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菡萏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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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爱尔顿的介入,战况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原本两股势力的对抗变成了三股势力的混战。残耳的尸骨亡灵们,由于指挥官力量的削弱逐渐被爱尔顿控制。本来已溃不成军的精灵们借机大肆反攻,管它是不是敌人,只要不是自己种族的生物一概杀得片甲不留。同时,普瑞恩的圣光也帮了花雨士兵很大的忙,虽然他正和那柄大镰刀打得不可开交。
此刻,莱汀威尔除了身体上的痛苦外,心理上的痛苦更加难以承受。看着昔日爱人自甘堕落,为了力量不惜与邪恶融合的过程。从前那个善良,正直,手把手教她练剑的爱尔顿再次出现在莱汀威尔心灵深处……

“今天是我让你的!”
“什么?你再说一遍?看我不打扁你!”
历尽坚信,莱汀威尔和爱尔顿终于回到了落日森林里的小村庄,两个人开始了平静的生活。小莱汀威尔已经长大了许多,现在的她再去人类世界,那种色色的目光会比圣灵城里多好几倍。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似乎什么也无法打扰坠入爱河的精灵。两个人每天都会来到森林中练习剑法,以莱汀威尔的能力,想打败爱尔顿几乎是不可能的,出于爱护,爱尔顿每次都故意输给她,当然莱汀威尔对此也是心知肚明,为了报答爱人对自己的怜惜,她也会爆发出一点小女人的感觉,故意“气气”爱尔顿,找个茬让自己“不幸”被抓住,好乖乖的享受爱人的肩膀。当然,仅此而已,女精灵婚前基本都是处女。
可惜好景不长,亡灵军队很快就攻进了莱恩山脉,直奔凯纳斯而来。本已淡忘那份仇恨的莱汀威尔重新燃起了复仇的火焰。精灵的荣誉以及对父母的感情促使她来到了新兵训练营。教官的训练相当严格,虽然有着精灵的面孔,但却像魔鬼一般。受不了“侮辱”的精灵们几次向教官提出挑战,但下场都一样,不是骨折就是重伤。当然,莱汀威尔也是其中之一,她的挑战更简单,刚刚拔出剑,还没等攻击就发现教官的剑已经顶住了自己的软肋,之后**上就是重重的一脚,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女孩子,总是会哭的。好在爱尔顿借着自己在军队中的地位,不时的看看莱汀威尔,同时也教授一些作战的技巧。而这其中,莱汀威尔最为记忆犹新的一句话就是“还记得大树林么?每次你都用同一招打败我,但如果当时我绕到你身后,那么败的人肯定是你,所以,无论何时,都要留意自己的背后。”
正是爱尔顿的这句话启发了莱汀威尔,让她以一个漂亮的自杀式攻击,赢得了考试。莱汀威尔是专门为夜歌兵团训练的,所以武器也正是今天的三叶齿刀,她先是像攻击爱尔顿一样的出佩剑攻击对方,之后很巧妙的向右抛出武器,让齿刀在空中划出一道短小而漂亮的弧线,当对方绕到她身后时,飞回的齿刀正好结果了他的性命,幸好当时有安德莉娅在场,即使的击落了那把刀,否则的话,莱汀威尔和她教官的名字造就留在了墓碑上。
“出色的战士,也许我很残酷,但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们在战场上活下来。一定要活着回来,因为只有活着回来,才有价值!”之后,莱汀威尔的军装上,多了一枚二等兵的军衔。

