耐烦的对我说,还不快过来帮她换衣服,我则过去帮忙。而明炫在我抱住君茹的一刹那便松开手,对我说,你把她抱进房间,在这会着凉的。我在这等你。
心中真的感念明炫对君茹的照顾,有这样的兄弟是上天对我的恩赐。
当君茹入睡之后,我来到客厅,明炫已将满地狼籍清扫干净。
见到我之后显得稍微有些不自然,“君茹经常会这样闹吗?”我问。
“有过几次吧,每次她醉了之后我总要半夜将雇用的钟点工叫过来,不过小费却是一个小时10炫解释道。
“辛苦你了,我拍着明炫的肩膀,谢谢你这么久以来对君茹的照顾。”
“希望你以后可以对君茹好一点,我和你一样希望她能够开心快乐。”
我会的,说完我拿起外套要往外走。
明炫拦住了我,“你去哪里,你不留下来吗?她等会会渴,可能还会再吐,还会再哭,再闹,你就不能留下来陪她一个晚上吗?最近,她只要喝醉了,就会说你不会回来了,你回不来了。
醒后,我再问她,她就说没事,可能只是说梦话而已。”
“对了,明炫,你有没有留意刚才君茹好像有提起过宁安。”
“还说她的确是个好女孩。”明炫接着说。“也许宁安找过君茹。”
“可是,这怎么可能。”我不相信的摇头。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不可能最后都变得可能。”
也许明炫这句话的背后还有很多,可是夜已深了,我该离开了,如果君茹醒了,看到了,那么一切都会前功尽弃的。
我不听明炫的劝阻,毅然决然的离开。
剩下明炫在身后关门的声响。显然他很生气。
可是对不起明炫君茹,这一切只有待找到宁安之后我才能给你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因为找不到宁安,看不见她好好的,我想这一生我都会活在内疚中。
两天之后,明炫打来电话说店老板好像有宁安的消息。他还告诉我他也通知了阿布和阿珠。
于是四个人,分三路向那个叫如家的宾馆出发。
路才发现忘了问如家的具体地址,也许是兴奋,也许是紧张,总之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有。
我和明炫差不多一起到的,而阿布和阿珠可能因为不熟悉路而稍微慢了几分钟,但因为他们乘的是出租车所以不用停,所以我们四个大约是一齐冲进店里的。
那个店老板推一推鼻梁上的眼镜,微笑着望着我们四个。
“那个女孩现在在哪里,”阿布因迫不急待而显得没有礼貌。
“其实在那个丫头回来之后,我想给你们打电话,又怕不妥,如果那个丫头不想见你们,我又不知道你们是好人还是坏人,不过我之后大约猜出个三四分,但还是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你们,正当犹豫之时,这位先生(他指着明炫)说,他给我打电话,我便告诉他了。”
“好了,现在我就告诉你们吧,你们也不要着急。”
“天知道我们都快急疯了,”我说。
“你们应该是那丫头的娘家人吧。”
说的我们一头雾水。
“不用担心,那丫头挺好的,孩子早已生了,是个女孩,和那丫头长的一样,真漂亮。”店老板自顾自的说着。全然不顾我们的反应。而我们四个则面面相觑。

“还是明炫脑筋动的快,迅速的从衣袋里掏出照片,您确定是这个女孩吗?”
“不用看,这个女孩任谁看一眼都会记住的。”
“你胡说,她怎么会有孩子,”阿布显得非常激动。
“好了,我知道你们不喜欢那个男孩,但是我要说一句,那个男孩对丫头挺好的,他们俩也挺般配的,”说完自顾自的乐了。
而我们则不知所措。
“今天我只能告诉你们丫头挺好的,你们不用担心,所以你们就不要再反对他们俩个了,有机会就原谅他们吧,我想他们俩个孩子,又加上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在外面生活挺不容易的,你们都是那丫头的亲人,所以就请你们原谅他们吧。也许他们是年轻不懂事,但你们做大人的就不要勉强孩子了,让他们自由的生活吧。如果一直逼下去的话,不定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呢。说实话那丫头真的是人见人爱,那小伙虽然年纪轻但是他终究会长大的,所以你们就不要再担心了,他们住的地方应该离这不远,那小孩要吃奶,所以在附近的超市商场,不定哪天能遇着他们,遇着之后就让他们回家吧,不要再责备他们了,他们毕竟也还是个孩子而已。”
店老板说的语重心长,真的让人觉得应该让他们回家。
可是宁安出来才五个多月,怎么会有了孩子。大家百思不得其解。
明炫建议阿布和阿珠到我的住处去商量找寻的方法以及这个解不开的结。
也许是碰到宁安的问题阿布就会变得义无反顾,他没有推迟,便上了明炫的车。
一路上我在思考一个问题,也许每一个人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那就是宁安的孩子。
屋内,四个人,彼此沉默,没有谁愿意开口说话。
因为每个人想要问的,没有一个人可以给出答案。
最终阿珠开口了,“如果宁安离开草原五个月就生了孩子,也就是说他在草原的时候便有了孩子。照这样推算,应该在去年腊月,宁安便有了孩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佳娃是清白的,她是圣洁的仙女,你们不可以侮辱她,不可以。”阿布有些歇斯底里。突然间一道凶狠的目光射向我。
我知道此时,阿布在怀疑我。
的确,我的确是可疑的对象,如果不是他玷污了宁安,那么剩下的便只有我有那样的机会,我想每一个人都会这么想。
“我没有,”我极力想澄清自己,可是不管我怎么说,因为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都会让人觉得是虚伪。
