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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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豹他们的小船从香溪河漂流进长江,长江水流喘急,让饿的浑身无力的三个人吃尽了苦头,不时要花很多的力气去控制不停打转的小船。江豹在险象横生的情况决定冒险登陆。
巫山县太平镇是个百年古镇,是沿江的美丽风景线,也是自古兵家必争之地。太平镇位于长江河道的拐弯处,得到缓冲江水变的平缓。小船靠上了沿江建造的青石码头。踏着宽敞的青石码头沿阶而上,就是顺山脉走势而建的太平镇。百年老镇的因为地处偏僻,大多数人都出外打工,小镇很多房子都是空无一人,只有少数的老年人不愿离开。
三个人沿着古老的老街,踩着鹅卵石铺成的街道,宛如置身于历史。古朴宁静的老街空无一人。街角的古铜风铃在风中摇晃,偶尔发出洗涤心灵的“叮当”声音。这一刻大家都放轻了脚步,生怕惊醒沉睡中的古镇。
古街很短,大家一下子从宁静的沉迷中醒来。镇外小树林边停着,一辆粘满泥土的越野车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真是很意外,有人就意味着有危险。”老俞拿着猎枪走在最前面。车里空空的,环视了一下周围还是如此安静。
“啪嗒。。”一声拉动枪栓的声音。草丛后站起一个举枪的男人。
“放下你们的武器,举起手来。。。”男人警惕地走出来。
“我们没有恶意,我们顺江漂流到这,只想找点食物,休息一下,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可以离开。”老俞慢慢把枪放到地上。
男人身后又走出一个手拿死兔子的女人,还牵了个5-6岁的女孩。男人注视了半天,放下手中的枪。
“好吧,看的出你们没有恶意,我可以让你们呆一晚,但明天你们必须离开,那辆车你们也可以开走。”男人走过来拿走了老俞的枪,看来还不是很相信我们。
跟随男人一家穿过七拐八拐的弄堂,走进一户石头堆砌的屋子。房子还算坚固,但非常简陋,一个自制的火炉上放着铁锅。我们围着火炉四周坐下,女人手脚麻利的收拾起兔子,虽然这家子一看就是城市人,但艰苦的生活让他们变的很坚强。
火堆燃烧着,潮湿的屋子变的温暖起来,兔子在铁锅里炖的香香的,小女孩偎依在妈妈的怀里,很难得的温馨场面。小牛扔了颗烟给男人,男人快乐的吸着,看来已经断烟很久了。气氛慢慢变的越来越融洽,大家都放松下来了。
“你们从哪来啊?”男人随口问着。
“我们沿香溪河进入长江。。。。。。。。”老俞介绍着我们的来由
男人听说我们要去宜昌市,不由的劝道:“你们如果真没地方去,就留下来吧,这里有很多的猎物可以打,现在的宜昌很乱,到处是吃人的怪物,我们两个星期前好不容易跑出来的,你们啊就别去送死了。”
“不,我们必须找到政府部门,老俞要把研究的情况汇报给政府,这非常重要。现在哪里都不安全,我们也是从僵尸群中冲出来的,没什么害怕的。”江豹代替老俞回答到。
“好汉子,老婆把我的酒拿出来。。。。”男人翘起大拇指,大声吩咐着。
鲜美的兔肉和美酒让饥饿的大家如登天堂,江豹和老俞不胜酒力早早的去见了周公,只剩小牛和男人勾肩搭背的继续喝着。
清晨江豹和老俞踏上了旅程,小牛决定留下。男人热心指点上汉宜高速公路的方向。越野车在颠簸的泥路上慢慢的前进着,江豹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不停的校对着地图。小路很狭窄,稍微不留神就可能滚落山崖。