终于,一道强烈的光辉打断了莱汀威尔的回忆。眼看残耳的身体即将消失殆尽,普瑞恩想疯了一样,几乎爆发了所有的圣力,金色的光翼完全展开,并且闪耀着圣辉,他清楚的知道,一旦爱尔顿完成融合,那么莱汀威尔必死无疑。所以他见死亡呼吸的力量已经衰弱,果断的放弃了自己这边的战斗,用全身的力气将黄金战枪扔了出去,击破了妖炎战甲构造的牢笼,莱汀威尔终于喘了口气,迅速摆脱了自己这一身的污秽。
也许爱尔顿的背叛让她太过震惊,她竟然忘记了要战斗,也忘记了救她的普瑞恩。
“快跑啊!你愣什么神?”情急之下,普瑞恩也忘记了用精灵语。
这句话不但没起到它应有的作用,反而分散了他和莱汀威尔两个人的注意力,莱汀威尔的迷惑不解,究竟普瑞恩在说什么?
而普瑞恩也想进一步解释,刚想开口,死亡呼吸再次杀到,锋利的刀锋虽然没有打中普瑞恩,但却削掉了他左侧的光翼。一种难以言语的疼痛席卷普瑞恩的全身,黑暗的力量加上神圣的力量,两种势不两立的力量如今却像亲兄弟一样合起伙来侵蚀着普瑞恩的身体和灵魂。失去了羽翼的支持,一个普通人很难驾驭神圣的力量。适当的圣力对生物有促进的作用,但是圣力过强的话,那就是灾难。像审判骑士这个级别的圣骑士来讲,随随便便就能杀死挡在面前的东西,那样的力量如果倒灌,这个人不死也很难再继续圣骑士生涯了。
见势不好,普瑞恩迅速捡起地上的馥羽,找准机会用其中的两个齿卡住了死亡呼吸,两股力量在艰难的对抗着,发出强大的圣光。终于,死亡呼吸被压制了,成为了废铜烂铁。而普瑞恩,也失去了所有的光辉,无力的坐在地上喘气。抬头看了看莱汀威尔,一切平安,这个久经沙场的审判骑士终于露出了只属于人类的笑容。
而莱汀威尔也刚想笑,死亡呼吸竟然奇迹般的恢复了往日的力量,飞起来,毫不犹豫的刺穿了普瑞恩的心脏。神圣的力量倾泻而出,伟大的审判骑士都来不及吭一声。最终,普瑞恩用仅剩的力量做了他能为莱汀威尔做的最后一件事——努力将馥羽甩给了她……

“圣魂历0933年,大教会第152远征混编骑士团审判骑士普瑞恩•塞斯战死于凯纳斯平原……
“愿神抚平你的伤痛。
“大教会圣骑士长,战斗天使,神之奇迹,林特•戴尔瑞”

接到馥羽后,莱汀威尔更不知所措了。回头看看爱尔顿,原本晶莹单薄的绿色骨架,现在变成了毫无光亮的乌黑色,一点光泽都没有。骨骼上也像覆盖了些“肉”一样的贴了几片妖炎的甲片,原本必须接触地面才能站立的爱尔顿,如今已经可以浮空,轻轻一抬手,召唤回死亡呼吸:“威尔,放弃吧!如果继续下去,等待你的只有死亡。”
“你……你……为什么骗我?”
“骗人是很不光明的行为,我宁可把它叫做——利用!哈哈哈哈……只有真正堕入黑暗,你才知道什么是力量,什么是绝对的权力。巫妖王才是这个世界最伟大的存在。”