阿布突然指着我说,“我记起来了,去年冬天赛马会的晚上,那天你喝醉了,佳娃扶你回去了,那一夜听阿妈说她一夜未归,第二天我见佳娃在忘忧河边哭,哭的双眼通红,可不管我怎么问她就是不肯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当时我想她是爱你的,只要她高兴怎样都好,于是我便不再问她。是的,肯定就是那天晚上你欺负了她,然后离开了。你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看上去道貌岸然,背地里却是个十足的伪君子。”说着已冲到我面前抓住了我的衣领。你还不承认。
“我没有做过我为什么要承认。”
“伪君子,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拳头如雨点般落在我的头上。
这次明炫和阿珠都没有阻止。也许他们也认为是我对不起宁安。
也许是阿布打累了,他把我扔进了沙发里,而他也倒在了沙发上。
“辛幽谦,我要你对佳娃负责。”
“我会找到宁安,然后给你,给你们一个交代,当然我也会问清楚事情的真相。”
“什么真相,真相就是你欺负了她,然后逃之夭夭。等找到佳娃我要你立刻娶她。我知道她心里一直爱的是你,而你却这样的对她,她是那么好的一个女孩,”说着,说着,阿布在众人面前居然哭了起来。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阿布对佳娃的爱是谁都无法替代的。这次的落泪是为了宁安,还是为了自己,我想只有阿布自己清楚。
所有的人都开始沉默,阿珠则在一旁轻轻的抱住阿布的头,就像怀抱着一个婴儿。
这就是男人脆弱的一面。
这时候也许我说什么都无济于事,阿布的哭声有着撕心裂肺的疼痛。这个男子为宁安付出了太多,可是在感情面前谁都无法验证自己是对了还是错了。
那个孩子肯定不是宁安的,那又会是谁的呢,那店老板好像并不是在说谎。那么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呢。
明炫送阿布和阿珠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陷入沉思。
宁远打电话来,说他新创作了一首歌曲。今晚首唱,他让我过去听听。
这个孩子依然坚持走自己的路,坚持自己的梦想,我很欣慰。虽然有很多事,可是我不想让他失望,于是便驱车去了酒吧。
酒吧里早已人满为患。听酒吧经理说这些女孩都是冲着宁远来的。只门口挂着一幅海报,今晚宁远带来新创作的歌曲,所以今晚便来了这么多的人。
对于洒吧来说,酒吧收入提升了,但对于宁远来说他收获的远不止这些,在这条音乐的道路上他历炼了自己,未来我坚信他会走得更远,且一直走下去。
下面有请宁远为我们带来新创作的歌曲《爱比永远多一天》,当报幕员的声音传遍全场,台下立刻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我此刻为他感到骄傲,也许他已经接近成功的边缘,但未来还有很多的路要走。
如果相爱需要誓言,
离开请不要走得太远。
是否爱你要飞越千山,
才能看见你梦中的容颜。
如果承诺能一百年,
转身请不要让我看见。
是否爱你要一直陪伴,
才能将你留在我的身边。
远方的远方,
天边的天边,
如果有你的足迹,
一定会有我的思念
未来的未来,
永远的永远,
如果有我的踪影,
是否会有你的笑脸。
爱比永远多一天。
当这首歌唱完,台下的掌声经久不息。一直认为宁远有着天生的音乐歌喉,没想到他还有作词的天赋。这首词不自觉得让我想起宁安,也许宁安也可以写出这么美丽的词句。誓言和承诺可以在瞬间改变,而唯一不变的只有一个爱着的心。
台上的宁远,抱着吉他,唱着他自己的歌,在这一瞬间,我真的羡慕这个孩子,他可以做他自己喜欢做的事,想着他自己喜爱的人,唱自己喜欢的歌,写自己喜欢的故事,作自己喜欢的音符。可是想想自己,这两年来所遇的事及所做的事,常常感到后悔,后悔不是自己的不该,而是因为自己的错而伤害了别人,让那么多的人伤心流泪。可是这一切我都无可挽回。明炫告诉我君茹这几天几乎天天喝醉,天天闹到天亮,人明显的瘦了。她和明炫讲也许有一天她真的累了,她便会去天堂找我。只是她曾经答应过我,要好好的生活,用生命延续这份爱。可是她说,她真的太累了,她支撑不住了,她想我了,她还说每个晚上都会见到我,可是我只是微笑,她想碰我,却怎么也够不着。然后就满屋子的跑,跑着追我。可就是追不上我的脚步。
我在猜测也许宁安真的见过君茹,和她说了些什么,可是宁安为何要这样做。
离的灯光中,我看不清自己的脸和眼。人生就是这样的离奇古怪,所有的一切也许都是命运安排好的,逃不得,躲不得,只能面对面的与命运抗衡,尽管伤得面目全非。这也许就叫做信仰,一种自信的崇高理想吧。
宁安,你到底在哪里,离开草原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你是那么的聪慧灵透,相信上天保佑你,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君茹对不起,请你为我好好的活着,因为我爱你。爱你是我今生唯一要做的事,所以请为我珍重。
阿布说我是禽兽,明炫说我是混蛋,也许这两个词语在曾经我永远也不会想到它们会用在我的身上,但就像明炫说的,世上每天都在发生原来不可能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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