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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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计划与现实相比,总是会有所偏差的。
在许久以前,风飞扬就知道了这个朴素的道理。
是以狼女的忽然说话虽叫他感到意外,却并不惊讶。虽然在最初,他只是想用这样的话敲打敲打这些人,叫他们更加敬畏自己,也更加信奉自己——说老实话,只要是能够看见他的人,就有着成为他牧师的资质——只要风飞扬愿意。
可先前虽说没有想到事情真会发展到这一步,但那时的承诺也并不是什么空头支票。只是与成为牧师比起来,他这样做的代价会高一些……不过回报也会更高,就像是在风险投资。
再看眼眼前的少女,稍微沉吟了下,他唤出了自己的说明书,在神性的页面上,花费三信仰点转化出一把匕首来。
那匕首虽不过尺长,却泛着盈盈寒光,贴近肌肤就能感觉到阵阵冷意。他把这远超时代的匕首递给少女,叮嘱道,“记着,你不能害怕,只能相信我,相信我所承诺的一切!不然你所做的一切,都成了徒劳无益的事情!”
狼女点点头,表示她清楚了,再反手握住匕首,向自己的胸口刺去!
锋利的匕首刺入了少女并不十分挺翘的胸膛,没有其余人想象中的鲜血溅出,倒是闪耀起阵阵青光。
青光越来越亮,逐渐将少女包围了起来,微风又凭空的在神庙里旋起,将狼女昏迷的身躯牢牢托起。
风飞扬上前拔出匕首,反手割破了自己的食指,先在说明书中用鲜血勾勒一下,再在狼女的额间划了一竖,轻轻说道:“你的命我已收下……只要你转醒,便是我风飞扬的第一任牧师,我最虔诚的信徒!”
这话说完,原本就没有受伤的少女更加面色红润。可反观风飞扬,却猛地虚脱了下去。
收去说明书,依在香案上大喘气的风飞扬不禁苦笑:原本只是想弄个牧师,可却得到了一“选民”。
哦,现在还是可能会得到一选民。
这事情究竟能不能够成功,还要看狼女自身的信念,如果她真做到了风飞扬先前所叮嘱的那些事,自然就会转醒。可若是心理有了一丝动摇,那么不但自身会没了性命,连带着风飞扬也会损失五个信仰点——三点是转化匕首的花费,两点则是处罚。
而且就算成功,风飞扬也一定会虚弱上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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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微风托起的少女并没有昏睡很久。当身上的青光开始消退时,她也幽幽开始转醒。
狼女睁开了翡翠色的眼睛看向风飞扬,她盈盈拜倒了下去,“我的神……我的主人。”
见状,心知事成的风飞扬方才放下心来。他向她伸出手去,甫一接触,就光溢出。就算不召唤出说明书,风飞扬也能感受到狼女的存在。她就像是自己知觉所分出去的那一部分一样,虽然模糊,却很真实。
适才那匕首的一刺并不光是试炼那么简单,它还在测试的同时改造了狼女的身体,让她的身体能够容纳更多的神力。
只要风飞扬愿意,狼女可以成为他的神性容器,使用他的所有神力,而不像其他牧师那样,只能有选择的领悟神术。
他看向她,“去治愈他们吧,我的女孩。”
“是的,我的主人。”狼女起身向受伤的猎人走去,她的步伐依旧坚强,却比往日更多了几分从容,在适才的那几分钟,她的人生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感知、领悟了风飞扬的一部分知识,知晓了她原本不可能知道的事情。这样的变化,就算说是重生,也并不为过。
年仅十三岁的少女盈盈走到了第一个伤者旁边,她蹲下身去,双手合十,她在心中默默的向她的神祈祷着,祈祷着神能赐福于她的族人。
风飞扬感受到了这样的祈祷,他唤出说明书回应了少女的祈求,于是合十的双手开始有白光泛起,狼女成功的获得了治疗轻微伤害的神术。
她分开双手,白光仍静静附于她的掌上,她用手轻轻抚摸着受伤的伤口,伤口就以肉眼可视的速度恢复了起来。伤者的伤口长结出血痂,长出新肉,他的伤势在少女的帮助下痊愈了!
