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炼制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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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我曹扬也会因祸得福。水隐道长啊水隐道长,要不是你差点杀了我,我还不知道我这辈子还能成为修真者,甚至有机会飞升成仙。看来我必须亲自登门拜访,表示我的谢意了。”话是这么说,可曹扬的双眼已经布满煞气。
经过龙元净化后,他的双眼变得格外明亮,且深邃难测,给人一种难以琢磨的神秘感。那透出的丝丝煞气,足以让一个普通人不寒而栗。
那时被水隐的剑光击中的感觉,曹扬这辈子都忘不了。就算是因为水隐的关系而成全了他,曹扬对水隐依然是痛恨到极点。倘若不是自己有圣龙珠在手,现在恐怕早就到九泉之下报道去了。
睚眦必报,心胸狭隘、张狂暴戾这类词从来都不是用来形容曹扬的。但是像水隐这种无耻而且滥用暴力的人,曹扬是难以容忍的。所以他向来都喜欢看那些描写英雄们行侠仗义的武侠或是修真小说,曾几何时也都幻想过成为众多主角的其中之一。
谁知老天有眼,今天,现在,多年的梦想……不,应该是说幻想,居然一下成为了现实!
曹扬几乎都有一种想仰天狂吼的冲动,来表达他此刻心中无尽的愉悦!
就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想到了那个冰心宫的修真者——闵芊。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已经摆脱了水隐下山去了,去到她该去的地方;又或是已经回到冰心宫,得到同门的保护,而那些玄虚宗的人会不会去找她的麻烦。在这一刻,曹扬都很奇怪为什么自己会去关心闵芊。难道是那短短的接触让他对这个修真者产生了好感?
曹扬自嘲地笑骂了一下自己很愚蠢,虽然萍水相逢,总算也是共过患难,关心一下也实属正常。自己却往那方面想,神经病!
想到闵芊,自然而然地又想到了水隐。
这个时候的曹扬,对于水隐最中肯的评价就是:这个天杀的牛鼻子实在该碎尸万段。换句话说,如果水隐现在就站在他面前,他肯定会催动全身龙元轰向水隐,直到化为飞灰。
他却不知道,水隐在闵芊的搏命一击中,**早已灰飞烟灭。
麟伯看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神情不断变化,一会儿开心一会儿皱眉,甚至还傻笑了一会儿,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便轻轻拍了拍曹扬,说道:“曹扬,曹扬,想什么呢?”
曹扬经麟伯一拍,回过神来,解释道:“没什么,倒是想起了些往事,有点感叹罢了。”
麟伯听后笑道:“哦,现在还不是你感叹的时候呢,要感叹也等你回到家里再说。”
曹扬觉得这位麟伯还真是蛮幽默的,说话也挺有趣,于是呵呵一笑,道:“行,我回去再感叹。那么麟伯,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
“这么着急着想走啊?”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总不能一直呆在龙殿里吧?”
“别急,我还有东西要给你。”麟伯手掌一身,一束白光在他手心里一闪,瞬间凝化成一块光莹洁白的玉牌,“这个是‘御龙令’,你可要好生保管。”说完将玉牌交到了曹扬手中。
曹扬双手接过,问道:“它有什么用处?”
麟伯道:“每一位龙首回到人间后,凭借自己修炼‘九龙混沌圣诀’后的实力,都打出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下。而‘御龙令’就代表了龙首的权利,见令如见龙首。你的上一位龙首所打出的天下叫做‘圣龙堂’。我相信尽管过去了一千年,‘圣龙堂’现在应该还是存在的。如果将来你找到了现在的‘圣龙堂’,这枚‘御龙令’便是你身为龙首的凭证。”
曹扬仔细观察了一番。这令牌背面雕刻着一条蟠龙,形象栩栩如生,其雕工堪称完美。正面雕刻有四条神龙呈飞天状首尾相连,中间不知道什么物质镶嵌出一个金黄色的“令”字。
这枚“御龙令”从表面看来像是用普通白玉雕刻而成,但是不论从色泽和莹润度来说,都比普通白玉好过数倍。而且在这令牌的里面,似乎也有源源不绝的灵气在流动。这让曹扬想起了“万年古玉”这类的东西。
“还猜什么猜?有麟伯在这,他肯定知道,还瞎猜个什么劲儿?”曹扬这时真想猛拍自己的脑袋。
“麟伯,这‘御龙令’是用什么东西做的?”
“哦,虽然此间主人当初在把‘御龙令’给我的时候没提过,但是我也看得出这是一种叫‘上古玄玉’的玉石。比那些所谓的‘万年温玉’、‘千年寒玉’什么的珍贵得多。”麟伯回答道。
“上古玄玉?”
