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狂野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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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脸上露出一丝怪笑,解开了白色长袍,强健的胸腹肌如同刀刻。将手中宝剑挥了半圆,阳快步向这路的深处走去,义无返顾。
这条由黑布围成的路,不知有多少个弯,更不知道有多长,阳向前奔行着,偶尔用手中的剑斩断路旁的黑布一看,那黑布之外,只是另一匹黑布,每次看到的都一样,黑布,黑布,黑布。阳仿佛掉进了黑布的海,无边无际。
突然,一把漆黑的窄刀如同天外流星一般,向阳的后心刺来,声势迅急。阳头也不回,只将手中宝剑向后一挥,那把漆黑的窄刀就立刻向别的地方飞去了,刀把上当然带着一只紧握着它的手臂,一只喷着红血的手臂。
阳并不去理会身后传来的惨叫,加快了腿下的步伐,他的脸上带着兴奋的笑。更多的漆黑窄刀从天下地下,从四面八方向他刺来,他停也不停,挥动着手里的宝剑。无数的黑刀,无数断臂,在血雨和令人胆战心惊的惨叫中,纷纷落地,不知有多少刀手被他拦腰斩断。
就这样冲杀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刀手不再出现,阳也越奔越快,虽然离那些惨叫越来越远,但他身沾的鲜血的腥气,却让他兴奋异常,心中竟很快乐。
一下子,他进了一间空荡荡的大房子,房内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阒无人声。
阳停了下来,喘着粗气,倒不是因为他累了,而是因为过度兴奋。他隐隐觉得这种高兴不对,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房内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气味,一种草木香味,一种沉年草木的香味,还有一种只有在棺材店里才有的特殊味道混杂其中,让人不禁想要回忆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在远处的墙边亮起了一盏微弱的灯光,灯光下似乎有一团东西倦缩着,看不清楚。
因为兴奋过度,阳身体已有些摇晃,为了看清那是团什么,他缓慢地,一步一步向灯光走去,大房子回响着他的腿步声,这房子实在很大。
可没走几步,阳僵住了,眼也睁得圆圆的,呼吸也几乎一下子停止了,他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那在墙边的一团东西,竟是一个坐在地上衣衫褴褛的小孩,一个光着脚的要饭小孩。
听见阳走近,小孩抬起了头,用一双无辜的黑眼睛看着阳,小脸儿委屈得几乎要哭。阳吃惊,并不因为那团东西竟是个小孩,而是因为,那坐在他眼前的,简直就是他自己,小时候要饭的自己。
正在阳惊愕之际,这微弱的光一下子灭了,房子里又变得一片漆黑。此刻,在房子的另一个方位,又亮起了一盏明亮的灯,一位慈祥母亲坐在床边,为身边熟睡的孩子缝衣服,她一脸的疲劳,却带着一种安慰和甜蜜。孩子一翻身,把被子踢开了,慈祥的母亲忙伸手替孩子把被子盖好,怕他冷着。阳圆睁着眼睛,整个人傻在那里,那个母亲不是别个,正是他梦中的母亲。
灯又突然熄灭了,美梦一下子被黑暗吞噬的一干二净。阳不禁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些什么,可是,什么也抓不住,他的眼中流出了泪。
泪眼模糊间,房子又一个方位亮起了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都穿着白衣,脸色苍白,披散头发,一脸凄楚孤独。那是一对夫妻,一对鬼魂,最重要的,阳意识到的,他们是他已经亡故多年的父母。他们用鬼魂才有的声音,颤抖着对阳道:“你快过来,我们一家三口好团聚!”
阳一下子被眼前的情景击中了,哀伤到极点,什么都忘记了,只想着自己的父母,想着与父母团聚。灯一点一点的灭了,鬼魂消失在黑暗之中,此后再也没有灯亮起来。

阳陷入深深的哀痛之中,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突然,黑暗中响起了刺击的声音。身上几处钻心的巨痛,把阳从哀伤之海中惊醒,他感觉到,几把冰冷的刀已经刺在他的身体上,血从伤口向外流着。
房子里一下子变得很亮,不知从什么地方一下子冒出那么多灯来。那个衣衫褴褛的小孩,还有那个慈祥的母亲,还有那两个身着白衣的鬼魂,此刻,每人手上握着一把插在阳身上的尖刀,正得意的笑着。
那个苍老怪异声音的主人看见了,也一定会非常得意。
阳看着狞笑着的童年自己,儿时的母亲,还有地府中的父母,感受着他们手上正在加劲儿,想要把刀子刺得更深一些,怒火猛地在心中烧着了。阳将身上肌肉一收,夹住了四把短刀,猛向后撤了五六步。
四把刀一下子就从四个人手中脱了出来,这倒把四个人吓了一跳,但四人随即又笑了起来,儿时的母亲狞笑着说道:“没用的,就算你挺得住刀伤,也顶不住刀上的奇毒,你马上就会消筋腐骨而死。没人能挡住我们‘南天四毒’的毒,你就别白费力气了,运功相抵只用让毒气走得更快。”
阳似乎没有听见四人的狞笑和嘲弄,伸手拔出了一把插在腹部的短刀,往地上一丢,大房子里响起了“当”地一声。之后,房子里又响起了三声类似的响声。
地上四把带着黑血的短刀,在灯下闪着寒光,阳冷峻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对痛苦无动于衷,四人的狞笑僵在脸上。屋里静得出奇。
阳慢慢抬起双臂,攒紧双拳,一声长啸,四股黑血从四处伤口激射而出,喷在了地上,鲜红的血从伤口里流了出来,但很快就止住了。阳扯起白色的衣角,擦拭着四处伤口的血污,如同天热在擦汗,安之若素。
四个人脸色苍白,冷汗直流,吓得嘴唇直抖,这恐怕是他们一生都没见过的。
慢慢地抬起头,冷酷的眼睛盯着四个,阳将手中的宝剑轻轻一甩,一步一步向四个逼近。
四个后退了几步才回过神来,调头就向远处跑。
斜斜的一剑,儿时的母亲被削掉了半个脑袋,剩下的一只眼睛翻了白,红血狂喷着倒了下去;那两个白衣跑着跑着,只觉腰间一凉,一转身掉在地上,却不知为何自己的下半身踩着自己的头眼跑了过去,细一看,原来是自己被拦腰斩断。刚发两声惨叫就被阳补了两剑,立刻了帐。
那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刚跑到一扇被黑布封上的窗前,眼睛一眨,眼前就多了个人。他惊恐地看着阳,脸上强笑,跪在地上,用童音哀求道:“我只是个孩子,求英雄饶我一条狗命!”
阳看他满脸大汗,发际边沿有些微变色,伸手到小孩脸上一揭,撕下一张假脸,露出的是一张四十多岁长胡子的男人脸,獐头鼠目,原来是个假扮成小孩的侏儒。
阳看得心中憎恶,回旋几剑,把侏儒切成了七八段。
抖了一下剑上的血,阳看着剑尖道:“你们杀了我的回忆,我就杀了你们作我回忆的祭品!”
墙上有一扇门打开了,阳走了过去,大房子里的灯火骤然熄灭,阳的眼前只剩这道门,刀、死尸和回忆,一齐被黑暗消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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