看见这样神奇的事情,不止神殿中的几人,就是围观在凉亭周围的众人也忍不住低呼起来,他们低声说着,交谈着,又不约而同的伏身赞美起风飞扬来。
在使用了一次神术后,年幼的少女已经感觉到了疲惫,可她却不想就此放弃,她再来到第二名伤者面前,再次祈求起来。
感到疲惫的,并不只是狼女,先是做出选民,再又回应了神术,此时的风飞扬也已到了强弩之末。只是戏既开演,就总要做足全套,他咬紧牙关,不叫众人看出他的疲惫,再次回应了狼女。
于是,第二名伤者也痊愈了。
当狼女摇晃着站起身来,欢呼声也一同爆发了出来。氏族的子民低声呼唤着风飞扬的名字,感谢着他的仁慈,感谢他将这样的力量赐福于他们。
狼女心领神会的替她的主人回应了这样的欢呼,微笑着鼓励大家,“以后,我们会一天比一天更好起来的!”
没有人会质疑她的话,他们都觉得那本就是事实。他们回应着少女的提议,开始欢歌起来。
这样的气氛无疑是美好的,可在凉亭内的其余三位男子却不免有些沮丧。
如果刚才说话的是他们,那么现在站在那里回应欢呼的,也就应该是他们。
在这样的心理下,三人不约而同的想要祈求风飞扬,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可风飞扬却笑着回答道,“神的测试,只会对无心而又诚心的子民。现在的你们已经失去了这样的资格。”
关于选民的事情,风飞扬说的是实话。可就是那样,他还是能够叫他们成为牧师的,只是已有狼女的事情珠玉在前,牧师的事情早就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变得并不重要。所以风飞扬选择了另一种方法,以鼓励、观察他们,“不过如果你们能继续信仰我,更加虔诚的信仰我,那么还是有机会获得另外一种力量,它与狼女她获得的力量相比,也是毫不逊色的。”
12
称不上盛大的庆祝活动一直持续到了夜幕降临的傍晚时分。
当族长为了明天的捕猎、探索不得不出面制止了庆祝的继续后,神情疲惫的少女才能走出族人热情的包围,来到她新的住所里。
在她成为自己选民的第一时间,风飞扬就命令其住在自己的凉亭里。这与什么嗜好无关,只是非常现实的考量——女孩即将成为他的口舌,那么一定程度上的造势是必须的。
居住在自己的神庙,无疑能将她的特殊突显出来。
“主人。”凉亭里,少女呼唤着她的主人,将风飞扬从昏昏欲睡的情形中拉了回来。
神力的实际消耗,要比风飞扬以为的还要多。他此时还坚持留在这里而没有返回自己的房间,只是因为有些事情必须要交代。
睡眼惺忪的坐起身来,他对她点头示意,“你回来啦。”顿一顿,又不经意的问道,“还习惯吗?”
这个问题却难住了年幼的狼女,瞬间里的身份转换,带来的不适应还不最关键的。通过仪式,她成为了风飞扬的选民同时所知晓的那些事情,才是更叫人感到疑惑的。脑海里瞬间涌现出许多画面,每一张看上去都是那么夺目,那么的不可思议,可偏偏现在的她,却还没有足够的知识来消化、理解那些事情。
就像盲目的人忽然看见到了缤纷的色彩,就像是耳聋的人忽然听见了悦耳的歌声,那样的冲击是巨大的。连用懵懂、茫然来形容此时她的感受,都是有所不及的。
而且更甚之,少女连用词语来描绘自己此时的思绪都不会。她只能咬着自己因为缺乏营养而显得苍白的下唇,温顺的来到风飞扬身后。
头贴着称不上宽广的肩膀,静静听着心跳声。
不知为何,那样的心声叫少女渐渐的平静了下去,她终于能说出自己最想表达的感受,“能够成为主人的仆人,能够得到那样的力量,来更好的帮助大家,我……让我感到很开心。”
“这样吗?”风飞扬失笑,再将话题引到了一直想问的地方,“他们为什么称呼你为狼女?”