中午时分越野车开上山顶,老俞长时间的精神集中感到万分疲惫,于是决定下车休息。江豹站在山顶举着望远镜,看着远处。“哈哈,看到高速公路了。。。。”他刚刚兴奋的好
心情一下被镜头中出现的场面破坏了。
老俞接过望远镜朝山下望去,倒吸一口凉气。镜头中密密麻麻看不到头的僵尸群沿高速公路前进着,很快就到山下了。老俞也丧气的放下望远镜。所有的一切意味着此路不通,要回头从江上走。
宜昌城码头及沿江大道灯火通明,江上游弋的小型军舰忙碌着运送人员物资,耀眼的探照灯不时划过夜空,空旷的码头上整齐排列着巨大的军用帐篷和各种堆积如山的物资。81军201机步团奉命防御这城市的最后方。
沿江大道上,忙碌的布障车把半人高的水泥挡板竖立连接起来,把码头严密的保护起来。防线附近步兵战车巡逻着,不时向黑暗中发射照明弹。水泥板前临时挖筑的战壕里,站满了密密麻麻的步兵。201机步团已经领教过黑暗的危险,只要周围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不吝啬子弹的一通扫射。
码头军用帐篷临时城防总部,人来人往一片繁忙,电台的呼叫声和电脑的打字声响成一片。军长张彪和几个参谋面研究着大屏幕上最新传送过来的卫星图像。张彪凝视着图像足有半天不说话,几个参谋不时的汇报最新情报。
“报告军长,根据情报,东面顺着汉宜高速运动过来的僵尸群大多被刑州市的79军拦截,西北方向运动过来的僵尸群将全部进入我市,是我们最大的威胁。”
张彪点上香烟,又把视线转向西北方向的卫星图片。“根据计算西北方向目前有十多万,同时还显示从周围各镇和乡来的大大小小的僵尸群汇集进去,估计到明天数量还会越来越多。”参谋补充道。
“是啊,危险啊,这么多的僵尸再加上市区上百万的僵尸,用人海就能把我们挤下长江去了。”张彪挠着脑门,问道:“那空军方面情况如何?”
“根据全国的近况分析,空军的飞机只能给我们有限的支持。汇报完毕”参谋合件夹。

黎明的一丝曙光开始照进城市,张彪股狠狠地掐灭了烟,做出了最后的决心。“现在命令。。。”参谋快速的记录着。
“命令直升机团最大限度攻击西北方向僵尸群。同时让202机步团饶过城市从汉宜公路越过黄柏河拦截西北僵尸群,尽可能为大部队拖延时间,机步团最后必须把僵尸群拦截在黄柏河,这是死命令。”
“命令。。。。。”张彪有条不紊的发布着一条条的命令。
张彪是个攻击型的指挥员,他始终认为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他在兵力不足,没有大量空中支援的情况下做出了一个冒险的决定。
正当江豹和老俞一筹莫展的坐在山顶,一阵“翁翁”声由远而尽,变的震耳欲聋。十几架中国最新的直十武装直升机,排着整齐的飞行队型从山顶一越而过。柳暗花明又一村,江豹兴奋的朝天空挥舞着衣服。
直十流线型的机身,双排座,两侧的短翼上挂着火箭发射架。刹那间,一阵密集的火龙飞舞,公路上的僵尸在火光中被炸的血肉横飞。机关炮以每秒七千发的射速,在地面上犁来犁去,大片的僵尸被打成血浆。半小时后,射空所有弹药的直升机,从尸骸满地的战场掠过,开始回航。
同时202机步团的几辆97式步兵战车在前面开路,接跟后面的是两辆122毫米履带式自行榴弹炮。团长华震坐在第两辆步兵战车上拿着电台话筒,命令道:“各车加速,前方一公里处,陆航已接火,完毕。”战车喷着浓烟,加快了速度。
“202陆航攻击完毕,现在看你们的了,完毕。”陆航呼啸着从战车团上空飞过回航。