“你住口!”说着,莱汀威尔挥起馥羽直刺爱尔顿。
但这种攻击对他根本没有效果,轻轻松松的闪到莱汀威尔背后:“还是那么不长记性,要记住背后,背后……”说着,用死亡呼吸顶了一下莱汀威尔的**,后果可想而知。
再度爬起来的莱汀威尔依然很傻的直刺爱尔顿,一次,两次,三次……
终于,爱尔顿不耐烦了,横起死亡呼吸,卡住馥羽,绿色的眼睛,毒火愤怒的燃烧:“就竟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肯停止这种无聊的游戏?”
而此刻,莱汀威尔已经没有了眼泪,完全抛弃那份刻骨铭心的爱恋,怒视着爱尔顿:“直到你死的那一刻!”
“好吧!已经搭上了一个塔丽妮斯,我不在乎再多一个莱汀威尔!”语毕,用力将莱汀威尔震开,“哼!愚蠢的精灵,塔丽妮斯早就死了,难道你不知道,自从执行完那次任务以后,她就已经是我的亡灵了,虽然表面完好无损,但是如果你把她解剖,那么你会发现,她的内脏是空的!哈哈哈……可怜的小精灵,为此你竟然还赶走了那个痴心的傻瓜骑士。”
“他不是傻瓜!”一声清哮,莱汀威尔终于发动了像样的攻击,抽出身上的匕首,扔出馥羽,整个人和武器形成了完美的配合,像蓝色的蝴蝶一样,绕着爱尔顿猛打。菡萏战甲所散发出的莲花之香幽静充满清新。这让爱尔顿颇为不适,以成为巫妖王手下的他,厌恶一切美好的事物。
反观战场,三股势力的乱斗已经基本趋于明朗,所有的亡灵都被爱尔顿控制住,重新组织起新的攻势,而精灵则更是节节败退,就算精灵的个人能力再强,也绝对抵挡不住如潮水一般的连续冲锋。
就在这时,一声沉闷的号角打破了战场上原有的秩序。大地有了微微的颤抖,一个庞大的物体带着他的军队,出现在凯纳斯平原远方,从黑影上判断,这个庞大的物体应该是条大狗。
“还记得狼眼么?”爱尔顿边打边说。
莱汀威尔迅速扛住一次攻击,听了爱尔顿的话恍然大悟:“难道它是?”
“你说的没错!”爱尔顿也不和莱汀威尔恋战,干净利落的震开了她。
莱汀威尔想得没错,这个庞大的物体正是一条地地道道的地狱犬,是来自恶魔世界的邪恶生物,巫妖王竟然还有恶魔部队,这让莱汀威尔为精灵族捏了把汗,但眼前的她,似乎更在乎手头的战斗。
离战斗中心还很远,但是莱汀威尔已经听到了地狱犬说话的声音,但似乎说话的不止一个人,一共有三个声音,说着一些亡灵和精灵都听不懂的语言,莱汀威尔推测这可能就是恶魔语。骚乱过后,一个清晰的声音响彻战场:“莱汀威尔!你还记得我么?是你!弄瞎了我的一只眼睛,让这两个蠢货嘲笑我。今天我要把你撕烂!”
这句话莱汀威尔并不明白,因为她从没有接触过恶魔,更没见过地狱犬,像狼眼这种已经拥有自主意识的高级地狱犬,长了三个脑袋,为了扩大势力,他将自己的一只眼睛送到了前线,本想建一番功绩,可竟然被莱汀威尔搅黄了。自己不但没做出什么贡献,反而搭上了自己的眼睛,这让其他两个脑袋找到了话茬,天天拿这件事讽刺他。
“亡灵的补给军队已经到来,看你还能撑多久?”看到援军到来,爱尔顿更是狂到了极限。挥舞着死亡呼吸,一阵乱坎。
而精灵部队,仿佛风暴中一片飘摇的柳叶,想自己左右命运,简直是天方夜谭。
莱汀威尔打着打着,放慢了攻击的速度,目光也没有了仇恨,用很温柔的语气说:“你还爱我么?爱尔!”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爱尔顿手足无措:“开什么玩笑?”
“不,在我临死前,作为一个精灵,这是我想知道的最后一件事!”
这番话仿佛有魔力一般,突然间激怒了爱尔顿:“你有没有毛病?”他咆哮着冲向莱汀威尔,“我追求的永远是力量,你不要来扰乱我的思维!你是精灵,高傲自大的精灵,留在这个世上毫无用处!”巨大的死亡呼吸开始发出强烈的黑色闪电,盘旋在刀身周围,这一击如果莱汀威尔躲不过去,那么等待她的就只有死亡。
看见爱尔顿的愤怒,莱汀威尔笑了,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可惜,这个微小的情绪变化,爱尔顿并没有察觉到。在他攻击的瞬间,又一声嘹亮的号角打破了战场的秩序,一道粉色的光芒,彗星一样的划破天际,直奔莱汀威尔——是菲拉!精灵的援军也赶到了,卡米亚带着数以千计的精灵冲到了前线。此刻,菲拉的目的只有一个,救走莱汀威尔。
当然,爱尔顿的死亡呼吸是不会等待她的,力量强大的死亡呼吸一寸一寸的逼近莱汀威尔的咽喉。
微笑过后的莱汀威尔,再次皱起眉,抽出匕首直刺爱尔顿:“呀!”
对于这样小儿科似的攻击,爱尔顿在当年练剑的时候就有了破解的方法,利用他空间跳跃的能力,来到了莱汀威尔身后。
但是,只有天空中的菲拉看到了莱汀威尔接下来的动作——她右手很巧妙的向右抛出武器,让齿刀在空中划出一道短小而漂亮的弧线,当对方绕到她身后时……
爱尔顿曾经的那句话,回荡在莱汀威尔脑海中——“还记得大树林么?每次你都用同一招打败我,但如果当时我绕到你身后,那么败的人肯定是你,所以,无论何时,都要留意自己的背后。”
在莱汀威尔身后,有大批的精灵向战场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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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魂历0933年,花雨兵团团长莱汀威尔•蓝风上尉战死于凯纳斯平原……
“你心如飞燕在丛林中自由的翱翔。蓝风家族最后的荣耀。精灵勋章追授。
“威瑞帝恩斯城大炼金术士,凯纳斯战役英雄,精灵勋章授予者,卡米亚•勒梅”

不过,如果你现在再去看这块墓碑,你会发现在下面又多了一行字:“老师说的没错,原来我真的欠蓝风家族一份人情。”
写下这话的人正是菲拉,只不过她现在的名字叫菲拉•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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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痕》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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