现在的氏族还没有姓氏那样的东西,名字也更像是代号——像哈尔本就有着“智者”、“护火者”的含义,狼女这名字也有它要表达的东西在里面。
身后的小人儿在听见这问题后颤抖了一下,继而用有些沙哑的嗓音回答道,“因为我的力量,就是主人称为原智的那个,只能接触到狼……”说到这里,女孩稍稍沉默了下,再解释道,“也算不上只能……只是与萨满他的能力比起来,我只有在与狼接触时,才能清晰的感觉到它们的心声,分享到它们的体会……其余的那些动物,最好的情况也就是能模糊的感觉到一些情绪……”
也许是从未与人谈过这事的缘故,又或者是还对风飞扬有些敬畏,少女的话语时断时续,经常要停下来想上一会儿,方能继续。就算这样,说出的解释也不是十分的直白,若不是风飞扬早时曾从前萨满那里明确知道了原智的效用,只怕也是听不明白的。
拥有着原智的前萨满能够与动物们进行思想上的沟通,就像是风飞扬与他的使魔渡鸦那样,前萨满也能看见他所接触动物所看见的一切,更甚之,当与某种动物有了默契后,他还能够命令、指挥那动物去做一些事情。
但狼女的能力却达不到上述的事情,像是分享感知这样的事情,就只有在她的动物伙伴为狼的前提下,方才能够做到。
“这样啊……”
只是无意义的感慨,却让身后的女孩会错了意,她抬起头,有些犹豫的小声提问起来,“主人你是不是有些失望?”
再一次的失笑,风飞扬自身后将女孩摘了出来,放在怀里,摸着她的秀发,逗趣道,“我为什么要失望那?”
“我的能力做不到你以为的那样……”
“可我并没有要求你必须要做到那样的事情啊。”先是如此说着,等看到女孩小脸上紧张的神色后,风飞扬才彻底的醒悟了过来,“……在这以前,经常有人会拿他和你对比吧?”
“恩……”有些迟疑,但仍是点了点头。
那是当然的。在“神灵”没有出现以前,女孩与萨满所拥有的能力,无疑是能被称为神迹的。每当拥有原智的人出现,就会标志部族的生活会好上那么几分。
不说别的,就是利用动物伙伴来追踪猎物,也会比别的部族得到更多的食物,从而让自己的部族能够更好的繁衍下来。所以在风飞扬没有出现以前,女孩身上所背负的责任,是轻易能够想见的。
“那样的事情是没有意义的。”随手在女孩额头弹了一下,风飞扬如此断言着。可看女孩仍没有想开,就再一步宽慰道,“你是你,他是他,如此对比是根本无用的。”想了想,他举了个例子,“就像现在,你能够治愈你的族人,而他却做不到。难道你就会因此而看轻他吗?”
“不会……”女孩认真的想着,摇着头,继而又有些疑惑的说道,“可是,那样的能力并不属于我,而是全靠主人你所赐的啊?”
“呵。”再一次的失笑,风飞扬看着少女,看着圆润的眼眸,用手摸摸她的头发,笑道,“能力从来不会因为来源不同而有所不同。而且,你为什么不想想看,我为什么选择了你而不是他呢?”不待女孩有所反应,他又自主的说出了答案,“那还不是因为你自身的努力吗?”
