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驯服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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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馨赌气离开了运成和爸爸,又在旺县的大街小巷子里游荡.她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运成哥哥家里的情景,那些机器热火朝天地生产着,滚出来的都是花花绿绿的钞票啊!
"那死跛子!看不出他还有几下子!"馨馨嘴里嘟嚷着,一边不耐烦地将路边的石子踢得远远的,“死跛子!死跛子死跛子!!”馨馨还觉得不解恨,接连地骂着。一阵微风吹来,让人的脸上感到凉意。馨馨不知道今天到哪里去吃饭。自从爸爸下岗后,自己那幸福的日子就算是远离了,妈妈天天和爸爸吵架还是小事,爸爸为了生活不得不外出打工,妈妈嫌爸爸赚不到多少钱养家,后来就干脆和爸爸离婚了。馨馨为此哭了好几夜。心想你们这样,那我还有什么心事去读书呢?干脆不读,气死你们!!!
可是,现在,馨馨知道,自己是错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馨馨现在想去读书,可学校的大门算是对自己关闭了——基础太差,再也跟不上。以后去干什么呢?馨馨也为这个犯愁。本来想跟着那个死跛子去学点东西的,他也对自己这样!
“那个死跛子!他对我义正词严的样子!以为他是救世主啊?”馨馨不甘心。
“馨馨!”有人叫她,她没有理——叫她的是平时在一起的一个小混混儿,名叫小六子的,成天在街上偷鸡摸狗的,馨馨心里也瞧不起他。
“馨馨!”偏偏这小六子不识趣,不停地叫她。
“鬼叫什么?!本姑娘今天没心事跟你玩!”馨馨没好气地说。
“哧!瞧你那鬼样子,又在哪里受气了吧?我小六子为朋友两肋插刀,你说出来,让我去摆平他!”
“摆平个屁!成天正事不做,就知道偷鸡摸狗的!你当我不知道啊!和你在一起,本姑娘脸上无光!”馨馨不客气地说。
“你!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还不是和一群二流子一起,给他们做野鸡啊?”小六子情急之下,口不择言,一下子抓着了馨馨的痛处,她最怕的就是人家说她做野鸡,虽说他和那些不正经的人混在一起,但是她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的人。
“你是死期到了!狗杂种!”馨馨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飞起一脚,朝小六子的**上踢去。
“哎哟!”小六子惨叫一声,扑在地上。他眼珠子恨恨地盯着馨馨,一把爬起来,也反转一脚踢在馨馨的大腿上。
馨馨痛得直抽冷气,她一把扯住小六子的另一只脚,猛地举起来,小六子失去重心,“叭”的一声摔在地上。

“你想欺负姑奶奶!你出过一次世再来吧!”馨馨往小六子的一条腿上狠狠地一跺脚,痛得小六子杀猪一般痛叫起来!小六子痛急了,抓起地上一块石头,往馨馨头上重重地砸来!馨馨躲闪不及,那石头正正砸在额头上,馨馨一下子眼冒金星,脑袋“嗡嗡嗡”地响了几声,只觉得自己往地面倒下去,倒下去,倒下去......
馨馨醒来的时候,正躺在运成的家里.爸爸杜平红着潮湿的眼睛,心疼地看着她.
“女儿!你醒了!孩子,你终于醒了!谢谢老天爷,你终于醒了啊!”爸爸颤抖着声音,泪眼汪汪地看着她。
“爸爸!”馨馨眼睛一热。
“妹妹!你终于醒了!”运成高兴极了,拄着拐杖一拐一拐地为馨馨端来了肉汤:“妹妹,你流了血,要多吃点营养。”运成含笑着看着馨馨,仿佛昨天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馨馨看着营成艰难地端着肉汤走来的样子,心中忽然一阵柔软的悸动——他,他真的象自己的亲哥哥啊!
馨馨接过汤碗,慢慢地喝起来,她有些魂不守舍,仿佛看到运成站立不稳地在厨房里弄吃的的情景。
他脚都没有,是怎么发明了那样的机器呢?这个念头让馨馨感到万分好奇又万分惭愧——怎么他没有脚都做得到,可我,四肢都健全啊!
“哥哥,我喝完了,谢谢你!”馨馨抬起头来看运成,杜平惊喜地发现,她的眼神和善而充满依赖,是一种驯服的眼神!
“馨馨,好好休息,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想吃什么哥哥有钱,一定为你买好多好吃的!还有,哥哥告诉你怎么做这种机器,这几天,有好多人都来问货。妹妹不要担心没有事做,不久以后,妹妹就可以赚到好多钱的!”运成安慰着馨馨,馨馨出事,把运成吓怕了,他的心中充满了内疚,觉得非常对不起爸爸和馨馨的,现在好了,馨馨醒了,看样子没有什么问题,运成只想加倍补偿她。
“坏哥哥!以后我就赖在你这里,赶我也不走了,谁让你是我的哥哥啊?”馨馨气哼哼地说,还狠狠地横了运成一眼,但运成看得出那是娇嗔的眼神。
一家三口都笑了。
“爸爸,我现在终于又有家了!”馨馨扁了扁嘴巴,想笑,泪水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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