“嗯,上古玄玉,乃是自远古至今顶级的宝玉,自神话时代盘古开天辟地时就已经存在。而后来女娲补天,所使用的补天之石,其中有一大半都是上古玄玉。就连后来鸿钧悟道,一起化三清,上古玄玉也起到了极大的作用。”麟伯正色解释道。
“那岂不是绝世之宝?”曹扬的双眼几乎要便绿了。

麟伯摆了摆手,呵呵一笑,道:“绝世是绝世,不过怎么说也算不得是什么罕见的宝贝,充其量是件不错的炼材而已。不过这只是针对你我来说的。如果把它放到尘世中,那就是一件足够让人舍命相争的宝物了。”
这是当然的了,别说“上古玄玉”,就连麟伯刚说的“万年温玉”和“千年寒玉”在人间现世的时候,就引发了不少修真者和凡人间厮杀拼抢的斗争,死伤无数。如果这更高级的“上古玄玉”再出现的话,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为之疯狂了。
但是曹扬却几乎没听到麟伯后面说得话,他只听到两个字。
“炼材?您说‘上古玄玉’是件炼材?”
“不错,炼材就是炼制兵器和法宝的基本材料,是炼制中绝对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一部分?您的意思是要炼制兵器和法宝,除了炼材之外,还需要其他的东西?”
“那是当然。想要炼器制宝,有四样东西是不可或缺的。分别是炼材、真火、灵元、阵法。在这五大要素中,炼材就不用我多说了,相信你对它们也有所了解。灵元就是从各种仙石中汲取的仙灵之气。阵法是通过某种与天地契合的排列规律以及本身真元和法力所构成的法术圈。这三者决定着你所炼制的兵器和法宝的等级。而真火,是炼制的基本,也是唯一的手段,也是从根本上决定了你的炼制能力。
据我所知,兵器有灵器、仙器、神器之分,而三大类中又细化出了凡品、下品、中品、上品、极品五个层次。法宝的等级区分与兵器相同,分为灵宝、仙宝、神宝,也有凡、下、中、上、极五个品级。”
曹扬听闻麟伯一番叙述,原来与那些修真小说中所描写的大同小异,看来作者们也不是没有根据地瞎编,似乎都有自己的依据。
“也许他们其中之一就是修真者吧。”不知不觉间冒出的想法虽然让曹扬自己都觉得好笑,但是现在连自己都成了修真界的一员,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呢?
在御龙圣殿里驻守了成千上万年,差不多每个上千年才能跟某人说上两句话,引导他成为紫耀龙首,然后又是漫长的孤寂。麟伯几乎已经对寂寞的感觉淡漠了。然而现在一千年过去,又来了一位年轻人,而且还是个比较健谈的人。面对这个与众不同的龙首,麟伯不由自主地越说越多,先是跟曹扬讲解炼器制宝的基本常识,现在又说起了炼制方法。简直滔滔不绝,连曹扬都觉得有一种黄河泛滥、长江倾灌的错觉。
照这种阵势看来,实在不知道麟伯到底要讲到什么时候,曹扬不经意间有些厌烦了。
诚然,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有面貌有多慈祥,心地有多善良,姿色有多漂亮,只要话一多,而且是多到那种近乎啰嗦的境地,就不会有人喜欢了。
曹扬对麟伯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最后他的确是有点不耐烦了,便连忙但还是很有礼貌地对麟伯说道:“麟伯,稍等,稍等,您刚才说得我差不多都知道了。至于您说的炼制方法,我想不会只是靠您来言传吧?”
麟伯老练微微一红,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这小子,一定是嫌我烦了。”
“不敢,不敢。”
“什么敢不敢的?是厌烦了就是厌烦了。其实你说得对,龙殿的主人确实是有不少炼制方法传承下来,也曾吩咐过我亲手交给你们这些龙首们。适才我是因为很久没人跟我说话了,我只是过一下说话的瘾而已。”麟伯话是说得坦然,但是脸上那层红晕却不曾退去。
曹扬心中突然有点后悔,觉得自己不应该扫麟伯的兴,应该让他说个够。一千年来没有跟谁说过一个字,个中滋味,只有麟伯才能体会得到。
曹扬动了动嘴唇,想要跟麟伯说些道歉的话,却听麟伯抢先说道:“不过可惜啊,没有一个龙首能继承这些炼制秘法,可惜,可悲,可叹啊。”
“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会有这种事?”
麟伯意味深长的看了曹扬一眼,道:“因为他们都没这个本事。我知道你很好奇,不过在告诉你原因之前,我先给你看一样东西。”
麟伯握紧了拳头,催动体内真元之气。大殿上的灵气像是受到麟伯的牵引,疯狂地涌向他的拳头。灵气汇聚于一点,层层叠叠包裹了麟伯的拳,凝结成了一层厚实浓郁的青光。
曹扬顿时被这场景吸引,忍不住心情激动兴奋。吸引他的倒不是因为那由灵气结成的青光,而是麟伯手中,那依靠如此强大的灵气而幻化出的物件。
过得片刻,大殿终于回复平静,麟伯也停止运转真气,拳头上覆盖的一层青光也逐渐散去。
麟伯大呼一口气,说道:“好险,封存了上万年,到现在才想着要取,差点就取不出来了。”说着那只紧握的拳头在曹扬面前缓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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