其后的一段时间,两人再无话语。
狼女需要思考风飞扬的话,而风飞扬也已认为,这样的安慰已经足够——自己已经帮她找到了台阶,可要想迈过那道门,还需要女孩自己的努力。
那样的事情是谁也无法代替的。
再沉默了一会,他打着哈欠对思索的中的女孩轻声吩咐道,“我要回我居住的地方,大概最近的一两天都不会出现在这里。你就住在这里好好的想想吧,在顺便帮我看着大家。”
出于选民的契约,狼女已经依稀知道了主神空间的存在,是以并不奇怪,可却有些失望。但她忍强作镇定点头应道,“是的,我的主人。”

于是风飞扬再将女孩需要注意的事情一一叮嘱了下去,再在最后说道,“如果有以上的那些事情,务必要让我在第一时间知道。”
狼女再次垂头应道,“是的,我的主人。”
13
风飞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夜好睡,再醒来时已经到了中午时分。
可饶是这样,因为过度使用神力而得来的疲惫仍没有消去,就像是大量运动会造成肌肉酸痛那般,他现在就神情恍惚着。
在置购来的饮水机旁呆站了好半天,方才省起自己是要打水喝。
“真是自作孽啊。”他苦笑着将水一饮而尽,感受那清凉的液体顺着食道滑下去的畅快感受。可好景不长,先前所忽视的饥饿感也被水勾了起来,又变的越来越强,很快就超过了疲惫,叫他洗漱、更衣的动作也愈发快了起来。
数分钟后,风飞扬就走出了自己房间。而恰巧的,对面的房间,那个被他提醒有衣物在衣柜的男子也在同一时间拉开了自己的房门。
可那却是两个人,先前见过的那男子揽着一妙龄女郎的纤腰,亲密依靠着走了出来。
三人照面都是一愣。风飞扬见那男女的模样,以猜出了是何缘由,此时撞见不禁有些尴尬,可又好笑里带着些佩服——须知自他们来此地起算,也才过三个昼夜,那男子却以将女子勾搭上手,也自是本事不小。
女郎也是俏脸微红,倒是那男子在愣后露齿一笑,将右手递了过来,“张达,那天真是谢谢了!”
“风飞扬。”握握手,也将自己的名字报上,其后又皱眉道,“那点小事,你却谢我两次?”
“对你而言或许是小事。可要是没有你的提醒,只怕我也会向那一百七十一人那样,赖在房里不出来。”张达嘿了一下,“真要那样,我的下场也就……”话说到这里,已是足够,那些人的凄厉下场,他们都是亲眼见识过的,足以叫他们闭嘴不谈。张达便转换了话题,“你这是要去吃饭吧?不如我们一起,叫我好好谢谢你。”
这提议叫风飞扬有些心动,如果能和他们一起的话,就能顺道打听这几天这里有什么事情发生没有。可看到被张达揽着的女郎不快神色,他仍是拒绝了,“不了,改天吧。”说罢,就动起脚步向大厅走去。
可张达倒猜出了他的心思,一边将其喊下,又低头俯在女郎的耳边小声哄了几句。女郎的脸色虽未转好,却也在重重锤了张达一下后,点头应了。
于是张达承诺着“晚上我去找你!”追上了并没有停步的风飞扬。
张达比风飞扬略大,以有二十六,可为人却很阳光,至少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那样,再配合上他那张能算是帅的俊脸,在三天里勾搭上女孩,倒也不足为奇。
而且,张达还很是健谈,风飞扬与他一路走去,十句话里倒有九句是他说的。拜这些话语所赐,风飞扬对张达这几天的所作所为,也知晓了不少。
所以在对身边这男子有个大概认识的同时,风飞扬对他的警戒心也逐渐小了下去。
比起第一印象来,语言能更好的反映出主人的性格,话多的人尤甚——只要不是过于敷衍、拉拢的话语,总是会占用到其思考时间的。也就是说,话多的人大多都是些心里藏不住事的家伙,至少风飞扬是这样认为的。
加上自己与他的相遇本就是偶然。
于是一路且谈且走,很快就到了大厅内的一角,提供饮食的地方。
在最初,本着节省初衷的风飞扬,是想与卫生间一样,在自己的房间内购置一个厨房的,可在尝过这里的饭菜后,他就明智的放弃了。一个信仰点就能够购买三个月无限制的饭菜,便是熊掌那种诡异的玩意也有的卖,怎么算也是不亏的。
风飞扬要了份羊杂汤,尝了口,汤头很浓。张达则点的是简易的西餐,品口红酒后,他继续了先前的话题,“你刚刚说,你这两天一直在你的氏族里呆着?”见风飞扬点头后,他又好奇的再问道,“怎么样?那感觉。”
通过先前的交谈,风飞扬已经知道他没有去过下物质界,便打趣道,“这么想知道的话,去看看不就好。”
他的提议叫张达怔了下,继而摇头答道,“会去的,不过还要过两天。”
这话里有话,可风飞扬却没有追问的意思,只是一边喝着汤,一边将自己这两天的见闻挑了些说出来。当然,那些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只要去过下物质界就能知道的事情。像自己的使魔、选民,他当然是不会说的。
交浅言深而是生活里的大忌。
可就是这样,已经足以勾起张达的兴趣,他眯眼想着,感慨道,“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也很像是在玩游戏啊!”