很快侦查车发来发现大量的僵尸群的信息,四辆战车并排堵在高速公路上,100毫米的步兵战车炮开始攻击,落入前方500米处的僵尸群中,车载30毫米机关炮也喷吐着怒火。最后的122毫米自行火炮开始延伸轰击。
僵尸群一往无前飞蛾扑火撞上火墙,不是被机关跑扫成两截就是被122毫米的炮弹砸成肉泥,步兵从战车中涌出扫射着少数漏网之鱼。强大的活力把500米变成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
僵尸群中很多行动灵活的僵尸躲进公路两边的树林或岩石下,但更多缓慢行动的僵尸固执的继续前进。
战士们异常兴奋,大吼着拼命扫射着视野范围内的僵尸群。500米一个无法逾越的界限,成千上万的僵尸倒在公路上和公路两侧。战士脚下堆满了弹壳,后勤在各个车位忙碌跑动,补充弹药。
从白天打到黄昏,开始的兴奋变成了无穷的疲倦,僵尸没有穷尽的继续蠕动冲击着,虽然暂时没有任何伤亡,弹药的消耗实在太快了,团长感觉到了危机。
“陆航,陆航,请求燃烧弹轰炸A39区,完毕”华震用电台呼叫者支援。
“路航明白,二十分钟到达,完毕”
再次赶来的陆航准确的把燃烧弹倾倒在A39区域,火光把黄昏照的如同白昼。公路两边的小树林也开始燃烧,浓浓的黑烟笼罩了整个战场。
僵尸群终于被漫天的火焰所阻拦住,停止前进了。观察哨奇怪的发现僵尸收集到处都是的碎尸烂肉。团长观察着奇怪的场面,错误的以为是僵尸进食。战车灯和燃烧的树林把前方照的雪亮。所有的枪炮声停止了,战士们分批地休息补充弹药。
江豹和老俞蜷缩在车里倾听着远处的声音。“老俞,怎么没声音了。看来都消灭干净了,好厉害。。”
“睡吧,等天亮了我们就去和部队会合。”老俞一会儿就发出一阵呼噜声,睡着了。
天刚刚蒙蒙亮,两个人就被冰冷的山风冻醒了。简单的收拾好东西,老俞开着车出发了。崎岖的山路,蜗牛一般的速度。开始担心部队开拔,会找不到他们。终于爬下山,冲上高速公路。
老俞驾驶着车向着东面快速冲去,很快我们就到达了战场,两边树林的残骸尚在冒着缕缕轻烟,满地的弹坑和烧焦的碎骨。越野车在满目荒凉中避开弹坑缓慢前进。远远的就看到了几十辆战车孤独的屹立在公路上,但却看不到一个战士。
越野车嘎然而止,面前的一切,完全出乎意外。几乎所有的战车都露出巨大的窟窿。两个人跳下车,细细观察着。周围安静的听不到一丝声音,只有踩到满地的空弹壳发出的声因,江豹凝视着远处充满了疑惑。
“小江,你过来。。。”站在战车上的老俞叫着。“你看,你有没发现,这么厚的装甲被什么腐蚀了?”
江豹从战车上的破口中,伸进脑袋查看着内部,里面看不到一样完整的东西,乱糟糟的电线裸露在空气中,车内墙壁上到处是干涸的血液,撒落的一些黑色的肉块,怀疑是内脏。
老俞小心的把装甲上的粘稠的绿色可疑液体装进试管。跳下战车,公路上一道深深的印痕引起了他的注意。宽30步的印痕一直向东延伸。印痕中还留有跟车上一样的绿色黏液,老俞又采集了印痕中的绿色粘液标本。
“按理说数十万的僵尸和整个团的士兵,不可能象空气一样消失了,这也实在太古怪了。。。。”两个人越想越糊涂。
步兵战车的车载30毫米机关炮,引起了江豹浓厚的兴趣,他试着放了几枪,枪械没问题。变异后他的力量大增,拆卸下来笨重的30毫米机关炮对他毫无问题。两个人开始收集到处都是枪械,直到车厢里装满了武器弹药。
“不亏是机步团啊,小到手枪,大到单兵导弹,应有尽有。”看的江豹直流口水,老俞宝贝的猎枪早被他扔的看不见了。
距离宜昌100公里,他们的旅途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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