那是当然,能在这里出现的人们,至少也有那么一个共同点:他们都对游戏有那么几分兴趣。而他们现在,不就在用自己的性命在玩那么一个游戏么?
张达在想象了会,终于忍不住向前探身,对着风飞扬小声道,“你知道我这几天都在这里干什么?”
“你刚刚不是有说吗,追女孩咯。”风飞扬笑着答道,“而且战绩也不错。”
没有男人会对这样的恭维反感的,张达的眼神顿时亮了,他也笑着说道,“其实除了那个外,我还发展了几个呢!改天给你介绍介绍?”
如此又拉扯了会女人的问题,张达再次回到风飞扬想要知道的事情上。“一直在氏族待着的你怕是不知道吧,我们这些人里有哪些人物。”
“人物?”风飞扬愣了下,也低声问道,“你指得什么?”
张达没有作答,却四下张望着看了,见没有人留意他们两个,方才唤出了自己的说明书,又自其中取出一连三张卡片,在桌子上一起排开。
“这个。”他指指为首第一张的驯养,“是我第一天在交易厅换来的,用了一个信仰点。”他再指向第二个“同样是一个信仰点”最后一张卡片“两个。”
风飞扬有些没明白他的意思,看看卡片,又看看他,“这么早就人出售卡片了?”
依旧是没有答案,张达将那些卡片收了下去,再道,“那不是重点,我想说的是,今天你如果去买,没有五个以上的信仰点,是收不到的。”
这下,风飞扬总算懂了,他有些惊讶的向张达确认道,“你是说,已经有人开始尝试控制物价了?”
14
风飞扬扬眉问道:“你是说,已经有人开始尝试控制物价了?”
“还没到那一步……”张达却摇头道,“不过这几天经常出现在这里的人,大多都能听到这样的风声。”
“风声?指得什么?”放下筷子,风飞扬判断道,“会不会是某人为了将自己的卡片卖个好价钱,故意放出的谣言?”
“应该不是谣言。”张达如此回答着,他用手指无意识的在酒杯边缘抚摸着,好一会放才继续说道,“我前面不是说了,我们这些人里还是有些人物的。”
“恩。”
将自己的酒杯续满,张达道,“你们好些人都选择在第一时间去体验那个位面,那当然不错!可我们这些慢了些的人也恰巧发现了些事情。”
张达所说的恰巧,还是发生在风飞扬进入下物质位面后不久就发生的事情。
那时候,被先前事情吓得不轻的张达,正决定去餐厅喝上一杯,以此来压压惊。
他到达餐厅的时刻并不是饭点,可那里却坐了不少的人。二、三十人围坐在几张桌子上,相互间谈论着什么。他们并不像是在吃饭的样子,因为桌子上并没有多少东西。
但那并不显眼,张达发觉到他们的异常,还是因为自己在路过他们桌子的那一瞬间,那群人都不约而同的闭了嘴。原本有些嘈杂的环境,一下静寂下去,反倒叫张达警觉了起来。
他被吓了一跳,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那些人,边小心翼翼的走到餐厅的一角,在那里与其他几个路人互相错愕的面面相觑着。
或许是那些人也觉得先前的发应过于激烈了吧。他们在张达走后,又选择互相交谈起来。他们的声音很小,但有心留意那群人的张达还是发现了些问题。
比如说:他们相互间似乎认识。
发现这点的原因很简单,他们的说话声音虽小,可相互间的动作却很大。在十来分钟里,张达不止一次看到,那群人拍打着对方的身体,或者勾肩搭背的说着悄悄话。
而这样的动作,都是要互相熟悉后,才会有的。
这时的张达,已经清楚的知道了自己,或者说在这里的所有人的处境。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现这些人里竟然还有熟人,他在那时无疑是感到非常惊讶的。而且在惊讶里,他还有了想要一探究竟的冲动……
可没等他将想法付诸于行动,又有人出现在了餐厅的门口。
而那人,无疑是那些人所认识的。因为那群人在看见他后,都不经意的有了反应。像是有人站起,有人露出笑容,更有几人想要迎上前去,可却被那人用眼神制止了。
随后,那个来人对那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便转身离去,而在此之后,那群人也一一散开。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张达就扮演起侦探的角色来。
现在我们都已经知道,他为人阳光,又善于交谈,这样的优点无疑是能叫他更好的取得他人相信的。
是以在一一次交谈中,他慢慢得知了一些情况。
“在我们被主神命令前往大厅,在那里等待时,我身边有个男孩忽然间就大叫起来,‘哥,你果然也在这里!’”
“你说额头染着络黄毛的男孩?恩,我确实留意了,他和其他几个同样打扮的男孩关系似乎很密切呢。”
加上,注意到有那么一群人存在的,并不止张达一个。
就在昨天早上,张达在与其他几个抱有同样心思的人交谈后,终于有了答案。
“那伙人似乎都是家网络工作室的雇员。”
“那么说来,他们就是群所谓的‘职业玩家’了?”
“那只是说上去好听罢了,说白了不也是群体力工作者?”
“那不是重点吧……重点是,我们进来的游戏只是个幌子,是个空壳!那样的玩意也会吸引他们?”
“据说是因为他们的老板一时心血来潮,想要叫他们一起体验一下……”
这样的答案无疑会叫人感到哭笑不得的。就像现在,风飞扬就有了如此的感觉,他强忍着笑意,感慨道,“那样的遭遇,对他们来说应该是悲剧吧。”
“对他们是不是悲剧还不能肯定。但对我们来说却算不上什么好消息。”张达却这样回答着,“和他们一起进来的,还有他们的老板。”
“你说的人物,就指得是他了吧?”风飞扬询问着,“可一般来说,他们有了这样的遭遇,不是应该恨死把他们牵扯进来的老板吗?”
“开始肯定会有的。可不得不说,那个男人真是有些本事——在进来前,他就很照顾那群孩子,声望不错,很能服众。而进来后……手段也用的好。”张达解释着,“肯干那工作的人,都是些年龄不大的孩子,多多少少总是有些幻想的……忽然被弄到这里当然不会好受,可换个角度来说,得到其实也不少……”
“比如说,能够被人当作神吗?”风飞扬苦笑着帮他把话说完,摇摇头,决定暂时先不去想那些,而是冲张达夸道,“话说回来,你的本事也不小嘛。”
他也倒了杯酒,向张达敬去。
“哪里,其实只是侥幸罢了。”这话说来谦虚,可看张达的表情却全然不是那回事,未几,他就忍不住再道,“那个当老板的很是有几份野心,想要利用这样的优势来做番事情。可手下的男孩却是有些不争气……平常不注意保密也就罢了,几杯酒下去后嘴就把不住门。”
他得意了抿了口酒,再探身压低嗓音道,“这些事你听听就好。虽然说称不上大秘密,留心打探也能知道,可终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眯眯眼睛,风飞扬致谢道,“谢谢。”
“别,你不也帮过我吗?”
“那不过是举手之劳。”
“我这也同样如此。”
说罢,两人倒一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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